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武侠电影中,哪些武林高手,在历史上真实存在
第10名、武林高手——董海川
晚清年间,神州大地习武之风盛行,武林中的新门新派也不断涌现。作为近代武林名拳之一的自然门武术也是创世于此际。始祖就是世称''徐侠客''的徐矮师。''徐矮子''自幼年起即习练各种软硬功夫,翻筋斗、走软索等无所不习,内外家、南北派无所不通。成年后遇奇人传授,并开始闯荡江湖,遍访名师高士,技艺始得大成。因其身材矮小且貌亵,不为人重,故而隐居深山大川,潜心研究技艺,综其所学,对各种门派的武术进行潜心研究,并独辟蹊径,熔合各派精纯之长于一炉,始创独特武术拳法,并自命名为自然门。
自然门武术创世至今约有二百年历史。虽然时间不长,徐矮师却挟此自然绝技闯荡江湖,不断对自然门拳法套路进行完善,使其功夫已臻出神入化。据传徐矮师能踩水而行,如履平地,一夜之间常飞步往返于湘川大山之间,可谓天盘功夫。对此,读者大可不必究其真伪,视为传闻可矣。
''人不可貌相''这是古往今来的至理名言。身怀绝技的徐矮师就有高徒杜心五偷袭的故事。
清末民初一代侠士杜心五,早闻徐矮师之侠名,并经友人举荐,拜门习艺。然而杜心五见“徐矮子”人猥琐幺瘠,故不甚礼待。而徐矮师并不计较,终日手持小旱烟袋蹲于凳上吸烟而已。杜心五心里一直想试探其艺深浅虚实。一日,徐矮师熟睡之机,杜心五持单刀潜入房中,见其卧睡正酣,猝然劈下,眼见砍着其身!然而徐矮师忽然翻身里向,鼾声如故,不加丝毫理睬,而杜心五的刀却砍断了徐的枕头。
杜心五后来还有几次在训练或切磋中都有意试探偷袭徐矮师,却从未能一沾徐矮师之衣襟。杜心五自此五体投地跟随习艺八载,恭谨尊师,成为门内弟子流传的佳话。据传,杜心五是徐矮师收授的最后一个弟子,师徒情深八年,至峨嵋山修行后不知其所终。
㈡ 有沧州兄弟这个电影吗
有的,是一部微电影,目前还未上映,
沧州人自己的电影,沧州人必转必看!支持我的朋友,请把它转发到自己的朋友圈与QQ空间!出品人:左兆阳
本片讲从小结拜的三个沧州好兄弟,龙啸,左兆阳,华义的一个可歌可泣,以兄弟情谊为主题的故事。深刻的表达着一种兄弟之间不可磨灭的情义。老大在北京当歌手,万众瞩目。老二在沧州做生意,实力雄厚。老三在沧州是社会混子,不学无术,吸毒,赌博成瘾后欠下了巨额赌债,毒债,并惹上了杀身之祸。老二知道有人要取及兄弟老三性命之时,本来不想再去管老三的他,思绪万千,回忆起了当年他们在一起上学,工作,结拜之时的承诺。
果真,老二对兄弟的情谊义薄云天,选择转让自己的公司,卖掉自己的车换钱去救被绑架的老三。而他的选择却是不告诉在北京正红的发紫的大哥,怕影响大哥的前程,自己一个人抗了下来。他带着钱去与黑老大交涉,黑老大百般刁难,拿了钱,还打伤了老二。老二成功救出老三,却甩之老三,从此两兄弟决裂!
