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何評價德國電影《浪潮》
這片當年在德國反響劇烈。別看現在德國人已經民 主多年,但是民族根還是那樣對上級的完全服從和對理想的盲目追從。所以德國人歷來改革什麼的都是自上而下的模式。而相對國人,盡管表象也是服從,但大部分狀態其實是忍受,只要當忍受到達一定臨界點,忍無可忍的時候才會發動自下而上的改 革。
2. 求看「浪潮」這部電影後的觀後感,1500字
觀後感-----群體的毀滅性力量 團結就是力量,但也有可能成為致命性的毀滅力量。 影片以一個德國高中校園活動周開始。教師賴納·馬克文被學校要求教「獨裁政治」的課程,照本宣科無法贏得學生的興趣,有的學生說獨裁不會再有了,法西斯已是歷史,沒必要再講了。為了使課程繼續,馬克文決定採取課堂實踐的方式,用符合獨裁政治的因素來要求學生,讓學生切身體驗獨裁政治。開始學生們並不配合,因為他們都是受獨立開放教育觀念而成長的,個性,隨意,自由是他們的准則,個性就是上帝。拉幫派,販毒,做愛亂性,自我主義,比賽時單打獨斗是這群高中生的常態。這一切看起來似乎很頹廢,很糟糕。但影片顯然不是來批判這些的。 為期六天的活動周以星期一馬克文老師提議上課要起立回答問題,經過允許才講話,嚴格遵守組織紀律開始了。對沒有受過任何拘束長大的學生來說,有人堅決抵制這種集體去個性化而退出,也有人因為新鮮而留下。事情進展很順利,接下來的幾天,馬克文帶領大家做統一踏步來體驗集體的力量,更多的人感到有趣而加入,貌似頹廢的學生們開始樂衷於集體這一統一形式。於是有人提議穿統一制服,白襯衣加牛仔褲,以便更好體現集體精神。大家忙著買白襯衣;蒂姆深陷集體主義,把其他個性衣服燒掉;卡蘿沒有穿白襯衣上課,被馬克文老師故意忽略,卡蘿最終退出課程學習,並因此與男友馬爾科爭吵,雙方陷入誤會中。大家為集體起名為「浪潮」,並為之繪圖作為標志,「浪潮」開始行動,到處貼發圖標,在汽車,櫥窗,建築物上漆噴圖標。後來又有人發明手勢,作為「浪潮」人員見面的手勢。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浪潮」,「浪潮」成員開始阻止其他非成員進入校園,並強迫他人作統一手勢。在在第五天下午的水球比賽中,「浪潮」成員讓每個進入賽場的人必須身穿白襯衣,否則禁止入場。在比賽時,個性的馬爾科不再單打獨斗,似乎一切順利,但「浪潮」成員為集體榮譽與對手發生暴力沖突。卡蘿意識到「浪潮」向邪惡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而散發傳單阻止「浪潮」,馬爾科因此憤怒動手打了卡蘿;馬克文也與妻子因「浪潮」事件爭吵,馬克文太太憤而出走。馬克文與馬爾科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決定第二天在禮堂結束「浪潮」,但陷入太深的蒂姆用手槍逼迫馬克文不要結束,而開槍誤殺同學,繼而自殺,馬克文被警方逮捕。而「浪潮」成員用兩條生命換來血的教訓,深刻體會到什麼是獨裁。影片以卡蘿與馬爾科和好,同學們痛苦深思,馬克文在警車里深思結束。 影片開始有同學說,獨裁不會再有,法西斯已是歷史,而影片結尾馬克文說,我們的所作所為正是納粹法西斯的形式。它悄悄地不為人知的輕易控制了每個人的思想,麻痹了每個人的意識,也輕而易舉的吞噬了任何反對的聲音。極其統一的集體,沒有個性,不存在反思,每個人都服從統一的思想,而從來不會思考這些思想是否是正確的。在高度統一的集體里,彼此沒有差別,每個人都是其中的一份子,為所謂的集體榮譽失掉應有的個性,並深以為傲。