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電影霸王別姬內容簡介
《霸王別姬》是湯臣電影有限公司出品的文藝片,影片圍繞兩位京劇伶人半個世紀的悲歡離合,展現了對傳統文化、人的生存狀態及人性的思考與領悟。下面是我給大家整理的電影霸王別姬內容簡介,供大家參閱!
《霸王別姬》是湯臣電影有限公司出品的文藝片,該片改編自李碧華的同名小說,由陳凱歌執導,李碧華、蘆葦編劇;張國榮、鞏俐、張豐毅領銜主演。
影片圍繞兩位京劇伶人半個世紀的悲歡離合,展現了對傳統文化、人的生存狀態及人性的思考與領悟。1993年該片在中國內地以及中國香港上映,此後在世界多個國家和地區公映,並且打破中國內地文藝片在美國的票房紀錄。
1993年該片榮獲法國戛納國際電影節最高獎項金棕櫚大獎,成為首部獲此殊榮的中國影片 ;此外這部電影還獲得了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獎、國際影評人聯盟大獎等多項國際大獎,並且是唯一一部同時獲得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櫚大獎、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的華語電影。1994年張國榮憑藉此片獲得第4屆中國電影表演藝術學會特別貢獻獎。2005年《霸王別姬》入選美國《時代周刊》評出的“全球史上百部最佳電影”。
1924年冬天,9歲的小豆子被作妓女的母親切掉右手上那根畸形的指頭後進入關家戲班學戲。戲班裡只有師兄小石頭同情關照小豆子。十年過去了,在關師父嚴厲和殘酷的訓導下,師兄二人演技很快提高,小豆子取藝名程蝶衣(張國榮飾),演旦角;小石頭取藝名段小樓(張豐毅飾),演生角。倆人合演的《霸王別姬》譽滿京城,師兄二人也紅極一時。二人約定合演一輩子《霸王別姬》。
段小樓娶妓女菊仙(鞏俐飾)為妻,依戀著師兄的蝶衣,心情沉重地來到師兄住處,把他用屈辱換來的、師兄嚮往已久的名貴寶劍贈給小樓,並決定不再與小樓合演《霸王別姬》。在關師傅的召喚下,師兄二人再次合作。
抗戰結束後,兩人被迫給一群無紀律無素質的國軍士兵唱戲,段小樓與士兵沖突,混亂中菊仙流產,而後有士兵以漢奸罪抓走蝶衣。段小樓傾力營救蝶衣,低聲下氣去求曾經玩弄蝶衣的官僚袁世卿(葛優飾)。菊仙要蝶衣說謊苟且求釋,並將小樓不再與蝶衣唱戲的字據給蝶衣看。於是蝶衣在法庭上始終不屈,卻因其技藝被國民黨高官營救。解放後,兩人的絕藝並沒有受到重視,誤嘗鴉片的程蝶衣嗓音日差,在一次表演中破嗓,決心戒毒,歷經毒癮折磨後在段小樓夫妻的共同幫助下終於重新振作,卻被當年好心收養的孩子小四陷害,小四逼著要取代他虞姬的位置與段小樓演出,段小樓不顧後果罷演,菊仙為了大局勸他演,段小樓最終進行了演出。蝶衣傷心欲絕,從此與段小樓斷交。
「」時,段小樓被小四陷害,並逼他誣陷蝶衣,段小樓不肯,被拉去遊街,此時蝶衣卻突然出現,一身虞姬裝扮,甘願同段小樓一起受辱,段小樓見蝶衣已經自投陷阱,希望能保護菊仙而在無奈中誣陷蝶衣,甚至說他是漢奸,蝶衣聽後痛不欲生,以為段小樓只在乎菊仙,又看到自己所怨恨的菊仙此刻竟在可憐自己、幫助自己,便將所有的憤懣發泄在菊仙身上,抖出菊仙曾為娼妓,段小樓因此被逼與菊仙劃清界線,說從來沒愛過菊仙,菊仙在絕望中上吊自殺。
打倒“_”後,師兄二人在分離了22年的舞台上最後一次合演《霸王別姬》,虞姬唱罷最後一句,用他送給霸王的那把注滿他感情和幻想的寶劍自刎了,蝶衣在師兄小樓的懷中結束了自己的演藝生涯,也結束了這出燦爛的悲劇。
