Ⅰ 恐怖游轮剧情全解析
《恐怖游轮》剧情全解析如下:
周六,单亲母亲想要带着儿子一起,出海跟新认识的恋人约会。然而患有自闭症的儿子汤米只能接受按部就班的生活,不喜欢游艇,也不肯接受生活环境的改变。最后女主将偏执的儿子一个人留在家中,自己一个人前往码头,与新男友出海约会。
游艇在海上遇到极端天气,女主溺死在海里。灵魂摆渡人来到,要带她走。女主恳求摆渡人,请让她回去看看儿子最后一眼,承诺自己一定会回去。回到家中,女主安抚完被留在家中一个人吓得大哭的儿子,收拾细软,打算开车带着儿子一起逃离这座城市。
发现被骗的摆渡人大怒,唤出腐鸟出来提醒。女主没有理会,继续驾车前行,因心神不宁发生事故,儿子当场殒命。摆渡人带走女主,送她去码头,继续对她的惩罚。与此同时,摆渡人也给了她悔过的机会。
当女主在码头下车的时候,摆渡人问她,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会回来吧。女主承诺,一定会。
轮回至此展开。
幕后花絮
1、为了该片拍摄,导演克里斯托弗·史密斯搭建了半艘游轮作为布景,而令他本人遗憾的是,这艘“游轮”最终并未永久留下,还是在拍完影片后被拆除。
2、当杰西在游艇甲板醒来时,观众可以看到一个像澳大利亚型号的电插座,但是片中它被作为一个美国型号的插座使用。
Ⅱ 求美国恐怖电影《闪灵》深度剖析 本人悟性不高 有许多不明之处望高手指点迷津 ~~
1998年,第511期香港《电影双周刊》评出了1921年至1997年“50部必看好莱坞恐怖片”,《闪灵》排名第一。评语写道:“看恐怖片就像吃安眠药一样,看得多就越觉得不可怕。即使是恐怖片经典之作《驱魔人》,看得多了也会麻木,再也不会害怕。任何事情都有特殊例子或者例外,《闪灵》就是越看越令人感到可怕。《闪灵》给现代恐怖片一个新定义。”电影大师斯坦利.库布里克的恐怖名作《闪灵》,是一部让观众灵魂受到惊吓的电影。斯坦利.库布里克用一种好莱坞导演所罕有的沉稳和冷静为观众编织噩梦,使人相信,天地间确实存在一种不可名状的邪恶力量,随时随地会突显狰狞。
整部电影当中,无论是封闭的旅馆,漫山的大雪,神秘的迷宫或者是丹尼眼中可怕的幻觉和尼克尔森渐渐癫狂的眼神都似乎在暗示或者叙述一个幽闭环境中弑妻杀子的疯狂行径.然而,当我们仔细坐下来想时,"库布里克真的只是想讲述一个疯狂的杀戮故事吗?"我们当然不会相信.因为这绝对不是一部简单的恐怖电影,这是一部库布里克的恐怖电影.于是我们重新回到了电影当中,就好像遵从着库布里克的指点般,再次进入那座封闭的迷宫中.
于是疑点就如预期般的出现了.首先,儿子丹尼的"嘴里的朋友"东尼到底是什么?父亲杰克见到的宴会幽灵是为什么而出现的?当杰克丧心病狂地追杀骑妻子而被囚禁到冷藏库中时,是谁帮他打开的门?丹尼在墙上用口红涂上的反写的"谋杀"意在何处?儿子的"闪灵"为什么而存在?杰克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毁灭的?
于是我们的任务就如预期般地出现了.为了解决这些疑点,我们只能先打乱影片的结构.首先我们要证实的是杰克眼中的宴会幽灵的真实性.导演没有在这点上同我们周旋太久,妻子温迪在影片中诚实地向我们证明了宴会幽灵绝对不是真实存在的.它们只存在于杰克的想象中.于是下一个问题紧接而来.既然宴会幽灵完全是虚幻的,那么当杰克被关押时,为他开门的是谁呢?我们不可能单纯地回答自己是"幽灵"开的门.这样毫无意义,原因仍旧是:这是库布里克的电影.于是,我们用最简单的推理得出的答案是:儿子丹尼放出了杰克.
有没有开始毛骨悚然呢?是的,库布里克让我们都落进了这个恐怖陷阱.但这只是个开始,更多的疑问还在后面.如果是丹尼开的门,放出了已经沦为杀人魔的父亲,而让自己和母亲重新又落入险境,这样的行动难道不反常吗?于是,我们又想到了酒店里除了父亲母亲和丹尼外的另一个人.嘴里的朋友东尼.
