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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小電影斷背山

發布時間:2023-05-12 12:43:06

1. 斷背山是一部什麼樣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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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懷俄明州的西部,沉默寡言的農夫恩尼斯(希斯•萊傑飾)和熱情開朗的牛仔傑克(傑克•吉倫希爾飾)一道被派到山上牧羊,那裡核拿人跡罕至,他們只有與羊群為伴,生活單調無味。一個天寒地凍的夜晚,在酒精與荷爾蒙的作用下,悔氏岩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也就此他們在斷背山上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時碧御光。

2. 斷背山電影簡介

電影《斷背山》簡介:季節性放牧結束,迫於世俗壓力,傑克和恩尼斯不舍地與對方分離並各自結婚生子。恩尼斯迎娶了自幼相識的阿爾瑪,並有了兩個可愛的女兒;傑克到了德州,在妻子露琳家族的扶植下事業順利,有個兒子。雖然彼此真心相應,他們只能每年定期約會。知情的阿爾瑪痛苦無比,而他們又無法滿足一年只有幾天的團聚。

該影片是2005年9月2日加拿大上映的一部愛情、劇情類電影,影片全長約為134分鍾左右,影片在豆瓣上評分為8.8分,被收錄進了評分最高家庭片榜單。

我知道很多人在見到Jack與Ennis的兩件襯衣血肉相連之時都泣不成聲,我見到襯衣空空盪盪袖子,想起隨著典故被人取笑了多年的斷袖先人們,感到深沉的愛與殘酷。這個男人與男人和愛情故事,出自女作家筆下,由一個眼神如羔羊溫柔的東方人拍成電影,文化身份復雜奧妙。

3. 《斷背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

《斷背山》是由李安執導,於2005年在美國上映的一部西部同性愛情片。影片是以美國西部的懷俄明州為背景,講述了兩個牛仔之間至真至誠的感情故事。《斷背山》改編自安妮·普露的同名短篇小說。李安在看完整部小說之後,便被小說中寧靜祥和的斷背山、主人公之間激烈卻又不可言說的情感所打動,萌生了將小說搬上銀幕的想法。

2005年,《斷背山》在美國上映之後,毀譽參半。過分敏感的同性戀題材在當時的美國社會還仍未解禁。於是這一部觸碰「灰色地帶」的影片便一石激起千層浪,引發了社會、學界對同性戀問題的討論。但是 如果僅僅將《斷背山》視作一部同性戀電影,而忽視影片對人類本真情感的頌揚、對人與人之間復雜則薯而隱秘感情的細膩刻畫,實在有些不公。

李安在談到《斷背山》時,他說他並不贊成把《斷背山》簡單定義為一部同性戀電影,而更願意將其稱之為「 以一種不同尋常的方式講述的美國式愛情 」。 這不同於男女之間的耳鬢廝磨,卻仍是至真至誠的情感交鋒。

這是一種廣義上的愛情,它超脫了性別的束縛,任由情感的肆放。 牛仔傑克·特維斯特與恩尼斯·德爾瑪因放牧而結識。高山牧場上惡劣的自然氣候、艱苦的工作環境,成為傑克和恩尼斯感情升溫的培養皿。直至一個寒夜,傑克和恩尼斯合衾相擁,醇香的酒精縈繞其間。狹窄破舊的帳篷在寒風中搖搖晃晃,帳篷外還殘留著點點篝火。 他們在粗獷的斷背山中演繹著最為柔軟動人的真情,這是愛,愛情的愛。

李安曾說:「每個人心底深處都有一座斷背山,那可能是最黑暗的部分,讓我在拍攝時也經常感到害怕。」逗盯薯李安所謂的「斷背山」是人性深處難以言說的隱秘心理。它可能是激情,可能是性愛的沖動,甚至也可能是愛情。但是這種感情卻始終以一種「被邊緣化」的狀態存在。 李安的《斷背山》則是將其「去邊緣化」、「去神秘化」。這是對人性隱秘心理的深度挖掘,同時也是同性文化進入主流文化的一種嘗試。

由於傑克和恩尼斯感情的不被接受,他們選擇了將這段感情藏匿起來。高山牧場的工作結束之後,兩人便分道揚鑣,很快便有了各自的家庭。四年後,一張來自傑克的明信片徹底打破了恩尼斯的平靜生活。之後,他們經常以釣魚為名,重拾舊日的美好時光。

但是看似和諧的生活中,卻隱藏著壓抑的潛流。恩尼斯的妻子阿爾瑪對丈夫行為的懷疑,恩尼斯幼年所見對同性戀男人的殘忍處決,都讓人感到一絲隱隱的不安。 平靜的生活之下,彷彿還隱藏著一顆隨時就要爆炸的炸彈。這是李安的伏筆,也是他的特色。

隨著恩尼斯和阿爾瑪矛盾沖突的不斷積累,他們離婚了。離婚之後的恩尼斯日漸消沉,終日流連在酒吧,並和酒吧的女招待有染。而傑克本以為二人能夠過上理想的生活,卻沒想到恩尼斯仍舊畏懼世俗。

傑克曾對恩尼斯說:「從前你來去瀟灑,現在卻像朝拜教皇」。如果說婚姻約束下的恩尼斯,能夠來去自如,那麼當他失去婚姻的保護時,則更加在意社會的道德約束和輿論力量。 在恩尼斯和傑克看似平靜的生活中,實則暗流涌動。他們在不同的人面前,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或丈夫、或父親,但只有在彼此的面前時,他們才是自己。

在《斷背山》中,導演李安為我們營造了一個美國西部的自然世界,茫茫蒼翠的斷背山、涓涓清澈的溪流以及漫山遍野的羊群、星星點點的篝火。這些都是中國寫意畫中特有的元素。 他用中國的方式講述了一個美國式的愛情故事 。

此外,恩尼斯對婚姻的責任感、對傑克的逃避、對女兒的愧疚,都像極了中國人的處事方式。褪去了西方人的果敢和堅決,而染上了東方人的隱忍和自責。

這些都和李安的文化身份相關。作為一位中國出生、接受過西方教育的導演,他身上獨具東西方兩種文化特質。 這種跨文化的身份,使得李安在處理西方題材時,很自然的融入了東方元素,這也讓《斷背山》山者這部電影具有跨文化的藝術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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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斷背山》- 同性之愛

