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活著》如何展現個體與時代命運的關系
電影《活著》,張藝謀導演,改編自余華同名小說。不同於張藝謀一貫的運用色彩營造獨特的視覺效果,這部電影始終使用著一種朴實厚重的色調,但其戲劇性的故事情節使得這部影片在平凡中顯現出震撼人心的張力。張藝謀試圖通過這些毫無修飾痕跡的畫面向我們訴說生活的平庸和無奈。 正好對應余華在小說里的那句話:「活著就是忍受,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任,去忍受現實給予我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人是為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活著之外的任何事情而活著。」 與原著的雙重敘事不同的是,電影採用的是主觀介入的敘事角度,並對原著的許多情節進行了刪減修改。比起原著慘烈的故事、冷靜且保持距離感的風格,電影顯得更為親切溫情,並且結局充滿希望。 故事分為兩條線索,明線是時代背景,導演為影片分的四個部分:四十年代,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以後。把故事放在幾個大的時代背景下,以線型的結構形式,把人物融入時代背景當中刻畫,讓生與死的強烈對比在一次又一次的動盪中交替上演。 暗線則是皮影。皮影作為中國民間藝術,不僅作為一個視覺符號,更是作為主人公命運的縮影,貫穿全片,推動著情節的發展,見證著社會歷史的變遷,象徵著主人公是命運的玩偶。可以說它具有美學和表意上的雙重作用。 故事發生在正處在歷史洪流中的中國——建國、大躍進、文革……用「以小見大」的手法,通過「福貴」這個小人物的命運反映時代與社會的變遷。在那個年代,個體的幸福被計劃經濟似的規定為人民的幸福,然後安排給了人民的事業。電影中多處體現這種「革命邏輯」。如鎮長要拆福貴的皮影,用鐵絲做炮彈,昂揚地說:「這鋼鐵能造三顆炮彈,全部打到台灣去,一顆打在蔣介石床上,一顆打在蔣介石吃飯的桌上,一顆打在蔣介石的茅坑裡,叫他睡不著覺,吃不上飯,拉不了屎,台灣就解放了!」用幾根鐵絲來解放台灣實在是太過離譜,可是這並不妨礙大家「照章辦事」,然後想出另一個並不高明的借口將這虛偽的目的架空。我把這種辦事的邏輯之上還有一種邏輯,便是「革命邏輯」。 在劉小楓《沉重的肉身》中,他用個體倫理來反《牛虻》的革命邏輯。說牛虻並不是「為革命而革命」,而是「把自己私人的生命熱情或痛苦轉移到集體性的——社群、民族、階級、國家甚至全人類的生命熱情和願望中去,以此克服個體的欠然。」牛虻並不在乎革命的目的,他只是把無處宣洩的仇恨通過這種集體的瘋狂的方式釋放出來。「自由、民主、人民的苦難,都是為了抹去私人的痛苦借來用的口號!」 福貴亦然。他分不清自己的行為有何意義,什麼是革命,什麼是走資派,什麼是尊嚴,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活著比什麼都強。」在當時的歷史大背景下,個體的命運其實就是時代的命運,《活著》中,有慶、鳳霞、春生的個人悲劇其實是這個時代下的社會造成的。個人被歷史裹狹著前進,漂泊無根,無力反抗,逐漸地被迫選擇了革命的邏輯,跟隨大流以尋找安全感。 這里,革命邏輯失敗了,讓位給「生活邏輯」。也就是福貴用一生的悲劇換來的哲理:為了活著而活著。忍耐命運給你的一切,好好地活著。 有如賴特米爾斯所說:「一個遙遠的且不為我們所意識到的結構變遷也許正在形塑我們的集體生存處境和每個人的『個人傳記』。」 