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电影‘英雄’的内容简介
电影主要讲述战国末期,七雄并起,惟秦国最为强大,急欲吞并六国,一统天下。为对抗秦国的吞并,六国各地侠客欲刺杀秦王的故事。
剧情简介——
战国后期,战火纷扰、群雄并起。先后盛极一时的七雄中,唯有秦国雄霸一方。秦王为一统天下,发动了对赵国等诸侯六国的讨伐战争。秦王野心,激起了各诸侯国侠士的强烈不满,纷纷伺机刺杀秦王。 赵国刺客长空、情侣刺客残剑、飞雪三人最为秦王忌惮。秦王下令:凡能缉拿刺客长空者,可近秦王20步;击杀残剑、飞雪者,可近秦王10步,封官加帛。
3年前,情侣刺客残剑、飞雪双双闯入秦宫,刺杀秦王,但在最后时刻,残剑放弃了亲手血刃秦王的机会;残剑此举,飞雪甚为不解。从此,两人生怨。3年后,秦国侠士无名,实为赵国人,为报“国仇家恨”,也加入到刺秦行列。他潜入秦国,花了10年的功夫,练就了一身最为上乘的功夫“十步一杀”,即在10步之内,可击杀任何目标。
无名前来与长空、残剑和飞雪商议刺秦事宜。同门师兄长空为能让无名接近秦王,在漏顶棋馆,佯败在无名剑下。无名求助残剑、飞雪,遭到残剑的断然拒绝。残剑的态度更引来了飞雪的不满。残剑力劝无名放弃刺秦,这使无名大为不解。在无名赴秦的路上,残剑以两字相赠无名:天下。
并解释说,这是他多年悟出来的道理,秦王不可杀。积怨已深的飞雪再也不能理解残剑的劝阻行为。残剑为证明对飞雪的感情以及对社稷苍生的期待,幽怨地死在飞雪的剑下。飞雪深为愧疚,最后双双戕身戈壁大漠,剩下痴心的女仆如月独自垂泪。
秦王召见无名。无名讲述刺杀三刺客的经过,取得了十步于秦王的最高规格。无名抓住机会,飞身刺向秦王。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无名最终放弃了。无名以社稷苍生为由,要求秦王一统中国,结束经年战争和历史恩怨。秦王惊魂未定,无名死于秦兵矢如飞蝗的箭雨之中。
(1)英雄电影主题解析扩展阅读:
角色介绍——
1、无名 演员李连杰
本为孤儿,性孤冷,精神内敛,胸藏血气,为了替全家报仇,为了拯救赵国于危难,潜心练剑,,他练的只有一式:十步一杀,十年后,,修成绝世剑法。后带着从长空3人那里“借”来的凭证,带着3人不同的殷切希望,无名走进了秦宫大殿。但是在最后一刻,领会到残剑话中的含义,他掷下手中那柄飞雪剑,放弃了刺杀。
2、残剑 演员梁朝伟
与飞雪为情侣,原亦为刺秦之人,3年前与飞雪双双闯入秦宫,刺杀秦王,但在最后时刻,残剑放弃了亲手血刃秦王的机会。因此二人生怨。无名前来求助时,力劝无名放弃刺秦,以两字相赠无名:天下。后无名刺秦失败,为为证明对飞雪的感情以及对社稷苍生的期待,自愿死在飞雪的剑下
3、飞雪 演员张曼玉
赵国将军赵震之女,因父亲死于秦国之手,立意刺秦,后结识残剑,成为情侣,因3年前残剑在关键时刻放弃杀死秦王,对其生怨,3年不与之语。无名前来求助时,一意相助。后无名刺秦失败,积怨已深的飞雪不能理解残剑的劝阻行为,失手误杀残剑后自杀
Ⅱ 电影《英雄》中的色彩和故事讲述之间有什么关联
众所周知,张艺谋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导演,他导演过让中国为之骄傲的奥运会,张艺谋可以算是知名导演,和他合作的国际巨星数不胜数,而且他导演的国际大片也是举世瞩目的,所以在张艺谋的导演的指导下,每一部电影都能够反映出导演者心中最理想的状态,让人们沉迷其中,并为之不能自拔,张艺谋拥有无与伦比的才华,他自己的地位也无人可撼动。
所以这部电影对于色彩的应用是十分的灵活的,通过色彩的转换,人们不但可以看出周遭格局的变化,而且还能感受到了导演的卓越的才华,让人们不但加深了对电影的印象,而且也可以通过色彩来加强自己的对电影的理解。
Ⅲ 《英雄》是一部怎样的电影
十三年过去了,中国电影市场在经过2010年的亿元俱乐部潮流之后,到2015年的时候,我们已经跨入了二十亿票房的大门,年度票房总额已经将近300亿人民币,成为仅次于北美的世界第二大票房基地,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甚至可能就是今年,中国内地电影市场将会成为世界第一。当然,如此的斐然成绩与中国市场经济体制不断深入发展密切相关,但是在电影市场化的开端,我们总会提及这样一部历史商业大片——《英雄》。
