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鋼的琴》電影分析
1.鏡頭
開頭一個固定仰角機位,兩位主角中心站位,對比異常強烈,車站的遮雨棚兩側揚起,好像是主角背後的翅膀,男人一側的車棚是破碎的,女人一側的車棚是完整的,男人一邊是廢墟,是舊工業時代的遠去,女人一邊是磚房,是新時期拜金風潮的湧入,兩人的衣著一舊一新,男人手裡是手風琴,背後是助力車,女人身上是時髦的大衣,挎包,兩人的格格不入頓時凸顯出來。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中,一直是固定機位,正因為鏡頭中包含如此多的元素,才讓觀眾避免了乏味。
等到季哥被警察抓走後,男主放棄了製造鋼琴,接下來的畫面跟開頭類似,景物人物完全相同,由固定仰角機位換成了固定俯角機位,應該暗示男主心情的變化吧,仰視男主時,男主是高傲的,藐視的,不向困難低頭的,而此時的俯角鏡頭,男主是卑微的,喪氣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
結尾時仍是機位平移,演員們都聚在鋼琴周圍,鏡頭逐漸後退拉遠,沿著長長的走廊離工廠越來越遠,帶著觀影人逐漸遠離那段鏗鏘的歲月。
2.燈光
偷鋼琴之後的月下獨奏更是奇葩,場面全黑,只有頂光,色彩明麗,雪花飄落,旋律悠揚,超現實浪漫主義風格,很唯美。在炸煙囪之後也有一段相照應的,男主女主在畫面中央,固定機位,背景全黑,唯有兩束頂光,分別給男主女主,男主坐,手風琴,冷色調,女主站,小腳步,暖色調。同樣的超現實浪漫主義風格,唯美。
3.音樂
電影《鋼的琴》從主題上,就是一個與音樂有關的故事:下崗工人陳桂林與妻子離婚,為了挽留住女兒需要一架鋼琴,從籌錢買鋼琴,到學校里偷鋼琴都不能成,於是拉攏昔日鋼廠的同事們憑一手之力造「鋼」琴。故事自始至終都在圍繞著一架挽留女兒所需要的鋼琴而展開,「鋼琴」作為一條線索也作為人物之間的主要矛盾在整個影片中反復出現,經典熟悉的鋼琴旋律,如陳桂林在木鋼琴上為女兒演奏貝多芬《致愛麗絲》,不時作為細節的呈現在片中響起,影片與音樂之間的直觀關聯便不言而喻了。鋼琴與手風琴,作為兩個實物在影片中的參與,為電影音樂提供了恰如其分而又妙不可言的入口,鋼琴為主,掌控著影片的主要旋律,手風琴協奏,統攝著整體感覺,使得音樂藉由樂器的存在扣住了整個影片的靈魂所在,賦予影片一種唯美的浪漫主義色彩。
與一般影片不同,《鋼的琴》並沒有致力於在二維平面之中製造三維視聽幻覺,而是逆其道而行營造封閉的效果,大量使用的正面水平機位以鏡頭的水平移動都是人產生強烈的抽離感,扁平的空間以及人物「左進右出」的運動方式營造的是一種貌似真實而又讓人警惕的非真實感,顯然是對電影語言規則的一次有意識的冒險,然而這是一次成功的冒險,非但沒有使影片生澀無味,相反地,這種對現實的背離造成了一種類似於黑色幽默的矛盾沖擊,容納了更多的意味。
4.剪輯
反復蒙太奇,陳桂林與他的父親在那屋頂上出現兩次,兩次的出現在整片中都是有著不同的意義,使得陳桂林在前面的困難都得到了思想上的解放,並且這樣更給觀眾一種一種錯覺想法。
交叉蒙太奇,陳桂林他們幾個偷了學校的鋼琴被抓,讓他們自己抬回去,那個淑嫻彈完琴望向陳桂林,然後鏡頭就轉換陳桂林在查閱書籍,這兩件事都有影響的作用。並且這樣更給觀眾一種知道陳桂林的想法。
節奏蒙太奇,而在他們找那個把胖頭的女兒搞懷孕的人的時候,鏡頭換了4次的固定鏡頭來拍攝,音樂也是從一開門就起,與鏡頭相互形成節奏感。之後又去追那些人有形成很好的相呼應。
在場面調度方面,影片開始的一場送殯戲,已經彰顯了張猛在電影語言上的想法。他用橫移鏡頭,三次拓展畫外空間:開始是一群人吹拉彈唱的橫移加特寫;然後是一群人在中景的畫面內,與畫外的人進行對話———至此,觀眾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幫人在干嗎;最後橫移鏡頭交代畫外空間,觀眾之前對這一場景的疑問得到解決,同時歡快的音樂與送殯場景的對比,也凸顯出其中的幽默。這種對畫面內外空間的運用、對電影語言的理解,使得整部電影抬上一個高度。