個體被時代命運、社會歷史環境改變著,鮮有人有向命運發問的意識和勇氣。但到關鍵時刻,人性的本質會被激發,生活邏輯將戰勝革命邏輯,個體將作出忠於內心的選擇。 《活著》就像一部史詩,導演也正是用以小見大的民間敘事來反諷那個曾經史詩神話式的中國,反思人性的最終回歸。透過個人生活來理解和解釋社會的運作、國家權力的實踐以及意識形態的推廣,解釋執著於「活著」的普通人何以被發動起來投入到一場場政治儀式中,並改變人們的行動邏輯乃至重塑中國國民性的過程和原因。 而電影與原著最大的區別就是導演多次用黑色幽默巧妙地反諷時代的悲劇性,而不是像小說那樣,用一個接一個的死亡的冰冷事實控訴社會的殘酷。我想,作為觀眾,會更願意接受這樣的表達。當然,關於影片結局的更改,的確缺少悲劇的震撼人心。 類似的影片還有《霸王別姬》、《藍風箏》等,它們都從小人物的故事著手探討了個體與時代命運的關系。 活著,必然要接受死亡的洗禮、經歷無數的悲歡離合,如果你無力與時代的命運抗衡,那麼你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忍耐。福貴用他苦難的一生教會了我們這個最簡單的道理。 *參考:①劉小楓.《沉重的肉身》.[M].華夏出版社
『貳』 《活著》勵志電影
《活著》勵志電影推薦
是中國式的黑色幽默片,主人公福貴的遭遇異常凄慘。
影片透過一個人的一生遭遇,涵蓋著人在歷史中的命運無法掌控的生命之痛,衍生出了對死亡的苦笑。
在福貴的一生當中,最初的紙醉金迷,到五顆槍子的恐懼,到兒子夭亡時的悲痛,再到女兒意外去世時的無奈接受,影片結尾時吃飯時的辛酸苦楚,個人命運隨波逐流,被歷史牽引。
《活著》是跨越年代的較長的一部影片,歷史濃縮為個人的命運。
《活著》具有一定的史詩性,這種史詩性被包裝在個人和家庭的命運之下,同時隱隱露出一股的悲憫情懷和傷感的`黑色幽默。
影片的個人生存狀態和苦難,在經過精簡的歷史背景里,體現出小人物的悲歡離合和時代的荒謬感。
影片的結尾雖然很溫和,但頗引人深思。
福貴的一生是一個逐漸演變的過程。
片中對大躍進、文革等時期也進行了溫和的諷刺。
影片中的絕望、無助、無力在黑色幽默里得到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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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叄』 解析《活著》電影
(一)《活著》電影
生活在這個大數據時代,不知道是我們的幸運還是不幸?幾乎每個普通人都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就因為我看了張藝謀的片子,愛奇藝便自動推給我他導的很多片子。所以,我看了《活著》,張導那麼多片,我選了《活著》,是因為葛優。男演員中,我是很喜歡他的,也認為他的參演是票房的保證。這片子拍得太早了,1994年,那時他應該很年青吧,演技還稍顯稚嫩,沒有鞏俐那麼游刃有餘。不過我還是很喜歡,看了好幾遍。說一下,這片子幾乎都是當今影視界的大腕,我們不得不佩服張導當時的眼光。張導一直如此,氛圍總是輕輕勾勒,感覺總是差點什麼,不過在當時拍這么敏感的片子,張導也算是比較大膽的了。這片中有幾處改編,我覺得很不錯,尤其是結尾,讓我們的心不那麼絕望。
『肆』 活著這部電影說明了一個什麼問題
不去品嘗生活的苦就不會懂得幸福的真諦。從古至今,有誰沒有遭遇過挫折,又有誰沒有過不幸的時刻呢?但不論如何,堅強的人都會努力克服艱難而堅持活
