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信仰、生活和愛,這是你的《岡仁波齊》嗎
2511公里,一架飛機大概需要三個小時;一輛火車需要十幾個小時;一輛汽車大概需要一天;對於一個八尺康巴漢子,他告訴你——向前走,磕一百萬次長頭。
9個月,是一個新生命從無到有;行程緊一點大概夠環游世界;三流導演拍三部三流電視劇;對於一群藏區人民,他們告訴你——夠他們去朝聖。
從普拉村到神山,從手機縮略圖上看大概只有幾毫米,《岡仁波齊》告訴你——要2511公里,9個月,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用時間、距離、難以、價值去衡量,結果是終點,但不意味著一切…
為利益、為慾望、為信仰
影片中有一個不變共識:不能有任何投機取巧。晴天,就在晴天行走和磕長頭;雪天,就在雪地里行走和磕長頭;遇到水窪,繞不過去,就在水窪里磕長頭。
拖拉機被撞壞之後,男人們拉著車廂先走個幾百米,把車廂放下,回到起步的地方,磕著長頭走到放車廂的地方,再拉著走幾百米,再回到起步的地方,繼續磕頭。
總之,不漏掉一步。朝聖在他們不看來不是一件任務,不存在結果,每一步的過程都是對信仰的追隨,目的的純粹,使過程遠勝於結果。拉車的男人們,宛如《陸上行舟》中一樣,拖著笨重的拖車翻山越嶺。
《陸上行舟》,主人公菲茨卡拉多讓他的隊伍拖著一艘巨輪前行,只為實現自己在熱帶雨林里欣賞一場歌劇的夢想。最終那艘巨輪「翻過」高山,緩緩駛入水,在歌劇烘托中,很有幾分神聖與崇高。但這終究是隊員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主人公為了自己的私慾。
而《岡仁波齊》沒有華麗的配樂,只有一個超大的遠景鏡頭,在遠處看去呈45度的陡峭山坡上,拖車像一隻螞蟻一般緩慢地攀爬,這之所以震撼是因為這一切看似的不對等下,是為信仰的宏大。
如果說支撐菲茨卡拉多的是慾望,《岡仁波齊》的主人公們只有忠於自我的虔誠。在沒有人會因為他們需要推車而指責他們「漏掉」了這一段路,但他們並不想在關乎信仰的事情上欺騙自己、欺騙神明。我們每個人何嘗不是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中的朝拜者,用著自己的方式。
你在駛向公司的擁擠地鐵里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想的還是房價,那一間屬於自己的居所就是你的信仰;
你在紅唇女郎微微頷首一顰一笑里不能自拔,燈紅酒綠里想的還是離開的倩影,那一抹溫柔鄉就是你的信仰;
這時候你付出健康、生活、金錢…你還會衡量這筆「交易」么?
信仰,生活,愛,可能是一件事物的三個名字、三個維度、三個面相。你我都有各自的岡仁波齊。
❷ 《岡仁波齊》
六月底燥熱的日子又悶又長,所以上午能穿著自己最愛的碎花長裙坐在陰涼的電影院看場電影實在是very enjoyable 的事。
之所以選這部《岡仁波齊》,是因為之前看過李厚霖的《轉山》,覺遲的《酥油》,姜戎的《狼圖騰》,鍾柳的《嫁給一個藏族男人》等等關於藏區的小說。對於藏傳佛教和藏區人民的生活了解一點點皮毛,就因為這一知半解的皮毛,更覺神秘。現在有更直觀的朝聖電影,肯定不想放過。
整個觀影過程都不想說一句話。
就那麼一個不起眼的村子,就那麼一群不起眼的藏民,他們沿著318國道用身體一寸一寸丈量著腳下的土地,虔誠地匍匐下身體,用額頭去碰觸地面,磕長頭的同時,心底想的是萬民安樂,家人康健,福澤後代。無論是那個心懷罪孽的屠夫,還是那個身懷六甲的婦女曲真,亦或是九歲的小女孩扎扎。他們的信仰是與生俱來的,根深蒂固的,毫無疑義的,世代虔誠的。
