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張藝謀導演的藝術風格分析
張藝謀的電影集民族文化、社會思考、文化尋根和電影創新於一體。他執著挖掘電影語言的潛力、追求構圖的力度、意想的豐富和色彩的飽滿,通過反常規的銀幕造型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達到獨特的藝術境界。
早期張藝謀以執導充滿中國傳統文化的文藝電影著稱,藝術特點是細節的逼真和主題浪漫的互相映照,善於電影色彩學和捕捉人物內心世界細膩動人的事物。
張藝謀作品的突出特點是對中國傳統封建意識的深刻認識和強烈的批判精神,是內蘊其中的濃烈的歷史感和生命意識,是古樸民俗的奇特景觀,同時也飽含對女性反抗精神的謳歌和贊頌,他在強烈的色彩、大膽的構圖背後堅持了生活的真實和敘事的抒情。
人物評價
在電影人才的提攜上,張藝謀捧紅的「謀女郎」也是媒體和公眾聚焦的對象,鞏俐和章子怡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除電影外,張藝謀「副業」很多。他執導過歌劇、芭蕾舞劇和大型山水實景演出「印象」系列成為當地的旅遊文化。
拍過北京申奧和上海申博的官方宣傳片以及北京奧運會會徽和火炬的宣傳片。另外,還拍攝過廣告,出版過圖書,設計國慶60周年紀念郵票,擔任北京奧運會開幕式總導演等等。
㈡ 張藝謀之《影》:明處做人,暗處做鬼
看了張藝謀導演的《影》,看完挺想寫寫自己的感想。
小時候語文課上,除了《我的新學期計劃》這類作文,語文老師第二拿手的,怕就是觀後感讀後感了。當時不當回事,都敷衍過去,不成想後來會有心血來潮,學寫影評的一天,支支吾吾刪刪寫寫,倒是感念起語文老師的長遠眼光了。
《影》主要角色有四個——鄧超分飾兩人的真身都督子虞,替身都督境州;孫儷飾演的都督夫人小艾,鄭愷飾演的沛國國君沛王。
影片以四個主要角色——境州,子虞,沛王,小艾為角,以沛國大殿為台,講述了圍繞著王座的男人間的權謀,和女子的柔情。
下面是正文部分了,會有劇情簡介,期待到影院自己欣賞劇情的朋友,請慎入!
嚴重劇透警告
電影里的背景是:
兩個國家——炎國和沛國。
兩個人物——子虞和境州。
炎國佔領沛國的境州多年,沛國以都督子虞為首的武將,一心收回境州。炎國這邊,境州由楊蒼為首的楊家父子將兵鎮守。而子虞在與楊蒼一年前的決戰中,被楊蒼所傷,落敗,互約一年後再戰。
被楊蒼所傷的子虞,傷口難愈,日漸衰老,無往日風采,遂藏於府邸密室,於暗處做人——此為真身。
八歲時被子虞叔父尋到的境州(這里的境州為人名),長相與都督子虞酷似,又心思敏捷。故都督子虞衰老的這一年裡,境州白日里以都督身份出入朝堂,於明處做鬼——此為替身。
子虞為真身都督,境州為影子都督。
這是故事的背景。
電影的劇情可以分為五個部分。
一、都督抗命向炎國宣戰被去職
電影開頭,都督隻身赴境州城,與炎國將領楊蒼私定決戰之期。此舉在沛國的王——沛王眼裡,實為向炎國宣戰。而當下的沛王一心維護與炎國聯盟帶來的和平,憤而革了都督的爵位和職位,將其貶為白身。
二、沛王以嫁出妹妹青萍為條件向炎國求和
一心求和的沛王,只能以嫁出親妹妹青萍為條件向炎國求和。對於自己親妹妹嫁去炎國作妾一事,沛王覺得「倒也是個辦法」,准了。然而青萍自是不答應,眾武將也不答應。武將田戰與沛王在朝堂上起了爭執,被貶為庶民,又言語頂撞沛王,被沛王用箭所傷,自此離開朝堂。
三、子虞暗中指使境州和田戰密圖境州城
被貶為庶民的田戰,在境州引領下,見到了密室里真正的都督——子虞。此前知道真假都督一事的,明面上只有子虞,境州,子虞夫人小艾三人,此又添一人田戰。
子虞與田戰一番密談,講述了自己不得不用影子都督境州的原因,並告知了田戰攻克境州城的作戰計劃。
在子虞的指示下,境州與田戰開始准備攻克境州城的相關事宜。
四、明修暗度奪境州
為赴當年再戰之約,影子都督境州於竹子做的樓船上,渡過了境州城的峽谷天險,來到守將楊蒼面前。樓船最上面是兩人決戰用的寬闊平台,只站境州一人;而樓船裡面,潛藏著一百多訓練過的死士,由田戰率領,攻佔境州城。
連續七日大雨,河水大漲,死士們借著水位潛入了境州城。而此時境州城的三萬主力,已被調到他處,城內僅有八百將士守城。
此時,船上,境州與楊蒼對決;城內,田戰率兵奪城。此戰結果是,境州城被沛國攻下,楊蒼死於境州之手,田戰重傷,境州重傷。
奪下境州後,一心回家見母親的境州,憑著八歲前的記憶找到了自己的家,以及失散多年的老母親,卻發現母親已被殺害。震驚傷心之時,有刺客殺出,欲取境州的命。將死之時,境州被沛王派來的刺客所救。
五、朝堂之戰——此為全劇的高潮部分
沛王料定境州城一戰沛國必勝,於朝堂上擺好筵席,坐等都督回朝。重傷的影子都督境州,蹣跚著回到朝堂上,在都督夫人小艾身邊落了座。而此時的真都督子虞,正在密室中,被沛王派去的兵士追殺。
原來真假都督一事,沛王早已知曉,並了如指掌。此次沛王的密謀,一來奪得境了州城,二來除去了手握兵權的重臣都督,沛王很是歡喜。
喝退眾臣後,沛王於得意忘形中說出了自己這些年的隱忍——裝成軟弱無能的君主以麻痹敵國和都督子虞。此時,派去刺殺都督子虞的一個士兵回到朝堂,獻給沛王一個裝人頭的盒子。沛王滿心歡喜地去開盒子,不曾想站在自己身後獻盒子的那個士兵,正是重傷的子虞本人。
空盒子打開瞬間,沛王被子虞用劍貫穿,倒在朝堂上。此時已體力不支的都督子虞,向關系曖昧的夫人小艾和替身境州承諾,放他們兩人離去。
在境州離去與否的徘徊間,子虞趁其不備,拔劍向境州刺去,卻不料境州早已起殺心,有了防備。子虞未能傷到境州,反被境州連刺四劍所殺。在場的都督夫人小艾,在境州心中地位特殊,所以境州未加害於小艾。
朝堂之戰的結果是,四個主要角色中,沛王死,子虞死,境州活,小艾倖存。
五、全劇結局——影子都督境州由做鬼轉做人
在殺了子虞,並製造沛王被子虞所殺的現場後,境州持劍來到大殿外,向文武百官宣布——沛王被刺客所殺,刺客被自己所殺。
聽到境州所言,都督夫人小艾奔向殿門,欲向百官解釋實情,最後又止步大殿門口,流淚默默接受這一切。
全劇結束。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棋子棋手,倏忽轉換,誰為真身,誰又為影子?