下去。有些人在曲折的生活道路上顯得脆弱。但人只要有毅力和決心,就會發現活著就是幸福。張藝謀導演的電影《活著》就是要演繹這種堅忍的「活著」。
《活著》講述的是中國四十年代至六十年代一個富有家庭里發生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對夫婦,丈夫富貴,妻子家珍。由於吃喝享樂,沉迷於賭博,富貴最終把家裡的財產輸得一干二凈。父親因為他的墮落氣得生病而死。從此,家破人亡,他們兩口子不得不面對苦難的生活。
俗話說:「有果必有因」。富貴家境衰落,他妻離子散的悲劇是他走上墮落的不歸路,成日不思進取吃喝賭博的結果。在此之外,還有別的原因嗎?是不是他
的父親和妻子不關心他呢?答案是否定的。從影片中我們可以看得出富貴固執的本性。他漠視父親和妻子的多次規勸,執迷不悟,最終致使家境衰敗、貧窮潦倒,天
天過著痛苦的生活。他曾被國民黨抓住並差點喪命;他曾在被別人鄙視的環境中醒悟。也就是在那時候,他才反省以前的事,才真正懂得幸福的價值。影片中有一個
關於他教訓孩子的情節值得我們思考。「小雞長大會成鵝,鵝長大會成羊,羊長大會成牛。」小雞怎麼能變成鵝呢?或許想告訴孩子,再貧困弱小的人也能成為生活
的強者吧。是啊!生活雖然不是什麼時候都盡如人意,但只要付出努力,擁有信心,明天將會更好。
另外,影片中另一重要的角色家珍又是怎麼樣的人呢?現在我們來給她作個分析吧。影片中描繪她的部分沒有富貴多,可是我們可以看出她是個既通情達理又
溫柔賢惠的妻子。人總是有喜怒哀樂的,家珍有時也生丈夫的氣,所以她才在懷孕時帶著個啞巴女兒回娘家。可是富貴那時候怎麼知道家珍 ——
一個已經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他,一個夜夜哭泣勸告丈夫不要賭博的妻子正在家鄉艱難地供養著孩子,並且期盼著他早點醒悟。要是沒有毅力,沒有信心,說不定這個
柔弱的農村婦女早已經沒有勇氣生活在這世上了。這個女人的生命是很苦的,也是很堅韌的。怪只怪富貴這個男人不懂得珍惜她,所以他們倆才只能過著艱難困苦的
生活。
這個故事說到這算是告一段落,不過劇情仍未結束。也許導演還要通過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中國的環境不斷在變,人也隨著不斷地變。但是不論如何,不論發生什麼事,活著的人還得活著,在漫漫人生路中品嘗酸甜苦辣與喜怒哀樂。
富貴和家珍的故事伴著前進的歷史走到中國建國初期。這期間,他們的孩子友慶被春生(他們的老朋友)騎車撞死了。其實春生不會開車,卻自以為是,結
果。。。。。。。這個可憐的孩子再也沒有機會品嘗媽媽給他做的12個餃子了。
作為編劇,導演,為什麼安排了這樣一個情節呢?是否想通過加深富貴和家珍的痛苦,來表現他們生活的毅力?我想除此以外,他們還想提醒人們,做事時不要不懂
了裝懂,否則釀成悲劇再怨天尤人也無濟於事了。有慶的死真是令人扼腕嘆息啊!
還有一個令人痛心的情節是富貴的女兒在生孩子時也不幸死去了。她的死並不像人們說的那樣是由老天爺安排的,我覺得是由當時迂腐的社會觀念造成的。我
們都知道六十年代的文化大革命讓許多知識分子被批判為資產階級。
影片中的醫生是個典型的例子。如果給富貴的女兒接生的接生員是個有經驗的醫生的話,這個悲劇就不會發生了。這種情節真令人悲哀憤怒。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死
去,身為父母該有多痛苦呀!我原以為富貴和家珍會承受不住孩子死去的打擊而喪失理智和生活下去的勇氣,可他們卻能面對現實,承受苦難,頑強地活著、活著!
