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将舞台剧改编成电影,有哪些难点需要解决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艺术形式,其实已经类似于把小说改编成电影了。
那么先放下改编手法的好坏之分,单纯从技术难点上来看,这个问题实际上是在说:这两种艺术形式的细节部分有哪些是冲突而矛盾的,以致于在改编中必须要完成相关的转化:请不要抬杠拿出《狗镇》这样的把电影当实验戏剧拍的非主流作品,也不要拿出某些实验戏剧家做的好像电影一般的舞台作品,我们既然讨论两大艺术形式的异同与转化接口,那么默认是在说典型作品。
我的知识更偏向舞台剧一点,所以我更多地从舞台剧的角度来谈改编的难点:
1. 场景——规定情境与自由情境一部电影有多少场戏?80场不算多的,150-200场也是经常有的。
一部舞台剧有多少场戏?如果严格按幕来算的话,3幕,4幕,6幕,8幕,12幕,基本就到头了。即使把幕间转场也算上,一部3小时的舞台剧最多也就30多场。
所以,这两种艺术形式最大的区别是:以经典舞台戏剧理论,是要在最逼仄的场景中完成最集中的矛盾冲突,而电影则希望通过更多的场景来铺陈眼界,场景的多与少,实际上从大结构上决定了戏剧故事和电影故事的差别,所以在改编的伊始,场景问题应该是首要问题。把典型的舞台剧改编成典型的电影,在故事上最大的结构调整就是场次增加。
这种调整可以是场景切分,也就是将舞台剧中的场景从大化小,转化为不同场景或不同时间中的故事,从而将矛盾冲突拉平一些;
也可以是场景再生:将舞台剧本中明显是为了“把故事凑一起”而使用的第三方转述、角色所讲的故事和一些信息点,在忠于原著的基础上成为新的故事,从而进行补足;
甚至可以是场景原创:在把握原著基础上,对舞台上没有表现的情节进行再创作,从而使故事更丰满。
最后是改变故事:全面打碎故事结构之后重构。
以上四种技术手段,我认为难度是逐级上升的。
2. 视角——定焦与泛焦舞台剧作品,不管是镜框式也好,打破镜框的也罢,视角都只有一个:从观众的眼睛到表演区两点一线。而电影的视角是一只无所不在的小眼睛:观众实际上是跟着这只小眼睛上天入地,导演让你看什么,从哪个角度看,看多久,是你不能决定的。这就带来了问题:从一个固定视角的舞台剧转化成一个自由视角的电影,视角的增加必然是难度。
这和上面所说的场景增加是一样的,技术处理方法也类似,难度也类似,逻辑是一致的我就不从头说一遍了。
在不管哪一派舞台戏剧理论中,舞台中心或者说舞台焦点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个章节:因为上面提到过的舞台作品是不能决定观众视角的,那么应对这一天生的“缺陷”,舞台剧一方面要提供这个舞台焦点:在任意时刻,必有且只有一个地方是舞台的焦点,承载最多观众的视线。另一方面,尤其是现实主题的所有舞台剧,必须强调围绕在这个焦点周围的整个舞台场景都呈现出一种“泛焦”状态:可能有的焦点演员在说台词,但是其他演员仍然在卖力地演着自己的戏,大剧场舞台剧往往还会做出几个次要焦点,形成一种“众生相”,观众看哪个地方都是戏,而整个戏剧冲突就在这一锅粥一样的“泛焦”中向前推进——这也就是为什么,电影剧本可以很好地还原故事而舞台剧本往往显得单薄,因为剧本只能呈现焦点,无法呈现泛焦状态下的整个舞台。
我觉得困难就在于此:讲故事的方式完全都不一样,而且这种不同是精神内核层面上的,不能像解决场景和视角问题一样用技术手段来规划。
说来说去,舞台上没有特写,而电影银幕对于特写来说太大了,对于群戏来说太小了。
3. 虚实——技术与想象力舞台剧的技术含量可比电影差远了。
我认为,艺术形式之间的化学平衡是这样的:能量(改编)大多是从低技术含量的形式,向高技术含量的形式进行流动,在这个流动的过程中,低技术含量构建的多维想象空间会塌缩成更低的维度。技术含量越高,表达越准确,想象空间越逼仄,哈姆雷特有1000个,少年派有100个,林萧只有1个(这是个冷笑话啊冷笑话,千万不要纠结)
所以,从一个电影导演的角度看,舞台上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匪夷所思的:怎么这两个人往这边一转身(行话叫跳戏),整个故事的情景就从现实变成回忆了?明明大家还在房子里面,怎么这么一打灯说的就是外面的事了?更可怕的是,怎么这个就是象征这个,那个就是隐喻那个了,观众还都能接受?明明在海滩上载歌载舞呢怎么天空中一个巨大十字架掉下来就变成内心世界了?
