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求國產電影路邊野餐資源
《路邊野餐》是由畢贛執導的劇情片,陳永忠、余世學、郭月等聯合主演。該片於2015年8月11日在瑞士洛迦諾首映,2016年7月15日在中國內地上映。
該片講述了一個生活在貴州凱里的鄉村醫生,為了尋找侄子,來到陌生的小鎮,在這個亦真亦幻的小鎮中,他與逝去的愛人在一個神秘時空獲得重逢的故事。
② 畢贛入圍了戛納電影節,他是通過哪部劇入圍的
通過奇幻短片《破碎太陽之心》入圍的。畢贛出生於1989年,屬於導演中比較年輕的一代了,而其在大學期間,編導才華就得到了充分體現,拍攝的個人首部短片就在學校的影展中獲得了“金南瓜獎”。畢業之後,畢贛一直從事其喜愛的導演行業,並從中取得了不少收獲,2015年他第一部電影《路邊野餐》橫空出世,並獲得了不俗的成績,而2018年《地球最後的夜晚》也是他第一次入圍戛納,此次的短片為第二次。
一、《破碎太陽之心》 在1000多部短片中脫穎而出。
第75界戛納電影節短片單元,一共有140個國家,超過1300部作品投稿,而最終評審在其中選出了9部作品,《破碎太陽之心》就是其中之一,這充分體現了畢贛在導演行業的才華。短片以一隻黑貓的視角展現了荒誕的世間,奇幻的風格獲得了一眾評審的認可。
③ 《地球最後的夜晚》年末上映 畢贛:可能犯困但也有趣
《地球最後的夜晚》年末上映 眾主創亮相首映式
2018年的最後一天,電影《地球最後的夜晚》將在全國上映。昨天,導演畢贛攜湯唯、黃覺、陳永忠三位主演在北京亮相電影首映式,現場還原了各自在拍攝過程中的「心醉時刻」。導演畢贛的「心醉時刻」發生在一場拍火車的戲中,「我的小孩從家裡來看我,突然覺得他一下子就長這么大了,因為我好久沒回家了。」湯唯的「心醉時刻」發生在最後一天拍3D長鏡頭的時候,「看著天緩緩亮起來,那一刻特別夢幻,我到現在一直記得。還有一個是在旋轉房間的那場戲,我當時想這個房子真的能轉么?最後真的轉了。」陳永忠的「心醉時刻」發生在與湯唯一起唱KTV的時候,而黃覺的「心醉時刻」則發生在他與湯唯的吻戲時,「錄音師告訴我能聽到我的心跳聲。」而湯唯還原的現場則一點都不浪漫,「我們在深山裡拍戲,突然覺得我手上爬著什麼東西,特別長,但導演不喊停我也不敢動,他一喊停我趕緊甩手,原來是一支螳螂爬到我手上了。」
《地球最後的夜晚》是一個關於愛情、背叛、慾望、信念的故事,前半段是一個非線性的故事,後半段則是用一個長達近一個小時的3D長鏡頭演繹了一個夢境。「在看電影的時候,電影中的前半部分是現實,可能會讓大家犯困,但那種困並一定是不好的,我如果狀態不好,我也會困,但進入夢中的時候,你卻會醒過來。這個特殊的狀態,也是有趣的。」
對話導演畢贛
關於湯唯和她的角色
北京晨報:湯唯說在看過您的《路邊野餐》後,特別希望您能邀請她。您是怎麼找到她的?
畢贛:在寫這部電影的時候,我腦海中想像的是她的形象。寫劇本之前,我不了解她,只是那張面孔,就足以讓你去創作。前半部分湯唯出演的是一種在電影中才會出現的女人,想不到比她更合適的了。然後我聯系了湯唯的團隊,給了她梗概,她的團隊很喜歡,然後就安排在香港見面,當時她正在拍廣告。劇本的邏輯是,前半部分的湯唯是一種只有在電影中才會出現的女人,接近一個蛇蠍女人,後半部分的她是一個真實的人,也是真實的時間。
北京晨報:《地球最後的夜晚》有湯唯、黃覺、張艾嘉這些知名演員加入,這次拍攝過程與以前有哪些不同?