國內評價
公認的經典佳作
作為華語影壇的旗幟級作品和享有世界級重要榮譽的電影,《霸王別姬》兼具史詩格局與文化內涵,在底蘊深厚的京劇藝術背景下,極具張力地展示了人在角色錯位及面臨災難時的多面性和豐富性,其中蘊含的人性的力量和演員們堪稱絕妙的表演征服了全世界的眾多電影觀眾。 該片不但在藝術上被國際影壇認可,而且發行上也獲得了成功,影片在法國、美國等西方國家乃至東歐、非洲賣得很好。
作為華語影壇藝術成就最高的影片之一,《霸王別姬》集文藝性和觀賞性與一身,在保留導演創作理念的同時,也很好的兼顧了觀眾的審美情趣,是一部近乎完美的經典電影 。電影描述了中國文化積淀最深厚的京劇藝術以及京劇藝人的生活,細膩地展現了對傳統文化、人的生存狀態及人性的思考與領悟。《霸王別姬》充滿激情地敘述了一個延續半個世紀的故事。電影不僅具有縱深的歷史感,還兼具細膩的男性情誼與史詩格局,它將小人物的悲歡離合摻著半個世紀以來的中國歷史發展盤旋糾錯地展現出來。
《霸王別姬》是中國電影史上最經典的作品之一,它為張國榮帶來了崇高的國際聲譽。《霸王別姬》在說兩個京劇藝人半世紀的悲歡離合,實則在言中國人對人的生存狀態及人性的思考與領悟。時代的轉換與人物命運的轉折緊密相聯,社會性與民族性緊密相聯,信仰與現實緊密相聯,陳凱歌說他要拍一個關於“迷戀與背叛”的故事,於是他拍了這樣一個“真虞姬、假霸王“的故事,人性的錯位與災難的重擊為影片羅致了多面和豐富的戲劇性。加上張國榮對“程蝶衣”近乎完美地演繹,可以說無論從影片還是表演,《霸王別姬》都是中國百年影史上的一座高峰。
雅俗共賞的典範
《霸王別姬》是兩岸三地電影人合作拍片最成功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中國電影雅俗共賞的典範作品 。影片影像華麗,劇情細膩,內蘊豐富深廣。張國榮的演出是影片表演上最大亮點,他以形神兼備的演出,將程蝶衣這個“不瘋魔不成活”的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是《霸王別姬》獲得成功的關鍵因素之一。 陳凱歌亦表示沒有張國榮就沒有《霸王別姬》。
《霸王別姬》是中國電影的一個巔峰,這部作品是唯一一部獲得戛納電影節最高獎——金棕櫚大獎的華語片 。影片感情強烈,情節曲折,充滿生生死死的戲劇沖突,電影邀請幾位大明星主演,具備充分的商業元素,但同時也蘊含了深刻的文化內涵,被認為是“通俗中見斑斕,曲高而和者眾”。《霸王別姬》用中國文化積淀最深厚的京劇藝術及其藝人的生活,有著人性的思考和人生存狀態的表述,更通過幾十年的時事風雲,透射出一股中國傳統文化的哲學思考。
銀幕經典形象
《霸王別姬》獲得了戛納電影節金棕櫚大獎、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等國際大獎,是中國內地電影在世界上的最高榮耀。在《霸王別姬》中,世界影壇一致評價最高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導演陳凱歌,一個是男主角張國榮 。張國榮在電影中扮演的程蝶衣一角已經成為影迷心中公認的最成功的角色之一 。張國榮通過眼神和動作將程蝶衣的心理狀態刻畫出來,觀眾在張國榮的精心演繹下對程蝶衣的獨特心理產生了同情感。