从舞台剧改编成电影,是一个想象空间塌缩的过程,所有不确定的、象征的隐喻的、话里话外的,在电影里面都需要变成确定的东西,这类似于文学作品改编电影:你得拿出真正牛逼的东西和观众脑袋里面的想象力来PK,而不是拿着你看起来比原来剧本好的多的新电影剧本沾沾自喜。
话痨一样说了那么多,可是我还是觉得有好多都没有说到,我再去想一下,想起来再补充。
㈡ 把一部文学作品改编成剧本要注意哪些问题
1.剧本要有人物,人物有鲜明的个性;
一般要用人物对话的方式来表达人物个性;
2.跌宕起伏的情节,通过情节贯穿任人物.
㈢ 对外国名著改编成电影的看法
其实看了这么多书,发现只要是稍微有点儿情节,稍微好看点儿的名作,基本上难逃被翻拍的“厄运”。
说是厄运太过夸张了,其实很多观众对原著并不了解,都是在看过翻拍的电影之后才去看原著的,从这方面来说,倒是电影起到了很好的普及作用,毕竟在现在这个时代,大家生活节奏那么忙碌,看小说是要花费很多时间的,而且……说句不太好听的,小说比较费脑子,电影相对比较简单一些。
当然了,本人的基本观点还是在时间和精力的允许下,多看原著。
因为……
首先吧,在改编剧本的过程中,通常来说,小说的长度都比较长,《飘》的长度想必大家都已了解(恐怕有八九十万字),《傲慢与偏见》算是短的了,也有三十多万字。总体来说,一般都在三十到四十万字之间。
这样的长度,除非改编成迷你剧集,否则小说中的剧情是不可能在电影当中完全展现出来的。毕竟时间有限,两个小时的长度,只能把大概的情节说一说,还是比较粗线条的。
这方面我可以举一个例子,还是《法女》吧(sorry,大家一定听烦了,只可惜我只看过这个而已,惭愧惭愧),电影拍得已经很好了,唯一在我心里觉得遗憾的地方就是小说里我觉得最精彩的那段教堂独白(一段让人心里很五味杂陈的哭戏)电影里没有,还有那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神秘人也没出现。我当然理解这样做的原因,因为除非拍成电视剧,否则必须把那些“不太重要”的情节删掉,不然就成连续剧了,呵呵,呵呵……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翻拍的四大名著,反正个人就不予置评了,虽然长度足够,但是违背了原著的主题,唉……其结果当然是骂声一片了
说到主题,改编作品时一定要对原著做一些变动的,这我理解,当时无论如何原著的中心思想不可以改动,否则的话,大致有三种结局:
第一种,编剧被小说的粉丝的唾沫淹死
第二种,编剧被小说的粉丝的板砖拍死
第三种,编剧先被唾沫淹死,再被板砖拍死(或者顺序颠倒一下)
哦,忘了,除了编剧之外还有导演呢
说到这里又有一个问题冒了出来,原著的主题是怎样的呢,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标准答案,之前我忘了在哪儿说过,好的文学作品应该有其主题的多重解读性,那么既然如此,即便是作者自己,可能也并不确切的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我们只能够希望相关的导演和编剧能够负责一点儿了,好歹多研究研究,这样才对得起观众啊
再来说说什么样的小说适合拍出来,有许多作品的文学价值很高,但是拍出来相当无聊。有的小说本身并不是很有名,但是拍出来得很经典。其关键就是……还是时间的问题
就说电影吧,二个小时的时间必须把一个故事说清楚。所以不像小说那样,可以平铺直叙,可以埋设许多伏笔,甚至很多都是从主人公的童年开始讲起的(《法女》里我看了七八万字男女主角都还没说上句话呢),你要是照着小说那么拍,估计观众早就退场了。所以,一开始你不来个一见钟情,英雄救美之类的怎么对得起观众啊
适合拍摄的作品个人认为只要有两个特点就足够了:
第一:人物性格要有特点(基本上都不是普通人)。
第二:故事要曲折动人,至少也要有创意。
大多数的作品只符合一个,一般是第二个。要是两个条件都具备的话……好像只有《飘》吧
在这里着重说一下人物特点:基本上有三种