先講一下四個主角之間的關系,確切地說,之間的矛盾。
一、真都督子虞和沛王
子虞身居高位,重兵在握,權勢傾天,自然不甘屈居都督之位,意圖尋機取沛王而代之。伸手可觸天之人,自己也想做那唯一的天。
沛王整日聲色犬馬,以造軟弱可欺、昏庸無能的假象,迷惑眾臣,迷惑子虞,實則暗掩鋒芒,等待時機,以求一擊必殺子虞。唯一的天,自然容不下伸手可觸天之人。
君臣二人,皆欲殺對方而後快,卻又都隱忍不發,互有默契,等待一個共同的時機。
二、真都督子虞和假都督境州。
子虞迫於無奈啟用替身境州,對境州頗為重視,但僅視境州為指尖棋子,任意擺布,無處不對其提防。謀得王位後,子虞必殺境州,以絕後患。
假都督境州感激當年子虞的叔父救命之恩,在子虞受傷衰老的這一年裡,盡心盡力扮演都督這一角色。自小在都督府受盡屈辱磨難的境州,最開始一心事主,卻因都督夫人小艾的柔情,再無法專一於扮演都督,萌生取而代之之心。決戰前一夜,境州與夫人小艾的假戲真做,讓境州再無退路。
真假二人,你死我活之勢,已然落定,再無轉圜餘地,只待一個時機,拔劍相殺。
三、真都督子虞和夫人小艾
子虞受傷衰老之前,和夫人小艾,一琴一瑟,天作之合。受傷之後的子虞,衰朽無人形,幽居密室,對掩人耳目、共處一室的夫人小艾和替身境州夜夜監視。
夫人小艾念昔日與子虞情分,對替身境州雖有憐愛,卻也多有克制。內心復雜矛盾的小艾,在境州決戰前一夜——也許是境州被子虞除掉的前一夜——感情到達極點,遂與境州假戲真做,沒料到被暗處監視的子虞看得真切。
夫妻二人,互有虧欠,卻又在沛國奪取境州城的同時,共奏琴瑟之音。樂律仍和,心意卻再不相通。
四、假都督境州和都督夫人小艾
境州自被都督府收養,即被秘密囚禁,終日於黑暗中無助摸索。在子虞被傷後,境州以替身身份,白日里出入朝堂,晚上蜷卧於卧房一角。與夫人小艾的朝夕相處,讓自小內心惶恐的境州,體會到了可貴的柔情。於是境州對夫人小艾的感情日漸復雜深厚,終於在決戰前一夜爆發。
夫人小艾一面顧及與子虞夫妻之情,一面對境州又愛護有加,很是矛盾。在假戲真做又與子虞琴瑟和鳴以示決裂之後,夫人小艾坦然面對自己對境州的情感。朝堂之戰結束後,在境州向大殿外的百官宣告沛王已死時,夫人小艾奔向殿門,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接受了發生的一切,包括以後境州為真都督,她小艾仍為都督夫人,確切地說,境州的夫人。
主僕二人,從恪守本分而不敢稍有越位,到心意相通,互有你我,這中間的心酸悲苦,滲透到了屏幕之外。
五、假都督境州與沛王
境州本無意殺子虞,更無意成王,只求奪得境州城之後,子虞能放自己回家,看望老母親。然而時勢使然,朝堂之戰末尾,為營造子虞殺了沛王的現場,境州還是用劍刺死了沛王。
沛王假裝無能,實則對子虞的一切了如指掌,包括境州是替身,包括子虞的藏身密室。沛王原意是借奪境州城之機,除掉心腹大患子虞,同時扶持假都督境州。只要境州順從,他沛王仍是沛國的王,境州也能成為真的都督。沛王仍視境州為棋子,一枚暫時有用的棋子。
君民二人,本無意相殺,各取所需而已,卻在一盤亂糟糟不分棋子與棋手的亂局中,刀劍相向。
四個人,密織了兩兩之間的五個矛盾,而三個人之間的矛盾與爭斗,更有無法言喻的精彩。
境州,子虞,沛王,三個男人上演了一出迴旋激盪的權謀大戲。
境州,子虞,小艾,兩男一女上演了一場不可言說的感情大戲。
於是,這四個人復雜的權謀感情互為交融,最終暈染出一幅一百一十五分鍾的潑墨山水畫卷——《影》。
電影里,沛王和子虞的矛盾,推動著劇情的發展。
在計劃奪取境州城的整個過程中,沛王和子虞始終有著默契。
沛王知道子虞定會奪境州,一血前恥,於是順勢做出沉迷酒色的假象,通過暗中通敵的大臣,示敵以弱。為奪境州城,這是沛王的默契。
子虞知道沛王裝瘋賣傻故弄玄虛,實則是想收回境州。於是暗中組織,密謀境州,心照不宣地進行著收復境州的准備。為奪境州城,這是子虞的默契。
一虛一實,一明一暗,君行君道,臣為臣事。有這等默契的一對君臣,若都安於本位,也是沛國之幸,只是朝堂之上,越有默契,越互為心患。
所以,奪境州城就成了一個時機,一個君臣都期待已久的時機。為著這難得的時機,兩人密謀著自己的密謀,算計著對方的算計,虛實相生中意圖編織一個密不透風的繭,將對方網於其中,置於死地。
從這兩個繭中最終活下來的人,將會是以後沛國唯一的天。只是兩人都沒料到,在這繭之外的暗處,還立著一個雙方都沒有在意的影子——境州。
繭房裡子虞殺了沛王,自己卻也沒能活著走出來。於是,已然沉寂的沛王與子虞,連同他們精心編織的繭,被無意殺伐的境州,親手埋葬。
一枚棋子,無非想做回自己,不受擺布,僅此而已,卻意外撿了個王位,得了個天下。
境州成了沛國唯一的天。
整個劇情如墨染的山水畫卷般,在君臣二人的默契配合下徐徐展開,又在奪取境州城的時候,顯現了畫卷的主體。最後的朝堂之戰,有急有緩、一波三折地鋪開了完整的畫卷。
在這幅黑白相生的山水畫卷里,刀光最亮,血色最深。
電影里值得一看的還有境州與小艾兩人。
在都督府的卧房裡,卸下都督面具的境州,在小艾面前訴說自己內心的凄苦,迷茫於自己到底是誰,而小艾的回復是「你是你自己」,這讓境州再不能安心帶上都督的假面。
在兩人假戲真做被發現後,小艾與子虞在密室中分奏琴瑟,彈得是酣暢淋漓,心意相通的琴瑟和鳴,此時卻只是埋葬兩人往日情分的哀樂。於小艾來說,這是不再掩飾自己對境州感情的新的人生開端。
境州城一戰,沛王在大殿設宴,等著都督歸來。此時筵席上的小艾,期待的活著歸來的那個都督,怕已不是子虞,而是境州。