我深深地被他們的堅強與勇氣打動。
《活著》是一部意味深長的電影。富貴和家珍夫婦的人生經歷帶給我們這樣的啟示:生活就像是一條路,不總是平坦而筆直的。人只有一勇氣、毅力和信心去面對和克服種種的挫折與不幸,體會幸福的不易與甜蜜,才會更加熱愛生活,珍惜生命。活著是一種證明,是一種歷練。
『伍』 如何評價電影《活著》
你好!很高興為你解答:電影的改編是低俗和功利的。
張藝謀對小說情節中可悲、可怒的元素進行了極盡粉飾,將余華頗為復雜的小說,改造為了無害的、小資感傷的民族名片,去掉了有可能造成危險的鋒芒,回歸了醇厚的撥亂反正主流旋律。
舉例:
有慶死於為縣長夫人抽血,純局活活抽死,為了救上等人的命,把一個孩子害死了。有慶說抽的頭暈,全身蒼白,還不住手,還繼續抽,說「獻血都這樣」,最終有慶死了。
那時候有慶已經不行了,可出來個醫生說血還不夠用。抽血的是個烏龜王八蛋,把我兒子的血差不多都抽幹了。有慶嘴唇都青了,他還不住手,等到有慶腦袋一歪摔在地上,那人才慌了,去叫來醫生,醫生蹲在地上拿聽筒聽了聽說:"心跳都沒了。"
醫生也沒怎麼當會事,只是罵了一聲抽血的:"你真是胡鬧。"就跑進產房去救縣長的女人了。
張藝謀改為有慶被誤殺,並且是區長「缺乏睡眠」,而且區長也受傷了,甚至還付出了自己最喜歡的汽車作為代價,後來還心心念念了一輩子,有慶的死所折射出的種種隨處可見的現實被消隱在一片正能量尷尬煽情中。
這一改動非常低俗。
張藝謀把皮影戲加入更是純純為了故作深刻和拿獎去的,展示民族符號,在《長城》中他加入了秦腔也是這個路數,拿獎騙外賓。
其他的一些改動,如家珍病的走著路能摔倒,村民們笑嘻嘻的說夜裡乾的太狠了,隊長作威作福,延續了歷史,流氓樣子電影並未表現出來。
人民公社請風水先生看屋子,燒了老孫的屋,還是飢餓年代用人們嘴裡省下來、摳出來的油浪費、玩鬧似的燒的,老孫說燒了我也得死了,這些也沒有拍。
有慶穿不起鞋,鞋底都磨穿了還繼續穿,為了珍惜來之不易的鞋子,上學路上光著腳走路,把鞋拿著,下雪天也是這樣。衣服更是破破爛爛的。結果電影里有慶穿的里三層外三層,和欺負鳳霞的小孩子打架那場戲,衣服恨不得比地主家孩子穿的都要好。
占故事很大篇幅的飢餓,從頭到尾的飢餓,完全刪除,你在電影里看得出他們飢餓過?
貧窮,完全從頭到尾擺脫不了的貧窮,完全架空為符號。有慶的飯盒比我的都好,大煉鋼鐵時家裡那一桌子碟碟碗碗,我好像看見了史做凳讓矛革的金庫了,都眼暈了。余華小說里對貧窮的概念表現的非常清楚,《細雨中呼喊》,親爹吃點飯都要擺臭臉,最後老頭被排擠的盼著自己死。摔了一個碗,一是沒有替代的了,物資匱乏到極點,二是摔了碗的人給家裡造成了極大的麻煩,貧窮造成的消沉和恐怖氣氛,在電影中完全輕松和諧,福貴的日子看上去幾乎是小康的。
電影中原創了一個人物,王教授。原著中只是說鳳霞產後出事死了,而電影原創了一段低能劇情:說學生們把老教授們都打倒了,所以沒人會看病了,電影表現了造反的學生們一開始志得意滿胸有成竹的樣子,到鳳霞大出血後,戲劇性的大喊「我沒學過,我不會呀!」完全變成了丑角。
這點情節太拙劣了,漫畫一樣,給外國人看的。