近年来,张艺谋的电影票房渐渐的被很多第六代甚至跨行导演的电影作品抢占,不仅如此,其电影的整体水准与《英雄》及其之前的作品相比也逊色不少。很多人说老谋子之所以在02年拍了《英雄》,完全是因为李安在2000年上映的《卧虎藏龙》带来的巨大影响才会跟风,这点我觉得应该属于个人偏见吧!记得在焦雄屏主持的《聚焦》中的第一期就是采访张艺谋,当时问道这一点的时候,张的意思是自己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在看到《卧虎藏龙》之后,这个触媒才把早就有的想法付诸实际而已,但是阴谋论者总能找到理由,比如,时过境迁,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抛开这些是是非非,当我们只是从电影本体的角度出发,来看看《英雄》是否有大众口碑里说的那么差。电影的故事原型其实相当老套,毕竟刺秦这样一个故事在各类文艺作品中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映,但是这次老谋子却不愿单线条的去讲故事,他制造了一个类罗生门的叙述方式,之所以添加了一个“类”,还是因为和罗生门的群口叙述,但在最后莫衷一是的定义相比,《英雄》里面的叙述方式还只是用三段故事,最后的一个故事得出事实真相,并且前两个故事也只是无名与秦王的或刻意隐藏或莫名猜测的对弈,并没有实现罗生门中每个人只是站在故事的一角,道出“横看”或“侧看”的方式。
对于这样一个“简易版”的罗生门不管你是褒是贬,它都会让故事的叙述趣味性和维度感增加,不是单线条的平铺直叙,这里面如果可以继续往下深究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从解构主义的角度来解读。历史本身就是一个不真实的竹简,它经过统治阶层的手笔,就会体现那一阶层的话语权,有人说,在历史的烛照下,每个朝代的开端都是圣贤,每个朝代的结束都是腐蠹。导演在此处用无名的欺骗、秦王的揣测、真相的揭露三个层次的组合,最后导出如何解决由真相带来的问题,历史在此处显得更加复杂而难解,而这一复杂的本质却是由于人性中最矛盾的利益冲突而带来的。秦王欲征服天下,统一中国,结束列国纷争的局面,而这样一个本身美好的愿景却必定带来血腥的战争和残酷的死亡,这是秦王内心的纠结与颤动,也是在残剑内心逐渐领悟的残酷真相,这一历史真相延伸到刺客无名心中便导致了本片中最为核心的悲剧。
不过相信本片给人带来最大震撼的绝对不是叙事和故事,而是张艺谋对于色彩和画面感的把控,加上谭盾的配乐,电影在画面给人的感觉即使再过五十年也不会显得落伍,就像有人曾说过:“把电影中的故事省去,只把电影中风光旖旎的镜头拼接起来,完全可以作为一部旅游观光片。”张艺谋早年的摄影师工作的确对他后来作为导演的电影创作上影响甚大,处女作《红高粱》中对比度强烈的红色,《我的父亲母亲》中对于山村中大面积白色雪景的画面把控,都是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感的,关于这一点,我们以后在做张艺谋画面风格的时候再细致分析。
本片的色彩运用是双向而多维度的,在上面提到的三个叙述层次中,电影分别以大红色、翠绿色、素白色三种颜色为主色调,其中过暖的大红色和过冷的翠绿色都是一种带有超现实的色调,这样一种色彩运用也与叙事的虚幻不定相互补充,而第三阶段的素白色作为平淡和冷静的色调则代表的叙事的真实和克制。
对于本片最有观赏度的打斗场面依次为无名和长空的棋馆之战、秦军箭射书馆、飞雪和如月胡杨林之战、残剑和无名的碧湖之战、飞雪残剑强攻秦宫之战这样的几次打斗戏份,它们并不只是用了中国传统的武侠打斗场面,更多的是在古典诗意气氛的烘托下,色彩相互交织与冲击,这种强烈的色彩画面感是在以往的动作场面中难以找到的,尽管张在其后的《十面埋伏》中大面积的滥用导致电影的整体腐烂,但是由这一艺术理念产生的巨大影响是值得我们纪念和佩服的。