朝堂之戰,在場的沛王和子虞已死,境州走向倖存的小艾。小艾以為境州要殺自己,萬分恐懼。然而境州只是停在小艾面前,摸出小艾此前送給他的、裝有療傷葯的荷包,拭了拭上面的血跡,遞還給了小艾,小艾於惶恐中收下。
這個荷包,以及這個荷包代表著的小艾對境州的情感,是境州自假扮都督以來,始終不逃離都督府的原因,也是歷經境州城生死之戰後,境州仍回到朝堂上的原因,更是在朝堂之戰中,境州決意成為沛國唯一的天的原因。
影片最後一個鏡頭,小艾奔向殿門,卻又流著淚欲言又止。此時的小艾內心如何感想呢?悲傷有吧,夫君死了;震驚有吧,棋局明了;無奈有吧,事已至此。然而欣慰也有吧,活下來的是境州;喜悅也有吧,可以名正言順了。
電影里最最矛盾的人,應是都督夫人小艾吧。
其實整部電影按劇情概括,六個字: 得境州,境州得 。
這里也多往後看一眼,推測接下來的劇情發展。
田戰奪取境州城功不可沒,若境州自立為王,田戰必為新任都督。然而此時知道境州是假都督的人有三個——境州本人,小艾,田戰。如此說來,田戰難免一死。
境州在與楊蒼的決戰中,被楊蒼所傷。被楊蒼用刀所傷之人,非死即殘,衰朽不成人樣的子虞便是不久境州的下場。如此,沛國的天,又要大變。
小艾雖已心屬境州,但經如此巨大變故,又該以如何面目再見境州?唯有咽淚裝歡。若顯露一絲異心,其下場怕與田戰無異——一手遮天的境州,與一無所有的境州,已不可同日而語。
也許最終的結局,可用劇中的一個鏡頭來註解——奪取境州城之前,密室中子虞對田戰說了一句話:你為都督,我為王。
不知道當時聽到這句話的田戰,心裡什麼感受,震驚?惶恐?興奮?亦或是,想到將來的某一天,也是在密室里,他田戰對著自己的心腹說出同樣的話:你為都督,我為王。
上面是對劇情的分析,下面簡單說說電影的畫面吧。
電影里的鏡頭,近景遠景皆如水墨畫,沛國大殿前的山水,最是一絕。整部電影看下來,就想到岳陽樓前那塊牌匾上的四個字:江山入畫。
還有一個細節,就是整部電影都在下雨,下的大雨。一來是劇情需要,七日七夜大雨,才為奪取境州城提供了天時。另一方面,從畫面來看,煙雨中的江南山水畫,更有韻味。
也許雨水還有另外的寓意。
一代一代君臣謀士為江山流盡的血,終究抵不過無情雨水。血染的江山,到頭來還是被雨水沖刷得黑白相間,一如從前。
㈢ 如何評價張藝謀電影《懸崖之上》
《懸崖之上》大概也就能打個不及格吧。劇情還可以,但是細節的BUG確實有點多。1、葯到底是什麼葯?片子一開始幾個人就開始分葯,一般來說都是用氰化鉀,因為吃了死的快。但是後來秦海璐吃了一點沒死,那肯定就不是氰化物了。這點不合邏輯,給你們葯難道是為了讓你偽造食物中毒現場的。2、密碼本通常都會採用非常普通的書,一是丟了好買,二是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所以一般書店都有的書,張譯非要跑去敵人最容易布控的豪華書店去偷,這是生怕自己不暴露嗎。3、張譯偽裝成女的去偷書,出門卸了偽裝是怎麼被發現的?大街上那麼多人,憑什麼一眼就認準是張譯。張譯脫身後又回到現場找孩子,出了胡同就被女特務開車直接撞飛,女特務會算命嗎,我去。4、張譯作為一個特工在發現自己暴露的情況下,竟然還直接打車回家,連我都知道中間換個車或者中途下車走回家,這真是蘇聯人培訓的特工。5、張譯越獄後知道逃不掉,跟於和偉交代完後事,干嗎不直接沖出去然後自殺,非得被人抓活的打針說出怎麼跟劉浩存接頭。6、特務已經見過劉浩存,明明可以給電影院盯班的每人一副畫像,看見直接抓人,結果特務就看著她買了票又走了,跟火車上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個的宗旨大相徑庭。7、秦海璐哈爾濱大街上跟人飆了半天車,又槍戰了半天,最後還能開著車堂而皇之的離開,警察特務都在家睡覺是嗎。8、偽滿洲國得到這么重要的情報,竟然沒一個日本特高課的人出來,差評。9、偽滿洲國的首都在長春,為啥羅馬尼亞大使館設在哈爾濱。
㈣ 電影的影評中視聽語言要怎麼寫
同學你好,我們以《七宗罪》的開頭做一個範例:
《七宗罪》是大衛芬奇導演33歲的長片作品,其成熟的視聽造詣讓人稱贊,我們用最粗淺的視角,去嘗試解讀芬奇老師是如何用視聽語言構建人物。
(本文涉及劇透)
電影中,主人公賽默塞特,我們簡稱S,是一個出色的警官,做事一絲不苟,思維縝密,刑偵技術高超,有一顆為美國人民服務的心。可人到晚年,無法根除的罪惡讓他在即將退休的年紀心力交瘁。而米爾斯,我們姑且叫他M吧,掐指一算也就30出頭,在地方上頗有建樹,一時間讓他忘乎所以,自以為自己是超級警察,其實性格急躁沖動,做事毛手毛腳。機緣巧合,這一「SM組合」便相遇了。
簡單介紹人物之後,我們來對比影片,看看芬奇老師是如果悄悄塑造人物的。和文字不同的是,視聽語言要緊扣視覺和聽覺的表達,畫面的信息量是具象且豐富的,加之有人類生活的經驗,很多表達不言而喻,深諳此道的人便可以得心應手去創作。
《七宗罪》鏡頭五
M便接了個電話,從襯衣的口袋裡掏出一支鋼筆,隨意的記在手心裡。還記得上文里S的鋼筆放在哪嗎?整齊排列在桌子上。不能說導演刻意做對比,他只是把一些細節通過人物動作和美術陳設展現出來。刪去這些細節或許對情節不會產生太多影響,但是會讓故事與人物的邏輯更加合理。這便是視聽的魅力。
視聽語言包括很多方面,景別、角度、運動(攝影機運動)、照明、色彩、語言、音響、音樂,剪輯等,但所有的電影元素都是為人物和故事服務,如何突出人物性格形象,如何交代故事情節,如何讓觀眾有代入感,才是電影各元素的目的。
㈤ 張藝謀《懸崖之上》口碑炸裂,這個電影講了什麼故事