我们回到了第一个疑点上,依旧如同被指引着一般.东尼是什么?我们发现在片头母亲温迪同医生的谈话占了相当大的篇幅.这是导演的又一重要提醒.这段谈话由丹尼的昏迷引起,渐渐谈到了东尼.在温迪的口中,我们知道了东尼第一次在丹尼嘴里出现是在杰克一次对丹尼动粗导致丹尼受伤之后.这有什么意义吗?我们都一定想到了什么,先别说.我们继续顺着导演的指引走吧.东尼一直在丹尼的眼中制造恐怖的幻像.血潮汹涌扑来和死去的小女孩都是东尼制造的幻觉.而从黑人厨师的口中,我们得知了丹尼是拥有"闪灵"的人.我们也知道了"闪灵"可以让人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么,东尼是不是就是丹尼的"闪灵"呢?我们抱着这个或许很有希望的疑问,继续往迷宫深处走.在黑人与丹尼对话的一段里,我们已经知道了"闪灵"最大的特点是能预见仍未发生的事情.关于这点,自称同样拥有"闪灵"的黑人厨师已经用生命证实过了.而在影片中段,也就是杰克逐渐走向疯狂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加剧了事态的恶化.首先是丹尼在静寂的过道里骑着小三轮车,再次见到了死去的姐妹和她们惨死的样子.同时,死去的姐妹第一次同丹尼说话了:".....过来和我们玩,丹尼.....永远,永远,永远....."如果不同后面的场景相联系,我们也许只会把这当做恐怖片中的一个普通恐怖桥段.但是,当已经开始有些失魂落魄的杰克怀抱着儿子,告诉儿子他很喜欢这个酒店,并且希望永远,永远,永远地生活在这里时,两个场景有了显而易见的联系了.毫无疑问,两句一模一样的话不会是毫无疑义地出现在上下紧密相连的两个场景中的.而在两个场景中都听到了这句话的人就是丹尼.为什么同样的一句话要在丹尼耳边出现两次呢?我们不能忘记,第一次丹尼听到的这句话是虚幻的,是由死去的姐妹口中说出来的---也就是说,是东尼让丹尼听见的.是东尼让丹尼在恐怖的场面下提前听见了父亲会说的话.而能让人提前看到未来的能力就是"闪灵."于是,也许,我们就这么认为吧:东尼就是丹尼的"闪灵".
我们又进步了.但离库布里克藏在迷宫出口的真相还很远呢.
继续看那两个场景.当杰克如东尼给丹尼预见的一样,说出"永远,永远,永远...."后,丹尼的第一反应是问杰克:"你不会伤害我和妈妈的,对吗?"杰克听到着句话的反应是奇怪的,甚至可以说是心虚的.为什么?我们首先可以排除杰克此时心中已有了杀念,因为电影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们杰克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彻底丧失人性的.那么为什么杰克会惊慌?我们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片头处温迪同医生的谈话.从谈话中看,杰克那一次对丹尼施暴对他们全家的影响都是极大的,尤其是杰克本人.而儿子的问题恰恰揭了他的疮疤,可以说,是加速了杰克的自我毁灭.
那么,丹尼又为什么会问父亲这么一句可怕的话呢?也是因为杰克同样的原因吗?显然不是.是因为丹尼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眼前是两个死去的姐妹倒在血泊中的恐怖画面,于是再次听到这句话时第一反应就是恐惧.是谁让丹尼看到那么恐怖的画面?东尼.为什么东尼会让丹尼看到这么可怕的画面?它想让丹尼对这句话印象深刻.那么当杰克说出"永远永远永远"时,丹尼的反应也是东尼预计好的吗?是的.
我们又毛骨悚然了.是的,这都是东尼预计好的.但绝对不仅这些.让我们再来看神秘的237房间.
237房间里有什么邪恶的东西.这是黑人厨师提醒丹尼的.当然,东尼也知道.当然,我们也知道.但是杰克和温迪不知道.我们现在换一种方式来看:杰克最后完全发疯,是受了宴会幽灵的启发而开始成为魔鬼的;杰克发现宴会幽灵和第一次同幽灵酒保交谈的背景,都与237房间有关.第一次,杰克做着自己残杀妻儿的恶梦时,儿子丹尼带着伤痕出现---受伤前丹尼进入过237房间.妻子指控杰克伤害丹尼.杰克受了刺激,第一次见到幽灵酒保.第二次,丹尼(其实那时候已经是东尼了)告诉他们237房间里有人并且伤害了他.杰克进入房间,遭遇恐怖的女僵尸.杰克从此性情大变.并且进入了宴会幽灵的世界.因此,237房间的出现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毁灭杰克.更深地毁灭杰克.这似乎又是个巧妙而恐怖的计划,环环相扣.那么是谁在控制这一计划呢?我们可以看到,又是东尼.我们假定丹尼脖子上的伤痕是自己造成的,其目的是造成温迪对杰克的怀疑,而再次刺激杰克,使杰克进一步剧变.而东尼又借丹尼的口告诉温迪237房间有陌生人,造成杰克孤身一人进入237房间的机会,并且用恐怖的僵尸彻底将杰克逼疯.因此在影片渐渐深入的时候,东尼元凶的嘴脸就越来越清晰了.甚至到了影片后段,东尼已经完全抛开丹尼的躯体不再遮遮掩掩了.
有人识破了东尼的阴谋了吗?有人.丹尼识破了.在237房间中,东尼让丹尼自己伤害了自己,其实已经向丹尼摊了牌.因为此时东尼已经不再需要丹尼的掩护来达到毁灭杰克的目的了.从此以后,东尼一直光明正大地以东尼的身份出现,而可怜的温迪只能想到儿子可能受了太大的刺激.当杰克进入237房间时,镜头闪现了房间中丹尼痛苦的表情,这其实是他同东尼在斗争着啊.
为了证明这一点,库布里克特地在迷宫内给我们留下了一条线索.就是丹尼一直努力着写下的反写的单词"谋杀","MURDER ".但是仔细观察后我们发现,虽然MURDER这个单词是反写的,但其中有两个字母没有被反写.一个是正反写都一样的字母M.还有一个就是字母E.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我们发现,M和E放在一起就是单词ME,既"我."这不是巧合,这正是丹尼在同东尼剧烈斗争后写下来提醒母亲温迪的:造成这场谋杀的人,正是我啊!
影片到这里,几乎真相大白了.在幕后一直操控着这一切的人,就是东尼.还记得东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是杰克对丹尼动粗后出现的.东尼是靠什么两次刺激并催化了杰克的演变和毁灭?那次动粗.于是,那次动粗成了整部影片的线索.