刚在说到谭盾的配乐,这部电影之所以我愿意奉为经典,其中电影的配乐占了三分之一,其他则是画面和场面调度。谭盾作为中国电影配乐界首屈一指的大师,主要就是由之前的《卧虎藏龙》和本片的配乐为业界公认,当然其后也为冯小刚的《夜宴》做过原声配乐。配乐中的主旋律主要是由小提琴演奏,但与一般的小提琴不同是,谭盾为了表达出秦朝乐器的味道,特地将小提琴中的四根弦调低了四度,发出了独特的中国风味道,所以我们在听到西洋乐器的演奏配上浓厚的中国风画面时,并不感到突兀,反而觉得有很强的亲和力,配乐中的苍凉悲怆之感在电影里的人物形象中更显醉人,而这却是电影所特有的艺术呈现感。
最后来谈谈可能最为人诟病的本片的主题吧!其实有些人把这部电影称为武侠片或者动作片,这一点我始终不愿同意,因为电影中的动作场面只是象,而电影的质却是浓厚的历史情怀,这是张艺谋作为第五代导演所特有的历史沧桑感,包括拍过《荆轲刺秦王》的陈凯歌也是如此。有人觉得这是因为他们那一代经历过和秦朝一样的偶像崇拜和英雄造像的时代,这是他们挥之不去的“天下”之梦。其实《英雄》中的主流命题或者说过于官方的话语意识让当时很多知识分子感到这部电影具有屈从权力意识的形象,但是这样的一种主流话语并不是恶意批判电影的借口,就算是在好莱坞,也有一大堆的主流话语作品,当年的《阿甘正传》正是“美国梦”的集中代表。
不管是对于张艺谋的地位置否,还是对于《英雄》本身的赌气不满,都很难抹杀一部在艺术和商业上都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你可以说我这篇是翻案文章,也可以说我是老谋子的死忠粉(其实对于像《十面埋伏》《三枪》那样的电影我也照批不误),可是当我们客观地用最基本的电影艺术评价标准去放大《英雄》里的每个细节,看到的绝对不只是残剑写下的“天下”两个字。
Ⅳ 如何评价民族英雄如何评价影片《英雄》的主题思想
所谓民族英雄,应该是一个国家或民族在受到外来侵犯(包括主权,经济等方面),为捍卫国家统一,民族独立,为了同胞而做出重大贡献的人,比如说为台湾驱走荷兰人的郑成功。但是对于古代抵御不同政权,民族的优秀人物是否属于民族英雄争议颇大,比如近年来有人称岳飞不是民族英雄,理由是他所抵御的金国仍然是我华夏子孙。
不知道你说的《英雄》是不是指张艺谋拍的电影而不是别的,这部电影突出的事真正的大义——和平。秦王虽然暴戾嗜杀,惨灭六国,弄得华夏民族伤痕累累,可这却是结束春秋战国几百年纷争不断的唯一方法,只有一统才能真正的换来和平。也表达了无名,残剑等人为了天下和平,苍生的希望而放弃自己的复仇,尤其是无名更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而换来将来的大一统和平的大义精神。
Ⅳ 关于电影《英雄》 影片片名与故事内容有什么关系
1:影片里有很多英雄,但是是不同角度去定义的,比如刺秦的人是英雄,在另一个方面说秦王也是英雄 2:主题是一群侠士刺杀秦王的故事 秦王是陈道明扮演 里面没有第一主角,是分很多阶段的,但是李连杰贯穿全片 3:你看过哪些??倒是类似最近的《十月围城》,很多人为了一个目标去奋斗甚至牺牲 4:形式在当时比较新颖,分几个阶段和任务来表达,摄影是最大亮点 5:这是张艺谋采用倒叙的一种手段,通过李连杰和陈道明的对话展现影片的内容 6:当时是一种价值观的体现,很多侠士为了刺秦,但是最后李连杰放弃了,因为他感受到秦王存在的价值,是为了整个民族的统一
Ⅵ 如何理解张艺谋的《英雄》
我真的觉得这部电影是被我们大大低估的一部电影当年知道为什么很多人会去抨击这部电影,其实现在看来,无论是这部电影中的角色还是故事设计以及画面和镜头的运用,都可以称之为是经典之作,而且他对于战争的反思和人性内心处最深深的那种结构,是达到了一种别的导演根本不可能达到的境界,这绝对应该称之为一部伟大的作品。
Ⅶ 电影<<英雄>>的主题
就影片本身而言是宣扬不杀的和平理念,只不过很肤浅。
Ⅷ 张艺谋英雄中心思想是什么
链接: https://pan..com/s/1TIX2l1rceFs1qaydQ3Z8zA
《英雄》是张艺谋执导的武侠电影,由李连杰、梁朝伟、张曼玉、陈道明、章子怡及甄子丹主演,于2002年12月14日上映。电影主要讲述战国末期,七雄并起,惟秦国最为强大,急欲吞并六国,一统天下。为对抗秦国的吞并,六国各地侠客欲刺杀秦王的故事。该片中国内地票房达2.5亿元人民币,是2002年华语电影票房冠军,全球票房共计1.77亿美元(约合14亿元人民币)。