畢贛:大家有個誤區,好像我是一下子就用了職業演員,但大家不知道陳永忠跟我合作已經有六七次了,2010年我們最初合作,都不知道怎麼拍戲。從第一部作品到《地球最後的夜晚》,算起來已經八年了。對我來說,他就是位職業演員,所以我並不是突然就用對了一群職業演員。只不過,大家所認為的職業演員,他們的大局觀更清楚,演過很多戲的人,了解工業流程,陳永忠和我都不知道。
北京晨報:與湯唯合作有哪些難忘的細節?
畢贛:之前在電影發布會上,主持人問湯唯,你覺得自己和非職業演員有什麼不同,湯唯下意識地說,有不同嗎?我特別感動。他們雖然是明星,但也是這部電影中的一個角色,他們尊重每一個身邊的角色,尊重每一個對手的戲,這個細節很觸動我。湯唯總是捍衛她的角色,她說這個角色做所有事情都有她的原因,她不覺得她不堪,甚至覺得很驕傲。有時候接受采訪,有人說這個角色不好,她就會反駁,這種捍衛也讓我很動容。
關於非線性敘事和3D長鏡頭
北京晨報:《地球最後的夜晚》後半部分理解很容易,但前半部分是非線性敘事,有人說「看不懂」,也有人說看困了,您怎麼看?
畢贛:這是敘述的障礙。後半部分理解很容易,不是因為它通俗,而是因為前半部分給了你信息,有很多餘地。其實,後半部分文本是很跳躍的,也是一種障礙,但因為前半部分障礙給你的支持,讓你排除了後半部分的障礙。看完整部電影,有機會再看的話,你能發現,前半部分會好理解了。這個女人的命運,就是從「今天」晚上開始發生變化的,她離開小鎮去到凱里,被騙是她命運的開始,這樣你就會理解前半部分。這就是電影有趣的地方。
北京晨報:和《路邊野餐》一樣,《地球最後的夜晚》也有一個長鏡頭,比前者還長,而且是3D長鏡頭。您能復盤一下當時的拍攝過程?
畢贛:一句話,很簡單:讓觀眾去觸碰到夢的感覺,就已經夠了,意義達到了。體會到在夢里的感覺,這個觀影體驗會很好很特殊,電影不就是這樣么?復盤那個過程是枯燥的,無非就是排練,技術准備,劇本根據現場做的改動,演員的綵排,沒有任何趣味。大家總是想了解困難,其實每一點都困難,每部電影都不容易,但一部電影好不好跟它難不難沒有關系。我從來沒有主動說一次,我的電影拍得多艱辛,從《路邊野餐》到《地球最後的夜晚》,只是被問到的時候,我會說像死裡逃生一樣。
北京晨報:超級長鏡頭可能會被視為您的一個標簽,您怎麼看這個問題?
畢贛:我不在乎,大家怎麼想都可以。我拍戲的邏輯不是這些,一個導演回應各位的評價,都不是靠嘴來說,也不是靠一兩部電影,而是在漫長的創作生涯中慢慢地回應,最後大家都會變成我的朋友。
關於電影觀眾和票房
北京晨報:兩年前《路邊野餐》上映時,有報道稱您認為文藝類型片的觀眾還沒有發展壯大起來,過了兩年,您現在對票房、觀眾類型這些問題的想法有沒有什麼變化?
畢贛:我不是這么說的。我說的是,喜歡藝術的人分布在各種各樣的世界中,是難以找到他們的,電影的播放渠道畢竟是有限的。我也找不到他們,他們也找不到我,大家就這樣永遠的在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上。作為導演,不是為了尋找觀眾,這不是我的領域,我把我的電影拍好,看誰有緣分,可能這次的緣分大一些,所以有很多人來看。
北京晨報:現在《地球最後的夜晚》票房預售情況非常好,您有什麼看法和感觸?