第一种:让人爱的,基本上男的是风流倜傥啦,神通广大啦,女的是仙女下凡,楚楚可怜型。另外呢,我还发现,一般来说如果男主角是个富家大少爷会受到观众的喜爱,但是反过来,如果女主角是个豪门千金,好像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种:让人恨的,这样的一般就是反面角色,为了或者情感或者价值观或者生存的利益而干坏事的人,事实上,很多时候如果坏人演得好的话会比主角出彩。
第三种:让人又爱又恨型的,这一种是稀有品种,通常会给观众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一般来说就是人物很优秀,但是性格有缺点,也有一些出身很悲惨的反面角色会被划到这一类当中。这一类是最难演的。
总体来说呢,文本和影响的区别就在于你到底是在看什么
文本看的就是:一流的作品看主题,二流的作品看描写,三流的作品才看情节。
影响基本上看的就是视觉刺激,还有俊男靓女,(呵呵,我也是……)
莎士比亚的戏剧被翻拍的次数最多了,原因何在?除了作品本身极高的艺术价值之外,不可否认,莎翁的作品本身就是剧本,本来就是为了拍出来被人观看的,只不过是舞台和银幕的区别而已。
有的小说的剧本痕迹很浓,后来我一看相关资料,发现作者本身就是剧作家,这个小说写出来就是为了拍摄的……呃
其实改编还是不费什么脑子的,毕竟有原著的大批粉丝做基础,应该不愁关注度什么的。而且,事实上,大多数翻拍的作品中的台词基本上都是照搬小说中的,省得费事了,呵呵
说到底,改编作品的成功与否关键就是影视与原著的契合度,如果你觉得在观看的时候和阅读的时候感觉一样,那么无疑是成功的。很多时候,不管是文本还是影像,它能够带给我们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又见仁见智的感觉。
小说可以通过很多的手法来展现一个大千世界,作者可以有很多议论来表达主题,但是在影视当中就不可能了,只能通过“镜头语言”,对白,动作,眼神之类的(为演技派鼓下掌吧)。
其实人都是矛盾的,也许读者在阅读的时候经常会想象书中的主角是怎样怎样,如何如何的,而当影视作品一旦把这种想象落到了实处,即便这种诠释何等完美,何等努力,读者多少还是会吹毛求疵,因为它在一定程度上剥夺了读者的想象力,正所谓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这个道理,就和断臂的维纳斯是一样的。
最后说一句,其实看了原著之后有一个好处,就是通常外国的影片翻译的字幕组都比较烂。而如果你读过原著的话,你不必咒骂,你大可以高傲地蔑视,不必太注意字幕,当屏幕中出现错别字的时候,你可以回忆一下小说当中这句台词是如何描写的……当然了,除非你的记性特别好,否则还是比较难以做到的,呵呵
㈣ 一个好的剧本要注意哪些要素和地方
一个电影剧本就是一个由画面讲述的故事。这里面有两个要素,一是用什么,二是讲什么。用画面讲,讲故事。那么,如何用画面讲事情呢,下面几个简单的细节就可以说明。例如:香,电视剧可能会让剧中人说出:真香啊。电影中,你尽量不要这样用,你最好要让人看到,你可以让你的人物深深地嗅一下,微闭一下眼睛,这样就解决了。再如讲一个人激动。比如,一对曾经的恋人,因某种原因分手,几年后各自成家却巧遇,他们到小餐馆吃饭,说到动情处,男人会怎么反映?电视剧中可能会哭着说些其它话。但在电影中,我会让男主人突然大喊:老板,再来一瓶白酒! 从另一个角度来定义,一个电影剧本是关于一个人或几个人,在一个地方或几个地方,去干他或她的"事情"。 很多人会把电影剧本与小说、戏剧混起来。电影是看的,不说一句话也行。以前的幽默片就是很好的说明。但一定也要让人的耳朵热闹,只是不一定要听人说话。听音乐,讲情绪,所以它是一种视觉艺术。电影是把一个基本的故事戏剧化了,打交道的是图像、画面、一小片和一小段拍摄好的胶片:一个钟在走动、一个窗在打开、一个人在看、两个家伙在笑等等。 电影剧本的共同点是结构 电影剧本,一个故事是一个整体,其中的部分是:动作、人物、场景、片段、第一幕、第二幕、第三幕、偶然事件、情节、大的事件、音乐、地点等,都是编剧故事的部分。结构就是把部分安排好组成一个整体的东西。比如一张桌子的结构就是一张桌面加4条腿。在这个范围内,无论是高矮宽窄圆方长或者玻璃的木头的塑料的,统统逃不出一张桌面加4条腿这个结构。