Ⅸ 如何评价张艺谋电影《英雄》
《英雄》评价:
《英雄》是导演张艺谋面对电影全球化和商业化的背景,实现自身艺术转型的一个重要标志。明星云集,场面宏大,画面精美,武打设计挥洒写意,将中国传统意境于动作片的暴力美学造型相结合,创造了中国大陆电影新一轮的票房神话和电影产业化模式。
美国《华尔街日报》认为:“《英雄》真正拉开了中国大片时代的帷幕”。同时,《英雄》在商业与艺术之间的宏大叙事策略,也在知识分子、普罗大众、官方意识形态和电影专业人事件引发了激烈的争论 。
其风格、色彩、意境的东方风格,美轮美奂的视听奇观,华语大明星的组合,杜可风、程小东、和田惠美、谭盾等跨国跨地区制作团队的建构,为后来中国的商业大片提供了可以复制的模式。
剧情简介
战国后期,战火纷扰、群雄并起。先后盛极一时的七雄中,唯有秦国雄霸一方。秦王为一统天下,发动了对赵国等诸侯六国的讨伐战争。秦王野心,激起了各诸侯国侠士的强烈不满,纷纷伺机刺杀秦王。 赵国刺客长空、情侣刺客残剑、飞雪三人最为秦王忌惮。
秦王下令:凡能缉拿刺客长空者,可近秦王20步,击杀残剑、飞雪者,可近秦王10步,封官加帛。 3年前,情侣刺客残剑、飞雪双双闯入秦宫,刺杀秦王,但在最后时刻,残剑放弃了亲手血刃秦王的机会;残剑此举,飞雪甚为不解。从此,两人生怨。
3年后,秦国侠士无名,实为赵国人,为报“国仇家恨”,也加入到刺秦行列。他潜入秦国,花了10年的功夫,练就了一身最为上乘的功夫“十步一杀”,即在10步之内,可击杀任何目标。
无名前来与长空、残剑和飞雪商议刺秦事宜。同门师兄长空为能让无名接近秦王,在漏顶棋馆,佯败在无名剑下。无名求助残剑、飞雪,遭到残剑的断然拒绝。残剑的态度更引来了飞雪的不满。残剑力劝无名放弃刺秦,这使无名大为不解。
在无名赴秦的路上,残剑以两字相赠无名:天下。并解释说,这是他多年悟出来的道理,秦王不可杀。积怨已深的飞雪再也不能理解残剑的劝阻行为。残剑为证明对飞雪的感情以及对社稷苍生的期待,幽怨地死在飞雪的剑下。飞雪深为愧疚,最后双双戕身戈壁大漠。
剩下痴心的女仆如月(章子怡饰)独自垂泪。秦王召见无名。无名讲述刺杀三刺客的经过,取得了十步于秦王的最高规格。无名抓住机会,飞身刺向秦王。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无名最终放弃了。无名以社稷苍生为由,要求秦王一统中国,结束经年战争和历史恩怨。
(9)英雄电影主题解析扩展阅读:
角色介绍
1、无名演员: 李连杰
本为孤儿,性孤冷,精神内敛,胸藏血气,为了替全家报仇,为了拯救赵国于危难,潜心练剑,,他练的只有一式:十步一杀,十年后,,修成绝世剑法。后带着从长空3人那里“借”来的凭证,带着3人不同的殷切希望,无名走进了秦宫大殿。
2、残剑演员 :梁朝伟
与飞雪为情侣,原亦为刺秦之人,3年前与飞雪双双闯入秦宫,刺杀秦王,但在最后时刻,残剑放弃了亲手血刃秦王的机会。因此二人生怨。无名前来求助时,力劝无名放弃刺秦,以两字相赠无名:天下。
Ⅹ 急求!!张艺谋《英雄》影评
毋庸置疑,《英雄》是张艺谋最具争议的电影作品。最有意思的是,《英雄》在国内外之大相径庭的评价和口碑。国内的影评人和观众对这部电影多持负面态度,统一的认为这部电影缺少内在精神价值判断,充斥艺术灵魂的空洞,华丽有余而内容不足;而西方媒体和观众却视这部电影为神作,例如我一个画画的美国朋友认为此片是他看过最好的非英语电影,用“无尽的诗意”和“纯粹的艺术想象”去赞誉它。
官方信息来看,美国《纽约时报》曾用整整两个版面报道这部电影,称“《英雄》这部电影经典得就像中国的《红楼梦》,也是我们美国奥斯卡的无冕之王。” 而在2005年美国《时代》杂志评选的“2004年全球十大最佳电影”里,《英雄》更是排名第一,成就了华语电影首次问榜登顶的神话。
这样的口碑差异是值得研究的。张艺谋曾在一次访谈里说,从《英雄》开始,他的大部分电影都不叫观众满意,而原因就是因为他是张艺谋。用他自己的原话就是,“这电影搁在别人那儿,都是好电影”。
这句话也很令人回味,道出了观众对于大导演的艺术期待,你是张艺谋,你就应该水平比别人高;同时,也反映出观众对于导演“人艺合一”的期待,超生风波,包括接手奥运会开幕式,都让张艺谋的影迷对于一个艺术导演的纯粹性打了折扣。
但话说回来,就《英雄》这部电影本身而言,它真的有国人批判的那么差劲吗?