一年后,老二去洗车店洗车,发现如此狼狈的洗车工竟然是老三。发现老三现在如此务实肯干,落魄,就又开始在一起,直到后来看到老三的遗书,知道老三年轻时挥霍无度,得了绝症,并且已经去世时,去了北京大哥龙啸正在演出的舞台下面。把大哥带到了三弟的坟头前。毫不知情的大哥顿时不知所措,问老二这是怎么了,他们不禁的厮打起来。在坟前,背景响起了他们最爱唱的那首:兄弟,永远的好兄弟。
㈢ 河北沧州袁春是做啥工作的
袁春,导演、音乐人。2006年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影视艺术学院导演专业。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河北省青联委员、河北省社会音乐研究会会员、河北省歌词研究会会员、河北省首批“燕赵文化之星”、沧州市影视艺术家协会理事、沧州市音乐家协会理事。在北京、广东、河北沧州设有个人导演工作室。
先后在百余场全国、省、市级大型晚会及大型文化影视活动中担任总导演;编导市、区文艺演出、文艺节目近千场(件);在全国、省、市各级媒体发表歌词、歌曲、小说、诗歌、论文、剧本等各种文艺作品百余篇(件)。其作品在全国、省、市获奖数十次。
大型活动代表作
●《积小善 成大爱》道德模范报告会/中宣部人民大会堂 总导演
●虎牙直播2014年度盛典/际恒(中国)公关集团 广州体育馆总导演
●河北省道德巡回报告会/河北省委宣传部 石家庄/邢台/衡水/沧州 总导演
●河北省2005年春节晚会/河北电视台 策划 总撰稿
●《激情广场》爱国歌曲大家唱/中央电视台 执行总导演
●河北省导游大赛/河北电视台 总导演总撰稿
●全国学雷锋在行动专场报告会/中央文明委 总导演
●百位共产党人百篇小传朗诵会/中宣部 团中央 总导演 总撰稿
●2012跨年演唱会/空政歌舞团 北京保利剧院 执行总导演主持人
●星光大道2015全国选拨赛沧州站/中央电视台 沧州市委宣传部总导演
●首届中国原创公益歌曲大赛/中国音乐家协会 河北电视台 总导演
●《光荣 奋进》庆祝共青团成立90周年大型晚会/共青团沧州市委总导演
●沧州市大学生艺术节(1-3届)开幕式大型晚会/沧州市学生联合会总导演
●《放歌新沧州 喜迎十六大》大型演唱会/共青团沧州市委 总导演 总撰稿
影视音乐作品代表作
●数字电影《弧线》/2006年 编剧 制片 导演 剪辑
●微电影《横空出事》/北京电视台 2006年 编剧 制片
●电视剧《走过那片白》/河北电视台 2005年 作曲
●电视剧《最后的情感》/河北电视台 2004年 作词作曲
●音乐剧《春/夜/明天》 2007年 编剧导演 作词 作曲 主演
●MV《别哭》 2008年 导演 作词 作曲 剪辑
●MV《我被你的爱糟蹋了》 2013年 导演 剪辑
●MV《爱你永不改变》2012年 导演 剪辑
●微电影《天边草原乌拉盖》 2012年 制片
●MV《这就是我的家乡》 2012年 导演 作词 作曲 剪辑
●MV《好人好报》/2014年 作词 作曲 制作人 剪辑
主要奖项(作品类)
●歌曲《想家》 作曲 中国音乐家协会 全国打工歌曲创作大赛 金奖
●歌曲《生我养我的娘 疼我爱我的妈》 作词 中国音乐文学学会 金奖
●歌曲《让爱洒满你心间》 作词 作曲 中国音乐文学学会 银奖
●歌曲《兄弟》 作词 作曲 全国打工歌曲创作大赛 银奖
●歌曲《相约沧州》作词 作曲 河北省第十四届运动会会歌全国征集 第二名
●歌曲《我会陪在你身旁》 作词 作曲 河北省文化厅 二等奖
●歌曲《我会陪在你身旁》 作词 河北省音乐家协会 一等奖
●歌曲《黑脸颂》 作词 河北省文化厅 二等奖
●歌曲《记忆》作曲 河北省文化厅 优秀歌曲(最高奖)
●歌曲《光明永在人间》 作词 作曲 河北省文化厅 优秀歌曲
●歌曲《想家》 作曲 河北省文化厅 二等奖
●歌曲《精彩无限》 演唱 河北省交通厅 二等奖
●歌曲《记忆》作曲 沧州市委宣传部 一等奖
●歌曲《狮城风景线》作词 沧州市委宣传部 一等奖
●歌曲《春》 作词 作曲 沧州市委宣传部 一等奖
●歌曲《夜》 作词 作曲 沧州市委宣传部 一等奖
●歌曲《明天》 作词 作曲 沧州市委宣传部 一等奖
●音乐剧《扮靓狮城》 编剧 导演 沧州市委宣传部 一等奖
●综艺晚会《狮城之春》新华区专场 导演 撰稿 沧州市委宣传部 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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㈤ 林冲棒打洪教头电影片断
第九回 柴进门招天下客 林冲棒打洪教头
话说当时薛霸双手举起棍来,望林冲脑袋上便劈下来。说时迟,那时快,薛霸
的棍恰举起来,只见松树背后雷鸣也似一声,那条铁禅杖飞将来,把这水火棍一隔,
丢去九霄云外,跳出一个胖大和尚来,喝道:“洒家在林子里听你多时!”