④ 導演畢贛有些什麼電影
新銳青年導演畢贛的兩部電影《地球最後的夜晚》和《路邊野餐》
⑤ 畢贛作為新生代導演,都有哪些不錯的作品
畢贛作為新生代的知名導演,他都有不少不錯的作品,最著名的就是文藝片《路邊野餐》和《地球最後的夜晚》。
現在已經沒有很多人願意花時間和勇氣全心全意投入到創作中去了,希望在畢贛的帶領下,越來越多的電影創作人勇於創新帶給觀眾更多優秀的作品吧。
⑥ 《海邊升起一座懸崖》入圍戛納電影節,這部電影有哪些看點
《海邊升起一座懸崖》入圍戛納電影節,這部電影的看點是:
第75屆戛納電影節的短片競賽單元公布入圍名單,由畢贛執導,譚卓和陳永忠等主演的的商業短片《破碎太陽之心》和陳劍瑩執導,姚安娜主演的《海邊升起一座懸崖》入圍。首先,這部劇的劇情非常棒,值得大家期待!《海邊升起一座懸崖》講述了一名小城少女(姚安娜飾)在搬遷來臨之際,重新走過生活的城市,在見識了故土生活里的盼、念、淡與美後,從未有過逃離思辨的想法,此時開始思考生活的其他可能性。
⑦ 影評:拍攝於貴州凱里的電影《路邊野餐》
很久之前我就看過《路邊野餐》這部電影,還有《百鳥朝鳳》《驢得水》《十八洞村》等小眾電影,為什麼說它們小眾呢?因為這些電影的上映都比較坎坷,題材也另類。《百鳥朝鳳》講的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尷尬傳承;《驢得水》把教育的喜劇演成了悲劇;《十八洞村》講的是湖南湘西的扶貧之事。
回到《路邊野餐》,這部電影初期的宣傳是農民(醫生)詩人、貴州凱里等元素。對比《十八洞村》的如歌田園,《路邊野餐》比較冷調,老舊的舞廳漏雨的老房、天台的小診所、貴州彎曲的小路、以及詩人老陳旁白的詩句、綠皮火車的呼嘯等等。
《路邊野餐》講的是一個生活在貴州凱里的鄉村醫生老陳,為了尋找侄子小衛衛,帶著老醫生交給的卡帶、衣服、舊照片從凱里來到陌生的小鎮(鎮遠某地),在這個亦真亦幻的小鎮中,他與逝去的愛人在一個神秘時空獲得重逢的故事。該片於2015年8月11日在瑞士洛迦諾首映,2016年7月15日在中國內地上映。
看了這部電影,我想到冗長、陰沉、慵懶。主角陳升(老陳)是凱里診所的一個醫生,《路邊野餐》也是他詩集的名字。
生於1989年的年輕導演畢贛創作劇本《路邊野餐》用了三年多的時間,影片中借用畫面構圖的生態詩意與老陳旁白的詩句來記錄貴州的破碎詩意。
無論是滴答的雨滴、噗嗤的水壺、居住在水泥洞里的水果商、鐵軌和綠皮火車、還有貴州當地的民歌和方言等等,在特寫或冗長的鏡頭中,給觀眾一種壓抑、錯愕的詩意之美。
電影中老陳的詩:
人物出場定位
這些詩句是電影開始不久,主角的旁白,主角的很多詩句,都是和貴州凱里生活有關的,比如亞熱帶氣候、用手電筒照亮衣櫃等等。
電影開頭《金剛經》就表明了未來、現在和過去的不可知,碎片化的鏡頭開始泛濫在電影的前半段。
民間流傳的野人。電影中有幾次提到野人,電影開始小衛衛說到電視中報道的野人,他感到害怕;後來老陳開著哥們的車行駛在濃霧彌漫的公路上,也穿插了野人報道;後來還有大衛衛教老陳趕跑野人的土方法。這里的野人,或許是民間對未知的、不可抗的事的一種寄託吧。
夢。老醫生關於「愛人」的夢,老陳關於「媽媽」的夢,都是對愛的追憶和呼喚,在鎮遠,老陳哽咽著和漂亮的婦人談起他的夢,關於大海、關於海豚。還有鍾表匠的職業,也和夢有關,活在陰間的人托夢,是民間經常聽到的話題之一,輪回、信仰這些神秘的東西,在《路邊野餐》似乎很縹緲,包括小鎮的那些開流行音樂演唱會的小伙、在農村打檯球的小伙、擁有一個導游夢的洋洋等。
老醫生因夢,回想過去美好的愛情。
老陳因夢,而上山再次祭拜母親,而去鎮遠尋找夢中的東西。
洋洋因夢,送給大衛衛一根紅繩,這樣大衛衛開車就不會熄火,她要去遠方,除非時間能倒流。
先簡單介紹一下電影中的兩個地標詞「凱里」和「鎮遠」:
凱里市位於貴州省東南部;東接台江、雷山兩縣,南抵麻江、丹寨兩縣,西部福泉縣,北界黃平縣。地勢西南高,北東低,屬中亞熱帶溫和濕潤氣候區,是典型的季風氣候。先後榮獲中國優秀旅遊城市 等榮譽稱。聞名世界的西江千戶苗寨就來自貴州凱里雷山縣。
鎮遠縣隸屬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距離州府凱里市190公里,位於貴州省東部,東靠湖南新晃,是貴州省的東大門,素有「滇楚鎖鑰、黔東門戶」之稱。
這里提到的是貴州凱里和鎮遠的風光。電影的英文名是Kaili Blues,中式翻譯過來就是憂郁凱里或藍調凱里。導演畢贛出生於貴州,這部電影中穿插的是活生生的百姓生活鏡頭,沒有刻意去美化,看那些漏頂的瓦房、銹跡斑斑的鐵軌、改建中的新農村、長滿青苔的農村小路、彎曲的鄉村道路、河邊的旅館、木板與鐵鏈搭建的吊橋、拆遷即將到來的福利等等。
這部電影,除了讓觀眾看到電影中的人生百態,也看到了電影之外導演的出發點,用詩意去解讀人間的悲苦,用鏡頭去記錄和宣傳凱里。這樣的勇氣,很少有人能做到。
這里的詩並不美,太抽象。
這里的風景並不美,太壓抑。
這里的畫面並不美,零碎,冗長。
但是,我喜歡這樣接地氣的作品
一年多以前,我看路邊野餐以後,就隨手塗鴉了一段文字:
路邊野餐
穿行在黃昏的山間小路
回到多年以前的土地
瘋長的野草、放養的黃牛
寂靜的山谷把我們圍住
沒有路燈、沒有愛情、沒有4G網路
只有煤炭、燒烤、煙酒、朋友
.
搬著石頭,壘起
生火引炭,搭架,拌料
開啟燕京啤酒,在夜色中迷失
扇風、沫油、翻串,樣樣得親自搞
誰在歇斯底里的罵娘
誰又在曠野中唱起了情歌
.
女人,酒,煙,性,夢想,友誼
在放浪的談笑中,我們已經慢慢變老
屁股下的土地,十年之前
種的是花生?玉米?還是黃豆?
黑夜把我們圍住
我們是荒野中的小丑
.
路邊野餐,不是一部電影
沒有詩歌,沒有收音機,沒有女孩
路邊野餐,歡笑和哭泣交織
昔日的草帽,丟失在哪裡
籬笆已經被荒草吞噬
我們被城市和鄉村遺忘
阿亮的月亮於2017年4月
《路邊野餐》我看了兩遍,第一遍帶著好奇,第二遍是因江左融姐要看我寫的影評,才再次看的,當初也是我推薦姐姐她看了這部電影,在我的心中,這不是最好的電影,但喜歡小眾類電影、喜歡貴州的觀眾,應該抽個空看看。
作者|阿亮的月亮
原標題:《創作劇本花費3年時間,在貴州凱里拍攝的這部電影,成本不過20萬,卻獲國內國際10多個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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馱娘江
⑧ 《路邊野餐》觀後感:一部清奇的國產電影
導語:最近有一部電影飽受好評,然而它卻快要下畫了,那就是《路邊野餐》。我收集整理了這部影片的觀後感,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路邊野餐》觀後感範文:
畢贛導演的《路邊野餐》,是一部非常典型的作者電影(文藝片)。影片具備一般作者電影那些常見的標簽,講述底層小人物的生活、非線性敘事、長鏡頭等等。同時也具備很多作者電影給一般觀眾的觀感,那就是看不太懂。
看不懂,是相當一部分觀眾在看完作者電影之後的第一反應,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首先,什麼是“懂”?我覺得應該是兩個層面的,表層是電影講了一個什麼故事,里層是導演想通過這個故事表達什麼。其實對於這兩層,都不是非得懂,不是說一千個讀者眼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嘛。就像最近的話題之作《大魚海棠》,有人看到的是三角戀/綠茶婊/備胎,有人看到的是幼稚的奮不顧身的愛,還有人看到的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基情。