首先,我认为有几点是可以作为客观评价这部电影的基础。
第一,“武侠”的概念是主观的。没有一个今天的人是真的生活过在一个“武侠”的世界里的,也有没有一个字典或一本教课书来给出“武侠”这一含义的标准解释。所以,人们对于武侠的理解都是基于文学、美术、影视等人为创造的、间接建构的信息,那么,这个“武侠”的概念和观点就是绝对主观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武侠”,一千个“江湖”。张艺谋拍的是一个自己臆想里的“武侠”精神,所以,有人叫好,有人批评,是很正常的。
第二,“武侠”不是张艺谋成长的世界,也不是他骨子里的精神。张艺谋是个典型的“中国式”导演,他的成长环境、审美品位、艺术理念,都是很传统的,中国式的大红大绿,透露着人多、地大、黄土高坡的壮美和豪情。所以,类似于《红高粱》、《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等传统文化的、乡土环境的、内陆气息的、现实主义的电影题材才是张艺谋根子里的东西。他深有体会,包含情怀,所以这类题材的电影他拿捏得当,立意深刻,饱受好评。较徐克这样的导演而言,《英雄》想表达的武侠世界绝对不是张艺谋的主场,也不是他的专长,所以电影拍得不进油盐滋味,可以理解。
第三,《英雄》是张艺谋的野心之作。不可否认的,张艺谋拍《英雄》是受到了李安的《卧虎藏龙》的影响,他也想拍一个叫西方人大开眼界的视觉奇观,并进军好莱坞,最好能拿个奥斯卡。新千年后的张艺谋,已经凭借《红高粱》、《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活着》、《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包括《我的父亲母亲》在国内获得了无数的声誉,已经是国内一线大导演,于是野心放大,想征服国外市场,也是情理之中。这种国内大导演想在国际市场获得认可的心态在后来的冯小刚身上体现的更明显。作为一个卖座但不得奖的导演,冯小刚自己也坦言,《夜宴》算是他进军国外、企图得奖的野心之作,最有趣的是《卧虎藏龙》、《英雄》、《夜宴》有一些一以贯之的元素,例如章子怡的形象,谭盾的电影音乐(这三部电影音乐完成了谭盾自己的“武侠三部曲”)。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应该明确,张艺谋拍《英雄》的主要目的是给外国人看的。他选择了一条自己不擅长走的题材道路,目的是证明自己的视觉艺术控制力,至于结果怎么样,我们细细来看。
从很大程度上说,中国内地有一整个时代的电影观众都是在张艺谋那写意又写实的电影里成长的。例如我爹,是绝对的张艺谋脑残粉,视巩俐为心中的第一女神。他的《红高粱》、《菊豆》、《大红灯笼》等电影,叙事风格充满了中原文化的豪气,讲究的色彩和构图形成了独特的电影语言。张艺谋的电影注重寓意、象征意味丰富,这个陕西汉子用朴实的独白和激情的画面讲述了一些我们文化“根”里的东西,剖析中国的社会、中国人的命运。所以,当2002年,这个黄土地导演用巨星云集的商业大片描述一个虚幻的“武侠”故事时,人们都惊讶了。无论是题材,还是制作,《英雄》都一反张艺谋电影的常规,打破了人们的预期。
这部电影斥资3000万美元,成为了当年投资最高的中国电影。在演员阵容上,此片汇集了李连杰、梁朝伟、张曼玉、章子怡、陈道明、甄子丹这一批国际国内知名的当红影星,就连电影主题曲的演唱者也是天后王菲。这种制作阵容放在今天也是十分可观的。最终,这部电影在国内的票房高达2.5亿人民币,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票房过亿的影片,创下了无数个历史奇迹。两年之后,电影于2004年八月在北美地区上映,连续两周夺得票房冠军,全球票房达到1.77亿美元,这种华语电影在好莱坞地区的骄傲成绩至今也非常可观。
所以,就中国电影进程来看,《英雄》毫无疑问是中国电影“大片时代”的里程碑。自此之后,中国电影拉开了商业大片的时代帷幕。砸投资,拼明星,狂宣传,这开始成为一种商业操作的模式。
于是,电影观众在大量的“大投资”、“大明星”、“大烂片”的恶性循环里感到失望,也开始埋怨起这种大片模式的怨始作俑者,张艺谋的《英雄》。
我个人就十分怀念八十年代末中国电影的诚挚时期。有张照片我记得清楚,画面里有三个光着膀子站在高粱地里的男人,分别是莫言、姜文,还有一个带着一身黄土、笑眯了眼睛的导演张艺谋。
但话又说回来,撇开导演的个人野心和商业大片的操作,《英雄》作为一部电影又如何呢?