现在我们回头,发现几乎已经解决了我们前面提出的所有问题.迷宫也渐渐走到了尽头.我们发现乍看上去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其实告诉我们真正的凶手胜利了.他最终毁灭了杰克.我们也明白了这不是一个杀人狂杀人的故事,而是一个借助杀人狂杀人而杀死杀人狂的复杂故事.我们明白了闪灵是邪恶的能力而非可以轻易驾驭的能力.
当然,这是库布里克的电影.库布里克怎么会让你开开心心地解决他设下的谜团回家呢?在影片最后,1921年的旧照片是最后一块堵住出口的石头.必定有很多人试着想去解释这张照片.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是最电影化的,比如在《西北偏北》中,飞机俯冲,最后坠毁的情节和电影主线并不存在联系,把没有关系的内容用震撼的影像表现出来,会是观众产生一种迷惑,观众就会去推敲、分析,这时,导演就在一旁哈哈大笑了,因为吸引观众的目的已经达到。同样,《闪灵》中的旧照片使观众会去思考,会去回顾前面的内容,检查自己是否有不注意或者遗漏的地方,甚至会再看一遍电影。其实这只是即兴的发挥,在影片中耍了非常巧妙的一个小花招而已。
正是由于这幅照片的出现,使影片在时间轴上完全失去了逻辑性,时间不再是无限延伸的,而变成一种循环的方式。宿命的?轮回的?这在我们已知的世界中显然是无理的。如果我们换一种思路,是不是可以认为,影片关于旅馆中的全部内容都是杰克写的一部小说?或者说是杰克做的一场恶梦?但是,无论怎样解释,似乎都可以成立,也都不尽合理。所以,得了吧,毕竟,这是库布里克的电影.
Ⅲ 求:大卫林奇的《穆赫兰道》影片分析!!!急用!独特见解!!!
就电影来说,使观众产生心理活动的手段是光波和声波,而心理学表现在电影里就是立体幻觉和运动幻觉。电影银幕上出现的光影和声音正是在摹拟的人感觉。电影给予观众的光波声波的刺激不是对当前直接作用的事物的反映,而是诉诸于观众记忆储备中的经验,也就是通过刺激观众的视听感觉来调动在他记忆中由平在生活中通过感觉而积累和归纳出来的知觉、认识和思想,从而达到理解。甚至可以说,从卢米埃尔兄弟开始,一切的电影都是心理电影。声光影的亿万种结合,无一不是在引导观者的认知过程。
苏珊•桑塔格在《论摄影》中提出:“接受相机拍摄下来的事物是一种了解世界的方式,但这恰好与认识世界相对立,因为对世界的认识是从拒绝接受世界的表象开始的。产生认识的一切可能性都以说‘不’的勇气和能力为根源。”这个新锐得令人生畏的女学者,毫不留情的指出“人类无可救赎地留在柏拉图的洞穴里,老习惯未改,依然在并非真实本身而仅是真实的影像中陶醉。”柏拉图的“洞穴之影”借苏格拉底与格劳孔的对话,隐喻了这么一个事实:人们都生活在一个约定俗成的观念的“洞穴”之中,所信奉不移的信念和理想原本仅仅属于“真理”的幻想而已。柏拉图表现出了对主体感觉的怀疑,认为所有的知识的起点的感觉是不可靠的,必然决定赖以行事的知识不可靠。因此,每一个存在都不同场合,不同程度地充当了“洞穴囚徒”的角色,换言之,在某种意义上,我们都会程度不同的受到“洞穴假象”的袭扰和欺骗。
各个艺术形式都早已开始探讨我们所生存的客观世界与我们的认知之间的哲学关系,而《穆赫兰道》便是这样一部电影——质疑影像的真实与认知的真实,对认知的可能性说“不”的电影。姜文在谈及《太阳照常升起》时提到了“开放式电影”的理念,即在有限的时间长度、手法使用的限制内,将影视艺术从讲故事者变为引导者,从而给观者提供自己想象与发展的开放空间。在这一方面,《穆赫兰道》也是很出色的代表。
让我们开始对《穆赫兰道》的解析之行。首先强烈的建议,如果你没有看过这部电影,最好不要去看下面的内容。这只是一个从弗洛伊德的理论角度对《穆赫兰道》中梦作用的分析。过早的接受一个观点,会让你丧失整个电影其他丰富的可能性。
《穆赫兰道》的叙述分为两个部分,以影片约115’处,蓝色小盒子被打开为区分点。前半部遵循了一般的叙述模式,虽然略有凌乱但比较容易看懂——故事的主线是青年演员Betty,她为了追寻演艺梦想来到了好莱坞,遇到了因为车祸而失忆的女子Rita(来自电影演员Rita Hayworth,这个名字的意义将在后面被提及)。Betty 与Rita 开始了寻找记忆的旅程。她们唯一的线索是前一天的车祸和Rita 偶然想起的一个名字——Diane。最终,两人在Diane 的住处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女尸,并在极度的惊恐中开始了同性恋的关系。前115分钟还夹杂了其他故事——一个男人被墙后的魔鬼吓昏,一个笨手笨脚的杀手干了一票笨手笨脚的买卖(杀死目标但是接连被目击者看到,不得以灭口),以及导演Adam Kesher 的倒霉经历——新片女主角被资方敲定,自己因为反抗被整得一无所有,最后不得不妥协。
影片95’到115’是两个部分之间的过渡。故事开始走向古怪和荒谬,暗示了信息的不真实性。115’之后,叙述开始转向混乱(很多人也就此放弃了这部影片,认为其不知所云)。Betty 的名字变成了Diane,而Rita 则变成了Camilla。唯一继承的线索是两人的同性恋关系,但明显Camilla 抛弃了Diane 并与Adam Kesher 走到了一起。Diane 濒临崩溃之时,找到了杀手(就是第一段中那个笨蛋杀手)要求他杀死Camilla。最终,Diane 在枪声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简略的剧情介绍当然不足以说明电影的精彩。这个包含了梦境与现实复杂关系的故事,可以很精确的嵌套在弗洛伊德梦的解析理论中。