两个公人看那和尚时,穿一领皂布直裰,跨一口戒刀,提起禅杖,抡起来打两
个公人。林冲方才闪开眼看时,认得是鲁智深。林冲连忙叫道:“师兄不可下手,
我有话说。”智深听得,收住禅杖。两个公人呆了半晌,动弹不得。林冲道:“非
干他两个事,尽是高太尉使陆虞候分付他两个公人,要害我性命,他两个怎不依他?
你若打杀他两个,也是冤屈。”
鲁智深扯出戒刀,把索子都割断了,便扶起林冲,叫:“兄弟,俺自从和你买
刀那日相别之后,洒家忧得你苦。自从你受官司,俺又无处去救你。打听的你断配
沧州,洒家在开封府前又寻不见。却听得人说,监在使臣房内,又见酒保来请两个
公人说道:‘店里一位官人寻说话。’以此洒家疑心,放你不下。恐这厮们路上害
你,俺特地跟将来。见这两个撮鸟带你入店里去,洒家也在那里歇。夜间听得那厮
两个做神做鬼,把滚汤赚了你脚。那时俺便要杀这两个撮鸟,却被客店里人多,恐
防救了。洒家见这厮们不怀好心,越放你不下。你五更里出门时,洒家先投奔这林
子里来,等杀这厮两个撮鸟,他到来这里害你,正好杀这厮两个。”林冲劝道:“既
然师兄救了我,你休害他两个性命。”鲁智深喝道:“你这两个撮鸟!洒家不看兄
弟面时,把你这两个都剁做肉酱;且看兄弟面皮,饶你两个性命。”就那里插了戒
刀,喝道:“你这两个撮鸟!快搀兄弟,都跟洒家来。”提了禅杖先走。两个公人
那里敢回话,只叫:“林教头救俺两个。”依前背上包裹,提了水火棍,扶着林冲。
又替他�包裹,一同跟出林子来。行得三四里路程,见一座小小酒店在村口,四个
人入来坐下。看那店时,但见:
前临驿路,后接溪村。数株桃柳绿阴浓,几处葵榴红影乱。门外森森麻麦,窗
前猗猗荷花。轻轻酒旆舞薰风,短短芦帘遮酷日。壁边瓦瓮,白冷冷满贮村醪;架
上磁瓶,香喷喷新开社酝。白发田翁亲涤器,红颜村女笑当垆。
当下深、冲、超、霸四人在村酒店中坐下,唤酒保买五七斤肉,打两角酒来吃,
回些面来打饼。酒保一面整治,把酒来筛。两个公人道:“不敢拜问师父在那个寺
里住持?”智深笑道:“你两个撮鸟问俺住处做甚么?莫不去教高俅做甚么奈何洒
家?别人怕他,俺不怕他。洒家若撞着那厮,教他吃三百禅杖。”两个公人那里敢
再开口。吃了些酒肉,收拾了行李,还了酒钱,出离了村店。林冲问道:“师兄,
今投那里去?”鲁智深道:“‘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洒家放你不下,直送
兄弟到沧州。”两个公人听了,暗暗地道:“苦也!却是坏了我们的勾当,转去时
怎回话?且只得随顺他,一处行路。”有诗为证:
最恨奸谋欺白日,独持义气薄黄金。
迢遥不畏千程路,辛苦惟存一片心。
自此途中被鲁智深要行便行,要歇便歇,那里敢扭他?好便骂,不好便打。两
个公人不敢高声,只怕和尚发作。行了两程,讨了一辆车子,林冲上车将息,三个
跟着车子行着。两个公人怀着鬼胎,各自要保性命,只得小心随顺着行。鲁智深一
路买酒买肉,将息林冲,那两个公人也吃。遇着客店,早歇晚行,都是那两个公人
打火做饭,谁敢不依他?二人暗商量:“我们被这和尚监押定了,明日回去,高太
尉必然奈何俺。”薛霸道:“我听得大相国寺菜园廨宇里新来了个僧人,唤做鲁智
深,想来必是他。回去实说:俺要在野猪林结果他,被这和尚救了,一路护送到沧