《英雄》的故事情节简单得几乎可以不用复述,张艺谋版的“荆轲刺秦王”,在电影语言里描写了一个“讲故事”的故事:刺客无名背负着刺秦的使命来到秦王面前,为了完成自己十年练就的“十步一杀”的绝技,他需要长空、飞雪、残剑三位刺客的牺牲而接近秦王。电影的整个架构就在无名与秦王二人的对话中产生,回忆和现实不断交织,真实和谎言相互交错。几位刺客的形象在风格化的色彩叙述分支中不断丰满成型,秦王的回忆和猜想也推进了故事的进展。最后,无名受到残剑“天下”概念的启发,在与秦王面对面的交涉之后,决定为了天下的大一统而放弃刺秦的任务,牺牲自己,最终完成了故事对于历史上秦国统一天下的结局对接。
这种电影构成和叙事模式展现了自20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在西方世界颇为流行的多视角、分段式叙事,展现了同一故事的不同角度,刻画了不同人物在同一事件中的各自经历和感受。在某种程度上说,这种叙事模式给予了观众多元化体验的可能,完整了单一叙事中的情感缺口;同时,在哲学思想上,也表达了艺术家对于“真实”和“体验”的辩证关系、复杂结构的反思,试图用多人、多角度的私人化体验去拼贴一个集体事件的“真实”外衣,从现象学的角度去考量个体和群体的联系。
所以,《英雄》的电影模式虽谈不上新奇,但却是中国电影在传统叙事模式上的突破,也展现了中国导演在西方文化语境和意识形态的影响下产生的艺术实验。
这种多线多角度的分段叙事成为了《英雄》故事本身的情节矛盾,到底哪里是真实、哪里是谎言成为了无名和秦王斗智斗勇的交锋,它们的互补和互斥也成为了观众思考的主题。
西方导演在使用分段叙事、多角度回忆的电影创作时,多习惯于用文字标题来提醒观众,最著名的例子要算鬼才导演昆丁·塔仑蒂诺的《低俗小说》。这部电影由“文森特和玛莎的妻子”、“金表”、“邦妮的处境”三个故事,加上序幕和尾声这五个部分组成。风格化的字体和标题的运用把这五个环环相扣的小故事分隔开来。这种由标题统领的“环形叙事”的结构成为了电影史中的经典,其中标题的运用也影响了好莱坞的类型化影片的发展。这种文字标题的使用既体现了导演的个人风格,更体现出了美国主流文化里受到自六十年代后的“波普艺术”的影响,文字和语言在视觉艺术里的直接参与表达了以广告为主的大众文化和商品经济对于流行文化的入侵。
而张艺谋作为中国导演,在进行风格化的分段叙事时,没有采用“文字标题”的手段而是使用“色彩”这一元素对不同主体的故事进行分割。这既符合中国文化里内敛写意的气质,点到为止而不必点破,也符合导演个人的审美喜好和一贯创作风格。张艺谋的色彩美学在这部电影里发挥到了极致:色彩不仅仅成为了渲染电影情绪、人物心情的元素,色彩更是成为了电影情节推动和故事逻辑构成的主角。所以,色彩分段叙事成为了《英雄》的巨大视觉标识,让人们记住了张曼玉和章子怡在黄色树林里决斗时的红衣飘飘,也让人们记住了李连杰和梁朝伟在碧水山峦上对战时的侠气青衣。
电影的色彩分段叙事主要分为四大色块:
第一块是黑色主题,主要为无名和秦王在现实主线中的色调,这个黑色的主线贯穿电影始终,从二人的衣服发饰,到秦宫大殿内的摆设,到卫兵大臣们的一众黑色,都象征了那个铁器时代的风貌,秦国的威严和历史的残酷;
第二块是无名讲述的第一个故事,以飞雪、残剑在赵国书馆的红色基调为主,红色映照着这个故事中对于爱欲的描写,体现着爱、恨、占有、嫉妒等激烈的人类情感;在另一方面又伴随着秦军大部队的箭雨腥风,红色象征着历史兴衰灭亡的血液,而与朱砂这一书写材料的颜色相呼应,又在情感上体现了导演对于文化血脉这一重要情怀的暗指;
第三块叙事主要由秦王的回忆和想象讲出,以三位刺客的蓝绿色调为主,刻画了一个仙气十足的境界,水蓝色既表现出秦王内心世界的缜密心思、镇静强大,又在气质上体现了残剑飞雪这一对侠义眷侣的超脱世俗的气质,在形式上模仿山川、江河的流动与飘逸,也包含了秦王对于侠情义胆的崇敬,对于胸怀坦荡的剑客精神的尊重;