弗洛伊德在其著作《释梦》第四章“梦的化妆”中提到了一个重要的概念,即“摹仿作用(identification)”。在《释梦》提供的病例中,弗洛伊德一个女子在自己的梦中将自己的形象与一位女友“等同起来”,梦就获得了一种全新而合理的解释。在这名女子的梦境中,既出现了自己的主观意志,同时也整合了部分自己女友的主观意志。她梦到想去商店买一些熏鲑鱼举行晚宴,却恰好赶上商店关门。打电话叫外卖又碰到了电话故障。这既体现了做梦者作为自己主观的愿望,即不想让女友有勾引自己丈夫的机会,同时女友“想变得丰满些”这个欲望未得到满足内化为做梦者自己的欲望。“它不过是用自己代替了女友的位置,或者我们可以说,她把自己与她的女友‘等同起来’。”弗洛伊德的观点通俗的来讲,即在梦中,作为做梦者意识主体的并不一定是做梦者本身,而是潜意识里对多种意向整合的结果。梦中之自我并非真的自我,而是潜意识里为了满足欲望而构筑的虚拟人格。
晦涩的理论总是难于理解,让我们回到《穆赫兰道》的剧情中。我们看到,影片开头(4’)处的车祸,和128’的Diane 赴宴的桥段一模一样。Diane 和 Rita 的台词皆为” What are you doing? We don’t stop here.” 两次发生在Mulholland Drive 上的相同段落,是本片最明显的暗示。Diane (即前面的Betty)与Camilla (Rita)的角色进行了某种程度的互换。115’之后的情节来自于现实,而之前的一切部分都是Diane 所作的一个梦。
当然就此妄下结论未免过于牵强,需要相关的镜头以佐证。2’处有一段怪异的镜头——来回晃荡的摇镜,粗重的女子喘息,最后镜头栽在了枕头上——这正是已经得知Camilla 死讯后的Diane 睡着时的情境。而后面的截止115’前的一切故事,都是这一夜Diane 所做的梦。另一个例子来自道具的使用。即Diane 所居住的房间就是梦境中Betty 和Rita 找到腐尸的房间。Diane 知道Camilla 之死是自己一手导致,因此在梦中虚构了这样的情节。推敲细节并不是本文的目的,因此其他的证据不再详述,你可以在观看的过程中慢慢寻找。
“摹仿作用” 即identification 是揭开这个梦境的蓝钥匙。Diane 的梦境中混杂了各种复杂的因素——爱、恨、自卑、冲动、后悔、理想主义、嫉妒、内疚等。这些因素混合而成了梦境中的各个人物形象。
首先,爱以及由爱生恨。这是Diane 杀死Camllia 的原因。Camilla 与她是同性恋伙伴,也是一起在好莱坞闯荡的朋友。但是Camilla 迅速走向了成功,并与导演Adam Kesher 定婚。Diane 希望保持关系但遭到拒绝(122’)。Diane 威胁她,但是Camilla 不以为意。Diane 终于雇用杀手杀死了Camilla。在梦中,Diane 希望Camilla 永远和自己在一起,于是安排了梦中的Camilla 在穆赫兰道的车祸中失去了记忆。很明显的是,115’之前的部分,Rita 一直是依赖着Betty 的,Betty 处于强势地位,Rita 则处处需要她的帮助、保护与安慰。这就是摹仿作用最明显的体现——Betty 是Diane 的理想化自我,整合了Camilla 的一部分特质——优秀(从她出色的演技可以看出)、自信、从容不迫等等。Diane 在与Camilla 的关系中沿袭了一贯的自卑感,这让她在梦中把自己和强大的Camilla 整合以求得满足。值得一提的是,梦中的Camilla 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Rita,来自于好莱坞著名影星Rita Hayworth。而这个影星饰演最多的角色皆为蛇蝎美人类型。由此可见Diane 对于Camilla 给予她的巨大伤害耿耿于怀。
其次,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影片开头的剪影舞蹈是Diane 曾经脱颖而出的表演(后面我们知道这是一种叫jitterbug 的舞蹈,是加拿大以及美国北部的舞蹈)。这样的成就使Diane 对自己的演艺生涯充满了理想。但是来到好莱坞后,一次次落选与失败让她渐渐濒于崩溃,又陷入了与Camilla 的同性恋情中不能自拔。所以梦中的Betty 具有了Diane 不具备的优秀条件——有一个生活在好莱坞的姨母留给她房产,并拥有出色的演技(很可能Diane 的演技也不错,但是残酷的挑选和一系列暗示中提到的暗箱操作让她永无出头之日)。Diane 深知自己犯了错,于是将真正的亲戚,也就是抚养自己长大的姨父姨母在梦中变成了同行的陌生人,这样他们就不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而伤心。影片最后,Diane 开枪自杀前的幻想,就是面目狰狞的姨父母。Diane 无法面对社会和亲情的压力,最终自己走向了死亡。在这里,摹仿作用的体现在于姨父母的角色转换。