身前掛著厚厚的羊皮,手掌綁上兩塊木板。防護就這么簡單。每天十公里的行程,要磕多少個長頭沒有人知道。公路上重型卡車時不時呼嘯而過,風沙撲上臉頰頭發。可是他們,眼裡只有朝聖的路,心裡只有對神山的嚮往。
山被雲霧籠罩,天空湛藍如洗。
白天磕長頭,晚上睡帳篷,睡前念經文。從大雪紛飛的冬日到雪水初融的春季,又從梨花滿谷到山路蜿蜒。
曲真的孩子在路上出生,簡陋的小鎮醫院里生產完稍作休息,就抱著孩子又踏上旅程。
扎扎頭疼發熱,媽媽說等去前面有葯店給你買葯。有人問還可以磕頭嗎?媽媽說磕頭吧,磕頭好。
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佛光普照所有生靈,沒什麼可恐懼,安然做好眼前的事就好。
他們路過大片油菜花,路過正在蓋新房的村子,路過燈火闌珊的城市。鞋子磨破一雙再換另一雙,木板磨壞一副再做另一副。遇到小河就取水,洗漱,遇到草地也可以一起跳舞。
路上遇到雪山融化流淌下來的水,商量的結果是磕過去,然後所有人默不作聲脫下厚衣服開心地撲進水裡。即便是在水裡,他們磕頭的動作也沒有絲毫馬虎,就像浸濕他們身體的不是普通的水,而且清洗罪孽的聖水。
休息的時候遇到其他朝聖者,他們會熱情的招呼對方過來喝一杯酥油茶,把糌粑分給路人,毫不吝嗇。
最感動的是那對路人夫婦,女人拉車,男人磕長頭,驢子慢悠悠地跟在車後。尼瑪扎堆問男人為什麼不讓驢子拉車,男人說驢子是他們的家人,倆人心疼驢子受苦,只有陡坡特別大人拉不動的時候才肯讓驢子來拉車。還說等到了布達拉宮,要剪下一撮驢子的鬃毛供奉在佛前,為它祈禱安康。
在淳樸的藏民心裡,牲畜和人是平等的,相互尊重愛護的。沒有貴賤之分,沒有鞭撻之苦。
也許只有藏區那樣純凈的天空,那樣清澈碧藍的湖泊,才能養育出藏民那樣朴實通透的靈魂吧。
一年過去,曲真的孩子在路上伴著經文聲漸漸長大。扎扎也長高了,結實了,就連磕頭的動作都越來越規范。歷盡艱辛後,所有人站在布達拉宮前雙手合十虔誠祈禱,卻沒有一個人歡呼雀躍。好像本來就應該是這樣,沒有什麼大不了。
他們知道在做什麼,也知道該怎麼去做,更知道結果會是怎樣,所以整個朝聖過程都不瘟不火,不急不躁,安之若素。任何意外來了都不驚訝,好似這都是平常,都是命中註定。
最後到達岡仁波齊山腳下又是冬季,滿天風雪裡看不清路看不見人,只聽得到大家手掌上木板拍擊在一起的聲音,此起彼伏,清脆悅耳。
楊培老人在夜裡睡去,睡在了他最嚮往的神山下,睡在了日日夜夜都憧憬的朝聖路上。何為幸福,不過爾爾。天葬,禿鷲大批徘徊在半空。一生,就這樣結束。
看完電影走出影院大門,熱浪撲面而來,計程車開過去又開過來。紅男綠女,咖啡店,手機店,服裝店。。。有些恍惚,彷彿穿越而來。
我們還是我們,可是在遠方,還有另外一些人,他們聽著經文吃著糌粑喝著酥油茶住著帳篷,轉經筒在乾裂的手裡天荒地老地旋轉。
神山在哪?
其實就在每個人的心裡吧。
❸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岡仁波齊》
2014年是馬年,正好是神山岡仁波齊的本命年,村子裡很多人都希望加入這支朝聖隊伍。
在我們為別人一句冷嘲熱諷而內心憂愁時;在我們為生活中的某些關系而糾結郁悶時;在我們為眼前的雞毛蒜皮而糾纏不清時……
有人決定用一年的時光,數步一叩首,俯身向大地。他們懷抱著不同的自我救贖之心,開始了一段兩千公里的朝聖之路。為超度自己的累世業力,也為所有天下眾生祈福。
《岡仁波齊》這部電影,就是記錄了這樣一群人。影片中11個有著不同故事的藏民,懷揣著各自的希望,為了去神山岡仁波齊,他們一起踏上了歷時一年,徒步跪拜數千公里,為贖去罪過,凈化靈魂的朝聖之旅……
看了這部電影,你會為他們的虔誠、堅持、無所畏懼所感動。他們是有著什麼樣的信仰和毅力,要堅持去做朝聖這件事?這里邊究竟珍藏著什麼樣的人生密碼?
也許你會好奇,為什麼眾多佛教徒要選擇在藏歷馬年去轉山呢?