电影剧本有一个开端、一个中段和一个结尾,也就是一、二、三幕。 第一幕:建置,也就是开端 通常会用30分钟来建置这个故事、人物、戏剧性前提、故事的情境等,并且建立起主要人物和次要人物之间的关系。这30分钟里,前面的10分钟最为重要。一般来说,在前面10分钟里,你会做出是否喜欢这部电影的决定。这10分钟里,你要展示你的主人公是谁,主要人物和比较重要的次要人物都要出来。如果这个人不得不在后面出现,那你要让他在前面露个脸,让观众有个比较深的印象。比如说一个侦破片,如果罪犯不得不要隐藏在后面,那就要在最前面晃一下. 一句话,这个人物到底想做一件什么事,电影的全过程是想办法阻止主人公去做成这件事,但主人公最终战胜了这些障碍。 第二幕:对抗 用60分钟来讲述主要人物遭遇和征服了一个又一个障碍,最后实现和达到了他的或她的戏剧性需求。比如,《亡命天涯》,这个人物就是被他的戏剧性需求所驱动:他要将杀害他妻子的凶手捉拿归案。有了人物的戏剧性需求,我们就可以设置一道又一道障碍,这部电影中最大的障碍,是警察认为他是凶手,这样,他就面临了两大任务:逃亡和缉拿真凶。 第三幕:结局 结局并不意味着结尾,结局意味着解决。故事是如何解决的?你的主人公是死是活?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等等。结尾是剧本中结束全剧的一个特殊场景、镜头或段落,它并不是整个故事的解决。电影剧本和小说不同,电影的结局是已知的,设定好的。只有这样,才能根据结局,来设置障碍。秋菊要去讨说法,那就要想办法弄些不让它讨到说法的障碍,让她去解决。这样,就会产生戏剧矛盾,电影就能进行下去。因此,主人公解决障碍是电影的最重要过程。 人物如何塑造 人物是电影剧本的基础,它是你故事的心脏、灵魂和神经系统。在动笔之前,必须了解人物。影视剧中一个人物刻划好了,电视剧就活了,人物性格刻划,首先要确定你的主要人物。然后把他的生活内容分为两个基本范畴,内在的生活和外在的生活。
㈤ 搞戏剧和电影的,都在怎么改编莎士比亚
记得2014年3月,当年度劳伦斯·奥利弗奖(Laurence Olivier Awards)提名公布的时候,《每日电讯报》以《莎翁英雄与反派一同竞争最佳男演员》为题做了报道,因为提名最佳男演员的四位演员中,有三位来自莎士比亚戏剧[1]。这并不是近年来莎剧第一次在重量级戏剧奖项中大放异彩,2013年奥利弗奖的最佳男演员和最佳复排剧提名中也有两部来自莎剧,分别是《麦克白》(Macbeth)和《第十二夜》(Twelfth Night, or What You Will)。在舞台之外,莎剧的身影也始终活跃大银幕和小银幕上,而且,在影视领域,莎剧的改编更具有创意和多样性。
本文中,我将从大体上对整个莎剧的改编脉络进行一个梳理。在此,我需要阐明本文的两个前提。首先,由于戏剧作品很少有影像数据保存下来[2],尤其是年代较为久远的戏剧作品往往只能找到残存的影像片段,所能参考的数据也多数是当时媒体的评价,所以本文里提到的戏剧作品多数来自于2000年后的复排作品(并不代表改编剧本一定是在2000年后创作出来的);其次,本文将莎剧改编作品分为三类来讨论,分类的逻辑为该作品在改编过程中的革新程度,即“忠实型”、“借鉴型”和“衍生型”,在每一分类下,我会以戏剧和电影电视两个领域的例子来进行分析。对每一部改编作品做具体而详细的分析的可行性不大,本文只是试着从总体上来把握莎剧的几种类型。
1. 忠 实 型
顾名思义“忠实型”,即非常忠实于莎士比亚的原著剧本,不对人物设定、时代背景、台词等作出过大的改动。这一类“忠实型”的莎剧改编作品的革新程度是最弱的,只是,这一类作品通常也并没有追求创新的要求,更多的是一种对莎剧传统的保留和传承。就如古典芭蕾一样,即使众多的当代舞蹈家摒弃了传统舞蹈的条条框框转而探索肢体运动的可能性,古典芭蕾也始终在舞蹈届保有重要的一席之地。这一类莎剧改编作品多数来自英国。作为莎士比亚的故乡,英国无疑是最热衷于改编莎剧,并将它们无数次搬上舞台、影院和电视的国家。在这一部分中,我将主要关注近年来的作品和历史上的经典版本。