其次,我們為什麼非得“懂”?我覺得也是兩個原因,首先絕大多數觀眾都是看強敘事性的商業類型片長大的,其次我們小時候的語文老師總是要總結中心思想段落大意。就是我們這種對“懂”的強烈需求,逼得魯迅差點又活過來,也逼得韓國導演羅泓軫在中國不斷解釋自己的《哭聲》。
本文就通過“講了什麼故事”和“表達什麼主題”這兩個層面來談一下《路邊野餐》。看懂故事並不難,集中注意力或者多看幾遍就行。搞明白表達了什麼,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我看到的只能是我看到的,並不一定是導演想表達的,也不一定是你會看到的。所以,本文的目的是幫你理解影片,盡量告訴你影片講了一個怎樣的故事,順便夾帶私貨談一些我個人對影片中一些關鍵信息的解讀。
為了更好的看懂這個故事,有必要先在時空概念上做一些說明。
首先,故事中絕大多數細節並沒有通過影像的方式在影片中展現出來,而是通過一些人物的對話和自述拼湊起來的。故事也不是按照時間順序來講的,而是有各種倒敘插敘。
其次,故事發生在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凱里/盪麥/鎮遠三個地方,凱里是自治州首府,盪麥是一個鄉鎮,鎮遠是一個縣。
第一部分,凱里的故事。
凱里的一個小診所里,只有兩位醫生,一個是中年男醫生也就是影片的主人公陳升,還有一個老年女醫生。
陳升會開鎖,當年是混黑道兒的,老婆也是這期間在一個舞廳認識的。有一天老婆生病了,陳升找黑道兒大哥花和尚借錢給老婆看病,花和尚便借錢給他了。後來花和尚的兒子因為賭債被道兒上的債主剁手並活埋,陳升為了報答花和尚的恩情,就去找那幫人討說法,因此入獄。陳升出獄後,老婆已經死了兩年了,老母親也死了。對母親來說,他是既沒能養老也沒能送終。不過因為陳升小時候是被寄養在臨近城市別人家的,母親因此感覺虧欠他。給他找了個鄉鎮小診所醫生的工作,房子也留給了他。陳升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是母親一手帶大的。弟弟因為給母親養老送終、房產分配等問題,跟陳升矛盾很深。
陳升的弟弟是個游手好閑的單身爸爸,有個兒子衛衛也不好好照顧,經常把他鎖在家裡自己出去玩。陳升因為感覺虧欠母親和弟弟,就對衛衛非常好,還跟弟弟商量讓衛衛跟著他生活。但弟弟並不領這個情,還揚言要把衛衛賣了。
陳升當年的老大花和尚,因為過世的兒子老是托夢讓他燒鍾表,便在鎮遠做了鍾表匠。花和尚也聽說陳升弟弟揚言要把衛衛賣了,便把放暑假的衛衛接到了鎮遠。陳升誤以為弟弟把衛衛賣到了鎮遠,便要去鎮遠找衛衛。
小診所的另一名老太太醫生也是個有故事的人,有個當年的老情人叫林愛人,也在鎮遠。她聽說陳升要去鎮遠,便讓他帶一些東西給這個老情人,一張照片、一盒磁帶和一件花襯衫。
第二部分,盪麥的故事。這段故事主要就是通過那段42分鍾的長鏡頭呈現的。
陳升先是來到了盪麥,打了個摩的去找老醫生的舊情人,一個會唱山歌吹蘆笙的苗人。沒錯,這個開摩的的小夥子也叫衛衛。陳升並沒有找到這個苗人,還得天黑前趕去鎮遠,就坐上了一個樂隊的順風車。這輛車可以把他帶到一個碼頭,那裡有去鎮遠的船。半路上,陳升看見剛才那個摩的小伙站在一個塑料桶里,頭上也扣著一個塑料桶,摩托車也被推倒在路邊。原來是其他的摩的司機欺負他,還想搶他的望遠鏡。衛衛順手把望遠鏡遞給了陳升。陳升幫衛衛修好了不斷熄火的摩托車,順便讓他送自己去碼頭。
