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花山節亂象何時休
苗族是一個古老的民族,支系眾多。不同的支系,文化也有所差異,就苗族最盛大的節日 花山節來說,阿卯支系大多在端午節期間舉行,文山、紅河、廣西一帶的白苗、花苗、青苗、黑苗花生節舉辦的時間與新年同時。但近年來花山節亂舉辦的現象經常發生。比如蒙自豹子洞,借著端午節或者中秋節亦或是國慶節立花桿辦花山節,實則是為鬥牛找一個名義。在這近年來到處都有花山場,騎車出門超過10km就可以踩上四五個花山,兩個花山場之間都可以互相看到對方,可謂一天下來逛十幾個花山場都很正常。
近來看朱開勇先生寫的長篇小說《彩虹淚》,這部小說講述的是雲南文山老君山原始森林裡一個山村苗寨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陶彩虹和朱天雨這對戀人同父輩們一起,在原始森林裡以打獵為生,過著刀耕火種的日子。但是,山下的惡霸地主龍鎮山和開化府的司爺王慈仁對山裡的野味、苗葯的配方以及苗寨的美女等垂涎三尺,他們採用誘惑、逼稅、半路打劫、綁架、暗殺等手段,將昔日寧靜的小山村卷人腥風血雨中。於是演繹出陶又王遭綁被救、朱天雨等智闖龍府殺死開化府總兵王東升和大地主龍鎮山、王慈仁血洗苗寨、為救民眾陶彩虹和朱天雨被抓從而葬身火海以及陶又王詐降救苗寨並與敵人同歸於盡等慘烈的斗爭故事。其中有一章的內容寫到了花山節——苗寨立花桿舉辦花山節,是為了團結老君山的民眾,為青年男女提供一個相親戀愛的平台,以好繁育後代,對抗王慈仁。小說中描寫的花山節非常熱鬧,老君山苗寨舉辦花山節後,開化府的很多苗寨都來參加,花山場一片熱鬧,苗族青年男女對歌互訴衷腸,鰥寡孤獨者互相對歌再組家庭,場面美不勝收。
在暑假期間,畢業於紅河學院的吳狀元學長參與拍攝了一部采訪屏邊苗族蘆笙師傅的紀錄片,本人有幸聽到了這部紀錄片的一些對話內容,其中有一段對話是關於花山節的。
采訪者羅有亮老師詢問侯師傅(蘆笙師傅):「現在很少有人來跟著您學習立花桿這個過程,而且現在花山節立花桿的內容,也有些變化,就只剩鬥牛、斗雞、斗鳥這些,那您擔不擔心以後花山節的內容會變質?」
侯師傅回答說:「因為現在的年輕人很喜歡看鬥牛,這種情況是會存在的。花山場都去圍繞鬥牛,就會敗。我很不同意鬥牛這種活動在花山場搗亂,歷來我都不贊成。在我們屏邊縣,前幾年的花山節都是借著這個節日在鬥牛。鬥牛幾萬的獎,唱歌的才得到一塊手巾,我對此有些意見,前幾年都是這樣做。我在河口的時候,河口那些小夥子小姑娘有摩托車,他們自動起早吃完早飯就騎車來我們屏邊踩花山,那幾年規定花山節最熱鬧的只能有一天,所以當天中午就發獎,但是只得到一塊手巾。轉來到河口我發獎的時候,發多少呢?發五十塊、六十塊。他們就說還是在我們本地方好,跑到屏邊就只得一塊手巾……」
羅先生又問:「侯老師,我又想到一個事情,我想聽聽您的看法。因為花山節是我們苗族一個盛大的節日,您是否主張這個村委會也立,那個村委會也立?還是要大家一起立?」
侯師傅說:「這種情況打個比方,我們這里,我是毛家村委會的,隔壁也有一個村委會,山頭上也有一個村委會,如果我家這里也立,隔壁村委會也立,另一個村委會也立,立多了人少就不熱鬧了。我的想法是,如果要熱鬧,哪一個地方人比較多一點,村寨比較密集,在這個地方立花桿就比較熱鬧。花山場擺多了,沒有幾個人。」
正如侯師傅所言,這種情況並不只存在於屏邊縣。記得我讀小學的時候,到了花山節,我們一家會早早的起來,爸爸在准備早飯,我和媽媽就梳妝打扮,吃完飯,換好新衣服,一家人就坐著拖拉機,再加上村子裡面好玩的幾家,一起去隔壁村委會舉辦的花山節踩花山。那時候花商山場很少,所以無論你去到哪個花山場,都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除了遍地的拖拉機,就只剩下摩肩接踵的人,那才叫熱鬧。2018年春節期間,因我們周邊的花山節實在是無聊,就和我的父母開著車一路從平遠街到文山市,再從文山市到硯山縣城,最後回到原點。這一路我們並沒有刻意去村寨裡面逛,而只是沿著國道走,但一路上所遇到的花山場多得不可勝數,有些花山場甚至只有一根花桿在那兒,而有些人很少, 比較熱鬧的 應當是德厚鎮花庄的花山場和硯山縣響水龍的花山場。但我個人覺得,還是響水龍的花山場更熱鬧一些,因為這里除了國內比較知名的苗族藝人外,還有不少國外的苗族明星,並且在花山場的門口,有一把大大的蘆笙雕像,人來人往,異常熱鬧。而花庄的花山節,卻少了很多民族元素,進入花山場里,各種游樂設施占據了2/3。就像爸爸常和我說的:「以前踩花山,到處都擺滿了拖拉機,有時候直接堵車堵到半夜,後來開始流行摩托車,花山場上又到處都是摩托車,現在人們生活好了,家家都買得起私家車,可是花山場上已經很難再看到像以前那種遍地都是車的場景了。」何嘗不是呢?