另外,冲动与悔恨。Diane 一时的感情冲动,雇用了杀手杀死了Camilla。梦中她当然希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于是自己雇用的杀手变成一个极笨的笨蛋,毛手毛脚地连杀三人才得以脱身。而杀手的同伙,那个云奇餐厅后墙的面目狰狞的乞丐,则是Diane 梦中最为恐怖的东西。是他告诉了Diane Camilla 的死讯,很可能还给了她一些证据(残骸或者死尸的照片?),装在蓝色的盒子里。Diane 将这名乞丐想成了一个魔鬼一样的存在,并将那天一个路边的男人吓晕。可惜Diane 的愿望没能实现——杀手干净利索的杀了Camilla。而蓝色盒子,则是一个类似薛定谔的猫的假设性存在——它在打开之前,里面有什么都不会确定。而当它打开时,一切的幻想和可能性都转变(量子物理则称之为“坍缩”)为唯一现实。这也是为什么蓝色盒子打开,梦境就结束的原因。Diane 意识到了Camilla 的死已是事实,她的所有希望都已破灭,最终在臆想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95’到115’中间的部分在一个歌剧院中进行。主持人不断高喊No hay banda!(没有乐队)It is an illusion. 仿佛带有中世纪宗教色彩的表演。众所周知,美国是一个”A Nation under God”,即大部分人为信教者。而基督教的教义则是众多人基础价值观的重要部分。在Diane 梦中出现的宗教场面,可以理解为她心中宗教道德底线对于自己所犯罪孽的审判。在弗洛伊德的意识理论中,此场景可解释为“检查作用”。无意识的欲望在梦境中逃过检查作用,让我们看到了前面Diane 的幻想与梦。而在梦的结尾,也就是Diane 逐渐清醒的时候,检查作用开始了对潜意识的压抑,不断告诉意识本身“这是一个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与精神分析理论无关的一点,对于“造梦”的讽刺是《穆赫兰道》最大的主题。影片暗示性的描写了许多电影圈的黑暗——资方的恶意操控、霸道的权钱交易、不公平的甄选机制等等。这类的问题在Diane 的梦境中亦有体现。演员处于整个运作机制的最下层,在商业上也处于被动地位。成功要依附于人,又会伤害于人。同时在演戏的过程中,人格的分裂也是痛苦的。Diane 的扮演者Naomi在一次访问中透露她在拍这部片子时一度想放弃,心情沮丧,甚至一度萌发开车到穆赫兰道自杀的念头。她曾几次提到导演David Lynch在"exploring my dark side"。
对于电影的分析到此为止。这些苍白的文字是绝对无法概括这部伟大电影的内涵,只是一种利用古典精神分析理论,对于这个故事一次简单而粗浅的探索。领略它更深刻的意义,请你打开DVD机,和David Lynch 一起在穆赫兰道上重温Diane 的噩梦。虽然这肯定不是一次愉快的过程,但你必定会有所收获。
Ⅳ 空中营救 电影我有点不明白,求高人指点
看了楼主几个追问,楼主就是个哈麻批,戴眼镜的空警明明不是劫犯,是被利用的,第二个,别人都说了是慢性毒,楼主还说已经被绑住了。我根据大部分网上分析加上小部分自己分析说一下。白劫匪和黑劫匪要劫机,白匪为了报复社会,黑匪为钱。他俩先调查了两位空警的信息,发现男主家庭背景不好容易被栽赃,眼镜空警涉嫌贩毒很好利用。劫匪先下套给眼镜空警让他带自己的毒品上去(电影没有任何描述)。白匪知道安保漏洞黑匪是个软件高手,就黑进了他们的聊天系统,此时一个与男主聊天一个悄悄给眼镜空警下毒(时效20分钟),后两位空警冲突,不管男主杀不杀眼镜空警,眼镜空警都会死。在他俩冲突时一个匪徒去厕所给机长下毒(时效20分钟),这是发生在老太太上厕所前的事情。男主押白匪时,白匪故意摔倒将手机放在律师口袋此时可以下毒,也可以在机长暴毙飞机失控时,黑匪趁乱下毒(时效20分钟)。再后来都是一些没有疑问的地方了。女主纯粹是导演安排的诱饵误导大家猜错人,让大家猜错好更有悬疑力度,就好像柯南里凶神恶煞的大汉肯定不是凶手,老实巴交的弱鸡甚至是女生才是凶手。监控没拍到白匪发短信,是因为黑匪用电脑发的,他们知道药效要到了还发短信让眼镜空警马上动身引发男主和他冲突,不然就会死在椅子上了。
Ⅳ 电影《教父》讲了什么
内容简介:
电影《教父》是根据美国作家马里奥·普佐的同名小说改编,由好莱坞青年导演科波拉执导的一部经典黑帮片。影片描述了黑手党的产生、发展的全过程:外来移民为生活所逼,铤而走险,靠走私、赌博、贩毒、谋杀而在美国社会中争得一席之地。
他们依赖非法营生而逐步发展壮大,其势力也渗透到各个领域,在政府枢纽部门也有了他们的代理人。当他们羽翼丰满时,便不满足于现有的非法地位,力求融入合法社会,毫无恐惧地享受他们的财富。
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由非法社会向合法社会的过渡却偏偏是依靠非法的暴力行为得以完成的。影片的深层意义在于它为美国电影史上一个十分悠久的经典类型__犯罪片开拓了宽广的前景,它不仅拓展了犯罪片的表现领域,其思想意义和内涵也远远超越了暴力的范畴,并将主题升华为人类社会中最常见的权力交替中的深层意义__权力与罪恶的关系。
影片在70年代初曾轰动一时,取得了商业和评论上的双重成功,片中“教父”的扮演者马龙·白兰度带动的“马龙·白兰度热”像旋风一样几乎波及整个世界,而导演科波拉也从此奠定了他在好莱坞中的“教父”地位。
马里奥•普佐的作品,普佐是一位严肃、庄重的现实主义作家。他的小说,不是在现代派作品里所常见的那种以扑朔迷离的荒唐的渲染作为噱头来诱使读者陶醉于虚无缥缈之中,而是以引人入胜的真实可信的素描作为楔子来启发读者认识美国社会的本质。
Ⅵ 求电影《命运之门》(《雷管》)的详细分析。别处粘贴来的也可以,自己写的也行。