获得2014年奥利弗奖最佳男演员提名的三部莎剧中,有两部属于这种“忠实型”,即《科里奥兰纳斯》(Coriolanus)和《亨利五世》(Henry V)。在2013-2014年度在伦敦西区上演的戏剧中,另一部“忠实型”莎剧,由大卫·田纳特(David Tennant)主演的《理查德二世》(Richard II)也在口碑和票房上获得双赢。在英国,不仅导演、演员、剧院对莎剧的兴趣经年不衰,而且还有皇家莎士比亚剧团(Royal Shakespeare Company)这样的专注于莎剧的高水准剧团。在剧团、剧场和演员们的共同努力下,不少经典的莎剧版本诞生,例如1979年朱迪·丹奇(Judi Dench)与伊恩·麦克莱恩(Ian McKellen)共同出演的《麦克白》。
在影视领域,“忠实型”的莎剧改编作品也基本上来自英国,甚至来自同一批创作者。例如名垂影史的演员劳伦斯·奥利弗不仅在舞台上扮演了哈姆雷特(Hamlet)、亨利五世等角色,还导演了同名电影,在电影中出演了同一个角色。在奥利弗之后,有着类似成就的当属肯尼斯·布拉纳(Kenneth Branagh),他出演或导演过的莎剧作品包括《麦克白》、《第十二夜》、《无事生非》(Much Ado about Nothing)等。
在电视领域莎剧的发展则开始得比较晚,毕竟电视机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才开始普及。然而,电视机这一新媒介刚诞生,BBC就开始着手努力将莎剧在小银幕上呈现出来。从1978年第一部电视版莎剧开播至今,BBC一共拍摄了37套莎剧。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前夕,为了让全世界的观众了解英国历史,并为奥运会做宣传,BBC再次精心制作了一套电视莎剧《虚妄之冠》(The Hollow Crown),该剧精选了三套莎士比亚历史剧《理查德二世》、《亨利四世》和《亨利五世》,让全球的观众在家里就能体验到莎剧的魅力。
显然,“忠实型”莎剧改编作品的精彩之处并不在于其创新,而是在于它们的存在为莎士比亚戏剧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观众和爱好者[3],这些作品以及作品背后的艺术家们为莎剧的传承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使得莎剧历经四百年仍然经久不衰。
2.借 鉴 型
与“忠实型”作品不同的是,“借鉴型”的改编作品通常只是借用故事情节或框架,要么背景、细节、角色等都可能出现较大的改动,要么以突破传统的形式来讲述这个故事,或者二者兼得。无论是在戏剧还是影视领域,我们都时常注意到,在这一类作品中,角色有了不同的名字、生活在不同的国家和社会,却上演着似曾相识却又不尽相同的故事。有时候原著中的主角成了牵线之人,配角反倒成为主角;在另外一些时候,原著中的逝者复活,人物的命运得以扭转。
将故事的发生置于不同的时代或社会背景之下是“借鉴型”莎剧改编作品中最常见的。在戏剧领域中,我们以2004年上演的现代青年版《哈姆雷特》为例,这部舞台剧获得了奥利弗奖三项提名[4]。2004年青年版的《哈姆雷特》由崔佛·纳恩(Trevor Nunn)[5]执导,着重表现年轻的哈姆雷特,在情节和台词的改动上也更倾向于表现角色的天真和纯粹,以及在遭受到巨大的打击之后的无助和脆弱。这一版本的哈姆雷特是一个19岁的生活在现代的大学生,而不是30多岁的丹麦王子,所选用的演员都非常年轻,主演本·卫肖时年23岁,刚刚从戏剧学院毕业,而女主角奥菲莉亚(Ophelia)的扮演者甚至还是在校大学生。纳恩对《哈姆雷特》的现代化和青年化的改编,并启用如此年轻的演员在当时被视为是非常冒险的举动,然而在首演之后,几乎所有的质疑都变成了褒奖,看来这一次改编无疑是成功的。
将莎剧的古典内核融进不同的时代和社会背景,这样的改编在影视作品中更为常见,例子不胜枚举:黑泽明(Akira Kurosawa)将古代日本历史与莎士比亚经典悲剧相结合,拍出了《蜘蛛巢城》和《乱》[6]这样气势恢宏的作品;冯小刚借《哈姆雷特》的故事重现了五代十国时期的宫廷斗争[7];喜剧《第十二夜》和《驯悍记》(The Taming of the Shrew)被搬上大银幕时成了青春片或歌舞片[8];范桑特(Gus Van Sant)以《亨利四世》为蓝本创作出的经典独立片《我自己的爱达荷》(My Own Privte Idaho, 1991)则将关注点对准了社会边缘青年群体……甚至动画片中也不乏改编自莎剧的优秀作品,90年代《狮子王》(Lion King, 1994)风靡全球的时候,它的小观众们也许还根本不知道莎士比亚是何人[9]。