兩人先來到了一個依山傍水的小寨子,那個樂隊就是要在這里演出。兩人吃碗粉,陳升還要去裁縫店縫補掉了扣子的衣服。裁縫店裡的女孩叫洋洋,是衛衛的心上人。洋洋就要去凱里做導遊了,一直在很努力的背誦導游詞。隔壁理發店的女孩來找洋洋,一起去看樂隊演出。這個女孩跟陳升死去的老婆長得一模一樣。陳升換上了本來是老醫生給舊情人的花襯衫,去找理發店女孩洗頭。洋洋一遍閑逛著一遍背誦導游詞,沿著台階走到河邊,坐上船去了對岸,還買了個小風車。摩的小伙衛衛追上來,洋洋對他愛搭不理的,兩人又沿著吊橋走回了對岸。此時陳升正在理發店洗頭,還用第三人稱給理發店女孩講自己和老婆的故事。
陳升、理發店女孩、衛衛、洋洋都來看樂隊演出了,陳升說要唱一首歌獻給理發店女孩,就上前唱了個《小茉莉》。唱完之後,衛衛告訴陳升得走了,要不然趕不上去凱里的船了。衛衛把剛才順手做的一個小風車送給了洋洋,陳升把本來是老醫生給舊情人的那盤磁帶送給了理發店女孩。兩人騎摩托車離開了,衛衛告訴陳升,他要把去凱里的火車相反方向的貨運列車上都畫上時鍾,那樣坐火車去凱里的洋洋在當兩輛列車相遇時,就能看到那些時鍾是在倒轉。還囑咐陳升,讓他在兩個手臂上綁上木棍。這樣當野人從後面撲過來的時候,就可以拿手臂擋一下,不至於猝不及防。
第三部分,鎮遠的故事。
陳升到了鎮遠,在一輛貼著“鍾表修理”廣告的麵包車旁邊,見到了花和尚。花和尚說衛衛學校的手工課要買紐扣,還說開學了就會把衛衛送回凱里,讓他不用擔心。陳升把一把紐扣扔進了花和尚的車里,又用摩的小伙衛衛的望遠鏡看了看自己的小侄子衛衛,然後就離開了。陳升也找到了老醫生舊情人的兒子,那位會唱山歌會吹蘆笙的苗人已經過世了。陳升把花襯衫和照片交給了苗人兒子,至於那盤磁帶,他說在路上丟了。
陳升坐在回凱里的火車上,當兩輛列車相遇時,出現了倒轉的時鍾。
我想絕大多數觀眾在看《路邊野餐》的過程中,都會注意到這幾個關鍵元素,詩/音樂/野人/時鍾/長鏡頭。在看完電影之後的第一時間,也會感覺到影片中的很多細節都充滿了設計感,也能體會到似乎是講了一些關於宿命論的東西。
影片中有很多首詩,都是導演畢贛自己寫的。這些讓觀眾懵懵懂懂的詩通過主人公陳升的貴州方言念出來,恰如其分的配合了影片故事發生地亞熱帶黔東南那種陰郁潮濕的氣候。本片的配樂是由侯孝賢的御用配樂林強在做完《聶隱娘》之後免費製作完成的,影片也選用了多首台灣音樂,或許是因為同樣來自亞熱帶氣候的地區,這些音樂用在影片中都非常合適,也讓影片呈現出一種跟侯孝賢的《南國,再見南國》非常相似的調調。
野人,這個帶有魔幻色彩的元素在影片中多次出現。第一次,街邊小店的酒鬼用野人來嚇唬小衛衛,說他會被野人抓走。第二次,陳升躺在沙發上,收音機里播放的是一則9年前的野人新聞,說的是有一起交通事故,肇事司機說是因為從後視鏡里看到後面有一隻野人,紅紅眼睛很嚇人,所以才撞了人。第三次,是廣播播報的實時新聞,就是前面講過的那個由野人引發的`交通事故。第四次,是摩的司機衛衛囑咐即將離開盪麥去鎮遠的陳升要注意防範野人從背後襲擊,並讓他雙臂綁上木棍。關於野人要表達什麼,不妨聽聽導演自己的說法——
1、電影是非線性敘事,野人在新聞里的播報和人物口中的敘述,都是一個時間的標記,便於觀眾感知電影里各個段落的時間點。
2、你甚至可以將後面的42分鍾長鏡頭視為野人的視角。因為影片前面提到過野人會跟蹤人,這可以讓觀眾在體驗長鏡頭的時候有個心理依靠。
影片最重要的一個元素是各種無處不在的時鍾,以及影片中錯亂的時間概念。
陳升的侄子小衛衛有個習慣就是在手臂上/牆上畫鍾表,陳升在盪麥遇到的摩的司機大衛衛也在手臂上畫鍾表。大衛衛還認為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的心上人洋洋就不會去凱里了,因此要把去凱里相反方向的貨運車廂上都畫上時鍾。陳升在影片最後也在火車上看到了對面相反方向火車上倒轉的時鍾。