李安最爭猛橡遲議性的電影,我看要屬《斷背山》了。當年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心裡有些忐忑,還有些期待,因為知道是部關於同性戀的電影,和異性戀的愛情電影會有些不一樣。當年沒什麼接觸同性戀這樣的課題,所以期待中也同時帶著疙瘩。

影片是關於美國小鎮上兩個牛仔為了生計而相知相識。兩個牛仔里,Ennis個性沉默、Jack卻很活潑,但兩人都有個共同點,都是來自貧窮家庭。影片中沒有很明確的表示兩個人相互的曖昧或愛慕之情,但是可以透過Jack對於Ennis在上山的路途中遇見熊而受傷的關切之情看出了Jack心裡其實隱藏著的愛意。畢竟在那個年代,同性之愛無法如異性戀般張揚大膽,就算是有了愛慕之情,也只能隱藏在內心深處。

兩個人日子相處久了,在天地之下只有兩個人的斷背山裡難如燃免會發生一些事情。兩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在慾望的催促之下的一個夜晚發生了關系。那個夜晚的關系似乎沒有愛戀,就只有慾望,單純的只想找個人來發泄。發生關系後的兩個人在第二天早晨也沒有過多的交流,有的只是羞恥、懊惱。兩個人都互相坦誠這只是個慾望發泄而已,並不是愛戀、更不存在同性愛。其中以Ennis的懊悔居多。

可是,愛戀的感覺在不知不覺間產生,又或許是早已滋生,只是不斷的壓抑。兩人有了第二次的關系,這次的關系不再是單純的發泄,它隱藏了愛意,是的,是男女之愛的那種愛意。兩人算是在那個時候確定了彼此的關系,瞬間斷背山成了兩人的天地,也只有在斷背山他們才能如此的肆無忌憚。斷背山對兩個牛仔來說猶如天堂,那邊沒有世俗對同性愛鄙視的目光,也沒有對同性愛的苛責,更沒有對世俗婚姻的束縛,那是如此的自由,也如此的美妙。

可惜的是,現實並不美好,他們終究要回到世俗。他們必須分開、他們必須另組家庭、他們也必須切斷那種不被接受的愛。兩個人分別的戲碼非常的讓人揪心,他們不能隨便外露悲傷的情緒,他們必須收起感性的心情、他們需要理性對待一切,以至於無法克制的起了小爭執,只因為身心都離不開對方,但是那又能怎麼辦,他們是如此無奈。

影片的後半部是兩個人另組家庭的生活。他們都相互娶了一個女人,然後也有了孩子。就在他們認為斷背山只存在著美好回憶的同時,Jack最終剋制不住了,他找到了Ennis。兩人心裡的愛意再也隱藏不住,在多年不見的情況之下,相見的那一霎那是何等的令人激動。Ennis甚至打破了原有的沉穩內心,他焦慮不安,他希望可以馬上見到Jack,就在相見的那一刻,他們剋制不住的像從前那樣吻了起來。可是,這樣的相見讓Ennis的太太發現了這段戀情,然後兩夫妻關系從此變質。

兩個枝李牛仔的愛情細水長流,每年都會見上一次面,但是這是否足夠?明明相愛著,卻不能在一起,那是多麼的痛苦。被捆縛在婚姻的兩人與妻子的關系每況愈下,Jack甚至萌生了離婚,然後希望能帶著Ennis一起組織生活。可是,Ennis有段陰影,他清楚知道Jack的想法是不可能被接受,甚至會招來殺身之禍,為此兩人不斷因為這件事而起爭執。家庭的束縛讓兩人無法隨心所欲的相見,一年復一年,心裡的愛戀卻無法隨時日而減少,各自的家庭也在很多年後無法再維持。

Jack和Ennis畢竟不一樣,他無法壓抑內心的同性愛,他無法像Ennis那樣隱忍著,他選擇了正視內心,所以生活也逐漸趨向淫亂的方向。這樣的生活到最後為Jack引來了殺身之禍,Jack最終以悲劇收場,而Ennis在摯愛逝去之後,心裡那團愛的火苗也隨之熄滅,或許他再也無法遇到像Jack那樣令他深愛的男人,或許自己註定要孤獨終老,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Ennis的記憶永遠停留在斷背山上,或許在他有生之年,斷背山才是他真正快樂的泉源,那個名為Jack的男人永遠深藏在他心底、永不磨滅。

5. 為什麼說同性戀是斷背山

斷背山
Brokeback Mountain

影片信息

·英文片名:Brokeback Mountain

·中文譯名:斷背山 又譯:斷臂山

·導 演:李安 Ang Lee

·級 別:R級(色情/裸露/暴力語言)

·片 長:134分鍾

·獲獎情況:第62屆威尼斯電影節最佳影片
·獲獎情況:63屆金球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
·獲獎情況:BAFTA最佳電影/導演/劇本/男配

·主演: 傑克·吉倫希爾 希斯·萊吉爾

·主演: 米歇爾轎凳掘·威廉姆斯 安妮·海瑟薇

很多中國人翻譯成了斷臂山,大概是因為中國有斷袖之癖之說

但是,它真正的翻譯是斷背山

這是一個關於兩個牛仔之間的愛情故事,安尼斯·德爾馬與傑克·退斯特相遇在1963年的夏天。懷俄明州的一個農場主僱傭兩人為他照看羊群。最初,兩個牛仔在鋪天蓋地的羊群和曠野中相對無言,但是單調的工作使他們開始向對方敞開心扉。安尼斯說起父母的車禍,自己被兄長撫養大的經歷,還有他的未婚妻艾爾瑪,傑克則回憶起嚴厲的父母以及在馬戲團工作的時光。在荒無人煙的落基山脈,兩人成為彼此的依靠。在一個嚴寒的夜晚,安尼斯與傑克在火堆熄滅後依偎取暖,偶發的激情將兩人的關系轉變成同性情侶。

夏季放牧結束後,兩人回到了自己原先的生活,各自成家並有了孩子。他們之間的熱情並沒有因此熄滅,安尼斯與傑克一次又一次回到斷背山共度時光,但隨著兩人愛情的升溫,對戀情暴露的懼怕也在與日俱增。

最終,廝守一生的願望因傑克閉核的意外身亡而落空。在傑克去世後,恩尼斯來到了傑克父母的農場,想把傑克的骨灰帶回到二人初識的斷背山。在傑克的房間里,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初識時他們各自穿過的襯衫被整齊地套在了同一個衣掛上。他意識到傑克是多麼愛他。但無論愛是怎樣的濃烈,最終見證它的只有那座壯美蒼郁的斷背山。

斷背山火遍了2006年,使得人們開始關注起同性戀這個特殊的群體,開始關注他們和我們一樣的愛情!