《懸崖之上》是張藝謀執導的,口碑炸裂一是因為這部劇是諜戰題材,二是因為這部劇的陣容強大,老戲骨一眾,有張譯、於和偉、秦海璐、倪大紅、朱亞文、李乃文 ,劉浩存、諜戰劇可是很多年輕人追捧的高質量高深度題材的電影。這部諜戰劇是在哈爾濱的深冬拍攝的,美麗的雪景也很好的展現了唯美視覺奇觀,故事主要以旁白講述為主,國人為了獲得日本在戰爭時期所做的進行的一些人體的變態實驗的證據,就派了一組精英人士進入到東北,去進行查證。
㈥ 誰能幫我分析一下張藝謀的《英雄》這部電影的拍攝手法
首先,《英雄》極致地代表了一下張藝謀的影像風格,說白了,就是色彩的運用:各種顏色看上去和劇情一樣的錯綜復雜,但卻不令人眼花繚亂,不同的顏色搭配在同一個場景和畫面里,相映生輝,大塊大塊的色彩,一個場景一個故事用一種顏色,互不沖突。
然後是故事結構:整部影片是一個故事的三種表達,在人物的一問一答中故事有張有弛的緩緩推進,結果來臨,頗為震撼。
希望對你有幫助^_^
㈦ 張藝謀《英雄》鑒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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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是張藝謀執導的武俠電影,由李連傑、梁朝偉、張曼玉、陳道明、章子怡及甄子丹主演,於2002年12月14日上映。電影主要講述戰國末期,七雄並起,惟秦國最為強大,急欲吞並六國,一統天下。為對抗秦國的吞並,六國各地俠客欲刺殺秦王的故事。該片中國內地票房達2.5億元人民幣,是2002年華語電影票房冠軍,全球票房共計1.77億美元(約合14億元人民幣)。
㈧ 張藝謀電影《英雄》 三次打鬥的視聽語言分析
張藝謀的《英雄》題材來自「荊柯刺秦」,它帶領我們穿越時空的古典美,讓我們領略了古代氣質的精神大餐。當時七國爭霸天下,而秦國勢力最強,有一統天下之勢,所以秦王成了眾多刺客行刺的對象,其中對他構成威脅最大的是趙國的四名刺客:無名、殘劍、飛雪、長空。他們是對荊軻之類專為豪門貴族賣命的亡命之徒。而在電影中,他們是一種新的身份示人,是士與俠的綜合。在短短的電影《英雄》中穿插了友情、親情和愛情以及大情大義。趙國大將的女兒(飛雪)為報家國之仇,與心愛之人(殘劍)歷經艱辛,苦練劍法,終有所成,即便決定刺秦,奈何在最後即將成功的一刻,殘劍卻領悟到了更深的大義——天下蒼生。與天下蒼生相比,個人的得失便不再稱得上什麼得失,個人的愛恨、苦於眾人的不理解,只能背下懦夫的罵名,然而在無名天下獨一無二的劍法前,他也只能申明大義,竭力相助。長空本著對無名莫大的信任,將自己的命運交由他來左右,更是所謂難得的知己吧!在朋友、家人、祖國與天下蒼生之間,無名不得不狠下心做出抉擇,然而正是這個抉擇,決定了「英雄」這個稱號。 在即將取得成功時選擇了放棄,那是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氣啊!要經歷怎樣的思想斗爭才能做到啊!「無名」之路,是否值得我們效仿?作為無名之人,當我們在追尋一個自身無法實現的目標之時,達到一定高度之後,學會放棄是一種明智的選擇。辯證法告訴人們,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舉世矚目的雕塑藝術品——維納斯像,就是因為沒有了雙臂,才給人以無窮的魅力,就是因為以未完成的形體留給後代,才給後人帶來無限的遐想,所以放棄便是一種明智的選擇。由此看來,學會放棄,也需要懂得辯證法的道理。這里,進與退,拼搏與放棄,也是對立統一的。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堅持下去,就是勝利;在無法實現的情況下勇於放棄,就是明智的選擇。這里沒有絕對分明的,一成不變的答案,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把沒有爭議的歷史發展過程記錄下來,把有爭議的歷史發展過程留給後人,這便是明智的選擇。這樣說來,無名選擇了放棄乃是英雄的壯舉。放棄年輕時的追求,採取更加適應市場的務實策略走無名之路,把更多一點精神財富留給人間,這樣保持了自己的信仰,保持了追求。《英雄》——指引了你前進的方向。
㈨ 急求!!張藝謀《英雄》影評
毋庸置疑,《英雄》是張藝謀最具爭議的電影作品。最有意思的是,《英雄》在國內外之大相徑庭的評價和口碑。國內的影評人和觀眾對這部電影多持負面態度,統一的認為這部電影缺少內在精神價值判斷,充斥藝術靈魂的空洞,華麗有餘而內容不足;而西方媒體和觀眾卻視這部電影為神作,例如我一個畫畫的美國朋友認為此片是他看過最好的非英語電影,用「無盡的詩意」和「純粹的藝術想像」去贊譽它。
官方信息來看,美國《紐約時報》曾用整整兩個版面報道這部電影,稱「《英雄》這部電影經典得就像中國的《紅樓夢》,也是我們美國奧斯卡的無冕之王。」 而在2005年美國《時代》雜志評選的「2004年全球十大最佳電影」里,《英雄》更是排名第一,成就了華語電影首次問榜登頂的神話。
這樣的口碑差異是值得研究的。張藝謀曾在一次訪談里說,從《英雄》開始,他的大部分電影都不叫觀眾滿意,而原因就是因為他是張藝謀。用他自己的原話就是,「這電影擱在別人那兒,都是好電影」。
這句話也很令人回味,道出了觀眾對於大導演的藝術期待,你是張藝謀,你就應該水平比別人高;同時,也反映出觀眾對於導演「人藝合一」的期待,超生風波,包括接手奧運會開幕式,都讓張藝謀的影迷對於一個藝術導演的純粹性打了折扣。
但話說回來,就《英雄》這部電影本身而言,它真的有國人批判的那麼差勁嗎?