州,因此下手不得。舍着还了他十两金子,着陆谦自去寻这和尚便了。我和你只要
躲得身上干净。”董超道:“也说的是。”两个暗商量了不题。
话休絮繁。被智深监押不离,行了十七八日,近沧州只有七十来里路程。一路
去都有人家,再无僻净处了。鲁智深打听得实了,就松林里少歇。智深对林冲道:
“兄弟,此去沧州不远了。前路都有人家,别无僻净去处,洒家已打听实了。俺如
今和你分手,异日再得相见。”林冲道:“师兄回去,泰山处可说知,防护之恩,
不死当以厚报。”鲁智深又取出一二十两银子与林冲,把三二两与两个公人道:“你
两个撮鸟!本是路上砍了你两个头,兄弟面上,饶你两个鸟命。如今没多路了,休
生歹心。”两个道:“再怎敢?皆是太尉差遣。”接了银子,却待分手,鲁智深看
着两个公人道:“你两个撮鸟的头,硬似这松树么?”二人答道:“小人头是父母
皮肉,包着些骨头。”智深抡起禅杖,把松树只一下,打的树有二寸深痕,齐齐折
了,喝一声道:“你两个撮鸟!但有歹心,教你头也与这树一般。”摆着手,拖了
禅杖,叫声:“兄弟保重。”自回去了。董超、薛霸都吐出舌头来,半晌缩不入去。
林冲道:“上下,俺们自去罢。”两个公人道:“好个莽和尚,一下打折了一株树。”
林冲道:“这个直得甚么?相国寺一株柳树,连根也拔将出来。”二人只把头来摇,
方才得知是实。
三人当下离了松林,行到晌午,早望见官道上一座酒店。但见:
古道孤村,路傍酒店。杨柳岸,晓垂锦旆;莲花荡,风拂青帘。刘伶仰卧画床
前,李白醉眠描壁上。社酝壮农夫之胆,村
醪助野叟之容。神仙玉佩曾留下,卿相金貂也当来。
三个人入酒店里来,林冲让两个公人上首坐了。董、薛二人,半日方才得自在。只
见那店里有几处座头,三五个筛酒的酒保,都手忙脚乱,搬东搬西。林冲与两个公
人坐了半个时辰,酒保并不来问。林冲等得不耐烦,把桌子敲着说道:“你这店主
人好欺客,见我是个犯人,便不来睬着,我须不白吃你的,是甚道理?”主人说道:
“你这是原来不知我的好意。”林冲道:“不卖酒肉与我,有甚好意?”店主人道:
“你不知俺这村中有个大财主,姓柴名进,此间称为柴大官人,江湖上都唤做小旋
风,他是大周柴世宗子孙。自陈桥让位,太祖武德皇帝敕赐与他誓书铁券在家中,
谁敢欺负他?专一招接天下往来的好汉,三五十个养在家中,常常嘱付我们酒店里:
‘如有流配来的犯人,可叫他投我庄上来,我自资助他。’我如今卖酒肉与你,吃
得面皮红了,他道你自有盘缠,便不助你。我是好意。”林冲听了,对两个公人道:
“我在东京教军时,常常听得军中人传说柴大官人名字,却原来在这里。我们何不
同去投奔他。”董超、薛霸寻思道:“既然如此,有甚亏了我们处?”就便收拾包
裹,和林冲问道:“酒店主人,柴大官人庄在何处,我等正要寻他。”店主人道:
“只在前面,约过三二里路,大石桥边转弯抹角,那个大庄院便是。”
林冲等谢了店主人,三个出门,果然三二里,见座大石桥。过得桥来,一条平
坦大路,早望见绿柳阴中显出那座庄院。四下一周遭一条涧河,两岸边都是垂杨大
树,树阴中一遭粉墙。转弯来到庄前,看时,好个大庄院!但见:
门迎黄道,山接青龙。万枝桃绽武陵溪,千树花开金谷苑。聚贤堂上,四时有
不谢奇花;百卉厅前,八节赛长春佳景。堂悬敕额金牌,家有誓书铁券。朱甍碧瓦,