在網路上,一搜索苗族花山節,出來的就是「節日期間,苗族人民盛裝匯集到傳統的跳場坪,青年男女跳場中央的花桿跳舞,男青年還進行爬桿、賽馬、射箭、唱歌、跳舞、選美等比賽,人數多時達十幾萬人」。除此以外,在我的記憶中,每逢花山節,村子裡還會舉行一些小活動,例如打雞毛毽、打陀螺、打鞦韆,即便在村子裡也很熱鬧。然而現在,這些活動已經隨著時光留在童年,現在90後這一代估計沒有幾個人會削陀螺、打陀螺,00後的孩子們更別說打陀螺了,怕是陀螺是什麼樣都沒見過。而花山場上的活動也越來越單一,除了去看鬥牛 我現在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了。如果有,那一定是舞台上那些群魔亂舞的DJ。好好的一個傳統節日,被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些甚至因為鬥牛輸了錢不服氣在花山場上大打出手。現在很多年輕人也不願意去花山節,這兩年因為疫情原因沒舉辦花山節,身邊有不少朋友都說舉不舉辦都無所謂,反正舉辦了他們也不會去。我問:為什麼呢?他們給我的回答是:去花山場上除了吃灰還是吃灰有什麼意思呢?就只有鬥牛還值得一看,又熱又曬,還不如在家裡面坐著呢!是啊,我也越來越覺得現在的花山節少了一絲韻味,變得沒有生趣。
以前的花山節,有對山歌、爬花桿、踢腳架、吹蘆笙等等有趣的活動,而現在的花山節,除了鬥牛還是鬥牛,並且把傳統的鬥牛演變成了一種賭博形式,有些不良商家竟然公開擺賭博的攤子。導致了警察叔叔們大過年的還要來維持秩序進行檢查,嚴重的地方甚至被查封了花山場,事後有些人埋怨警察叔叔們,說什麼明明是民族節日,他們有什麼權利查封。可是這民族節日已經變了味兒,變成了賭博現場。前幾年花山場上除了鬥牛,還有歌舞表演,還有一些看頭,即使是群魔亂舞,也能看一下 娛樂 娛樂 。可是這幾年,占據舞台的是那些「流浪歌手」,他們不是苗族,他們站在舞台上只是為了宣傳他們售賣的唱片、錄音機等等,為了生意他們可以一天到晚甚至幾天都在那兒賣力的唱啊吆喝呀,把花山場上本該用來給苗族多才多藝的姑娘伙子們表演的舞台變成他們自己的舞台。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起2019年在文山市石榴紅拍攝的一部苗族花山節微電影——《花山情》,這部微電影以一個苗族女孩的視角展開,從製作苗族服裝到立花桿,再到花上場上的各種活動,如吹蘆笙、跳蘆笙舞、打木筒電話等等,非常完美的展示了苗族花山節的傳統模樣,這才是我想像中的花山節的樣子。還有富寧縣田蓬的國際花山節也是熱鬧非常,中越兩國苗族同胞在節日期間歡聚一起,展示才藝,增進民族 情感 。
現在的花山節給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我除了去吃,還能去幹嘛?一天四五個花山場溜一圈,溜來溜去都差不多。對比昭通阿卯同胞的花山節,我覺得咱們紅河、文山的花山節真的不如他們舉辦得好。大一的時候參加了昭通市的花山節,在那裡,每一個阿卯苗族同胞都非常重視這個節日,提早就做好了准備,組織也非常有力,從迎賓、唱敬酒歌到節目表演,安排的井然有序,表演的表演,玩樂的玩樂,總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人們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我好奇地問:這里的花山節沒有鬥牛嗎?他們告訴我,他們過花山節從來不鬥牛。最讓我歡喜的也是我最喜歡的是欄門酒,東道主們會組織村寨里漂亮的姑娘們拿著牛角,有客人來到時,往牛角里倒酒,唱迎賓曲或者敬酒歌,歡迎遠方來的客人。但在紅河、文山一帶,我還從未見過哪個花山場上有這種習俗,更可怕的是有些花山場竟然要收費,好好的民族節日已然成了斂財的一條好路子。與中國不同,東南亞國家如泰國、寮國,他們並不過花山節,過的是Noj Peb Caug,在節日期間,基本上都是自己本民族的同胞,有鬥牛、有 美食 、有足球比賽,還有最具特色的拋綉球,在節日場上,擺滿了民族服裝,還有許多民族傳統的居住建築,供人們免費觀看、拍照,我想這樣做大概是為了讓人們不要忘記苗族艱苦的生活。而在中國的花山場上,傳統的民族元素已漸漸消失在視野中,除了那一根高高立起的花桿,除了那一些身著節日盛裝的苗族同胞們,已經看不出任何有屬於苗族的民俗民風,各種大型游樂設施、馬戲團、 游戲 攤子等代替了我們的傳統。也正是因為這樣,現在的花山節才會越來越讓人覺得無趣,還不如趕集有意思。