首先,我認為有幾點是可以作為客觀評價這部電影的基礎。
第一,「武俠」的概念是主觀的。沒有一個今天的人是真的生活過在一個「武俠」的世界裡的,也有沒有一個字典或一本教課書來給出「武俠」這一含義的標准解釋。所以,人們對於武俠的理解都是基於文學、美術、影視等人為創造的、間接建構的信息,那麼,這個「武俠」的概念和觀點就是絕對主觀的。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武俠」,一千個「江湖」。張藝謀拍的是一個自己臆想里的「武俠」精神,所以,有人叫好,有人批評,是很正常的。
第二,「武俠」不是張藝謀成長的世界,也不是他骨子裡的精神。張藝謀是個典型的「中國式」導演,他的成長環境、審美品位、藝術理念,都是很傳統的,中國式的大紅大綠,透露著人多、地大、黃土高坡的壯美和豪情。所以,類似於《紅高粱》、《菊豆》、《大紅燈籠高高掛》、《秋菊打官司》等傳統文化的、鄉土環境的、內陸氣息的、現實主義的電影題材才是張藝謀根子里的東西。他深有體會,包含情懷,所以這類題材的電影他拿捏得當,立意深刻,飽受好評。較徐克這樣的導演而言,《英雄》想表達的武俠世界絕對不是張藝謀的主場,也不是他的專長,所以電影拍得不進油鹽滋味,可以理解。
第三,《英雄》是張藝謀的野心之作。不可否認的,張藝謀拍《英雄》是受到了李安的《卧虎藏龍》的影響,他也想拍一個叫西方人大開眼界的視覺奇觀,並進軍好萊塢,最好能拿個奧斯卡。新千年後的張藝謀,已經憑借《紅高粱》、《菊豆》、《大紅燈籠高高掛》、《秋菊打官司》、《活著》、《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包括《我的父親母親》在國內獲得了無數的聲譽,已經是國內一線大導演,於是野心放大,想征服國外市場,也是情理之中。這種國內大導演想在國際市場獲得認可的心態在後來的馮小剛身上體現的更明顯。作為一個賣座但不得獎的導演,馮小剛自己也坦言,《夜宴》算是他進軍國外、企圖得獎的野心之作,最有趣的是《卧虎藏龍》、《英雄》、《夜宴》有一些一以貫之的元素,例如章子怡的形象,譚盾的電影音樂(這三部電影音樂完成了譚盾自己的「武俠三部曲」)。所以,在這個基礎上,我們應該明確,張藝謀拍《英雄》的主要目的是給外國人看的。他選擇了一條自己不擅長走的題材道路,目的是證明自己的視覺藝術控制力,至於結果怎麼樣,我們細細來看。
從很大程度上說,中國內地有一整個時代的電影觀眾都是在張藝謀那寫意又寫實的電影里成長的。例如我爹,是絕對的張藝謀腦殘粉,視鞏俐為心中的第一女神。他的《紅高粱》、《菊豆》、《大紅燈籠》等電影,敘事風格充滿了中原文化的豪氣,講究的色彩和構圖形成了獨特的電影語言。張藝謀的電影注重寓意、象徵意味豐富,這個陝西漢子用朴實的獨白和激情的畫面講述了一些我們文化「根」里的東西,剖析中國的社會、中國人的命運。所以,當2002年,這個黃土地導演用巨星雲集的商業大片描述一個虛幻的「武俠」故事時,人們都驚訝了。無論是題材,還是製作,《英雄》都一反張藝謀電影的常規,打破了人們的預期。
這部電影斥資3000萬美元,成為了當年投資最高的中國電影。在演員陣容上,此片匯集了李連傑、梁朝偉、張曼玉、章子怡、陳道明、甄子丹這一批國際國內知名的當紅影星,就連電影主題曲的演唱者也是天後王菲。這種製作陣容放在今天也是十分可觀的。最終,這部電影在國內的票房高達2.5億人民幣,成為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票房過億的影片,創下了無數個歷史奇跡。兩年之後,電影於2004年八月在北美地區上映,連續兩周奪得票房冠軍,全球票房達到1.77億美元,這種華語電影在好萊塢地區的驕傲成績至今也非常可觀。
所以,就中國電影進程來看,《英雄》毫無疑問是中國電影「大片時代」的里程碑。自此之後,中國電影拉開了商業大片的時代帷幕。砸投資,拼明星,狂宣傳,這開始成為一種商業操作的模式。
於是,電影觀眾在大量的「大投資」、「大明星」、「大爛片」的惡性循環里感到失望,也開始埋怨起這種大片模式的怨始作俑者,張藝謀的《英雄》。
我個人就十分懷念八十年代末中國電影的誠摯時期。有張照片我記得清楚,畫面里有三個光著膀子站在高粱地里的男人,分別是莫言、姜文,還有一個帶著一身黃土、笑眯了眼睛的導演張藝謀。
但話又說回來,撇開導演的個人野心和商業大片的操作,《英雄》作為一部電影又如何呢?