因為在在藏傳佛教里,這一年是釋迦牟尼佛降生和成道的年份,也是岡仁波齊的本命年,平常轉一圈積累一份功德,而在馬年轉山,可以額外多積累12份,也就是轉一圈等於13份功德,所以,馬年轉山的人特別多。
位於平均海拔4500米的西藏阿里普蘭縣北部的岡仁波齊,素有「阿里之巔」的譽稱,其終年積雪的峰頂能夠在陽光照耀下閃耀著奇異的光芒,奪人眼目。
這座絕美之山在四大宗教中,地位崇高,被看作是世界的中心。由於千百年來的宗教崇拜,賦予岡仁波齊無限神秘的形象,使它成了最神聖的山峰,也成為最具有文化意蘊的山峰。每次的藏歷馬年,諸神都會匯聚到神山——岡仁波齊。
這座神山,彷彿是聯接天堂與人間的階梯,是人間最有靈性的地方。每個佛教徒都認為,圍繞岡仁波齊轉山一圈,可洗盡一生罪孽;轉十圈可在500輪回中免受地獄之苦;轉百圈者便可以升天成佛。所以每個佛教徒一生最大的夙願,莫過於去岡仁波齊朝聖。
由此,可知電影中的這11名藏民,他們叩首朝聖的路上,頂風冒雪,一步一叩,是一種何等的神聖及純粹。他們的靈魂回歸和對生命的本真認知,包含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生命密碼。
這一條朝聖路,他們走了一年。除了天氣、路況等原因之外,他們還遇到許多我們無法想像的突發狀況: 有時,人會受傷生病;有時,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要出生;有時,老人時辰到了就去世;有時旅費用盡,要暫時打零工賺錢……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因為知道自己終將要去向哪裡,所以,心安理得面對發生的一切。接受、面對、理解、放下。然後,歇息片刻,繼續上路。
片中的朝聖隊伍走到某個村莊,遇到一位老爺爺。老爺爺不斷叮嚀:走的步子不要太多了。你誦什麼經就怎麼走,喇嘛告訴你走幾步就走幾步。磕頭的時候,額頭一定要碰到地面,碰不到地的不算。心要誠,心要裝下眾生的平安健康。
每一步都算數,所以每一步都要用心去走。真正的朝聖,是在去遠方的路上,回到自己心裏面的家。
始終相信,我們這些人,心中都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岡仁波齊,而我們現在每走一步,做每一件事,都在朝著心中的岡仁波齊「磕長頭」!
既然決定上路,路上遇到什麼,都是正常。既然是為自己走的朝聖之路,就要一個頭一個頭地磕完。
電影的英文名字: paths of the soul,意為「靈魂的千條萬條道路」。這一路,你要把喜怒哀樂遍嘗,要把生老病死流轉。跳舞有時,悲慟有時。什麼都會過去,什麼都會回來。
影片中,扎扎的父親一直在追問:「老天是不是有時候不公平?我爺爺沒做過壞事,我父親也沒做過,我也沒有。可為什麼不幸與痛苦會發生在我身上?」
他無法理解,本來歡歡喜喜蓋房子,為什麼會發生意外,導致兩個工人死去、兩個工人受傷。為了賠償傷亡者的家屬,他欠下了20多萬元的債務。從此,一蹶不振。
他的生命在出發朝聖之前,是卡住了的。在這條路上,他一直在追問為什麼,追問因果、追問命運。
「為什麼?」是人探索自己的起點。人的一生,這場從生到死的旅程,何嘗不是一場在人間的朝聖?
也許我寫這件事兒,就是我在紙上追問我的命運,追問何為因、何為果。我是在紙上做一趟靈魂的朝聖。好像在紙上磕長頭,一個字一個字地修行。在寫的過程中,我似乎慢慢把自己寫明白了。明白了一切有因有果,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活成這樣。
懂得了過去,於是也就懂得了接下來該如何活。在紙上的每一步,都是修行。生命中的每一刻,也都是修行。去做,去活,盡心盡力。
如果你沒有在連綿起伏的雪山、荒涼的戈壁河谷、廣袤無垠的高原路上,看到那些滿臉疲倦但眉梢卻透露著一股堅韌的藏民,是如何長年累月一步一叩頭在朝聖的路上,你就無法體驗到這世間竟還有如此純凈如斯的聖地。這是一種信仰的極致,也是一種心無旁騖的心靈極簡。
「它描述生死,不卑不亢,無喜無悲。」不卑不亢,無喜無悲,是寧靜的力量,來自於信仰的加持。
《大學》中所說:「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有信仰在,人會放下各種借口,也就放下各種煩惱。因為你內心的光,清明知曉: 這一生,你遇到的每一個人,經歷的每一件事兒,翻過的每一座山,跨過的每一條河,走過的每一步路,流過的每一滴眼淚,都是為了自己的靈魂而體驗。
朝聖的隊伍帶著信仰繼續上路,他們無悲無喜,不卑不亢,信仰加持著他們,他們朝著那束光,不懼艱險、風餐露宿前往。
這一路像極了人的一生,把喜怒哀樂嘗遍,轉山、轉水、轉佛塔,欣喜有時,悲慟有時。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路在腳下,即刻前行,只為我們內心的那片「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