而最后一个色块是表现真实世界的白色叙述,白色在本意上体现出真实,本质,干净,统一,既是最简单的存在,也是最难得的纯粹。光可以看作是白色的,水可看作是白色的,风可看作是白色的,白色构成了这个复杂世界的基本元素,导演在赋予真实以“白色”的外衣之时,也在对这个意义复杂的存在基本付诸个人化的思考。
这种极其风格化的叙事方法给张艺谋带来了两极式的评价。热爱这种极度写意化、舞台化表现手法的人对这部电影的赞美滔滔不绝,称《英雄》成就了电影视觉世界的空前美景,其色彩的运用媲美黑泽明的电影经典《乱》。而习惯于张导早期电影的观众则失望于美丽的视觉世界里缺少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故事,对于这种虚无武侠世界的浅层诠释也让他们无法在所谓的“天下”概念里找到人物转变的合理解释。
而这种“所见”与“所感”之间产生的巨大不平衡正是《英雄》这部电影饱受争议的原因。
西方观众因为缺少对于秦国大一统历史的了解,抱着对于武侠世界的无尽想象,惊叹于这个诗意暴力美学里的世界。面对这个他们并不了解、少有熟悉的东方环境和侠义精神,他们选择完全的相信,赋予充足的尊重。可以说,西方观众多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去观看这部影片,选择沉浸和融化在那个美丽而遥远的精神世界里。
而对于中国观众而言,人们本着对于“荆轲刺秦”的个人历史观,对于“武侠”精神的自我理解,对于张艺谋电影的心理期待,都是带着批判和审视的眼光去观看这部电影的。还是那句话,西方世界里,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英雄》放在中国观众的眼光里,也正是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武侠”,一千个秦始皇,一千个无名,一千个“英雄”的定义,一千个“天下”的价值观。这种丰富的背景知识和情理常识让中国观众很难在张艺谋给出的唯一答案里找到最让自己信服的解释。
在《悲剧的诞生》一书中,尼采曾将古代艺术分为两类,一类是阿波罗式的艺术,指的是理智的、规则的、文雅的艺术;第二类是狄俄尼索斯式的艺术,所指的是混乱的、无序的、疯狂的艺术。
而阿波罗式的艺术代表着知识分子理智的反思,而狄俄尼索斯式的艺术则源自于人类的心理潜意识。这两种艺术形式与代表它们的神一样,都是宙斯的儿子,彼此互不相容,但又无法分割。
尼采认为任何形式的艺术作品都含有这两种基本的表现性质。而表现主义的基本特征就是狄俄尼索斯式的:在视觉表现上,它们突出地呈现了鲜艳的色彩、扭曲的形式;在技巧上,注重形式的表意、表情绪,创作基于感觉,而不基于理性。所以,广义的讲,表现主义是指任何表现内心情感的艺术。而从这点看来,张艺谋的《英雄》确实用他的艺术手法展现了表现主义的内涵。
电影的浓烈而分明色彩风格化叙事尤其体现了此片的表现主义手法,而这几段小故事都源自于单一人物的回忆或是想象,这又符合了表现主义的感性特征,反映了一个私人化的潜意识视角。
所以,从某一层面上说,基于这种私人化叙事的语言要求,逻辑思维和现实反思并不是电影镜头要表达的中心,在这种写意抒情的语言环境下,苛求表现主义电影的现实反思功能是有些多余的了。就如同其他表现主义电影那样,张艺谋在《英雄》的故事里强调的是观众的直觉感受和他艺术的主观创造,不求复制现实、不对现实理性做出评价,崇尚的是一种类似原始艺术的非实在性的、装饰性的美,并求在浓烈的色彩、强烈的明暗对比中创造出一种极端纯粹的精神世界,致使超现实的艺术风格更进一步的发展。
但是,这种基于尼采主观唯心主义哲学的创作本身就是会遭受到社会质疑的。