張國榮在《霸王別姬》中飾演的程蝶衣是難以超越的經典角色 。程蝶衣從個人經歷到文化背景都與張國榮大相徑庭。在《霸王別姬》之前,張國榮一貫是英氣勃勃的小生形象,與片中程蝶衣的形象相差甚遠 。張國榮作為一名在香港出生,在英國接受教育、從未接觸過京劇藝術的演員,在《霸王別姬》拍攝前以驚人的毅力苦練身段和京腔,更在電影中以精湛的演技成功詮釋了京劇旦角程蝶衣的內心世界,震撼了觀看影片的觀眾並給他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國際評價
《霸王別姬》上映後在歐美電影界好評如潮。評論界稱《霸王別姬》是中國的《亂世佳人》。許多影評指出這部電影雖然長達3小時,卻無1分鍾的累贅,電影跨越50年歷史,反映了20世紀中國歷史的變遷,輝耀著傳統文化的光彩,氣勢恢宏,情節跌宕。影片體現了電影技術及美學處理上的精湛技巧,將電影藝術的妙處發揮到了極致 。
美國《時代周刊》:《霸王別姬》是中國20世紀90年代最好的一部影片,是一部感人至深的史詩作品。
美國《紐約時報》:這是中國電影史上的一個新高峰,也是中國電影史上的曠世巨作。
國際影評聯盟評委:《霸王別姬》一片深刻挖掘中國文化歷史及人性、影像華麗、劇情細膩 。
《西雅圖時報》:《霸王別姬》可以說是中國版的《亂世佳人》,這部電影的傳奇風格是由演員的表演功力和劇情的設置奠定的。
《波士頓全球報》: 《霸王別姬》具有歷史性的共鳴和震撼,令人熱血沸騰。張國榮飾演的程蝶衣在這個無盡心碎的故事中貫穿始終。劇中程蝶衣在藝術生涯中所受到的挫折感人至深並在表演方面令人入迷。
本·金斯利(英國演員,獲得過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張國榮在《霸王別姬》里的演出讓人見識到什麼是完美表演。
韓國導演李俊益:陳凱歌導演雖然有很多作品,但是我最喜歡的作品就是《霸王別姬》,張國榮在電影里的精湛的演技讓我感動 。
BBC(英國廣播公司) :《霸王別姬》是取得世界性成功的藝術電影;這部電影在世界范圍內的成功也令張國榮揚名國際。
美國CNN:張國榮是20世紀80及90年代的重要演員,他在《霸王別姬》中的出色演技最令人懷念。
美國好萊塢編劇教父羅伯特·麥基:多年前我看到《霸王別姬》以後就開始研究中國電影,那部電影給我的印象很深 。
2. 《卧虎藏龍》算得上是經典之作嗎
《卧虎藏龍》肯定能算得上經典之作,是李安為中國新電影走向國際所打造的一座里程碑。
而在《卧虎藏龍》中,俞秀蓮與李慕白之間,隱忍而深沉的愛情,便是這種情結的延展。他們兩個人雖沒有同門之誼,但俞秀蓮丈夫意外喪生,李慕白答應好友要照顧友妻一生,結果最終到死,兩個人都沒有在一起。這種由於世俗倫常規條引發的命運悲劇,便是西方人唱誦了千百年的「俄狄浦斯情結」。
可以說,李安作為一個中國導演,首次將西方悲劇思想引入中國電影,打破了國產片反思歷史和時代、貶低形象的桎梏,首次將「中國武俠故事」以一種西方人能夠理解的方式推向國際,從這種意義上來講,它實在是中國影史上的一部經典之作。
3. 李安《卧虎藏龍》的電影美學思想
李安《卧虎藏龍》的電影美學思想
2000年李安執導的電影《卧虎藏龍》獲得了第73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最佳美術指導”“最佳電影音樂”和“最佳攝影”四項大獎,並創造了外語片在歐美票房過億的紀錄,也標志著中國的武俠電影獲得了世界性的成功。《卧虎藏龍》是一部具有中國特色並略帶哲學意味的藝術片,其文化內涵深邃,人文色彩濃郁。影片以中國式的手法描述了一段江湖恩怨,詮釋了片中男女主人公間的愛恨糾結。通過眾多華麗的武打場面,並配以一系列多元化的電影音樂元素,為觀眾們展現了一場十分精彩的音畫盛宴。
一、東方化的水墨畫面