《Primer》据说花了七千美金拍成。国内译做《雷管》。在电影院里我看的挺入神,看了一半,我忽然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个片子在说什么。吸引我的是片子感官上的功能:它的画面拍得粗旷简练干净利索,剪辑大胆而爽利,音乐也做得情绪很足,但有一个毛病是所有这些手段基本上没有叙事功能。整个片子的叙事完全是靠大量的持续不断的画外音完成的,因此实际上把这个片子的文字对话掐了,你根本不知道它在讲一个什么故事。当我把耳朵堵起来,努力不看字幕的时候,我完全可以根据银幕上晃来晃去的几个穿白衬衣打领带的小伙子的形象编一个很完整的同性恋故事(更确切的是一个讲同性恋的画外音),而实际上这片子是一个关于时间机器的低成本意念科幻片。但这一切其实并不影响我看这个片子,因为它的画面与剪辑与音乐所构成的那个立体空间,已经给了它一个完整的区别于其他任何一个片子的“感官意义”(语言的限制,虽然不喜欢但暂时想不出另一个词来替代)。有没有那个故事已经不重要了。电影在这里分裂成了两个部分,叙事部分可以是一个扯淡,或者糊弄观众。其他部分构成一个整体,另有一个广大的空间等着它们去填充。
在看克里斯蒂安·梅兹写的《电影的意义》,看的极其郁闷。原因之一,这些电影学的教授不停的在追求画面,剪辑,声响,声音……总之电影之中的一切的“意义”,恨不得用动词变位和时态来把它们整理和分类,例如他要用话把长镜头所代表的意义写完,可以分成几十个门类,相互之间套满复杂的逻辑关系,而把镜头从它构筑的情境中完全抽离出来。其实这也难怪他们,因为很多人就是这么拍电影的,上次和WS同志在MSN上讨论这个问题,我举了一个例子但话没有说完:我说有的人在剧本里写了,这个人拿起杯子,于是导演用两个镜头完成:一个全景拿杯子,一个特写照拿杯子的手。如果剧本里写了,他悲伤的拿起杯子,导演会对演员说,你的手要抖一点。WS同志提意见说,现在北电再傻瓜的教师也会对学生说,别在剧本里写形容词。我说,其实这是一样的,因为一个野鸡导演会在心理想,悲伤一点,于是他会对演员说,手要抖。如果这是一个恐怖片,他可能会想,我应该来一个仰拍,前实后虚,然后让灯光师打个轮廓光,把人的脸遮掉,只有前景里颤抖的杯子……等等等等。这其实没有区别,因为归根结底这是那几个字“悲伤”或者“恐惧”在起作用,稍微不同的是一个写在纸上,另一个是人心里想的,然后所有人动用所有的技术手段去追寻和实现这几个字在画面和声响上的“意义”,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有限的“意义”制度化和结构化了无限的可能性。我看很多电影的时候都这么想过,如果不是为了巨大的商业利益,这个电影根本可以不拍,导演可以把对话和画外音加两句解释而写本小说出版,这个对“意义”的追求其实更省事,更自如,成本也更低。(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否定文学在电影中的地位,有很多文学意义很高的电影我也喜欢,因为最基本的,我也喜欢看小说,最初在看电影之前,我也是看王老师的书长大的。)
我费了些劲儿解释Inland Empire,过后想想其实我对这个环环相套的逻辑其实并不感兴趣。我第三次看这个片子,我发觉这么让我喜欢的是那几个兔爷,是那个邻居老大和Laura Dern之间匪夷所思的眼神交换,是Laura Dern突然跳起来大叫“It sounds like the dialogue from our script!”的那一刹那,是波兰大街上那个阴郁的雪景——它们实际上是起到了一个相反的作用,最起码的,它们不是“意义”的产物,而是“意义”的创造者,“意义”只不过是这些东西混合爆炸以后产生的最基本的衍生物之一,还有别的东西,跳过“意义”这个媒介直接刮进脑子里了。最重要的,这些东西的产生不需要通过人的理性的大脑翻译。这个是看一本小说或者一台话剧而无法获得的。
其实仔细看很多电影都能看到这个我称之为“无奈的分裂”。比如《Deja Vu》,都说Tony Scott是个烂片导演,我绝对不同意。每次看他的电影,我都感觉叙事和电影本身裂成了两个部分,他根本不管故事是什么,有点疯狂的用他的技术手段,使劲浑身解数让一切都流动起来,那个感觉就像《亚基拉》的结尾,一个庞大的身躯(电影本身)要从一个狭小的蛋壳(故事)里拼命挤出来,然后在空中猛烈碰撞爆炸。每次我都看的很享受的说,不是故事,那是个扯淡,而是他用技术手段构造情境的能力。类似的,还有香港八九十年代的武打和黑帮电影,比如,《黄飞鸿》系列,简直分裂到家了,故事扯到天边去了,真正的气势是在那个脑子转的发疯而创造出来的动作和剪辑中碰撞爆炸出来的。还有鼻祖的鼻祖,好莱坞片场年代,那些努力摆脱文字意义设计画面与光影的大师们。
更深的一层,有人要究,电影不附带“意义”,如何完成它的社会功能,换句话说,如何去完成少数精英所谓的反思,批判、反叛、解放和“人文关怀”(靠,这是一个始终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词)?首先,比如,戈达尔在他的片子里杀了一堆警察,烧了一堆汽车,念了一堆语录,结果如何?在欧洲和美国的大街上随便拦住一个抽大麻的青年,聊到最后你都会发现丫会告诉你,democracy是一个好东西,我们应该为它骄傲,所有这些人都是这个社会某种程度上的既得利益者,这是资本主义的利害之处,“意义”虽然可能是一颗炸弹,但是资本主义派送它的时候把引信拆掉了,它可能有威力但永远不会爆炸。最后它的功能更像麻醉剂,安抚所有人躁动的神经。
再次,从人的本能出发,最浅显的例子,小时候政治课揪着耳朵灌了一堆社会主义,别说相信,记住了多少?