《英雄》的故事情節簡單得幾乎可以不用復述,張藝謀版的「荊軻刺秦王」,在電影語言里描寫了一個「講故事」的故事:刺客無名背負著刺秦的使命來到秦王面前,為了完成自己十年練就的「十步一殺」的絕技,他需要長空、飛雪、殘劍三位刺客的犧牲而接近秦王。電影的整個架構就在無名與秦王二人的對話中產生,回憶和現實不斷交織,真實和謊言相互交錯。幾位刺客的形象在風格化的色彩敘述分支中不斷豐滿成型,秦王的回憶和猜想也推進了故事的進展。最後,無名受到殘劍「天下」概念的啟發,在與秦王面對面的交涉之後,決定為了天下的大一統而放棄刺秦的任務,犧牲自己,最終完成了故事對於歷史上秦國統一天下的結局對接。
這種電影構成和敘事模式展現了自20世紀九十年代以來,在西方世界頗為流行的多視角、分段式敘事,展現了同一故事的不同角度,刻畫了不同人物在同一事件中的各自經歷和感受。在某種程度上說,這種敘事模式給予了觀眾多元化體驗的可能,完整了單一敘事中的情感缺口;同時,在哲學思想上,也表達了藝術家對於「真實」和「體驗」的辯證關系、復雜結構的反思,試圖用多人、多角度的私人化體驗去拼貼一個集體事件的「真實」外衣,從現象學的角度去考量個體和群體的聯系。
所以,《英雄》的電影模式雖談不上新奇,但卻是中國電影在傳統敘事模式上的突破,也展現了中國導演在西方文化語境和意識形態的影響下產生的藝術實驗。
這種多線多角度的分段敘事成為了《英雄》故事本身的情節矛盾,到底哪裡是真實、哪裡是謊言成為了無名和秦王鬥智斗勇的交鋒,它們的互補和互斥也成為了觀眾思考的主題。
西方導演在使用分段敘事、多角度回憶的電影創作時,多習慣於用文字標題來提醒觀眾,最著名的例子要算鬼才導演昆丁·塔侖蒂諾的《低俗小說》。這部電影由「文森特和瑪莎的妻子」、「金錶」、「邦妮的處境」三個故事,加上序幕和尾聲這五個部分組成。風格化的字體和標題的運用把這五個環環相扣的小故事分隔開來。這種由標題統領的「環形敘事」的結構成為了電影史中的經典,其中標題的運用也影響了好萊塢的類型化影片的發展。這種文字標題的使用既體現了導演的個人風格,更體現出了美國主流文化里受到自六十年代後的「波普藝術」的影響,文字和語言在視覺藝術里的直接參與表達了以廣告為主的大眾文化和商品經濟對於流行文化的入侵。
而張藝謀作為中國導演,在進行風格化的分段敘事時,沒有採用「文字標題」的手段而是使用「色彩」這一元素對不同主體的故事進行分割。這既符合中國文化里內斂寫意的氣質,點到為止而不必點破,也符合導演個人的審美喜好和一貫創作風格。張藝謀的色彩美學在這部電影里發揮到了極致:色彩不僅僅成為了渲染電影情緒、人物心情的元素,色彩更是成為了電影情節推動和故事邏輯構成的主角。所以,色彩分段敘事成為了《英雄》的巨大視覺標識,讓人們記住了張曼玉和章子怡在黃色樹林里決斗時的紅衣飄飄,也讓人們記住了李連傑和梁朝偉在碧水山巒上對戰時的俠氣青衣。
電影的色彩分段敘事主要分為四大色塊:
第一塊是黑色主題,主要為無名和秦王在現實主線中的色調,這個黑色的主線貫穿電影始終,從二人的衣服發飾,到秦宮大殿內的擺設,到衛兵大臣們的一眾黑色,都象徵了那個鐵器時代的風貌,秦國的威嚴和歷史的殘酷;
第二塊是無名講述的第一個故事,以飛雪、殘劍在趙國書館的紅色基調為主,紅色映照著這個故事中對於愛欲的描寫,體現著愛、恨、佔有、嫉妒等激烈的人類情感;在另一方面又伴隨著秦軍大部隊的箭雨腥風,紅色象徵著歷史興衰滅亡的血液,而與硃砂這一書寫材料的顏色相呼應,又在情感上體現了導演對於文化血脈這一重要情懷的暗指;
第三塊敘事主要由秦王的回憶和想像講出,以三位刺客的藍綠色調為主,刻畫了一個仙氣十足的境界,水藍色既表現出秦王內心世界的縝密心思、鎮靜強大,又在氣質上體現了殘劍飛雪這一對俠義眷侶的超脫世俗的氣質,在形式上模仿山川、江河的流動與飄逸,也包含了秦王對於俠情義膽的崇敬,對於胸懷坦盪的劍客精神的尊重;
而最後一個色塊是表現真實世界的白色敘述,白色在本意上體現出真實,本質,干凈,統一,既是最簡單的存在,也是最難得的純粹。光可以看作是白色的,水可看作是白色的,風可看作是白色的,白色構成了這個復雜世界的基本元素,導演在賦予真實以「白色」的外衣之時,也在對這個意義復雜的存在基本付諸個人化的思考。
這種極其風格化的敘事方法給張藝謀帶來了兩極式的評價。熱愛這種極度寫意化、舞台化表現手法的人對這部電影的贊美滔滔不絕,稱《英雄》成就了電影視覺世界的空前美景,其色彩的運用媲美黑澤明的電影經典《亂》。而習慣於張導早期電影的觀眾則失望於美麗的視覺世界裡缺少了一個震撼人心的故事,對於這種虛無武俠世界的淺層詮釋也讓他們無法在所謂的「天下」概念里找到人物轉變的合理解釋。
而這種「所見」與「所感」之間產生的巨大不平衡正是《英雄》這部電影飽受爭議的原因。
西方觀眾因為缺少對於秦國大一統歷史的了解,抱著對於武俠世界的無盡想像,驚嘆於這個詩意暴力美學里的世界。面對這個他們並不了解、少有熟悉的東方環境和俠義精神,他們選擇完全的相信,賦予充足的尊重。可以說,西方觀眾多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去觀看這部影片,選擇沉浸和融化在那個美麗而遙遠的精神世界裡。
而對於中國觀眾而言,人們本著對於「荊軻刺秦」的個人歷史觀,對於「武俠」精神的自我理解,對於張藝謀電影的心理期待,都是帶著批判和審視的眼光去觀看這部電影的。還是那句話,西方世界裡,一千個觀眾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而《英雄》放在中國觀眾的眼光里,也正是一千個觀眾就有一千個「武俠」,一千個秦始皇,一千個無名,一千個「英雄」的定義,一千個「天下」的價值觀。這種豐富的背景知識和情理常識讓中國觀眾很難在張藝謀給出的唯一答案里找到最讓自己信服的解釋。