至於再後來,家珍死了,包產到戶以後,二喜去城裡干苦力,拉板車,呼哧呼哧氣都喘不過來,還要背著兒子苦根,在板車上綁竹竿晾尿布,在城裡完完全全作為一個原始人、失去人權掙命的農民掙扎在最底層。後來二喜拉水泥板被擠扁了,死的一根完整的骨頭都沒有。
福貴在私有化社會過的更是豬狗不如的生活,下了雨爺孫倆搶收棉花,累的小孩子發了燒,家裡都沒有糖給他熬薑糖水,豆子都難得吃上,吃豆子高興的撐死了。
這些事情由於發生的年代不對勁,所以電影不允許發生,寧肯把時間大幅度的浪費給重復的鎮長被錯劃資產階級反革命啦,春生要重開了之類的,卻不肯稍微花一分鍾給後來這些事一些內容,來讓故事從【昏君當道,民不聊生】這種傳統的低能敘事超脫出來,格局更大一點,去著眼於歷史和文化,而非一朝一代甚至一家一姓甚至一條路線的責任去。
種種情形來看,貧窮、飢餓、彷徨、如蛆附骨的苦難,全部被拆解,電影結局時,外孫饅頭玩小雞,福貴說生活越來越好,電影粗桐變得非常低俗。《活著》無法和《霸王別姬》比較,也談不上在94年獲得一席之地。未來如果有人再翻拍余華的這本小說,很難拍的比張藝謀版本更低俗。
『陸』 看電影活著寫電影賞析
評論: 活著
我憐惜的不是家珍,雖然在書里為她唏噓過,不是福貴,多少有自己造孽的成分,不是有慶,小說里是因抽血而失血過多夭亡,電影中未免過於血腥,磚牆倒塌後的血肉模糊,真實的...我憐惜的是從頭至尾,一句話也未曾說過,想說卻不能說的鳳霞。她不是無聲的來到這個世界,雖然電影里不曾表演出來,可明明白白像大多數後天失聰的孩子一樣,患得患失於一場疾病--高燒。
或許是因為她的扮演者,從小女孩開始一直到大姑娘,都是討我喜的樣子,堅忍,又羞澀,疼愛弟弟,順從父母。興許有人會說,是舊社會三從四德的典範,沒有什麼稀奇。我可以堅決地否定,否則我是新時代里成長的一代,別說是舊社會就是電影里跨過的五零年代,六零年代,七零年代,都不曾留下我的生命印記。我關注的是鳳霞的氣質,她無聲的內心世界。
年幼見證祖上家業被父親敗光,和媽媽一起經歷了女人一生中最恥辱的事情--在夫婿家過不下去而回娘家。父親的覺醒、改頭換面,再次的跟隨媽媽從雖不錦衣玉食但也豐衣足食的姥爺家回到破敗不堪的父親的棲息地。這時候的鳳霞大概還和普通的孩子一樣憧憬著將來慢慢會變美好的生活。也許是福貴的罪過,卻要女兒來承受。父親千辛萬苦擺脫被國民黨拉壯丁的命運,百感交集地回到生他養他的小鎮,看到懂事地以幼小身軀拖著幾乎與之等高的開水瓶,殷切地喚著鳳霞的名字:「是爹啊。」我看到的是什麼,鳳霞醉人心弦,卻又讓人潸然淚下的微笑。側著耳朵,再倒回去,聽聽,還是沒有回答,不喜歡說命運弄人之類的話,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現實無時不刻的存在著。美好的少女時代,也被鄰家小孩無情的嘲弄的石子而擊得粉碎。如果說初嘗聾啞之味的時候,還少不更事,無法了解殘疾的真正意味,又或者會給自己的未來帶來多大的困擾,那麼從她受到鄰人欺辱的一刻便懂得了這種滋味,甚至想訴苦又無法開口的苦楚...