掩映着九级高堂;画栋雕梁,真乃是三微精舍。不是当朝勋戚第,也应前代帝王
家。
三个人来到庄上,见那条阔板桥上,坐着四五个庄客,都在那里乘凉。三个人来到
桥边,与庄客施礼罢,林冲说道:“相烦大哥报与大官人知道:京师有个犯人,送
配牢城,姓林的求见。”庄客齐道:“你没福,若是大官人在家时,有酒食钱财与
你,今早出猎去了。”林冲道:“不知几时回来?”庄客道:“说不定,敢怕投东
庄去歇,也不见得。许你不得。”林冲道:“如此是我没福,不得相遇,我们去罢。”
别了众庄客,和两个公人再回旧路,肚里好生愁闷。行了半里多路,只见远远的从
林子深处,一簇人马飞奔庄上来,但见:
人人俊丽,个个英雄。数十匹骏马嘶风,两三面绣旗弄日。粉青毡笠,似倒翻
荷叶高擎;绛色红缨,如烂熳莲花乱插。飞鱼袋内,高插着装金雀画细轻弓;狮子
壶中,整攒着点翠雕翎端正箭。牵几只赶獐细犬,擎数对拿兔苍鹰。穿云俊鹘顿绒
绦,脱帽锦雕寻护指。�风利,就鞍边微露寒光;画鼓团�马上时闻响震。鞍边拴
系,无非天外飞禽;马上擎抬,尽是山中走兽。好似晋王临紫塞,浑如汉武到长杨。
那簇人马飞奔庄上来,中间捧着一位官人,骑一匹雪白卷毛马。马上那人,生
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
身穿一领紫绣团胸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绦,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
带一张弓,插一壶箭,引领从人,都到庄上来。林冲看了,寻思道:“敢是柴大官
人么?”又不敢问他,只自肚里踌躇。只见那马上年少的官人纵马前来问道:“这
位带枷的是甚人?”林冲慌忙躬身答道:“小人是东京禁军教头,姓林,名冲,为
因恶了高太尉,寻事发下开封府,问罪断遣,刺配此沧州。闻得前面酒店里说,这
里有个招贤纳士好汉柴大官人,因此特来相投。不期缘浅,不得相遇。”那官人滚
鞍下马,飞近前来,说道:“柴进有失迎迓。”就草地上便拜。林冲连忙答礼。那
官人携住林冲的手,同行到庄上来。那庄客们看见,大开了庄门,柴进直请到厅前。
两个叙礼罢,柴进说道:“小可久闻教头大名,不期今日来踏贱地,足称平生渴仰
之愿。”林冲答道:“微贱林冲,闻大人贵名,传播海宇,谁人不敬?不想今日因
得罪犯,流配来此,得识尊颜,宿生万幸。”柴进再三谦让,林冲坐了客席;董超、
薛霸也一带坐了。跟柴进的伴当,各自牵了马,去院后歇息,不在话下。
柴进便唤庄客,叫将酒来。不移时,只见数个庄客托出一盘肉,一盘饼,温一
壶酒;又一个盘子,托出一斗白米,米上放着十贯钱,都一发将出来。柴进见了道:
“村夫不知高下,教头到此,如何恁地轻意?快将进去。先把果盒酒来,随即杀羊
相待,快去整治。”林冲起身谢道:“大官人,不必多赐,只此十分够了。”柴进
道:“休如此说。难得教头到此,岂可轻慢。”庄客不敢违命,先捧出果盒酒来。
柴进起身,一面手执三杯。林冲谢了柴进,饮酒罢,两个公人一同饮了。柴进说:
“教头请里面少坐。”柴进随即解了弓袋箭壶,就请两个公人一同饮酒。
柴进当下坐了主席,林冲坐了客席,两个公人在林冲肩下。叙说些闲话,江湖