《斷臂山》小說(完美中文版)

埃尼斯·德·瑪爾不到五點就醒了,猛烈的風搖動著拖車,嘶嘶作響地從鋁制門窗縫兒鑽進來,吹得掛在釘子上的襯衣微微抖動。他爬起來,撓了撓下體和 陰 毛,慢騰騰地走到煤氣灶前,把上次喝剩的咖啡倒進缺了個口兒的搪瓷鍋子里。藍色的火焰登時裹住了鍋子。他打開水龍頭在小便槽里撒了泡尿,穿上襯衣牛仔褲和他那破靴子,用腳跟在地板上蹬了蹬把整個腳穿了進去。

風沿著拖車的輪廓呼嘯著打轉,他都能聽到沙礫在風中發出刮擦聲。在公路上開著輛破拖車趕路可真夠糟糕的,但是今天早上他就必須打好包,離開此地。農場被賣掉了,最後一匹馬也已經運走了,前天農場主就支付了所有人的工錢打發他們離開。他把鑰匙扔給埃尼斯,說了粗畢句「農場交給房地產經紀吧,我走了」。看來,在找到下一份活兒之前,埃尼斯就只好跟他那已經嫁了人的閨女呆在一起了。但是他心裡頭美滋滋的,因為在夢里,他又見到了傑克。

咖啡沸了。沒等溢出來他就提起了鍋子,把它倒進一個臟兮兮的杯子里。他吹了吹這些黑色的液體,繼續琢磨那個夢。稍不留神,那夢境就把他帶回了以往的辰光,令他重溫那些寒冷的山中歲月——那時候他們擁有整個世界,無憂無慮,隨心所欲……

風還在吹打著拖車,那情形就像把一車泥土從運沙車上傾倒下來似的,由強到弱,繼而留下片刻的寂靜。

他們都生長在蒙大拿州那種又小又窮的農場里,傑克來自州北部邊境的賴特寧平原,埃尼斯則來自離猶他州邊境不遠的塞奇郡附近;兩人都是高中沒讀完就輟學了,前途無望,註定將來得乾重活、過窮日子;兩人都舉止粗魯、滿口臟話,習慣了節儉度日。埃尼斯是他哥哥和姐姐養大的。他們的父母在「鬼見愁」唯一的拐彎處翻了車,給他們留下了二十四塊錢現金和一個被雙重抵押的農場。埃尼斯十四歲的時候申請了執照,可以從農場長途跋涉去上高中了。他開的是一輛舊的小貨車,沒有取暖器,只有一個雨刷,輪胎也挺差勁兒;好不容易開到了,卻又沒錢修車了。他本來計劃讀到高二,覺得那樣聽上去體面。可是這輛貨車破壞了他的計劃,把他直接鏟回農場干起了農活。

1963年遇到傑克時,埃尼斯已經和阿爾瑪·比爾斯訂了婚。兩個男人都想攢點錢將來結婚時能辦個小酒宴。對埃尼斯來說,這意味著香煙罐里得存上個10美元。那年春天,他們都急著找工作,於是雙雙和農場簽了合同,一起到斯迦納北部牧羊。合同上兩人簽的分別是牧羊人和駐營者。夏日的山脈橫亘在斷背山林業局外面的林木線上,這是傑克在山上第二次過夏天,埃尼斯則是第一次。當時他們都還不滿二十歲。

在一個小得令人窒息的活動拖車辦公室里,他們站在一張鋪滿草稿紙的桌子前握了握手,桌上還擱著一隻塞滿煙頭的樹膠煙灰缸。活動百葉窗歪歪斜斜地掛著,一角白光從中漏進來,工頭喬·安奎爾的手移到了白光中。喬留著一頭中分的煙灰色波浪發,在給他倆面授機宜。

「林業局在山上有塊兒指定的露營地,可營地離放羊的地方有好幾英里。到了晚上就沒人看著羊了,可給野獸吃了不少。所以,我是這么想的:你們中的一個人在林業局規定的地方照看營地,另一個人——」他用手指著傑克,「在羊群里支一個小帳篷,不要給人看到。早飯、晚飯在營地里吃,但是夜裡要和羊睡在一起,絕對不許生火,也絕對不許擅離職守。每天早上把帳篷捲起來,以防林業局來巡查。帶上狗,你就睡那兒。去年夏天,該死的,我們損失了近百分之二十五的羊。我可不想再發生這種事。你,」他對埃尼斯說——後者留著一頭亂發,一雙大手傷痕累累,穿著破舊的牛仔褲和缺紐扣的襯衫——「每個星期五中午12點,你帶上下周所需物品清單和你的騾子到橋上去。有人會開車把給養送來。」他沒問埃尼斯帶表了沒,徑直從高架上的盒子里取出一隻系著辮子繩的廉價圓形懷表,轉了轉,上好發條,拋給了對方,手臂都懶得伸一伸:「明天早上我們開車送你們走。」

他們無處可去,找了家酒吧,喝了一下午啤酒,傑克告訴埃尼斯前年山上的一場雷雨死了四十二隻羊,那股惡臭和腫脹的羊屍,得喝好多威士忌才能壓得住。他還曾射下一隻鷹,說著轉過頭去給埃尼斯看插在帽帶上的尾羽。

乍一看,傑克長得很好看,一頭卷發,笑聲輕快活潑,對一個小個子來說腰粗了點,一笑就露出一口小齙牙,他的牙雖然沒有長到足以讓他能從茶壺頸里吃到爆米花,不過也夠醒目的。他很迷戀牛仔生活,腰帶上系了個小小的捕牛扣,靴子已經破得沒法再補了。他發瘋似地要到別處去,什麼地方都可以,只要不用待在賴特寧平原。

埃尼斯,高鼻樑,瘦臉型,邋裡邋遢的,胸部有點凹陷,上身短,腿又長又彎。他有一身適合騎馬和打架的堅韌肌肉。反應敏捷,遠視得很厲害,所以除了哈姆萊的馬鞍目錄,什麼書都不愛看。