在此我将选择《我自己的爱达荷》做简要分析。《我自己的爱达荷》围绕着男妓麦克(Mike)和史考特(Scott)的生活展开,二人虽同为街头男妓,身世背景却完全不同。麦克是母亲**的产物,沦落为男妓实为生活所迫;而史考特是市长的儿子,离家出走到街头不过是他反抗父亲权威的一种方式,而麦克对史考特有着非同寻常的情愫。选择此片做个案分析的原因有二,首先,这是一部少有的关注社会边缘群体的**题材的莎剧改编作品,主角是游荡在美国街头的男妓。其次,电影绝对主角是男妓麦克,他所对应的原著中的角色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配角,即主角哈尔亲王(Prince Hal)的朋友波因斯(Poins),而哈尔亲王在电影中所对应的角色史考特反倒成了麦克的陪衬,这即是前文中所述的原著中的配角成为改编作品的主角的一个实例。除此之外,《亨利四世》中福斯塔夫(Sir John Falstaff)是主线,在《我自己的爱达荷》中,福斯塔夫所对应的流浪汉头子鲍勃(Bob)则成了支线。
不过,在我看来以上这些只是这次改编中的表像,这部电影中所追问的核心主题才是对《亨利四世》的真正“改编”,这种“改编”在我看来是对《亨利四世》的颠覆。
电影《我自己的爱达荷》的主题是“对自我身份的认同和追寻”。麦克踏上寻找母亲的路程其实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和身份,史考特抛弃富家子弟的生活成为街头男妓[10]是出于对自我身份的反抗,最终他结束流浪回家继承父亲的产业则代表着他最终认同了自己的身份和所属的阶级。这些故事情节我们都能在《亨利四世》中一一找到对应,然而,作者对人物所持的感情却是截然相反的。在《亨利四世》中,哈尔亲王年轻的时候放浪形骸,在父亲(即亨利四世)去世后他继位成为亨利五世,却一下子成为了一位明君,其年轻时候的放荡行为也被称赞为韬光养晦、目的是使敌国放松警惕。莎士比亚对哈尔亲王持肯定态度,赞美他的政治手腕和聪明智慧,而对哈尔亲王年轻时候的“狐朋狗友”们,譬如波因斯和福斯塔夫则持批判的态度。在电影《我自己的爱达荷》中,导演范桑特显然是同情麦克的,他强调麦克的纯真和无助;而对史考特最终回归家庭、假装不认识旧时朋友的行为,导演的态度是鞭笞他的两面性,揭露他的残忍。
大部分的“借鉴型”改编作品,无论在情节、社会、时代背景上做出多大的改动,其内核仍然是莎翁的。而《我自己的爱达荷》是一个例外,它的“颠覆”不在于它关注了**群体、不在于它让原著中的配角成了主角,而在于它“否定”了莎翁。
除了将故事移植到不同的社会背景之外,运用其他的戏剧形式来演绎莎剧也是“借鉴型”改编的一种常见方式。此类的例子仍然很多,例如托尼奖和奥利弗奖大赢家的木偶戏版《仲夏夜之梦》(A Midsummer Night's Dream),由威尔第改编的歌剧《奥赛罗》等。在中国,也有不少运用传统戏剧形式来演绎的莎翁作品,例如改编自《哈姆雷特》的越剧《王子复仇记》,改编自《李尔王》的粤剧《李广王》等。在此不对此类改编做过多论述。
3.衍 生 型
不同于“忠实型”和“借鉴型”的改编,在“衍生型”改编中,我们甚至都需要对“改编”二字打上一个问号。所谓“改编”,就必然有其原著,改编作品不管有多么离经叛道,也多少保留着一些原著的影子。不过,“衍生型”作品却不一定都适合这一定律,因为它们可以是纯粹的再创作,它们可以仅仅从原著中抽出一两个角色来创作出一个全新的故事(我们不妨借用一个目前非常流行的词语,称之为“同人剧”),或者是将整个莎翁戏剧放在一个特定的语境下(不妨称之为“剧中剧”)。我将以两部作品,一部属于戏剧范畴、一部属于影视范畴,来论述这两种类型的“衍生型”改编莎剧。