知识分子,精英阶层和他们夹在书包里的“意义”,始终都是镶嵌在理性结构化社会中的一个轴承,这个结构化社会正面写着“意义”,背面写的就是资本主义,他们是一张纸的两面而已,身体钻在这个套子里就不可能把脑袋伸到外面来思考。反过来,要颠覆它最好的办法,说的俗一点,就是不尿这一壶:听起来荒诞,但我相信确实是这样,跳过“意义”的铺陈,拍一部用感觉和感觉所控制的手段来爆炸画面,爆炸声响,爆炸剪辑的电影,哪怕是一部武打片,也能让还没有完全“精英化”的人从牢固的思维框架中挣脱出来一会儿,保持一下人类的本性,这个电影化手段创造的情境是“反叛”的最好方式之一。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手段可以颠覆目的。
Ⅶ 跪求!一部欧美电影的影片分析
非常老的电影:M就是凶手
这部电影是影史上第一部讲述连环变态杀手的电影,弗里茨·朗的第一部有声片。
这在当时一定非常里程碑,不过,时间流逝,“第一”会慢慢变成符号,一道考题,一则引用短语,从极具意义到意义的尸体,在最后5分钟到来之前,你仿佛在看一个被后来者抚摸、仿效和取用了多次的纪念品,直到最后5分钟,令我们惊叹的5分钟,宣告它永远屹立于伟大作品之林,并且永不褪色。
M的结尾5分钟分析:
凶手M表现为精神异常,连续作案,杀了八九个女孩子。警方展开地毯式搜捕还是一无所获,在此期间,黑帮老大的娱乐场所屡次受到排查,生意不振,黑帮老大要出击,利用丐帮人肉搜索,先于警察擒获M。最后5分钟开始了,黑社会组织模拟法庭,法官、审判长、听审听众一应俱全,还为M配了辩护律师,开始双方驳辩:
M说:他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要一看到小女孩,他的内心就由恶魔驱使,引导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在那时,他忘记了一切。有两个他在斗争,一个说“你要做”,一个说“你不能”,内心时时备受煎熬;而要裁决他的黑社会都是心智正常的普通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却也做着杀人放火的勾当危害社会,到底是谁应该受到制裁呢?
还以为是摆设的辩护律师却异常认真、坚持,他极力为 M 辩护:“因为我的被告在不可抗拒的冲动下犯了罪,所以不该被判处死刑……没有人会因为忍不住的事情而受惩罚……没有人能够把一个不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人杀死,这个国家不行,你们当然也不行……应该把他送进医院,而不是监狱或者绞刑架”。
审判长(黑帮老大)说:出院后又开始杀人呢?应该判他死刑……
此刻,围坐着的听众沸腾起来,攻向M,想即刻处死他。
此刻,警察赶到,“救”了M,影片在此高潮落幕,一位母亲呆看镜头“ 这样救不回我们的孩子,我们应该很小心地照看自己的孩子。”(我不太清楚自己看的是哪个版本,据说修复版是加长了法庭戏,是有一场真正法官进行的审判?)