上的勾当,不觉红日西沉。安排得酒食果品海味,摆在桌上,抬在各人面前。柴进
亲自举杯,把了三巡,坐下叫道:“且将汤来吃。”吃得一道汤,五七杯酒,只见
庄客来报道:“教师来也。”柴进道:“就请来一处坐地相会亦好,快抬一张桌来。”
林冲起身看时,只见那个教师入来,歪戴着一顶头巾,挺着脯子,来到后堂。林冲
寻思道:“庄客称他做教师,必是大官人的师父。”急急躬身唱喏道:“林冲谨参。”
那人全不睬着,也不还礼。林冲不敢抬头。柴进指着林冲对洪教头道:“这位便是
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武师林冲的便是,就请相见。”林冲听了,看着洪教头
便拜。那洪教头说道:“休拜,起来。”却不躬身答礼。柴进看了,心中好不快意!
林冲拜了两拜,起身让洪教头坐。洪教头亦不相让,便去上首便坐。柴进看了,又
不喜欢。林冲只得肩下坐了,两个公人亦就坐了。
洪教头便问道:“大官人今日何故厚礼管待配军?”柴进道:“这位非比其他
的,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师父如何轻慢?”洪教头道:“大官人只因好习枪棒,
往往流配军人都来倚草附木,皆道我是枪棒教师,来投庄上,诱些酒食钱米。大官
人如何忒认真?”林冲听了,并不做声。柴进说道:“凡人不可易相,休小觑他。”
洪教头怪这柴进说“休小觑他”,便跳起身来道:“我不信他,他敢和我使一棒看,
我便道他是真教头。”柴进大笑道:“也好!也好!林武师,你心下如何?”林冲道:
“小人却是不敢。”洪教头心中忖量道:“那人必是不会,心中先怯了。”因此越
来惹林冲使棒。柴进一来要看林冲本事;二者要林冲赢他,灭那厮嘴,柴进道:“且
把酒来吃着,待月上来也罢。”
当下又吃过了五七杯酒,却早月上来了,照见厅堂里面,如同白日。柴进起身
道:“二位教头较量一棒。”林冲自肚里寻思道:“这洪教头必是柴大官人师父,
不争我一棒打翻了他,须不好看。”柴进见林冲踌躇,便道:“此位洪教头也到此
不多时,此间又无对手。林武师休得要推辞,小可也正要看二位教头的本事。”柴
进说这话,原来只怕林冲碍柴进的面皮,不肯使出本事来。林冲见柴进说开就里,
方才放心。只见洪教头先起身道:“来,来,来!和你使一棒看。”一齐都哄出堂
后空地上。庄客拿一束棍棒来,放在地下。洪教头先脱了衣裳,拽扎起裙子,掣条
棒,使个旗鼓,喝道:“来,来,来!”柴进道:“林武师,请较量一棒。”林冲
道:“大官人,休要笑话。”就地也拿了一条棒起来道:“师父请教。”洪教头看
了,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林冲拿着棒,使出山东大擂,打将入来。洪教头把棒就
地下鞭了一棒,来抢林冲。两个教头就明月地下交手,真个好看。怎见是山东大擂,
但见:
山东大擂,河北夹枪。大擂棒是�穴内喷来,夹枪棒是巨蟒窠中窜出。大擂棒
似连根拔怪树,夹枪棒如遍地卷枯藤。两条海内抢珠龙,一对岩前争食虎。
两个教头在明月地上交手,使了四五合棒,只见林冲托地跳出圈子外来,叫一
声:“少歇。”柴进道:“教头如何不使本事?”林冲道:“小人输了。”柴进道:
“未见二位较量,怎便是输了?”林冲道:“小人只多这具枷,因此,权当输了。”
柴进道:“是小可一时失了计较。”大笑着道:“这个容易。”便叫庄客取十两银
子,当时将至。柴进对押解两个公人道:“小可大胆,相烦二位下顾,权把林教头
枷开了,明日牢城营内但有事务,都在小可身上,白银十两相送。”董超、薛霸见
了柴进人物轩昂,不敢违他,落得做人情,又得了十两银子,亦不怕他走了。薛霸
随即把林冲护身枷开了。柴进大喜道:“今番两位教师再试一棒。”
洪教头见他却才棒法怯了,肚里平欺他做,提起棒却待要使。柴进叫道:“且
住!”叫庄客取出一锭银来,重二十五两。无一时,至面前。柴进乃言:“二位教
头比试,非比其他,这锭银子,权为利物;若是赢的,便将此银子去。”柴进心中
只要林冲把出本事来,故意将银子丢在地下。洪教头深怪林冲来,又要争这个大银
子,又怕输了锐气,把棒来尽心使个旗鼓,吐个门户,唤做把火烧天势。林冲想道:
“柴大官人心里只要我赢他。”也横着棒,使个门户,吐个势,唤做拨草寻蛇势。
洪教头喝一声:“来,来,来!”便使棒盖将入来。林冲望后一退,洪教头赶入一
步,提起棒,又复一棒下来。林冲看他脚步已乱了,便把棒从地下一跳,洪教头措
手不及,就那一跳里,和身一转,那棒直扫着洪教头臁儿骨上,撇了棒,扑地倒了。
柴进大喜,叫快将酒来把盏。众人一齐大笑。洪教头那里挣扎起来。众庄客一头笑
着,扶了洪教头,羞颜满面,自投庄外去了。
柴进携住林冲的手,再入后堂饮酒,叫将利物来,送还教师。林冲那里肯受,
推托不过,只得收了。正是:
欺人意气总难堪,冷眼旁观也不甘。
请看受伤并折利,方知骄傲是羞惭。
柴进留林冲在庄上,一连住了几日,每日好酒好食相待。又住了五七日,两个
公人催促要行。柴进又置席面相待送行,又写两封书,分付林冲道:“沧州大尹也
与柴进好,牢城管营、差拨,亦与柴进交厚。可将这两封书去下,必然看觑教头。”
即捧出二十五两一锭大银,送与林冲;又将银五两赍发两个公人,吃了一夜酒。次
日天明,吃了早饭,叫庄客挑了三个的行李,林冲依旧带上枷,辞了柴进便行。柴
进送出庄门作别,分付道:“待几日小可自使人送冬衣来与教头。”林冲谢道:“如
何报谢大官人!”两个公人相谢了。
三人取路投沧州来,将及午牌时候,已到沧州城里,虽是个小去处,亦有六街
三市。径到州衙里下了公文,当厅引林冲参见了州官大尹,当下收了林冲,押了回
文,一面帖下,判送牢城营内来。两个公人自领了回文,相辞了,回东京去,不在
话下。
只说林冲送到牢城营内来,看那牢城营时,但见:
门高墙壮,地阔池深。天王堂畔,两行细柳绿垂烟;点视厅前,一簇乔松青泼
黛。来往的,尽是咬钉嚼铁汉;出入的,无非沥血剖肝人。
沧州牢城营内收管林冲,发在单身房里,听候点视。却有那一般的罪人,都来看觑
他,对林冲说道:“此间管营、差拨,十分害人,只是要诈人钱物。若有人情钱物
送与他时,便觑的你好;若是无钱,将你撇在土牢里,求生不生,求死不死。若得
了人情,入门便不打你一百杀威棒,只说有病,把来寄下;若不得人情时,这一百
棒打得七死八活。”林冲道:“众兄长如此指教,且如要使钱,把多少与他?”众
人道:“若要使得好时,管营把五两银子与他,差拨也得五两银子送他,十分好了。”