5.劇作
他的故事極其簡單,影片的敘事方法主要是順序的敘事,中間直接按照故事的情節發展下去。講述的是一群多災多難的男人,他們除了要應付自己生理上的中年危機外,還要應酬苟延殘喘的生活,為了挽留住離異男人的女兒,他們重新揀起了年輕時侯的浪漫,用鋼鐵做了一架鋼琴,而女兒終究是走了,就像難以挽留青春。當然,挽留女兒只是一個牽強的理由,他們這樣一群庸庸碌碌的男人,走過了人生的黃金時代,已經懂得與生活和解,他們也明白:活,沒有理由,卻要進行下去。這個時候,鋼琴不僅僅是鋼琴,這是一群生活在中國,肩負特殊歷史使命的,恰至中年的男人的自我拯救。
電影中的線索:第一條,主要線索,大家集體製造鋼琴的故事,第二條線索,影片的兩條暗線,一條是陳桂林前妻對孩子的爭奪,顯得較為尷尬,要麼應該加強這面的描寫,強化一下人物的動機,也增添一些困難,要麼則略寫,甚至不寫,尤其是前妻的戲份過多,但是有沒有影響到主線「造琴」,現在有些刪之可惜添則不足的味道。另一條線索,廢棄的工廠遺留下兩根高聳入雲的煙囪,工人們集體聯署呼籲保留,但終被拆除。這兩根煙囪經歷幾十年歲月,伴隨幾代工人的勞動、成長和生活,是城市地標,是記憶參照,更是過去時代光榮與夢想的見證。影片末尾,在大群工人佇立遙望中,兩根煙囪被定向爆破,瞬間,煙塵升起。這條情節線時斷時續,作為「造鋼琴」這個主線索的襯托背景,頗具意味。它說明,國家、資本、市場的邏輯和步伐,鐵面無情,堅不可擋。它還說明,土造鋼琴,這個單個「奇跡」,其實只是一次無奈的掙扎,正像最終不能留住陳桂林的女兒一樣,它並不能改變造鋼琴的那個「背景」,不能改變工人集體失敗的命運。通過這個背景線索的敘述,《鋼的琴》告訴了我們什麼是時代的大勢。
⑵ 電影場面調度重復調度
在電影的製作中,我們有時會觀察到一個現象,那就是演員和鏡頭的調度在多個場景中出現重復。即使鏡頭有所變化,演員的排列組合或者鏡頭的取景角度可能會有所不同,但整體上,這種相似的調度模式會反復出現。這種設計並非偶然,而是有意為之的。
這種重復並非簡單的重復,而是導演精心安排的敘事手段。它通過在觀眾心中建立起關聯,使他們在不同的場景中,通過對比和聯想,捕捉到更深的劇情內涵。比如,導演可能會在一場描繪新婚妻子送別丈夫奔赴戰場的戲中,使用特定的演員調度和鏡頭語言。隨後,在幾年後的場景中,當同一對夫妻在那棵榕樹下重逢,導演再次採用相似的調度,引導觀眾回憶起之前的離別畫面,強化了情感沖擊力。
這種重復的調度技巧,不僅增強了觀眾的情感共鳴,也讓劇情的轉折和人物的成長更加深入人心。它讓觀眾在每一次看到相似場景時,都能感受到角色的演變和故事的深度,從而提升電影的藝術效果和感染力。
場面調度一詞來自法文mise-en-scne,原指在戲劇舞台上處理演員表演活動位置的一種技巧。場面調度被引用到電影藝術創作中來,其內容和性質與舞台上的不同,它不僅關繫到演員的調度,而且還涉及攝影機調度(或稱鏡頭調度)。
⑶ 哪些電影的場面調度堪稱「教科書」級
花樣年華》是典範之作,這部被說成「不能再少一個鏡頭」的作品代表了王家衛一貫的剪片作風。 開場5分鍾時的一段時長一分鍾的慢鏡頭中,可能很多人沒注意,這里已經介紹了超多的基本信息和鋪墊。鏡頭一開始的是蘇麗珍/陳太太(張曼玉)穿著經典的旗袍走進房東王媽家的麻將桌邊陪老公陳先生。
⑷ 電影場面調度的縱深調度
即在多層次的空間中,充分運用演員調度的多種形式,使演員的運動在透視關繫上具有或近或遠的動態感,或在多層次的空間中配合富於變化的演員調度,充分運用攝影機調度的多種運動形式,使鏡頭位置作縱深方向(推或拉)的運動。比如將攝影機擺在十字路口中心,拍一演員從北街由遠而近沖向鏡頭跑來,爾後又拐向西街由近而遠背向鏡頭跑去的鏡頭;或者跟拍一演員從一個房間走到房子深處另外幾個房間的鏡頭。這種調度可以利用透視關系的多樣變化,使人物和景物的形態獲得強烈的造型表現力,加強電影形象的三度空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