莎剧最为著名的“同人剧”当属《群臣人子小命呜呼》(Rosencrantz and Guildenstern Are Dead)。该剧是汤姆·斯托帕德(Tom Stoppard)最出名的剧作之一,曾获得1968年的托尼奖(Tony Awards),现在这部戏剧已经和《等待戈多》(Waiting for Godot)、《秃头歌女》(The Bald Soprano)等齐名,成了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电影版的《君臣人子小命呜呼》在1990年上映,导演即剧作家斯托帕德本人。电影版的《君臣人子小命呜呼》颇受好评并获得了当年威尼斯电影节的金狮奖,但我们在此仅讨论戏剧。
罗森格兰茨和吉尔登斯顿是来自莎翁名作《哈姆雷特》中的角色,剧作家斯托帕德从《哈姆雷特》中抽取出这两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以他们为主角,描写两人奉命进宫安慰丧父的丹麦王子的路上的荒诞奇遇。剧名直译为“罗森格兰茨和吉尔登斯顿已死”,事实上这一句正是《哈姆雷特》的最后一句台词。《君臣人子小命呜呼》从罗森格兰茨和吉尔登斯顿这两个配角的角度对整个《哈姆雷特》进行了新的解读:他们两个人不明就里的按照莎翁的剧本说话办事,而在没有他们戏份的时候就在一起不停的讨论和探究自己所处的世界,虽然到死都没有弄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如同受线绳控制的人偶一般,任由莎士比亚,或者是荒诞的命运本身,一步步将他们带向他们毫无意义的死亡。置身于中的二人是对此颇是费解,却又无可奈何。从改编的角度来看,《君臣人子小命呜呼》与《哈姆雷特》并没有直接的关联,但前者脱胎于后者,却又在后者之上建立起新的故事。这便是“衍生型”改编作品的一种常见的表现形式。
电影《凯撒必须死》(Caesar Must Die, 2012)是“衍生型”改编作品的另一种常见形式,即“剧中剧”。《凯撒必须死》中将镜头对准意大利罗马的一座监狱,狱中聚集了一批来自五湖四海的重刑犯,这些被判数十载甚至终生监禁的囚犯,经过试镜、排练,正排演着莎士比亚戏剧《尤利乌斯·凯撒》(Julius Caesar)。他们在监狱的房间、走道、操场上,演绎着那段两千年前的阴谋和悲剧。电影以纪录片的形式全景实拍,浓重的黑白色调带有非常强烈的戏剧效果。导演塔维亚尼兄弟(Vittorio Taviani & Paolo Taviani)花了六个月跟踪拍摄这部舞台剧的排练,片中这些排练莎士比亚戏剧的重刑犯并非专业演员,而是监狱中真正的囚犯。在剧中扮演死掉的凯撒的囚犯,在现实生活中他也必须死掉。本片获得了不少好评和荣誉,包括2012年柏林电影节金熊奖。在这部电影中,莎翁戏剧不再是故事本身,它反而在影片中回归了“戏剧”的本来身份。重刑犯们排练着《尤利乌斯·凯撒》,渐渐地,莎剧成为了这些囚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同时,电影中囚犯们所排练的莎剧又完全忠实于原著,若将电影中的《尤利乌斯·凯撒》看作一次改编,那么这次改编显然属于“忠实型”。然而,一旦将整个戏剧嵌入监狱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下,拍摄到电影中,那么我们也许更倾向于这是一种“剧中剧”形式的尝试。
“衍生型”的改编远不止“同人剧”和“剧中剧”两种形式,在此我也只是选择了两种最为常见和最广为人知的戏剧和影视作品为例子来论述自己的观点。总的来说,“衍生型”的改编作品在故事情节上并不依赖于原著本身,而是从原著出发,或是选取特定角色、或是选择特定角度,来讲述一个新的故事、阐释一些新的观点。
结 语:
从“忠实型”到“借鉴型”,再到“衍生型”,我们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三种类型的改编作品越来越注重创新,对于原著的依赖也越来越少。不仅莎剧如此,我相信大多数的改编戏剧也都能被划分为这三者之一。“忠实型”继承传统,“借鉴型”开始了对原著的革新甚至颠覆,而到了“衍生型”这一步就诞生了脱胎于原著的全新作品。