卡車和馬車把羊群卸在路口,一個羅圈腿的巴斯克人教埃尼斯怎麼往騾子身上裝貨,每個牲口背兩個包裹和一副乘具——巴斯克人跟他說「千萬別要湯,湯盒兒太難帶了」——背簍里放著三隻小狗,還有一隻小狗崽子藏在傑克的上衣里,他喜歡小狗。埃尼斯挑了匹叫雪茄頭的栗色馬當坐騎,傑克則挑了匹紅棕色母馬——後來才發現它脾氣火爆。剩下的馬中還有一頭鼠灰色的,看起來跟埃尼斯挺像。埃尼斯、傑克、狗、馬、騾子走在前面,一千多隻母羊和羊崽緊跟其後,就像一股濁流穿過樹林,追逐著無處不在的山風,向上涌至那繁花盛開的草地上。

他們在林業局指定的地方支起了大帳篷,把鍋灶和食盒固定好。第一天晚上他們都睡在帳篷里。傑克已經開始對喬讓他和羊睡在一起並且不準生火的指令罵娘了。不過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他還是一言不發地給他的母馬上好了鞍。黎明時分,天邊一片透明的橙黃色,下面點綴著一條凝膠般的淡綠色帶子。黑黝黝的山色漸漸轉淡,直到和埃尼斯做早飯時的炊煙渾然一色。凜冽的空氣慢慢變暖,山巒突然間灑下了鉛筆一樣細長的影子,山下的黑松鬱郁蔥蔥,好像一堆堆陰暗的孔雀石。

白天,埃尼斯朝山谷那邊望過去,有時能看到傑克:一個小點在高原上移動,就好像一隻昆蟲爬過一塊桌布;而晚上,傑克從他那漆黑一團的帳篷里望過去,埃尼斯就像是一簇夜火,一星綻放在大山深處的火花。

一天傍晚傑克拖著腳步回來了,他喝了晾在帳篷背陰處濕麻袋裡的兩瓶啤酒,吃了兩碗燉肉,啃了四塊埃尼斯的硬餅乾和一罐桃子罐頭,卷了根煙,看著太陽落下去。

「一天光換班就要在路上花上四小時。」他愁眉苦臉地說,「先回來吃早飯,然後回到羊群,傍晚伺候它們睡下,再回來吃晚飯,又回到羊群,大半個晚上都得防備著有沒有狼來……我有權晚上睡在這兒,喬憑什麼不許我留下。」

「你想換一下嗎?」埃尼斯說,「我不介意去放羊。也不介意跟羊睡一起。」

「不是這么回事。我的意思是,咱倆都應該睡在這里。那個該死的小帳篷就跟貓尿一樣臭,比貓尿還臭。」

「我去看羊好了,無所謂的。」

「跟你說,晚上你可得起來十多次,防狼。你跟我換我很樂意,不過給你提個醒,我做飯很爛。用罐頭開瓶器倒是很熟練。」

「肯定不會比我爛的。我真不介意。」

晚上,他們在發著黃光的煤油燈下了呆了一小時,十點左右埃尼斯騎著雪茄頭走了。雪茄頭真是匹夜行的好馬,披著冰霜的寒光就回到了羊群。埃尼斯帶走了剩下的餅干,一罐果醬,以及一罐咖啡,他說明天他要在外面待到吃晚飯的時候,省得早晨還得往回跑一趟。

「天剛亮就打了匹狼,」第二天傍晚,傑克削土豆的時候埃尼斯對他說。他用熱水潑著臉,又往臉上抹肥皂,好讓他的刮鬍刀更好使。「狗娘養的。睾丸大得跟蘋果似的。我打賭它一準兒吃了不少羊崽——看上去都能吞下一匹駱駝。你要點熱水嗎?還有很多。」

「都是給你的。」

「哦,那我可好好洗洗了。」說著,他脫下靴子和牛仔褲(沒穿內褲,沒穿襪子,傑克注意到),揮舞著那條綠色的毛巾,把火苗扇得又高又旺。

他們圍著篝火吃了一頓非常愉快的晚餐。一人一罐豆子,配上炸土豆,還分享了一誇脫威士忌。兩人背靠一根圓木坐著,靴子底和牛仔褲的銅扣被篝火烘得暖融融的,酒瓶在他們手裡交替傳遞。天空中的淡紫色漸漸退卻,冷氣消散。他們喝著酒,抽著煙,時不時地起來撒泡尿,火光在彎彎曲曲的小溪上投下火星。他們一邊往火上添柴,一邊聊天:聊馬仔牛仔們的表演;聊股市行情;聊彼此受過的傷;聊兩個月前長尾鯊潛水艇失事的細節,包括對失事前那可怕的最後幾分鍾的揣測;聊他們養過的和知道的狗;聊牲口;聊傑克家由他爹媽打理的農場;埃尼斯說,父母雙亡後他家就散了,他哥在西格諾,姐姐則嫁到了卡斯帕爾;傑克說他爹從前會馴牛,但他一直沒有聲張,也從來不指點傑克,從來不看傑克騎牛,盡管小時候曾把傑克放到羊背上;埃尼斯說他也對馴牛感興趣,能騎八秒多,還頗有點心得;傑克說錢是個好東西,埃尼斯表示同意……他們尊重對方的意見,彼此都很高興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能有這么個伴兒。埃尼斯騎著馬,踏著迷濛的夜色醉醺醺地馳回了羊群,心裡覺得自個兒從來沒有這么快樂過,快樂得都能伸手抓下一片白月光。

夏天還在繼續。他們把羊群趕到了一片新的草地上,同時轉移了營地;羊群和營地的距離更大了,晚上騎馬回營地所用的時間也更長了。埃尼斯騎馬的時候很瀟灑,睡覺的時候都睜著眼,可他離開羊群的時間卻越拉越長。傑克把他的口琴吹得嗡嗡響——母馬發脾氣的時候,口琴曾經給摔到地上過,不那麼光亮了。埃尼斯有一副高亢的好嗓子。有幾個晚上他們在一起亂唱一氣。埃尼斯知道「草莓棗紅馬」這類歪歪歌詞,傑克則扯著嗓子唱「whatIsay-ay-ay」(我所說的……),那是卡爾·帕金斯的歌。但他最喜歡的是一首憂傷的聖歌:「耶穌基督行於水上」。是跟他那位篤信聖靈降臨節的母親學的。他像唱輓歌一樣緩緩地唱著,引得遠處狼嚎四起。