《卧虎藏龍》透露著中國傳統文化,整體色彩讓人感到很寧靜,全片就像一幅中國水墨畫,採用了大量山水畫式的優美鏡頭,具有一種清新淡雅的感覺。影片開始出現的景象有青山、綠水、小橋、扁舟、竹林、江南特色的建築,加上中國傳統的民樂旋律做背景音樂,令人感受到中國文化所蘊涵的舒適與恬靜,彷彿置身於這古樸典雅的美景中,像是一幅靜態的中國山水畫。片中白衣翩翩的主人公以輕功飛躍湖面,既體現了武俠人物的飄逸,也使整個畫面多了幾分靈動,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接著的竹林打鬥,背景中大量的翠綠讓人記憶深刻,彷彿是在觀賞一部古色古香的動態中國風畫卷。在影像的色彩方面,為了更接近中國水墨畫的感覺,全片的飽和度不是很高,全片以柔和、清雅的影調為主,幾乎都呈現出青藍的色調,充滿詩意之美。影片以白為主色調,白色象徵著純潔、善良、和平、空虛等含義,隱喻著主人公外在追求終歸虛無時才能達到心靈超脫的境界。劇中李慕白與俞秀蓮的情感是壓抑的,二人在室內或戶外畫面所呈現的多是黯淡的白光映襯黑暗色的背景,灰白色光線的基調表現出人文修身的精神凈化,也隱喻了本片的儒家思想,即追求虛無與和平的本質。沙漠里大片的金黃色和竹林的綠色也是該片的主色調,綠色象徵生命、仁慈、再生、美好等意涵。
在這部電影中流露出許多東方式的渲染,渲染是在中國畫中用水墨或一些淡的色彩來塗抹畫面,以加強藝術效果的一種繪畫技法,能為整個畫面增強藝術感染力,傳達完整的藝術感覺。在影片《卧虎藏龍》中李安運用了三幕細膩且過渡平緩的色彩來展現影片中故事情節的跌宕起伏。第一幕描述了一個古樸的江南小鎮,從綿延的遠山、幽深平靜的近水、夕陽斜照著古鎮的黑瓦和白牆,各處的景色彷彿都是精心點染而成的水墨畫。開場的鏡頭呈現出空靈靜謐、山水一色的意境。長衫款款的大俠李慕白在這寧靜的氛圍中走入電影畫面,展現了一派祥和之氣。在第二幕中運用了閃回鏡頭,推進了茫茫的戈壁和無垠的大漠,這里沒有溫潤的綠水青山,重在突出蒼涼和空曠,整體色調也變成深遠的灰黃色,天山和戈壁大漠的恢宏氣勢映入眼簾。此景下,玉嬌龍和羅小虎共同演繹出一段如歌如泣的愛情樂章。電影最後一部分轉入廣袤而幽靜的綠色調,又轉回到了青山綠水之間。在一片蔥綠的竹林中,李慕白含蓄地對俞秀蓮表達了感情。他倆在幽靜的長亭中聊天喝茶,鏤空的窗戶好似一個天然的大畫框,把青翠欲滴的屋外風景鑲嵌在畫框中,儼然就是一幅風拂竹林的動態山水畫。隨後李慕白追趕玉嬌龍的一幕非常經典,鬱郁蔥蔥的竹林隨風舞動,竹林中人影相隨。玉嬌龍借著竹子特有的韌性,輕身躍入林中把自己隱藏起來,而李慕白施展輕功立於林尖,靜觀玉嬌龍的行蹤。這一部分沒有江湖之間的兇殘殺戮,也沒有互相打鬥的血腥,呈現出一種呼喚性靈歸善的禪韻。影片里也運用了一些明顯的中國元素,如京韻大鼓的鼓點、小橋流水、中國的武術、玉嬌龍龍鳳呈祥的紅蓋頭等。導演李安不經意地展現了象徵著中國傳統文化的筆墨紙硯、深宅大院的亭台和山水,並把這些水墨畫般的山水意境做成武打場面的背景,流露了他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深厚眷戀。影片《卧虎藏龍》東方文化的氛圍、有張有弛的節奏更像中國山水畫中的起、承、轉、和,留白等也恰到好處,令觀眾能在故事情節中深深地回味和思考。
二、多元化的電影音樂