不过,我们同时也必须看到,对于改编戏剧作品的这种划分绝不是简单粗暴一刀切的。首先,一部改编作品有可能都在多个方面都做出了革新;其次,一部改编作品也有可能无法被简单地归为三种类型之一,而是处于其中模糊的地带。
仍然以莎剧改编作品为例,上映于1991年的电影《普洛斯佩罗的魔典》(Prospero's Books,1991)就是这样一部模棱两可的作品。在这部根据莎士比亚戏剧《暴风雨》(The Tempest)改编的影片里,导演格林纳威(Peter Greenaway)充分发挥了奇思异想,展现出绝妙的想象力。主人公普洛斯佩罗在自己的脑海中虚构出《暴风雨》的画面,每当剧中人物出场的时候,他就替他们说出了他们的台词。整部影片可以说完全是普洛斯佩罗的想象,具有“剧中剧”的特点,可以被划分为“衍生型”;然而,不同于《凯撒必须死》中现实与戏剧排练的明显区分,在此片中,普洛斯佩罗将自己的想象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将自己当作是剧中人,“剧”与“剧中剧”的界限非常模糊,影片本身也可以看作是《暴风雨》的另一个新的版本。从这个意义上讲,这部电影又可以被划分为“借鉴型”。
所以,所谓的分类只是人为的划分,我将莎剧改编大致分为三类只是为了研究和讨论的便利,而非一种机械的条例;我并不确定这样的分类是否合理,只是提出了一种针对戏剧改编作品进行分类的可能性。我相信,无论是莎翁的戏剧还是其他的戏剧,只有在剧作家、戏剧界、评论界都开放自己的思维和心态,保留传承但不拘泥于传统,同时力求革新的前提下,观众才能够看到更多更好的戏剧。到那时候,我们再谈改编作品的类型也许就会有更多地数据和文献可供参考。
㈥ 将电影改编成话剧需要注意什么呢
第一个是时空问题电影中时间的跨度往往比舞台剧更大,空间也就是场景也更多而舞台剧更多情况下是一种现场集中的艺术,比如我国的经典话剧雷雨,隐性时间虽然跨越了30年,但现实时间不过只经历了一天一夜,场景也不过只有两个:一个是周公馆一个是鲁家所以电影改编舞台剧必须要考虑场景的选取和时间的延展电影十二怒汉到话剧十二个人就是一个优秀的例子当然现在舞台的多媒体技术已经发展的很好了,场景问题已经没有那么需要顾虑第二个是表演问题电影是可重复的间接艺术,演员的表演,丰富的心理变化可以通过不同的景别,甚至是辅助的空镜等来表现而舞台剧是现场的直接艺术,演员的表演无法放大的每一个观众视野里,所以肢体和声音就成了至关重要的因素,这也是为什么舞台剧是综合性得艺术当然电影和舞台剧之间还牵扯一个心理问题,同样是造梦的艺术,在剧场里能够形成心理磁场,而电影院里却无法实现,这是因为电影画面是冰冷的,与观众无法产生直接交流,而戏剧艺术的核心却是观演关系。节奏更加紧凑,表演更加夸张,剧情更加连贯,和观众没有距离感,灯光,场景布置都需要很在意,我不专业,一点点小建议。
这个问题应该从电影的独特性来看电影艺术独立在哪里八大艺术里电影作为最后论画面构图 有绘画艺术论配乐 有音乐艺术论场景 有建筑艺术论台词 有文学艺术等等电影最显著的独特性就是剪辑电影变话剧 必须考虑场景的切换和故事的叙述 话剧不如电影表现灵活在电影里穿插回忆就是几秒钟的事而话剧就需要做很多设计电影可以慢慢推镜头推向主角面前的信 看清上面的字话剧不能所以剧本要重新排序不便切换的剧情要分批分次在不影响整体的情况下精简场景,改变展现形式很必要其次就是角色塑造话剧要放大表演 夸张化演员 独立起来 电影里可以通过一个人买东西的眼神特写就能塑造这个人是小偷还是穷人还是土豪但话剧不行,细节必须放大,才能让台下观众看清,这也是为什么有人觉得话剧演员动作很大,声音很艺术的原因 所以改变演员的表演方式,更夸张的塑造角色很重要。
㈦ 简述改编儿童戏剧需要注意那些问题
克里斯蒂没有任何一部小说是由戏剧改编的,倒是大部分小说因为太精彩改编成了戏剧、电影,比如《东方快车谋杀案》。她除了写小说,也写剧本,出过剧本集,这应该就是你误会成小说的作品了,名称是《捕鼠器及其他戏剧集》。其中比较有名的有《捕鼠器》、《啤酒谋杀案》、《原告证人》、《意外来客》、《五只小猪》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