在《悲劇的誕生》一書中,尼采曾將古代藝術分為兩類,一類是阿波羅式的藝術,指的是理智的、規則的、文雅的藝術;第二類是狄俄尼索斯式的藝術,所指的是混亂的、無序的、瘋狂的藝術。
而阿波羅式的藝術代表著知識分子理智的反思,而狄俄尼索斯式的藝術則源自於人類的心理潛意識。這兩種藝術形式與代表它們的神一樣,都是宙斯的兒子,彼此互不相容,但又無法分割。
尼采認為任何形式的藝術作品都含有這兩種基本的表現性質。而表現主義的基本特徵就是狄俄尼索斯式的:在視覺表現上,它們突出地呈現了鮮艷的色彩、扭曲的形式;在技巧上,注重形式的表意、表情緒,創作基於感覺,而不基於理性。所以,廣義的講,表現主義是指任何錶現內心情感的藝術。而從這點看來,張藝謀的《英雄》確實用他的藝術手法展現了表現主義的內涵。
電影的濃烈而分明色彩風格化敘事尤其體現了此片的表現主義手法,而這幾段小故事都源自於單一人物的回憶或是想像,這又符合了表現主義的感性特徵,反映了一個私人化的潛意識視角。
所以,從某一層面上說,基於這種私人化敘事的語言要求,邏輯思維和現實反思並不是電影鏡頭要表達的中心,在這種寫意抒情的語言環境下,苛求表現主義電影的現實反思功能是有些多餘的了。就如同其他表現主義電影那樣,張藝謀在《英雄》的故事裡強調的是觀眾的直覺感受和他藝術的主觀創造,不求復制現實、不對現實理性做出評價,崇尚的是一種類似原始藝術的非實在性的、裝飾性的美,並求在濃烈的色彩、強烈的明暗對比中創造出一種極端純粹的精神世界,致使超現實的藝術風格更進一步的發展。
但是,這種基於尼采主觀唯心主義哲學的創作本身就是會遭受到社會質疑的。
這種只表現私人內心、體現情感宣洩的作品從一定程度上講體現了虛無主義精神的本質,在影像世界裡只關注異化精神的表象而不去反思現實世界的矛盾。雖然人類的共性是企圖在現實中找到精神的安慰,逃亡不可避免的沖突,但這種類似精神鴉片般的藝術手法無法揭示生活的真諦,無法給我們的真實世界提出有力的反思。這也是為什麼人們覺得《英雄》這一電影,只有華麗奪目的外表,但無深刻的精神內核的根本原因。
但是,這種源自於表現主義本身的界限不能完全否定《英雄》作為電影的藝術價值。相反,《英雄》這部影片之所以在西方世界獲得了歷史性的成功,正是源於此片對於表現主義影像的較好詮釋。在這種創作精神下,故事的文化內涵和人物的精神世界跨越了語言障礙和東西文化的差異,感染了處在不同時間、不同空間中的生命個體。
通常說,表現主義電影的導演都在創作中注重具有象徵意味的造型和視覺安排,在構圖和布景上下足了功夫。這一點在《英雄》中體現的極其明顯。
總的來說,四大色彩板塊的安排就體現了四條人物主線的情緒和意義,這種通過顏色完成的精神暗指是超越語言和文化的界限的,讓中西方的觀眾在情緒和心理上都能讀懂人物的發展和情節的走向。電影的移動影像被設計平面藝術一般地精心對待,對於居中、對稱、平鋪等畫面結構的安排也展現了視覺語言的力量。
例如秦王大殿內的完全對稱象徵了秦王的嚴謹和畫面情緒的緊張,秦王在鏡頭里的居中體現了他至高無上的權威,凝聚了劇情的張力。
而表現主義電影里常用的人物特寫和富有象徵意義的空鏡頭也在《英雄》中有突出的表現。在許多打戲中,導演刻意放緩了電影的鏡頭速度,用慢鏡頭去特寫人物表情,中國功夫在如夢如幻的服飾幫助下成為了令人沉醉的舞蹈,而主要人物的一顰一笑更是讓人記憶深刻,這種放大式的表演增強了影片的風格化和戲劇性。
而對於環境的渲染則可以看做是對於人物行為和人物內心靈魂的解釋,力圖揭示人物行為背後的情緒和社會原因。這一點從導演對於「沙漠」、「山水」、「樹林」等幾個重要場景的安排就可讀出。在大漠中出現的那幾次交鋒,包括最後殘劍飛雪的殉情,都展現了人物個體在大環境里的渺小和悲劇意味,體現了中原歷史的殘酷,人物心境的蒼涼之態。
而在那場無名和殘劍在意念中進行的湖中大戰里,九寨溝的迷人景色更是把這種意念之態推向了極致。在這種如夢如幻的畫面中進行的打鬥更多的是一種禮儀,一種對話,一種對於逝者的尊敬,和一種對於武俠精神的致意。那片山水呈現出永恆的寧靜之態,超脫了個體生命的愛恨情仇,展現了自然之超越人類的廣闊和純粹,這是對武俠意境和中國山水寫意的重要體現。
在這些導演藝術化處理的主觀鏡頭里,客觀的寫實已經不是電影敘述的主要目的,情節和邏輯的分析讓位於情緒和意識的描繪。《英雄》的故事本身就是在探討「講故事」的私人化和主觀性,而電影鏡頭展現的也正是這種藝術處理後的「主觀的現實」。
這種主觀的現實讓西方觀眾簡單易懂地看到了中國山水詩意的美,武俠世界的瀟灑和無奈,中國文化的博大和深遠。在劇情的推進中,還順帶介紹了武功與琴韻的相通,讓西方看到了「大音希聲之境界」;揭示了書法和劍法的相似,傳達了「靠手腕之力與胸中之氣」的統一;同時還展現了中國文化的歷史,秦國統一度量、統一文字、最後統一天下的文化結果,等等這些內容都讓西方觀眾在看得著迷的同時看到了點中華文化的皮毛。
所以說《英雄》作為一部拍給外國人看的電影,我認為它的使命是完成了的。
形式的壯美附帶著中華文明的情韻被西方人欣然接受,這個結果是理想的。如果真的能讓所有中國觀眾也能在這個表現主義的主觀世界裡讀出點現實主義批判的深刻含義,那麼《英雄》也許真的可以成為中國電影史上最完美的作品了吧。
㈩ 求一篇張藝謀電影英雄的影評,3000左右,要有意識形態、階級意識等方面的分析,最好是原創。
從東西方意識形態論《英雄》
電影《英雄》是著名導演張藝謀面對電影全球化和商業化的背景,實現自身藝術轉型的一個重要標志,也創造了中國大陸電影新一輪的票房神話和電影產業化模式,並在西方電影市場真正拉開了中國大片時代的帷幕。
《英雄》藉此刻無名和秦王之口,交替講述了三個與刺秦有關的故事——無名虛構了反刺秦的故事一:先殺長空,再誘使飛雪殺殘劍,最後在飛雪方寸
大亂時殺之。而秦王則更相信自己的揣測出的故事二:為完成刺秦,無名與長空串通,由己殺之,而後再邀殘劍飛雪之一獻身,其間飛雪為愛而先傷殘劍,再為刺秦