突然之间,一个难题甩到观众面前。《M》的意义出现了。
拼音文字容易凑出点名堂来,譬如钻石的检验就会说用4C标准(Carat、Clarity、Colour、Cut),管理服务要追求5S(safety、standardization……),片名叫V叫M叫Z都可以看作有寓意。
凶手的名字与M无关,之所以说“M就是凶手”,是某人急中生智怕凶手给跟溜了,乘其不备涂在凶手衣服背后的记号,在那个场景中,M就是 murder,但到了(模拟)法庭上,他是一名精神病患者而受法律保护,他将接受治疗而不是处决,大众无法面对法律对他们道德观念的不合作,此时的M就是 moral,法律只在为我所用、为我出头时才受我尊敬,否则就让道德来处死他吧,这才体现公平和公正,镜头扫去,黑社会和受害者家属和一般民众,已经模糊不清。
此时再来看导演颇为奇怪的创作意图“我们应该很小心地照看自己的孩子”(这行字也正是电影放到这时出现的)就会觉得是对社会失控无可挽救(没有小心照看、放任社会走向危险极端)、个体意志与集体利益相处尴尬(个体发疯威胁到群体生命,群体疯狂折磨个体生命)、法律无能道德恐怖(法律只能是最大限度的实现公正,道德能用来杀人)的无奈讽刺了。
以下是专业犯罪心理和精神医学分析(可是当加入):
什么叫做“罪犯-认识”的医学机制?简而言之,首先,这种机制关注罪犯主体(他是谁?他具有何种性格、持有何种观念?他的精神是否正常、心理是否变态?)多于关注犯罪行为(他做了什么?应该受到何种惩罚?),其次,这种机制相信,无论是审判案件还是制止罪行,最为关键的环节在于“认识罪犯”,尤其是在病理学的意义上认识罪犯的精神结构。最后,治疗取代了惩罚,成为司法权力的运转逻辑。比如,死刑不是出于杀人偿命的正义原则,而是出于一种对社会的治疗,像割除肿瘤一样消灭危害社会的罪犯。
福柯告诉我们,精神病学插手法律领域始自19世纪初,与之相关的是1800至1835年间发生的一系列格局大致相似的案件:
1,莫泽葛(Metzger)报道了这样一个案件:一位独居的退休官员日益迷恋上房东太太的孩子。一天,“没有任何动机,也没有任何诸如愤怒、傲慢或复仇之类的激情冲动,”他攻击了这个孩子,用铁锤砸了孩子两下--尽管最终未出人命。
2,塞勒斯塔特(Selestat)案件:在阿尔萨斯,在1817年的严冬,当饥荒袭来时,一个农妇趁丈夫离家工作之际,杀死了他们的小女儿,割下孩子的腿熬汤。
3,1827年在巴黎,女仆亨里特•科尔尼耶(Henriette Cornier)来到其雇主的邻居家中,坚持要邻居女儿在她那儿呆一会儿。邻居起初有些迟疑,最后也同意了。但是,当邻居回来接女儿时,科尔尼耶刚刚杀了她,把头割下来扔到了窗外。
4,在维也纳,凯瑟琳•齐格勒(Catherine Ziegler)杀了自己的私生子。审判时她解释说,自己的行动是出于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以精神错乱为由,她被宣告无罪开释。但她宣称,最好还是将她关在牢里,因为她出了狱还会这样做的。十个月后,她又生了一个孩子,并即刻将之杀死。在审判时,她宣称自己怀孕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杀死自己的孩子。她被判死刑并当即执行。
5,在苏格兰,一个叫约翰•豪伊森(John Howison)的人潜入一所住宅,杀死了一个他几乎不认识的老妇,但他没有偷窃任何东西,也没有躲藏。被捕后,尽管证据俱在,他却矢口否认这一事实。辩护律师辩称,这是一个疯子的犯罪,因为犯罪没有实质动机。豪伊森被处死了,行刑时,他对一个官员说,他真想杀死这位官员。这番话后来被认为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疯病。
6,在新英格兰,在一片空地上,亚伯拉罕•普雷斯科特(Abraham Prescott)杀死了与他相处一直很好的养母。回到家中,当养父询问时,他泪流满面。普雷斯科特自动供认了自己的罪行。后来他解释说,当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牙痛征服了自己,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调查后来确认,他曾在晚上攻击过他的养父母,这个行为被认为是梦游发作的结果。普雷斯科特被判处死刑,陪审团同时也建议予以减刑。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处死了。
尤其重要的是,这一时期的精神病学家霍夫鲍尔〔Hoffbauer〕、埃斯基罗尔〔Esquirol〕和乔吉特〔Georget〕、威廉•埃利斯〔William Ellis〕和安德鲁•孔贝〔Andrew Combe〕等不厌其烦地提到这些案件以及其他同类案件。通过对这些案件的反复言说,精神病医学为法律领域构建了一种新型的恶魔形象——精神病罪犯。“犯罪精神病学第一次宣告自身是对这一恶魔的病理学研究。”
福柯并不是认为,如果没有精神病学的构建就不存在“恶魔”;他所提出的问题是这样的:精神病学以何种方式改变了法律的关注重心(从对犯罪行为的关注,转变为对罪犯主体的关注);司法意义上的惩罚如何转变为病理意义上的治疗;通过以上两种转化,“权力”如何获得一种崭新的形式,成为精神病学化的权力?
让我们回到电影本身。给我印象颇深的另一个场景是“平行会议”。为了捉拿凶手,警方开会讨论;而黑帮成员们也聚集在一起讨论同样的问题。尽管出于不同的目的,但无论是警方还是黑帮,都希望将凶手绳之以法。导演运用蒙太奇和相似的布景,突出了两场会议的平行性质,似乎是要告诉我们,在如此残酷、如此变态的罪犯面前,通常意义上的正(警察)邪(黑帮)对立完全被消解了。黑帮再违法,也遵守着起码的人性原则,而M却是反人性的,他是绝对的邪恶。
福柯告诉我们,现代社会的善恶对立是司法权力的运转根据;现代司法从根本上说是对他者的治理。因此,权力需要制造一个他者。不仅警察需要黑帮,而且警察和黑帮所组成的社会需要一个绝对反社会的M。而在精神病学化的意义上,M作为绝对的邪恶,又恰恰被去除了善恶的道德性质:他不是坏人,而是病人。作为一个精神病罪犯,M是社会自身的疾病。因此,权力的责任在于认识、诊断、治疗。我们已经说过,现代司法的惩罚制度(尤其是死刑)的运转逻辑并非出于恶有恶报的正义原则,而是出于一种医学原则:罪犯的生死和道德无关,这是一种针对社会的治疗。
到目前为止,医学化的司法更多体现了一种现代性的进步。然而它也带出了现代性的独特问题:首先是法律的去正义化危机,其次是构建绝对他者的危险。生活在现代社会中心的我们是不会体会到这种危机和危险的,除非哪一天我们也被不幸地诊断为疯癫、不正常,沦为“社会的疾病”。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发生,不过,也许一直以来,我们暗地里早已是作为潜在的精神病人而得到治理?这听上去很荒谬,不过,至少福柯认为,这才是不折不扣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