《卧虎藏龍》的電影音樂由我國著名作曲家譚盾創作,他用音樂把人生的困惑和無奈用中國情節表現出來,即舒緩優美的旋律,惆悵悲傷的人生。譚盾改變了慣用的華麗式古典音樂風格,用三段式的主題音樂,配以提琴協奏曲及清新的吉他和弦,築起一個刀光血影與大漠風光、愛情主題相互映襯的純凈音樂世界,並以輕柔優美的音調渲染男女主人公敏感細膩的內心世界。在優美的自然風景中,表現復雜的恩怨情仇。唯美的音畫中,男女主人公們相遇、相愛、離別、重聚後又超越生死。這部影片的電影配樂由主題音樂、背景音樂和場景音樂等三部分構成。作為序幕的主題音樂分為三段,首先以大提琴和吉他的協奏為觀眾展現了大漠的蒼茫景色。接著主題音樂急轉直下,樂隊中加入了帶有愛情主題的旋律,纏綿的音樂催人淚下、極具感染力,詮釋出片中男女主人公對愛情的執著。而背景音樂以二胡演奏為主,以李慕白和俞秀蓮、玉嬌龍和羅小虎的愛情故事為主線,隨後跟進管弦樂,通過二胡與管樂的演奏,並配合女聲的吟唱,烘託了愛情凄美的氣氛,也強化了音樂的畫面感。電影的場景音樂配樂清新淡雅、旋律清新朴實、大提琴低沉的音色詮釋了草原的蒼茫景色。同時,場景音樂也隨劇情不斷變換,如李慕白和俞秀蓮深情凝望時柔情似水的音樂;玉嬌龍和羅小虎熱烈纏綿時刻骨銘心愛情主題的音樂;碧眼狐狸與眾人打鬥時刺激而緊張的音樂等。電影主題曲《月光愛人》是一首溫柔的古典式情歌,歌曲的旋律與編曲打破了歐美張揚絢麗的風格,使用了當下流行的單音節裝飾句,旋律優美深情,歌詞中運用中國典型的意向——月亮。表現出深深的思念、淡淡的哀愁和兼濟天下的俠義情懷,具有濃厚的東方色彩。採用中國民樂二胡與西方管樂相結合的表現手法,中國著名大提琴演奏家馬友友以現代的演奏技巧配合復古曲風,展現出東方音樂文化的獨特魅力,並將影片中所表達的愛情、俠義江湖主題,被無情拆散的兩對情侶悲慘命運的惆悵,淋漓盡致地烘托出來。歌手李玟用略帶張力和性感的唱腔表現出委婉細膩的音色,在歌曲處理上大膽細膩,把歌曲演繹得盪氣回腸。與電影含蓄深沉的愛情融為一體,使這首主題曲成為劃時代的中西音樂融合之經典傑作。影片《卧虎藏龍》的音樂除了運用多種中國民族樂器,還融入西洋樂器的特殊音效和女生伴唱、失真吉他、電子合成等現代手段。中國傳統民族樂器的運用渲染了氣氛,也增添了神秘的民族風情。如在《南行》中竹笛清亮通透的音色伴著輕快帶有邊疆情調的鼓樂,表現了玉嬌龍活潑任性的性格。在《交鋒》中冷峻的琵琶,勾勒出氣勢恢宏的交鋒之戰。在《永恆的誓約》中使用了熱瓦甫,它是新疆維吾爾族的傳統樂器,運用新疆少數民族特有的切分節奏展現出一幅濃郁的異域風情。同時,西洋樂器的應用也為影片增添了音響效果,馬友友的大提琴演奏成為該片電影音樂中的重要部分。凝重悠長的主題旋律,場景配樂中用大提琴來模仿二胡的滑音和馬頭琴製造出蒼涼哀婉的音效。中國民族樂器與西洋樂器的巧妙融合,產生了具有東方特色的古典浪漫主義音樂效果。
三、中西合璧的美學思想
李安的影片不僅融合了中國儒家人文精神的美育品格和禪宗的美學智慧,還把部分故事情節放在西方的人文背景下去發展,形成了獨具一格的電影文化。他將中國道家思想,與情節、武功及人物命運聯系在一起,兼顧了華語武俠電影所注重的東方“情義”主題。中國美學的意象論中的意境是立意與形象、情與景的`統一,具有超越的時空觀,潛藏著凝重的孤獨感,也注重靈動的“無我之境”,代表了中華民族的最高審美理想。其中的“寫意”和“山水”之風,不在於像,而在於內在的氣韻表達。影片以江南水鄉畫寫意式的鏡頭開始,彎彎的小橋橫卧在水面之上,船兒在平靜的水面上輕輕劃過,水紋延伸到幾間錯落有致的房子。這些鏡頭體現了電影的空靈安詳之美,展示了一種淡定心靈的空間。李慕白和玉嬌龍在竹林打鬥的一幕:兩人在縹緲、搖曳的竹林中上下穿梭,時而翻飛,時而淡定,如與竹林融為一體,詩意地傳達了“天人合一的”美學思想。在各種影像和空鏡頭的意境中,都在喻示著人的情感體驗和人的生命歷程。