「太晚了,不想管那些該死的羊了」埃尼斯說道,醉醺醺地仰面躺著。正是寒冷時分,從月亮的位置看已過了兩點鍾。草地上的石頭泛著白綠色幽光,冷風呼嘯而過,把火苗壓得很低,就像給火焰鑲上了一條黃色的花邊兒。「給我一條多餘的毯子,我在外面一卷就可以睡,打上四十個盹,天就亮了。」

「等火滅了非把你的屁股凍掉不可。還是睡帳篷吧。」

「沒事。」他搖搖晃晃地鑽出了了帆布帳篷,扯掉靴子,剛在鋪在地下的毯子上打了一小會兒呼嚕,就上牙嗑下牙地叫醒了傑克。

「天啊,不要哆嗦了,過來,被窩大著呢。」傑克睡意朦朧,不耐煩地說到。被窩很大,也很溫暖,不一會兒他們便越過雷池,變得非常親密了。埃尼斯本來還胡思亂想著修柵欄和錢的事兒,當傑克抓住他的左手移到自己 勃 起的 陰 莖上時,他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他像被火燙了似的把手抽了回來,跪起身,解開皮帶,拉下褲子,把傑克仰面翻過來,在透明的液體和一點點唾液的幫助下,闖了進去,他從來沒這么做過,不過這也並不需要什麼說明書。他們一聲不吭地進行著,間或發出幾聲急促的喘息。傑克緊綳的「槍」發射了,然後埃尼斯退出來,躺下,墜入夢鄉。

埃尼斯在黎明的滿天紅光中醒來,褲子還褪在膝蓋上,頭疼得厲害,傑克在後面頂著他,兩人什麼都沒說,彼此都心知肚明接下來的日子這事還會繼續下去。讓羊去見鬼吧!

這種事的確仍在繼續。他們從來不「談」性,而是用「做」的。一開始還只是深夜時候在帳篷里做,後來在大白天熱辣辣的太陽下面也做,又或者在傍晚的火光中做。又快又粗暴,邊笑邊喘息,什麼動靜兒都有,就是不說話。只有一次,埃尼斯說:「我可不是玻璃。」傑克立馬介面:「我也不是。就這一回,就你跟我,和別人那種事兒不一樣。」山上只有他倆,在輕快而苦澀的空氣里狂歡。鳥瞰山腳,山下平原上的車燈閃爍著晃動。他們遠離塵囂,唯有從遠處夜色中的農場里,傳來隱隱狗吠……他倆以為沒人能看見他們。可他們不知道,有一天,喬·安奎爾用他那10*42倍距的雙目望遠鏡足足看了他們十分鍾。一直等到他倆穿好牛仔褲,扣好扣子,埃尼斯騎馬馳回羊群,他才現身。喬告訴傑克,他家人帶話來,說傑克的叔叔哈羅德得肺炎住院了,估計就要挺不過去了。後來叔叔安然無恙,喬又上來報信,兩眼死死地盯著傑克,連馬都沒下。

八月份,埃尼斯整夜和傑克呆在主營里。一場狂風挾裹著冰雹襲來,羊群往西跑到了另一片草場,和那裡的羊混在了一起。真倒霉,他們整整忙活了五天。埃尼斯跟一個不會說英語的智利牧羊人試著把羊們分開來,但這幾乎不可能的,因為到了這個季節,羊身上的那些油漆標記都已經看不清了。到最後,數量是弄對了,但埃尼斯知道,羊還是混了。在這種惶惶不安的局面下,一切似乎都亂了套。

八月十三日,山裡的第一場雪早早地降臨了。雪積得有一英尺高,但是很快就融化了。雪後第二周喬捎話來叫他們下山,說是另一場更大的暴風雪正從太平洋往這邊推進,他們收拾好東西,和羊群一起往山下走。石頭在他們的腳邊滾動,紫色的雲團不斷從天空西邊涌來,風雪將至,空氣中的金屬味驅趕著他們不斷前行。在從斷雲漏下的光影中,群山時隱時現。風刮過野草,穿過殘破的高山矮曲林,抽打著岩石,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大山彷彿被施了法似的沸騰起來。下陡坡的時候,埃尼斯就像電影里的慢動作那樣,頭朝下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跟頭。

喬·安奎爾付了他們工錢,沒說太多。不過他看過那些滿地亂轉的羊後,面露不悅:「這里頭有些羊可沒跟你們上山。」而羊的數量,也沒有剩到他原先希望的那麼多。農場的人幹活永遠不上心。

「你明年夏天還來嗎?」在街上,傑克對埃尼斯說,一腳已經跨上了他那輛綠色卡車。寒風猛烈,冷得刺骨。

「也許不了。」風捲起一陣灰塵,街道籠罩在迷霧陰霾之中。埃尼斯眯著眼睛抵擋著漫天飛舞的沙礫。「我說過,十二月我就要和阿爾瑪結婚了,想在農場找點事做。你呢?」他的眼神從傑克的下巴移開,那裡在最後一天被他一記重拳打得烏青。

「如果沒有更好的差事,這個冬天我打算去我爹那兒,給他搭把手。要是一切順利,春天的時候我也許會去德州。」

「好吧,我想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風吹起了街上的一隻食物袋,一直滾到埃尼斯的車子底下。

「好。」傑克說,他們握手道別,在彼此肩上捶了一拳。兩人漸行漸遠,別無選擇,唯有向著相反的方向各自上路。分手後的一英里,每走一碼路,埃尼斯都覺得有人在他的腸子上掏了一下。他在路邊停下車,在漫天席捲的雪花中,想吐但是什麼都吐不出來。他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這種情緒過了很久才平息下來。

十二月,埃尼斯和阿爾瑪·比爾斯完婚,一月中旬,阿爾瑪懷孕了。埃尼斯先後在幾個農場打零工,後來去了沃什基郡羅斯特凱賓北部的老愛爾伍德西塔帕,當了一名牧馬人。他在那一直干到九月份女兒出世,他把她叫做小阿爾瑪。卧室里充斥著乾涸的血跡味、乳臭味和嬰兒的屎臭味,回盪著嬰兒的哭叫聲、吮吸聲和阿爾瑪迷迷糊糊的呻吟聲。這一切都顯示出一個和牲畜打交道的人頑強的生殖力,也象徵著他生命的延續。