捐軀。最後,無名坦誠公開了真實的故事三:為完成刺秦,經過串通,無名假殺長空,後與飛雪聯手傷殘劍,再於秦軍陣前假殺飛雪。影片在敘事結構上呈現為20
世紀90年代以來世界影壇上頗為流行的由不同視角來建構的「分段講故事」的敘事模式,這種突破可謂是同時迎合了中西方的文化語境和意識形態。
對於國內市場(主要的東方市場)而言,電影《英雄》取材自大眾耳熟能詳的「荊軻刺秦」的故事,無需翻閱多餘的歷史資料,華語觀眾就能立刻進入
電影的文化語境,加上影片中所運用的通俗易懂的白話文獨白,也使觀眾沒有任何隔閡感,就能順利進入情境。但區別於以往歷史、神話、武俠電影對故事精神內核
——不畏生死抵抗強權的贊頌,把該類電影的社會功能定義為用「俠」的形象以武犯禁,沖破社會禁忌,對抗強權政治,為讀者或觀眾提供在現實中得不到的快感,
在《英雄》中,張藝謀改變了敘事策略,其主題在商業和藝術之間遊走,消解了其中啟蒙的反抗意味,反映了中產階級在目前國內的文化語境之下對宏大敘事的矛盾
心態。可以說,《英雄》體現出了當前社會對於權力的基本認識:崇拜權利與夢想對抗強權並存,而影片試圖調和這種矛盾。把鞏固權利與向權利挑戰這兩種對立,
並列地呈現在故事中,正是這部影片的獨特所在。
電影提供了兩個位置供觀眾同時選擇:有權的在位者與無權的挑戰者,並試圖通過各種表現手段,極力在各自的道德取向上平衡兩者的關系。我覺得這
其實正反映了導演、編劇代表的當今社會意識形態中,自相矛盾的英雄觀——人們在主觀意識上會試圖把兩者都打扮成英雄。正是這種看似模稜兩可的態度,導致了
兩者實質上的互相消解,使兩類人物都不符合傳統觀念中的英雄。但是,電影以形象感人,觀眾習慣性地首先與無名、殘劍、飛雪等為代表的俠認同。他們是對荊軻
之類轉為豪門貴族賣命的亡命之徒的改寫,以一種新的身份示人,是士與俠的綜合,這種認同感也正是中國人自古以來的「英雄情結」、「俠客豪情」的體現。
我個人認為,無名在被秦王識破後,用劍柄象徵性地刺秦王這個舉動是全片的點睛之筆。這種安排極具象徵性:無權的個體或許無法跟有權的統治者抗
衡,但影響統治者的觀念比消滅他們的肉體更重要、更有效。若無法用暴力奪取統治者的權利,只能轉而求其次,通過發揮更大的話語權,以傳達自己的呼籲和平的
觀念。這是東方意識形態中「中庸」但不妥協的思想的傳達和寫照。
三個以不同影調建構起來的敘事段落,形成了部分的相互否定關系,於是在表面上似乎形成了敘事的「羅生門」——所有人物的敘述都被質疑而不可
信,從而形成了結構上的開放性。在這一作用下,敘事與意識形態之間便出現了微妙的裂縫:殺或不殺,合或不合,群體或個人的英雄主義,都是對原先故事設定的
一種顛覆。但這種顛覆卻為觀眾所認同,因為觀眾進入了情境,見證了整個顛覆的過程,在他們看來,故事中的人物「無名」是不易的,幾番掙扎與斗爭都是艱難
的,他最後的「英勇就義」並非與傳統中國價值取向中的群體抗爭意識相對立,是魯莽或沖動無智的,而是迫不得已成就了他的「個人英雄主義」,在觀眾眼中,他
雖然是一個人,但他代表著千萬人的努力與斗爭。這樣的結局,不過是通過「個人英雄主義」的形式,表現出「群體抗爭意識」的內涵罷了。
另一方面,西方市場而言,《英雄》中大牌明星「國際臉」雲集,場面宏大,畫面精美,武打設計揮灑寫意,將充分突出「民族性」的中國傳統意境與
最有觀眾市場的「動作片」的暴力美學造型相結合,從前期的策劃籌備、類型片明星制,到拍攝製作,最後宣傳發行,無一不遵循著經典好萊塢電影的運作模式,
《英雄》可謂在起點上就已經擁有了良好的市場前景。而影片中主角無名帶槍匹馬前去刺秦,與秦王鬥智斗勇後英勇就義,恰恰迎合了西方社會價值體系中對「個人
英雄主義」的崇拜與推崇。
西方人對於個人與集體的思維是側重於從個人角度來看待集體,他們認為集體是由個人組成,強調個人的作用、能力、奮斗、拼搏等。因此,個人英雄
主義是西方社會價值觀的一個重要組成因素。這一點在美國的西部電影和罪案劇中體現得最為明顯,如經典西部電影《正午》、風靡全球的《蜘蛛俠》、《超人》系
列,主角無一不具有鮮明的個人英雄主義色彩。電影中英勇的主人公形象已經成為一種符號和象徵,他們並不是再現歷史的真實寫照,而是創造著一種理想的高德規
范,去反映西方人的民族性格和精神傾向。
不同於中國觀眾對影片結局的理解,西方觀眾普遍推崇無名的「個人英雄主義」,在他們看來,無名不畏權威,為報國仇家恨,隱姓埋名,身負刺殺重
任,憑借個人能力與秦王鬥智斗勇,不斷地化解危機,是個人英雄主義與主流意識形態的對立與碰撞。這種人性的力量使其具有了無可替代的魅力,他是無數無權者
勇於進行斗爭的形象的化身,符合西方觀眾傳統觀念中「英雄」的形象,所以《英雄》才在西方市場站穩了腳跟,並且收獲頗豐。
應該承認,導演在抹平縫隙掩蓋矛盾方面使用了很多心思,這是商業片的必然選擇。一部影片的流行很可能滿足了不同觀眾的許多利益和願望,從理性
上分析,它們很可能出自互相沖突難以協調的意識形態。贏得觀眾的要訣在於,不要突出某種意識形態壓服其他,企圖根本解決現實中無法解決的矛盾,而是找到調
和之道,使各種利益集團從文本中都能找到令自己滿意的因素。
正如有學者所指出的:「《英雄》的故事其實就是《英雄》在當下的情境的隱喻,也恰恰成了當下世界的一個隱喻。」從文化語境和意識形態來看,導
演張藝謀藉助環環相扣的敘事模式,討巧地將東西方對「英雄主義」的價值觀上的差異「縫合」起來,在存異中求同,引導觀眾看到了各自想要的結局,攻克了不同
文化語境帶來的挑戰。而另一方面,《英雄》採用的成功的電影產業化運作模式,也為未來中國電影在國際市場上的長久發展,指明了方向和道路。它是是中國電影
產業化道路的一塊里程碑,它在藝術和商業結合的中國武俠類型片的發展上,有著豐富的啟示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