當然,影片中也有著理智與情感的融合與妥協,始終都暗藏著一個“情”字,體現了中國傳統文化以理節情的觀念,片中玉嬌龍則是情感的化身。封建禮教、父母之命的婚姻及山盟海誓,都不能鎖住她年輕而飛躍的心。在她心目中,羅小虎從有到無,反映了她心境的轉折和不斷超越的心性。李慕白和俞秀蓮這兩人是理智的化身,影片結尾李慕白在臨終前才說出了自己長期以來對俞秀蓮的情誼,是對情感的最終釋放。而玉嬌龍在李慕白死後來到武當山並跳入山崖,是對自身成長的獻禮,也是她心性超越的極致。玉嬌龍用生命化於自然的行為,應驗了羅小虎曾為她講過心誠則靈的故事,契合了中國傳統文化中誠則明、明則誠和至誠可參天地的“天人合一”思想。整部影片中流露的是一種清新、空靈、飄逸、素雅的風格,帶著濃重的道家風范。影片《卧虎藏龍》彰顯了儒家的人文精神,片中的女主人公俞秀蓮就是典範,她對男主人公李慕白不溫不火的愛情,印證了孔子“無過不及”“不偏不倚”的中庸之道,也追求“從心所欲不逾矩”自由中有規矩、規矩中有自由的思想境界,李安用了這種傳統文化的鋪墊使電影主題提升了一個層次。《卧虎藏龍》的打鬥場面將江湖與山水完美地融合,體現出一種獨特的味道。從畫面上看,表現人物時大多以草木和山水為背景,並配以中、遠景的鏡頭,透設出人與自然融合在一起的感覺,也令觀眾能感受到那種輕盈飄逸、超凡脫俗的韻味,並能體會到遠離世俗的嘈雜喧囂時的舒暢。演員的武打戲在激烈中蘊涵優美,在勇武中體現輕靈,在嚴肅中透露頑皮,大多打出了詩意和美感,創造了精緻、細膩、豐富、空靈的禪宗式意境。
李安有著儒雅的文人氣質,他的電影傳達出中國傳統人文精神,他以洞察的眼光和悲憫的情懷,關注著人與文化。他運用自己的藝術直覺為觀眾傳遞著不同的視聽感受,他的電影作品具有中國化的藝術美感,打造了一個獨具中國傳統特色的電影世界。其影片滲透著中西合璧的文化精神的同時,也賦予影片更深的人文思想和文化內涵。
;4. 《卧虎藏龍》:東西方音樂契合下的武俠美學
作為一部經典武俠電影,《卧虎藏龍》所強調的主旋律並非傳統的俠客豪氣,而是對江湖背景下人文內涵的思索沉澱。為了契合這一主題,譚盾在影片的配樂中以深邃的東方音樂為主,並採用豐富的中國民族性樂器,將這部情節曲折的影片娓娓道來。東方音樂元素不僅為電影音樂的創作提供了東方情調,也增強了電影的視聽效果,提高故事的感染力和影響力。以影片同名主題曲《卧虎藏龍》為例,其中運用的中國民族樂器有琵琶、板鼓、竹笛、二胡、葫蘆絲、中國鼓、手鼓等,在旋律上以民歌和戲曲為主要題材,並注重聲畫統一,盡顯東方文化色彩。
電影《卧虎藏龍》選擇的音樂旋律使電影主角的個性發展與整體故事緊密相連,既深化了主題思想,渲染了影片氛圍,又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電影的藝術感染力。除了完整的民族樂器演奏,民族樂器的單純發聲也為東方音樂色彩的呈現增色不少。片中令人耳目一新的當屬民族打擊樂器的運用,在大量刀劍對決、拳腿過招的情節中,中國鼓等打擊樂器都起到了調動氛圍、穿越時空的作用,這些民族樂器在行雲流水的打鬥中成為點睛之筆,將電影節奏與意境恰到好處地傳達出來,有效渲染了場景的戲劇效果。可以說,《卧虎藏龍》的電影音樂有直擊人心的力量,並呈現出民族性和融合性的雙重特點,以多種東方音樂要素完美地展現了武俠電影的別致美感。