離開西塔帕後,他們搬到了瑞弗頓鎮的一間小公寓里,樓下就是一家洗衣店。埃尼斯不情不願地當了一名公路維修工。周末他在RafterB幹活,酬勞是可以把他的馬放在那裡。第二個女兒出生了,阿爾瑪想留在鎮上離診所近一點,因為這孩子得了哮喘。

「埃尼斯,求你了,我們別再去那些偏僻的農場了,」阿爾瑪說道,她坐在埃尼斯的腿上,一雙纖細的、長滿了雀斑的手環繞著他。「我們在鎮上安家吧?」

「讓我想想。」埃尼斯說著,雙手偷偷地沿著她的襯衫袖子向上移,摸著她光滑的腋毛,然後把她放倒,十指一路摸到她的肋骨直至果凍般的乳房,繞過圓圓的小腹,膝蓋,進入私處,最後來到北極或是赤道——就看你選擇哪條航道了。在他的撩撥下,她開始打顫,想把他的手推開。他卻把她翻過來,快速地把那事做了,這讓她心生憎惡——他就是喜歡這個小公寓,因為可以隨時離開。

斷背山放牧之後的第四年夏天,六月份,埃尼斯收到了傑克·崔斯特的信,是一封存局候領郵件。

「伙計,這封信早就寫了,希望你能收得到。聽說你現在瑞弗頓。我24號要去那兒,我想我應該請你喝一杯,如果可以,給我電話。」

回信地址是德州的切爾里德斯。埃尼斯寫了回信,當然,隨信附上了他在瑞弗頓的地址。

那天,早晨的時候還烈日炎炎,晴空萬里。到了中午,雲層就從西方堆積翻滾而來,空氣變得潮濕悶熱。因為不能確定傑克幾點鍾能到,埃尼斯便乾脆請了一整天的假。他穿著自己最好的白底黑色寬條紋上衣,不時地來回踱步,一個勁兒朝布滿灰白色塵埃的街道上張望。阿爾瑪說,天實在太熱了,要是能找到保姆幫忙帶孩子,他們就可以請傑克去餐館吃飯,而不是自己做飯。埃尼斯則回答他只想和傑克一起出去喝喝酒。傑克不是個愛下館子的人,他說。腦海中浮現出那些擱在圓枕木上的冰涼的豆子罐頭,還有從罐頭里伸出來的臟兮兮的湯匙。

下午晚些時候,雷聲開始隆隆轟鳴。那輛熟悉的綠色舊卡車駛入了埃尼斯的眼簾,傑克從車上跳出來,一巴掌把翹起來的車尾拍下去。埃尼斯象被一股熱浪灼到了似的。他走出房間,站到了樓梯口,隨手關上身後的房門。傑克一步兩台階地跨上來。他們緊緊抓住彼此的臂膀,狠狠地抱在一起,這一抱幾乎令對方窒息。他們嘴裡念叨著,混蛋,你這混蛋。然後,自然而然地,就象鑰匙找對了鎖孔,他們的嘴唇猛地合在了一處。傑克的虎牙出血了,帽子掉在了地上。他們的胡茬兒扎著彼此的臉,到處都是濕濕的唾液。這時,門開了。阿爾瑪向外瞥了一眼,盯著埃尼斯扭曲的臂膀看了幾秒,就又關上了門。他倆還在擁吻,胸膛,小腹和大腿緊貼在一起,互相踩著對方的腳趾,直到不能呼吸才放開。埃尼斯輕聲地,柔情無限地叫著「小寶貝」——這是他對女兒們和馬匹才會用到的稱呼。

門又被推開了幾英寸,阿爾瑪出現在細窄的光帶里。

他又能說些什麼呢。阿爾瑪,這是傑克·崔斯特,傑克,這是我妻子阿爾瑪。他的胸腔漲得滿滿的,鼻子里都是傑克身上的味道。濃烈而熟悉的煙草味兒,汗香味兒,青草的淡淡甜味兒,還有那來自山中的凜冽寒氣。「阿爾瑪,」他說,「我和傑克四年沒見了。」好像這能成為一個理由似的。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暗自慶幸樓梯口的燈光昏暗不明。

「沒錯。」阿爾瑪低聲說,她什麼都看到了。在她身後的房間里,一道閃電把窗子照得好象一條正在舞動的白床單,嬰兒開始哇哇大哭。

「你有孩子了?」傑克說。他顫抖的手擦過埃尼斯的手,有一股電流在它們之間噼啪作響。

「兩個小丫頭。」埃尼斯說,「小阿爾瑪和弗朗仙。我愛死她們了。」

阿爾瑪的嘴角扯了扯。

「我有一個男孩。」傑克說,「八個月大了。我在切爾德里斯娶了個小巧可愛的德州姑娘,叫露玲。」他們腳下的地板在顫動,埃尼斯能夠感受到傑克哆嗦得有多麼厲害。

「阿爾瑪,我要和傑克出去喝一杯,今晚可能不回來了,我們想邊喝邊聊。」

「好。」阿爾瑪說。從口袋裡掏出一美元紙幣。埃尼斯猜測她可能是想讓自己帶包煙,以便早點回來。

「很高興見到你。」傑克說。顫抖得像一匹精疲力盡的馬。

「埃尼斯。」阿爾瑪傷心地呼喚著。但是這並沒能使埃尼斯放慢下樓梯的腳步。他應聲道:「阿爾瑪,你要想抽煙,就去卧室里我那間藍色上衣的口袋裡找。」

他們坐著傑克的卡車離開了,買了瓶威士忌。20分鍾後就在西斯塔汽車旅館的床上翻雲覆雨起來。一陣冰雹砸在窗子上,隨即冷雨接踵而至。風撞擊著隔壁房間那不算結實的門,就這么撞了一夜。

房間里充斥著 精 液、煙草、汗和威士忌的味道,還有舊地毯與乾草的酸味,以及馬鞍皮革,糞便和廉價香皂的混合怪味兒。埃尼斯呈大字型攤在床上,精疲力竭,大汗淋漓,仍在喘息, 陰 莖還半勃起著。傑克一面大口大口地抽煙,一面說道:「老天,只有跟你幹才會這么爽。我們得談談。我對上帝發誓,我從來沒指望咱們還能再在一起……好吧,我其實這么指望過,這就是我來這兒的原因,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我真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