除了這些 還有我們一開始提到的在非節日期間亂舉辦花山節,豹子洞的現象並非個例,還有很多地方也這樣做,在此就不一一列舉。記得有一次在某個qq群里,因為舉辦花山節,我和幾個好友與群里的一位同胞展開了激烈的爭論。對於非節日期間舉辦花山節,有人認為這對於傳承苗族文化是好的,尤其是對於青年一代,例如雲南經濟管理學院的苗協會,每年都會舉辦一次花山節活動。但我認為,非節日期間舉辦花山節,弊大於利。雲南經濟管理學院的苗協會,他們舉辦花山節的目的在於傳承苗族優秀文化,團結苗族同胞,豐富苗族大學生的大學生活,為廣大苗族同胞的交流提供一個良好平台。對於高校內非節日期間舉辦花山節,我並不反對,但對於 社會 上非節日期間舉辦花山節,我卻是反對的。與高校苗協非節日期間舉辦花山節不同, 社會 上非節日期間舉辦花山節,目的在於為鬥牛找一個合適的由頭,再收取50元以上的門票費,並且立花桿的時候,他們並不懂得立花桿的各項儀式,就隨隨便便的找個木頭,尖端綁上青松,插進土裡就完事了,使得立花桿缺少了儀式感、嚴肅感。並且在一些地方,立花桿居然是漢族來進行,他們也不懂得苗族立花桿的這一套習俗,因而也是隨隨便便的立起花桿,用來收取攤位費、停車費。在這里我需要說明的是我並非是針對漢族,也並非覺得花山節就得苗族一家獨大,但立花桿這種隆重而嚴肅的儀式,一定得有苗家人來做,一定得在節日期間來做。為什麼?因為花山節的由來是為了紀念苗族祖先蚩尤,是為了使苗族民眾團結一心,具有非常深遠的意義。雖然隨著時代的發展,花山節已經成為了一個眾民族團結共度的節日,成為了民族團結的象徵,但是我們不能因此忘了節日的起源,忘了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習俗。
一年又一年,我希望花山節能像微電影《花山情》中拍攝的那樣進行,我希望能在花山場上看到人們在打陀螺、打雞毛毽,舞台上是一位又一位多才多藝的苗族同胞進行表演,而不止是一大群人圍著個鬥牛場一天到晚「三百百,兩百百」(鬥牛賭博愛好人士專用術語,本人也不太懂)。疫情終將會過去,苗族的盛大節日——花山節,也會舉辦,只是希望各地苗族同胞能夠團結一心,辦好花山節,辦一個熱熱鬧鬧、異彩紛呈的花山節。
『貳』 微電影的發展歷程
2006年。這一年,出現了兩個後來非常有名的名字:胡戈、「筷子兄弟」。胡戈的惡搞視頻《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筷子兄弟」的《男藝妓回憶錄》、《祝福你,親愛的》都創造了瘋狂的點擊率。很難說,誰是那個微電影的第一個製造者。但從此開始,「小型電影」進入視線。
微電影,又名小型電影,指的是在電影和電視劇藝術的基礎上衍生出來的小型影片,具有完整的故事情節和可觀賞性。從視覺停留的角度來講,微電影有其特殊的意義,它能更清楚地讓觀眾記得發生在30分鍾以內的故事,而且在長時間內,依然記憶猶新。
2010年初,中國電影集團和優酷網共同推出了「11度青春系列電影」項目,「筷子兄弟」憑借《老男孩》一舉成名。
《老男孩》的成功,讓許多投資人找上門來。其中,尤以廣告客戶為多。而沉寂了幾年的胡戈也火了起來。2012年1月,為了承接廣告,胡戈還專門注冊了自己的公司——巨雷文化傳播公司。
由於微電影有「參與性強」、「成本低」、廣告植入更靈活等特點,全國各地的傳媒公司,廣告公司爭相開發。很多人都看好它巨大的市場和廣闊的情景。一個非常成功的案例是桔子酒店。2010年底,他們沒有投放任何廣告,而是仿照正在熱播的《讓子彈飛》,推出了一部詮釋酒店品牌的微電影《讓火車叫》。整部片子只有4分51秒,但在一個粉絲量較大的朋友的微博上首發後,效果卻出奇的好,一個星期內播放量達40萬,轉發量超過1萬次。桔子,一夜之間家喻戶曉。
目前,微電影已普遍被關注和接受,好片也不斷出現。諸如《老男孩》《一觸即發》《66號公路》《安全感》等等。也有私人開拍微電影,比較有名的就是王東鑒,自《來信》後又推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