無論是電影主旋律,還是插曲配樂,《卧虎藏龍》的音樂格調都是極具民族性的。盡管電影開頭、中間和結尾處插入了交響樂的運用,但其本質仍以東方音樂為主,且音樂表現形式含有濃濃的中式情結。東方音樂的民族性往往依附於地域性樂器的運用。影片中玉嬌龍和羅小虎在新疆大漠戈壁爭奪梳子時,響起的是維吾爾族的民族樂器熱瓦普,這一彈撥樂器聲音鮮明、音色清脆,其演奏的音樂也飽含熱情,體現了玉嬌龍的活潑生動與羅小虎的粗獷奔放,貼切地描繪了二人追逐打鬥的場面(圖1)。該段插曲輕快的節奏與畫面中一望無際的荒漠產生強烈的對比反差,起到了以聲襯景、以調敘情的作用。民族樂器熱瓦普和新疆手鼓的演奏不僅為影片增加了許多活力,也使受眾身臨其境感受了西北地區的特色風貌,維吾爾族獨特的地域性樂器配以純正的地域音樂,展現出極強的民族特徵。
另一具有民族性特徵的樂器是雲南少數民族樂器葫蘆絲,它最初出現於玉嬌龍偷盜青冥劍之夜的配樂《夜斗》。伴著玉嬌龍放下床簾佯裝入睡,葫蘆絲悠悠響起,音色亮麗而又柔腸百轉,生動地刻畫了寂靜恬淡的月夜。然而,一直作為襯托的弦樂組逐漸加強,配合葫蘆絲拖長的曲聲突然奏出強音,平添焦灼,暗示了看似平靜的夜晚背後實則醞釀著不安。配合著畫面上玉嬌龍在房頂一閃而過和劉太保警覺的目光,板鼓作為主要樂器終於登場。《夜斗》整段音樂被中國鼓樂充滿,節奏型選自中國戲曲,鼓點張弛有度:玉嬌龍和俞秀蓮在飛檐走壁、你追我趕時是由輕盈的鼓點配樂的;當玉嬌龍與俞秀蓮不得不展開正面激烈打鬥時,大鼓鼓點越發急促有力,加以鼓槌互擊的變換演奏手法,營造出緊張氛圍;玉嬌龍僥幸逃脫後,鼓聲戛然而止,令人回味無窮。整段插曲充分發揮了中國鼓清亮的音色特點,節奏的推進依靠單個鼓的擊打帶動整個鼓隊而完成,達到了聲畫合一的效果,極大增強了電影的節奏感和感染力,且富有濃郁的民族色彩。
另一場經典的打鬥情節——李慕白和玉嬌龍竹林相鬥——的配樂《穿越竹林》則是由蕭來演奏的。蕭是純粹民族性樂器之一,其音色蒼涼深沉,適宜獨奏和重奏。李慕白和玉嬌龍伴著悠遠蕭聲相繼飛入竹林,畫面配以蕭聲和琵琶、竹笛等能夠代表東方文化的民族樂器,不僅體現了中國武功的輕靈,也營造出特有的東方電影意境。上述民族樂器在配合影片內容和渲染人物情緒的同時,更起到了向受眾傳達中國文化和民族底蘊的作用,影片的藝術主題因此得到升華。
電影《卧虎藏龍》中不僅運用了多種民族性代表樂器, 還別具匠心地融入了西洋樂器,將西洋樂形式與東方樂內涵相結合,營造出和諧氛圍,使電影透出一股更加深邃的東方音樂文化氣息。正所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影片初始便是由大提琴主奏的主題音樂《卧虎藏龍》。大提琴渾厚的琴音在電影畫面出現前緩慢響起,通過模仿民族樂器的顫音和滑音,營造出深沉的氛圍。伴著影片片名出現,民族打擊樂器和弦樂樂器一並奏響,東方韻味隨即撲面而來,並出現了與之相呼應的傳統建築的畫面,與影片即將講述的故事相得益彰。復古曲風配以現代樂器大提琴,凸出了大提琴低沉的旋律和婉轉的音色,其幾度打轉的音節更是暗示著片中人物的曲折命運。中西音樂元素的交融使該音樂層次更加豐富,也為受眾提供了一場絕美的聽覺盛宴。
事實上,縱觀整部影片,其音樂多表現出以多元手法傳遞音樂的國際民族性目的,主題曲《月光愛人》便是完美範例之一。《月光愛人》是一首婉約的古典情歌,歌曲運用了電聲樂器和現代節奏型來配合中國歌手李玟委婉深遠的歌聲,歌曲構成以東方音樂元素為主,西方音樂元素為輔。其旋律採用了中國傳統音樂中的五聲調式,也是中國民族歌曲中常見的旋律型。「譚盾在這首由41小節構成的主題歌旋律中(不含前奏、伴唱、尾奏旋律),運用五聲調式中的小三度級進共有10處之多。」歌曲主題一開始就使用了三音組角調式(角、徵、羽、宮、商、角),節奏則採用典型的弱起切分,具備我國民歌特色,富含東方色彩。