「我不知道你到底去了什麼鬼地方。四年了,我都要絕望了。我說,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打你那一拳。」

「伙計。」傑克說,「我去了德克薩斯州,在那兒碰見了露玲。你看那椅子上的東西。」

在骯臟的桔紅色椅背上,安尼斯看到一條閃閃發光的牛仔皮帶扣。「你現在馴牛啦?」

「是啊,有一年我才賺了他媽的三千多塊錢,差點兒餓死。除了牙刷什麼都跟人借過。我幾乎走遍了德州每一個角落,大部分時間都躺在那該死的貨車下面修車。不過我一刻也沒想過放棄。露玲?她是有幾個錢,不過都在她老爹手裡,用來做農業機械用具生意,他可不會給她一個子兒,而且他挺討厭我的。能熬到現在真不易……」

「你可以干點兒別的啊。你沒去參軍?」粼粼雷聲從遙遠的東邊傳來,又挾著紅色的冠形閃電離他們而去。

「他們不會要我的。我椎骨給壓碎過,肩胛骨也骨折過,喏,就這兒。當了馴牛的就得隨時准備被挑斷大腿。傷痛沒完沒了,就像個難纏的婊子。我的一條腿算是廢了,有三處傷。是頭公牛乾的。它從天而降,把我頂起來,然後摔出去八丈遠,接著開始猛追我,那傢伙,跑得真他媽快。幸虧有個朋友把油潑在了牛角上。我渾身零零碎碎都是傷,肋骨斷過,韌帶裂過。我爹那個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要發財得先去上大學,或者當運動員。像我這樣的,想賺點小錢只能去馴牛。要是我玩兒砸了,露玲她爹一分錢都不會給我的。想清楚這一點,我就不指望那些不切實際的理想了。我得趁我還能走路出來闖闖。」

埃尼斯把傑克的手拉到自己的嘴邊,就著他手裡的香煙吸了一口,又吐出來。「我過得也是跟你差不多的鬼日子……你知道嗎,我總是呆坐著,琢磨自個兒到底是不是……我知道我不是。我的意思是,咱倆都有老婆孩子,對吧?我喜歡和女人干,但是,老天,那是另外一回事兒。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一個男人干這事兒,可我 手 淫的時候總在沒完沒了地想著你。你跟別的男人干過嗎?傑克?」

「見鬼,當然沒有!」傑克說。「你瞧,斷背山給咱倆的好時光還沒有走到盡頭,我們得想法子走下去。」

「那年夏天,」埃尼斯說,「我們拿到工錢各分東西後,我肚子絞痛得厲害,一直想吐。我還以為自己在迪布瓦餐廳吃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過了一年我才明白,我是受不了身邊沒有你。認識到這一點真是太遲、太遲了。」

「伙計,」傑克說。「既然這樣,我們必須得弄清楚下一步該干什麼。」

「恐怕我們什麼也幹不了。」埃尼斯道。「聽說我,傑克。我已經過了這么多年這樣的生活,我愛我的丫頭們。阿爾瑪?錯不在她。你在德州也有妻有兒。就算時光倒流,咱們還是不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他朝自己公寓的方向甩了甩腦袋,「我們會被抓住。一步走錯,必死無疑。一想到這個,我就害怕得要尿褲子。」

「伙計,那年夏天可能有人看見咱們了。第二年六月我曾經回過斷背山——我一直想回去的,卻匆匆忙忙去了德州——喬·安奎爾在他辦公室對我說了一番話。他說:小子,你們在山上那會兒可找到樂子磨時間了,是吧?我看了他一眼。離開的時候,發現他車子的後視鏡上掛著一副比屁股蛋子還大的望遠鏡。」

其實,還有些事情,傑克沒告訴埃尼斯:當時,喬斜靠在那把嘎嘎作響的木頭搖椅上,對他說:「崔斯特,你們根本不該得酬勞,因為你們胡搞的時候讓狗看著羊群。」並且拒絕再雇

6. 斷背山的由來。

其一、斷背山原名斷臂山,由來已久。這還要從神鵰俠侶說起,話說郭芙砍了楊過的一直手臂,內心十分矛盾,既恨他又愛他,於是把他的斷臂偷偷珍藏。不料妹妹郭鑲也喜歡楊過,姐妹情深而且郭芙已經嫁給耶律齊於是郭芙把斷臂贈給了郭鑲, 在她中年出家峨嵋之後,她將這條斷臂帶上了峨嵋,當楊大哥和龍姑娘在古墓壽終正寢之後,郭襄將珍藏多年的斷臂埋在了峨嵋山腳,替楊過建了一座衣冠冢,多年之後,峨嵋有了一個別名叫「斷臂嫌缺山」。李安就是深知這段升檔故事被其感動拍了此電影一舉成名~其二、李安導演的(斷背山)在好萊塢大獲成功,奪得多項大獎,這讓很多華人為之振奮。我們都知道,這部電影主要是講一個同性戀的故事。那麼為什麼會取名斷背山呢?這個取名有無來源?

其實,有的。這個名字源於中國古代的一個故事。中國的魏晉南北朝時,同性戀十分普遍,許多君主都有吵者亂自己的男寵。其中,有一個君主十分疼愛他的男寵。有一天,他們在床上聊著聊著便睡著了。但是,後來這名君主先醒過來了。他想爬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長袍被男寵壓住了。為了不吵醒男寵,君主便用劍把自己的長袍割斷。斷背山的取名由來於此。

7. 《斷背山》作為早期同性戀電影,為什麼會一直經典到現在

接觸這個電影實在我的大學課堂上,是我們的哲學老師放給我們看的,當時我們還感覺奇怪不好意思看,為什麼要給我們在課堂上放同性電影,後來看了之後才了解,這部電影拍出了一般電影沒有拍出來的感覺,是一部當之無愧的經典。

有人說一部電影拍的怎麼樣主要是看他的大的方面是劇情主題和大環境下的時局,細節方面是人物的細膩的表情,動作,景色,和音樂,這些《斷背山》都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這樣它怎麼能不經典呢。

8. 「斷背山」是什麼意思

斷背(Brokeback),2007年8月由教育部公布的171新詞之一,出自李安的同性愛體裁電影《斷背山》。電影《斷背山》講的是兩梁旅個小夥子之間一段長達20年的感情糾葛。斷背隱亂碰喻同性戀,現在網上很流行用「斷背」橡陪凳來代替「同志」。中國古代把男人和男人相愛稱為「斷袖」,所以「斷背」也就用來暗指兩個男人之間的同性相愛。

9. 斷背山是什麼意思

斷背山是翻譯。斷臂山是隱喻。

中國古代把男人和男人相愛稱為"斷袖",所以"斷臂"也就暗指男人和男人的愛情電影.