这种只表现私人内心、体现情感宣泄的作品从一定程度上讲体现了虚无主义精神的本质,在影像世界里只关注异化精神的表象而不去反思现实世界的矛盾。虽然人类的共性是企图在现实中找到精神的安慰,逃亡不可避免的冲突,但这种类似精神鸦片般的艺术手法无法揭示生活的真谛,无法给我们的真实世界提出有力的反思。这也是为什么人们觉得《英雄》这一电影,只有华丽夺目的外表,但无深刻的精神内核的根本原因。
但是,这种源自于表现主义本身的界限不能完全否定《英雄》作为电影的艺术价值。相反,《英雄》这部影片之所以在西方世界获得了历史性的成功,正是源于此片对于表现主义影像的较好诠释。在这种创作精神下,故事的文化内涵和人物的精神世界跨越了语言障碍和东西文化的差异,感染了处在不同时间、不同空间中的生命个体。
通常说,表现主义电影的导演都在创作中注重具有象征意味的造型和视觉安排,在构图和布景上下足了功夫。这一点在《英雄》中体现的极其明显。
总的来说,四大色彩板块的安排就体现了四条人物主线的情绪和意义,这种通过颜色完成的精神暗指是超越语言和文化的界限的,让中西方的观众在情绪和心理上都能读懂人物的发展和情节的走向。电影的移动影像被设计平面艺术一般地精心对待,对于居中、对称、平铺等画面结构的安排也展现了视觉语言的力量。
例如秦王大殿内的完全对称象征了秦王的严谨和画面情绪的紧张,秦王在镜头里的居中体现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威,凝聚了剧情的张力。
而表现主义电影里常用的人物特写和富有象征意义的空镜头也在《英雄》中有突出的表现。在许多打戏中,导演刻意放缓了电影的镜头速度,用慢镜头去特写人物表情,中国功夫在如梦如幻的服饰帮助下成为了令人沉醉的舞蹈,而主要人物的一颦一笑更是让人记忆深刻,这种放大式的表演增强了影片的风格化和戏剧性。
而对于环境的渲染则可以看做是对于人物行为和人物内心灵魂的解释,力图揭示人物行为背后的情绪和社会原因。这一点从导演对于“沙漠”、“山水”、“树林”等几个重要场景的安排就可读出。在大漠中出现的那几次交锋,包括最后残剑飞雪的殉情,都展现了人物个体在大环境里的渺小和悲剧意味,体现了中原历史的残酷,人物心境的苍凉之态。
而在那场无名和残剑在意念中进行的湖中大战里,九寨沟的迷人景色更是把这种意念之态推向了极致。在这种如梦如幻的画面中进行的打斗更多的是一种礼仪,一种对话,一种对于逝者的尊敬,和一种对于武侠精神的致意。那片山水呈现出永恒的宁静之态,超脱了个体生命的爱恨情仇,展现了自然之超越人类的广阔和纯粹,这是对武侠意境和中国山水写意的重要体现。
在这些导演艺术化处理的主观镜头里,客观的写实已经不是电影叙述的主要目的,情节和逻辑的分析让位于情绪和意识的描绘。《英雄》的故事本身就是在探讨“讲故事”的私人化和主观性,而电影镜头展现的也正是这种艺术处理后的“主观的现实”。
这种主观的现实让西方观众简单易懂地看到了中国山水诗意的美,武侠世界的潇洒和无奈,中国文化的博大和深远。在剧情的推进中,还顺带介绍了武功与琴韵的相通,让西方看到了“大音希声之境界”;揭示了书法和剑法的相似,传达了“靠手腕之力与胸中之气”的统一;同时还展现了中国文化的历史,秦国统一度量、统一文字、最后统一天下的文化结果,等等这些内容都让西方观众在看得着迷的同时看到了点中华文化的皮毛。
所以说《英雄》作为一部拍给外国人看的电影,我认为它的使命是完成了的。
形式的壮美附带着中华文明的情韵被西方人欣然接受,这个结果是理想的。如果真的能让所有中国观众也能在这个表现主义的主观世界里读出点现实主义批判的深刻含义,那么《英雄》也许真的可以成为中国电影史上最完美的作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