影片的敘事本身就是打亂時間概念的,有很多倒敘和插敘。還有很多特別關鍵的細節,更是讓觀眾的時間概念進一步錯亂,甚至錯亂到懷疑這些事情的是不是真的發生過。比如關於野人導致車禍的新聞,第一次是廣播播報的一則9年前的新聞,第二次是一則實時的新聞。比如陳升在盪麥遇到的摩的小伙大衛衛,跟自己的侄子小衛衛有著一樣的愛好,這是長大了的衛衛嘛?比如陳升遇到的理發店女孩跟自己死去的妻子長得一模一樣,陳升跟妻子的故事也是他用第三人稱跟這個女孩講出來的,他還把老醫生跟舊情人交往的一個有關手電筒的小細節跟這個女孩演繹了一遍。這些時間上的錯亂感讓發生在盪麥的這段故事彷彿是發在一個平行的時空。這個時空是陳升的未來,他見到了長大了的衛衛。這個時空是陳升的過去,她見到了死去的妻子。觀眾在如果仔細想一下影片的整個故事,也會很容易懷疑發生在盪麥的這段故事的真實性。並且,影片是通過一段長達42分鍾的長鏡頭來呈現這段故事的。跟隨式的主觀視角,就像夢境一樣,讓這段故事更加亦幻亦真。好像拿掉這一段,整個故事也成立。
影片中各種散發著導演才華的精巧設計,在故事細節和影像技巧方面都有。故事細節方面,除了前面提到的打亂時間概念的那些,還有諸如陳升最後看小衛衛的那個望遠鏡就是大衛衛給他的,陳升扔到花和尚車里的紐扣就是在洋洋的裁縫店裡拿的,等等。影響技巧方面,首當其沖的就是那個42分鍾的長鏡頭了。長鏡頭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物,觀眾見的多了,尤其是在作者電影中。著名影評人毛尖曾經很調侃的總結第六代導演的作品,其中一個特點就是“黑燈瞎火長鏡頭”。然而同樣是長鏡頭,差別還是相當大的。畢贛的這段42分鍾的長鏡頭,其牛逼之處顯然不是因為長。首先是因為在融入劇情、推進敘事和彰顯主題上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前面解釋過了,正是這段長鏡頭,才增加了這段故事亦幻亦真的感覺。其次是這段長鏡頭是立體化的,非常具有層次感。鏡頭並沒有固定的跟隨某個人,而是隨著這個小村寨的地形和劇情的進展不斷變化,並且導演也以一個酒館老闆的身份漏了一小臉。鏡頭在跟隨的時候也不是一味地跟,而是跟累了就抄近道兒。其中有一處讓人拍案叫絕的細節設計,本來鏡頭是一直跟著摩托車上的衛衛和陳升的,忽然一轉進入了一個狹窄昏暗的小胡同,從這邊出來之後,遠處的摩托車正載著兩人迎面而來。簡直是神來之筆!另外還有一處不得不提的影響技巧方面的精妙設計,是關於一次跨越時空的鏡頭轉場。陳升帶著小弟找害死花和尚兒子的人理論,鏡頭離開人物拉低掃過地上的一灘水,當鏡頭再升起的時候,時空已經變了,已經是陳升在同一個地方跟弟弟老歪發生推搡了。
本文至此,通過復述故事和解讀關鍵元素,基本上把“講了什麼故事”給說明白了,下面試著談談“表達什麼主題”。
影片開篇出現了《金剛經》中的一句話——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所謂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實際上只是我們在眾多限制條件下定義的一種描述時間的方式,就算是在最講究唯物主義的物理學中,關於何為過去、何為現在、何為未來,也會因為定義方式和觀察尺度的不同而不同。人生更是如此,就像時間一樣,不停的流逝,不停的變化,永遠把握不住。我們說一聲“未來”,就已經變成了“現在”,我們說一聲“現在”,就已經變成了“過去”,一切皆為不可得。
這說的不就是影片主人公陳升嘛!小時候被寄養在別人家,長達後誤入黑道,為了替老大出頭而坐牢,出獄後妻子母親都死了,這是無法把握的過去。為了彌補,想修復跟弟弟的關系,對小侄子非常好,但一切都是徒勞的,這是無法把握的現在。在尋找侄子的過程中,彷彿進入了平行時空,看到了屬於未來的大衛衛,看到了屬於過去的死去的妻子,亦幻亦真,無從把握。至於真正的未來,如果是可以把握的,那為什麼片尾陳升看到的是倒轉的時鍾呢?