雖然《月光愛人》的歌曲基調以傳統的三音組為主,但歌曲中通過運用西方大提琴模仿馬頭琴和胡琴的音色,配以滑奏等中國傳統的演奏手法,製造出西洋樂器與東方元素合並為一的效果。相似的創作方法還體現在歌曲的其他部分,管弦樂伴隨著葫蘆絲和琵琶等傳統東方樂器交錯出現、此消彼長,營造出電影人物復雜纏綿的心緒。該種電影音樂的運用同時運用了中西音樂元素,不僅充分展現出了東西方音樂的魅力,也符合影片國際化的定位,一方面,曲調強烈的東方色彩讓受眾能夠越過時空限制感受民族情感;另一方面,以西方樂器模仿東方樂器的音調和演奏方式能夠使影片感情的傳遞更加到位。
純粹的民族音樂在電影音樂中的使用可能會存在封閉性和局限性,但若是取本民族音樂精華融合其他音樂元素,民族音樂就會以一種全新的風格呈現出來,這種融合態勢也是當代電影音樂發展的必然趨勢。《卧虎藏龍》的電影音樂創作將東西方音樂元素和諧地融為一體,兼顧東方音樂與西方音樂的藝術美感,恰到好處地向世界展現了一部中國式武俠電影的多元風貌,可謂是中西合璧的經典之作。
《卧虎藏龍》的電影音樂創作中以東方古典樂器為主,同時用西方管弦樂加以配合,通過古典主義的表現形式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了東方音樂美學。「一部優秀的音樂作品,其創作流程必須是完整的,要經過三個環節,包括創作、表演和欣賞。」在創作層面上,《卧虎藏龍》對傳統東方樂器的選用具有鮮明的民族色彩,凸出了東方音樂的民族特性和時空特徵,使富有東方意蘊的音樂直觸人心,拓展了東方音樂的文化價值,加強了電影的藝術性、思想性和戲劇性;在表演環節中,《卧虎藏龍》把東方音樂作為一種自然元素插入到影片中,加強高潮片段,緩和情節沖突,絲毫不顯生硬。該創作和運用並不是簡單的循環重復,而是與電影畫面相結合,起到了推動情節發展、承接人物對白、引發受眾共鳴的作用;在欣賞層面,如果僅靠受眾的自身審美積累,必然無法到達音樂專業領域的審美效果,因此電影音樂需要通過聲畫調動受眾的共鳴感與欣賞力。《卧虎藏龍》中東方音樂的使用具有民族性和融合性特徵,前者讓受眾對於中國文化有更深的了解乃至喜愛,廣泛普及了東方音樂文化的民族內涵,後者則通過東方民族樂器與西洋樂器的有機融合開闊了更加廣泛的欣賞領域,通過給受眾提供以審美體驗,加強了電影音樂的社會性功能,與電影音樂的審美功用相符。
「在國際異質文化頻繁交流與融合的今天,單純的民族音樂文化已經不能滿足中國影視音樂的市場要求。」《卧虎藏龍》將東方文化引入西方視野的同時,其電影音樂也為弘揚中國民族音樂文化提供了較為全面的參考。《卧虎藏龍》的成功昭告了中國電影人,只有更好地挖掘東方音樂在電影中的文化價值,才能將民族精神呈現於世界舞台之上,達到中國傳統文化的國際傳播目的。
作為一部獲得奧斯卡多項大獎的作品,音樂創作對電影《卧虎藏龍》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卧虎藏龍》中的電影音樂既具有民族性,也具有融合性,二者相輔相成,具有承載民族形象和東方底蘊的美學價值。影片中採用的東方音樂不僅構成了電影藝術中不可缺少的民族元素部分,更融合了西方元素共同為電影音樂平添多元化色彩。《卧虎藏龍》成功塑造了多個經典人物形象,深化了主題思想,為武俠電影中東方音樂藝術的蓬勃發展和深遠傳播奠定了基礎。民族性和融合性的特徵共同作用於《卧虎藏龍》的電影音樂,不僅最大程度上發揮了宣揚中國傳統文化的功能,也向世界展現了中國的民族創造力和凝聚力,代表著中國電影業的巨大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