正说之间,只见差拨过来问道:“那个是新来配军?”林冲见问,向前答应道:
“小人便是。”那差拨不见他把钱出来,变了面皮,指着林冲骂道:“你这个贼配
军,见我如何不下拜?却来唱喏!你这厮可知在东京做出事来,见我还是大剌剌的。
我看这贼配军,满脸都是饿文,一世也不发迹!打不死,拷不杀的顽囚!你这把贼骨
头,好歹落在我手里,教你粉骨碎身。少间叫你便见功效。”把林冲骂得一佛出世,
那里敢抬头应答。众人见骂,各自散了。
林冲等他发作过了,去取五两银子,陪着笑脸告道:“差拨哥哥,些小薄礼,
休言轻微。”差拨看了道:“你教我送与管营和俺的,都在里面?”林冲道:“只
是送与差拨哥哥的;另有十两银子,就烦差拨哥哥送与管营。”差拨见了,看着林
冲笑道:“林教头,我也闻你的好名字,端的是个好男子!想是高太尉陷害你了。
虽然目下暂时受苦,久后必然发迹。据你的大名,这表人物,必不是等闲之人,久
后必做大官。”林冲笑道:“皆赖差拨照顾。”差拨道:“你只管放心。”又取出
柴大官人的书礼,说道:“相烦老哥将这两封书下一下。”差拨道:“既有柴大官
人的书,烦恼做甚?这一封书直一锭金子。我一面与你下书,少间管营来点你,要
打一百杀威棒时,你便只说你‘一路患病,未曾痊可。’我自来与你支吾,要瞒生
人的眼目。”林冲道:“多谢指教。”差拨拿了银子并书,离了单身房,自去了。
林冲叹口气道:“‘有钱可以通神’,此语不差。端的有这般的苦处。”
原来差拨落了五两银子,只将五两银子并书来见管营,备说林冲是个好汉,柴
大官人有书相荐,在此呈上。已是高太尉陷害,配他到此,又无十分大事。管营道:
“况是柴大官人有书,必须要看顾他。”便教唤林冲来见。
且说林冲正在单身房里闷坐,只见牌头叫道:“管营在厅上叫唤新到罪人林冲
来点名。”林冲听得叫唤,来到厅前。管营道:“你是新到犯人,太祖武德皇帝留
下旧制:新入配军,须吃一百杀威棒。左右与我驮起来。”林冲告道:“小人于路
感冒风寒,未曾痊可,告寄打。”牌头道:“这人现今有病,乞赐怜恕。”管营道:
“果是这人症候在身,权且寄下,待病痊可却打。”差拨道:“现今天王堂看守的,
多时满了,可教林冲去替换他。”就厅上押了帖文,差拨领了林冲,单身房里取了
行李,来天王堂交替。差拨道:“林教头,我十分周全你。教看天王堂时,这是营
中第一样省气力的勾当,早晚只烧香扫地便了。你看别的囚徒,从早起直做到晚,
尚不饶他;还有一等无人情的,拨他在土牢里,求生不生,求死不死。”林冲道:
“谢得照顾。”又取三二两银子与差拨道:“烦望哥哥一发周全,开了项上枷更好。”
差拨接了银子,便道:“都在我身上。”连忙去禀了管营,就将枷也开了。林冲自
此在天王堂内,安排宿食处,每日只是烧香扫地,不觉光阴早过了四五十日。那管
营、差拨得了贿赂,日久情熟,由他自在,亦不来拘管他。柴大官人又使人来送冬
衣并人事与他。那满营内囚徒,亦得林冲救济。
话不絮烦。时遇冬深将近,忽一日,林冲巳牌时分,偶出营前闲走。正行之间,
只听得背后有人叫道:“林教头,如何却在这里?”林冲回头过来看时,见了那人。
有分教:林冲火烟堆里,争些断送余生,风雪途中,几被伤残性命。
毕竟林冲见了的是甚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