《路邊野餐》,講的就是無法把握的人生。
以上內容是看完第一遍之後寫的。
看完第二遍,又發現了更多細節,更多精巧的設計。
比如從老醫生用的“凱里”牌縫紉機基本可以推斷出凱里也是當年三線建設的城市,老醫生就是當年支援三線建設的女知青,愛上了一個當地會吹蘆笙的苗族人,一段令人惋惜的愛情故事。
比如陳升在凱里的時候給小衛衛開鎖,帶他出去吃粉,帶他去游樂場開小火車,小衛衛在小火車上數數,1、2、3、4、5.......陳升在盪麥遇到被其他摩的司機欺負的大衛衛時,大衛衛站在桶里,頭上也扣著桶,還是在數數,陳升又幫大衛衛開了摩托車的鎖,兩人還是去吃粉。
解讀更多的細節,發現更多的精巧設計,當然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不過,我們跳出這些細節來看的話,我覺得影片有兩個最牛逼之處。
首先是創作者用各種精巧的設計跟觀眾保持了最合適的距離,即保證了作者性,又給了觀眾足夠大足夠容易的解讀空間。
其次是在電影主題上的創新,相對於以第六代作品為代表的文藝片更多關注“大時代背景下的小人物”,本片關注的是“時間中的人”。時代元素被極度弱化,更多的關注人本身。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劇情簡介】:
在貴州黔東南神秘潮濕的亞熱帶鄉土,大霧彌漫的凱里市區診所里,兩個醫生心事重重活得像幽靈。陳升為了母親的遺願,踏上火車尋找弟弟拋棄的孩子;而另一位孤獨的老女人托他帶一張照片、一件襯衫、一盒磁帶給病重的舊情人。去鎮遠縣城的路上,陳升來到一個叫盪麥的地方,那裡的時間不是線性的 ,人們的生活相互補充和消解。他似乎經歷了過去、現在和未來,重新思索了自己的生活。
最終,陳升到了鎮遠,只是用望遠鏡遠遠地看了孩子。把老女人的信物給了她舊情人的兒子。一個人再次踏上火車。分不清這個世界是我的記憶,還是我是這世界的一個浮想。
⑨ 畢贛兩部作品評價有天壤之別,這是為什麼
畢贛算是一個新人導演了,當年以一部《路邊野餐》橫空出世,憑借自己的首部執導電影就獲得了洛迦諾國際電影節最佳新導演銀豹獎,還有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獎,這個起點是很高的,而且他的電影風格挺獨特的,據說是偷師塔爾科夫斯基,也因此成為最受大家關注的青年新人導演。但是之後的一部作品《地球最後的夜晚》,口碑卻撲街,評分卻達到電影年度歷史最低,究其原因也有很多方面。
電影的整個基調昏暗壓抑,不符合大眾審美。很多人看完吐槽說是地球最困的一夜,首先他的敘事模式就很不符合常規,以3D長鏡頭為界將故事分為了兩部分,但是卻並沒有擁有一個清晰的故事,更多的是考慮到一個自我的表達,而忽略的觀眾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