弟弟那差點引起階級糾紛的為鳳霞復仇的創世之舉,被她看在眼裡,爸爸因誠惶誠恐,那個不得不誠惶誠恐的年代對弟弟的遷怒,被她疼在心裡,可她就是沒法吐出一個字,想為弟弟辯解,這樣的一番話終於是從家珍的嘴裡說出來的,可她才是真正的當事人...第一個觸擊我視覺的鏡頭出現了:屋內家庭的糾紛方休,鳳霞默默地端著一個大碟走進來,先一碗面給母親,第二碗也是最大的一碗給父親,然後一碗,還沒有,先從旁拿了一支小凳,有慶乖乖地坐正,第三碗面就在他的小手裡了,鳳霞憐愛地摸摸弟弟的頭,最後捧起了剩下的一碗面。她是誰?需要這樣忍辱負重,在外受著別人的欺凌,在家又須調節不合的氣氛,還要暗中付出本應接受愛的心靈。
弟弟的慘死,福貴的撕心裂肺,家珍的號啕大哭,唯獨的鳳霞沒出現在現場,除了掉眼淚,完全沒法顯露天人相隔的殘酷事實,導演大概是這么想著,或許還可以剩下些菲林,還沒有數碼技術的年代,剪掉了最悲劇人物的出場。
如果只是看過小說,相信很多人一定會說最悲劇的人是福貴才對,命太硬,剋死了所有他值得珍愛的至親,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不堪,他人若是一次也就不活了,可福貴,不。老全,有慶,春生,鳳霞,家珍,女婿,外孫一個一個走在了他的前面,他卻依然活著。
只是電影改變了結局,保留了家珍的在世,饅頭的活潑,萬二喜的深情,卻還是剝奪了一個人生的權利--不得不背負命運的鳳霞,不得不為整部戲的悲劇色彩添上濃墨重彩一筆的鳳霞。
噴涌而出的血,驚恐但還沒有完全失神的眼睛,剛才還安心的對家珍報以放心眼色的鳳霞,葬送在畫面忙亂的切換中。
結婚慶典上唱不出聲的痛苦被知女莫於母的家珍道出,只是一旦用有聲的語言表達出來,就索然無味了。
電影改編了太多太多,不僅是悲劇的結局,福貴被拉壯丁的經過,有慶的死法,萬二喜的殘疾部位,還升華了原作的基調,活著,即使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你而去,也不要放棄生的希望。福貴堅守著這個也許他從未認清過得理,也拿它勸慰過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都不曾怕過,卻邁不過批鬥這道檻兒的春生。
聽著《莫失莫忘》(《仙劍奇俠傳》電視背景音樂)寫下了這篇文章,突然發現最近自己怎麼老是看有著類似結尾的片子,李逍遙的孑然一身...
『柒』 電影《活著》和小說《活著》敘事線索的設計有什麼不同
在敘事性的文學作品和影視作品中,線索的設計至關重要。一條明確的、活躍的線索就像一根堅韌的絲線,可以將整個作品中的人物、情節、時間、地點等要素像串珠子那樣串聯起來。那麼電影《活著》和小說《活著》敘事線索的設計有什麼不同?
三,《活著》電視劇敘事線索的設計
電視劇《福貴》將故事背景設定在安徽,也加入了安徽地方戲曲花鼓戲作為敘事線索。電視劇里將故事的開端提前,用五集的容量講述了福貴和妻子家珍的戀愛故事,花鼓戲就成了兩人之間傳情達意的橋梁。在影片結尾,家珍也在福貴演唱的花鼓戲聲中安然離世。不同年代背景下,花鼓戲的唱法或許不同,但是熱鬧的花鼓戲一直都是劇中人物情感的傳承和延續。同時,花鼓戲的加入也豐富了鳳霞這一人物形象,在原著中,沒有過多描述鳳霞的個人生活或者個人追求,更多的是把鳳霞作為犧牲品一樣來塑造。而電視劇則通過花鼓戲讓啞女鳳霞的悲喜得以宣洩,為鳳霞找到了另一種充滿了力量的「語言」——雖口不能言,但情不可減,體現了創作者深切的人文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