《斷背山》故事發生的背景是美國懷俄明州,「BrokebackMountain」是美國懷俄明州一個真實存在的地名。

有人指出遵照英文原名《BrokebackMountain》應直譯為《斷背山》,也有人認為《斷臂山》更確切地詮釋了「手足情深」之意。

「背迷」:《斷背山》遵從原意
影片的英語原名為《BrokebackMountain》,根據字面意思,「broke」有「折斷」之意,「back」則有「背部」之意,因此有人提出,直譯成《斷背山》不僅准確,而且更具悲涼意味,更重要的是李含臘安日前在台灣、香港宣激蠢傳影片時選擇的也是《斷背山》。至於為何有《斷臂山》的譯法,他們認為可能因為「臂」是多音字,有「bei」的發音,所以有人根據發音,以訛傳訛將其譯成了《斷臂山》。

「臂迷」:《斷臂山》體現手足情
《斷臂山》的故事感人至深,很多影迷表示,《斷臂山》絕對不是錯譯,恰恰是導演李安心中的意思,中文把「兄弟」比作「手足」,失去兄弟如斷手足, 「斷臂」正是取自此意。至於《斷背山》,他們覺得有點毛骨悚然,而且從中國的文化角度看,難以讓人聯想到「兄弟」間的談鉛滑深厚情感。

專家:直譯還是「斷背」好
對於「斷臂」和「斷背」的爭論,著名翻譯家錢紹昌表達了自己對《斷背山》的傾向,「其實brokeback一詞並不規范,應該是 brokenback,但美國地名的很多用詞都並不規范,這與歷史背景也有關。從片名看,完全該譯成《斷背山》,back並沒有手臂之意。」同時,錢教授也認為之所以有《斷臂山》一說,很可能就是當初傳錯了。

10.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是電影《斷背山》的導演李安說的。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也許是一個人或是一件事情,總之你傾注了所有感情想挽留他,但是做不到。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座無法放下,也回不去的叫做「從前」的深山。

這部電影不是為同性戀權利呼喊,也不是對同性戀保守的觀察,對李安來說的底線是愛情故事。由此可見,李安看重的恰恰是一種可以大力宣揚並萬無一失的普世價值理念:愛是可以超越文化差異的,當愛降臨時異性之愛與同性之愛是毫無差別的。

《斷背山》是部反映同男性戀題材的電影。有些學者和心理學家認為同性戀是天生的,也有人認為是後天的。但有些人認為人自出生時具有雙性戀,經過成長大部分人選擇了異性,而同性取向被深埋內心。

這取向有時會被激活,許多男孩在成長時常有許多對同性的幻想,甚至成為同性戀。這就是每個男人都有一座斷背山。當然斷背山也不純粹是指同性戀,它盯兄正也指一個男性內心對同性的一點點傾向依賴,不是男男之間的愛情,而是同性相惜但不達到愛情的很深的兄弟情。

(10)男男小電影斷背山擴展閱讀:

斷背山劇情簡介:

1963年的燦爛夏日,懷俄明西部,年輕的牛仔傑克·特維斯特(傑克·吉倫哈爾飾)與恩尼斯·德爾瑪(希斯·萊傑飾)因同為牧場主喬·阿桂爾(蘭迪·奎德飾)打工而相識。傑克比較健談,且騎術高超。恩尼斯自幼小父母雙亡,性格內向寡語。

人跡罕至的斷臂山深處,高山牧場的放羊工作單調而艱苦,隨時有遭遇野獸襲擊的可能。供傑克與恩尼斯棲身的帳篷狹小得只能睡下一人,另一人不得不睡在露天篝火旁,起初二人各自放羊,少有交流。

直到有一天,二人晚飯時喝多了酒,夜晚又分外寒冷,於是傑克與恩尼斯同帳共裘而眠。在酒精與荷爾蒙的作用下,他們之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空虛寂寥讓兩個19歲的青年彼此相愛了。一個人做飯,另一個放羊,篝火邊長談,帳篷內歡愛,同性間的愛情伴隨著二人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夏日時光。

季節性的放牧工作結束後,迫於世俗的壓力,傑克與恩尼斯依依不捨地踏上了各自的生活旅程,傑克憑著精湛的騎術成為了德州的競技牛仔,依靠著妻子露琳(安妮·海瑟薇飾)家族的扶植而事業蒸蒸日上;留在牧場的恩尼斯迎娶了自幼相識的阿爾瑪塵渣(米歇爾·威廉姆斯飾),每日為待哺的女兒奔忙,過著平凡清苦的日子。

彈指間四年過去了,飽受相思之苦的傑克給恩尼斯寄去賀卡,說自己做生意外出時要路過懷俄明,希望能見上一面。重逢後的傑克與恩尼斯深情擁吻,時光的流失並未沖淡二人心中熾熱的情感。在隨後的十幾年中,傑克與恩尼斯都定期約會釣魚。

表面上的婚姻讓阿爾瑪的內心苦楚不堪,她知道丈夫每年消失在斷臂山中與老友傑克釣魚的真正原因,而傑克與恩尼斯也經受著同性戀所招致的巨大偏見和世俗壓力。

最終廝守一生的願望因傑克的意外身亡而落空。在傑克去世後,恩尼斯來到了傑克父母的農場,想把傑克的骨灰帶回到二人初次相識的斷臂山。

在傑克的房間里,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初識時他們各自穿過的襯衫被整齊地套在了同一個衣掛上。這個秘密讓恩尼斯潸然淚凱悔下,他意識到傑克是多麼愛他,自己又多麼深愛傑克。但無論愛是怎樣的濃烈,最終見證它的只有那座壯美蒼郁的斷臂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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