在這種集體無差別的熱情與期待中,這個集體就很容易被煽動,哪怕把曾經深受喜愛的同學揪出來作叛徒也毫不留情面。集體的狂熱感占據著每個成員,從而不自覺失掉了同情心,失掉了人情味,失去了判斷力,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狂熱的集體主義排斥其他任何反對的思想,排斥壓迫任何不服從集體的人,在排斥的過程中,釋放出人性最瘋狂最醜陋最卑鄙的一面----一切不同於集體的東西都要想方設法毀滅,哪怕用最殘忍最血腥的方式。 影片中只是一個看似簡單的校園課程實驗,卻演變成一場創立者都無法預測難以控制的集體狂熱集體崇拜,以致只有死亡的血腥才能將其控制,代價無法也難以想像。影片開始同學們表現出的那些頹廢與集體狂熱後的血腥死亡相比,已不是什麼了。 集體自有它的好處,強大的力量,高效的執行力,但若不加控制走向極端,集體主義就演化成魔鬼撒旦,任何不可預知,任何形式的災難都會因之產生。而我們所要警惕的是如何有效合理的使用集體力量,不讓任何人打著集體利益的口號來控制個性,反對真理,防止任何形式的獨裁形式,不要讓法西斯,文革的歷史悲劇重演。
3. 電影浪潮觀後感
看完《浪潮》,覺得是部讓人思索,引人思考的電影。影片所蘊含的思想耐人尋味,下面我想就信仰的缺失,民主與專制兩個方面談談自己淺薄的看法。
一、信仰的缺失
當心中已沒有對信仰的追求,價值的堅守,為統治者的意志所禁錮,為掌權者的思想所束縛,或隨波逐流,人雲亦雲,縱然表面太平的社會卻是暗流涌動,危機四伏。影片中為何眾多同學對獨裁統治極力追隨,崇拜?探根溯源,我認為時一種信仰的缺失與內心的空虛。納粹,獨裁,專制,雖說不至於魂飛魄散般誇張,但也往往令人談之色變,聞之心驚。他們或許生活於所謂的民主社會當中,但這是為統治者所標榜的民主還是他們內心所期待的民主,是為統治者所強加的意識還是他們內心所追隨的價值,他們對浪潮的狂熱源於一時的沖動還是已久的期盼,是純屬巧合還是實屬必然?
我覺得這是一種必然,強扭的瓜不甜,強加的思想不牢,縱然一定時期,一定階段達到統治民意的效果,但結局往往卻是差強人意,人民總有幡然醒悟的時候。於是人們厭倦了這種所謂的正統思想,便去尋求新的思想,哪怕是偏激乃至錯誤的思想(思想其實沒有正誤之分,現在正確的思想置於一定歷史時期也許就是錯誤的思想,現在錯誤的思想置於一定歷史時期也許會是正確的思想)。民眾心中並無真正的信仰,但他們卻又極力想追求些什麼,因為人們的內心總要有一種價值去維系,一種精神去支撐,一種道德去約束,否者無異於水中浮萍,無異於行屍走肉,人既生於世,長於世,價值不存,意義不在,人生便也索然無味。而統治者的精神強製造就的不是虔誠的信仰,而是信仰的缺失。
對馬列信仰者寥寥無幾,虔誠者屈指可數。「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雖有些許絕對,但適用於大部分黨員黨員卻恰如其分,追名逐利,陞官發財。用貌似科學的理論去強加灌輸,我只想說世界上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沒有一成不變的理論,一面強調毫不動搖,一面強調與時俱進,一面強調司法獨立,一面強調黨的利益至上。剝奪了民眾信仰的渠道與權利,又如何期待民眾的`信仰根深蒂固,又如何不引發諸多食品安全問題,真正的信仰是能使人全力而為,極力而做的。
大學之中開設思修、馬原、毛概。用此種方式加強對大學生的思想教育,強化大學生的政治認同,實際效果卻是適得其反,大多數老師不會照本宣科,大多數的學生也不會深信不疑,反而更加叛逆。真正的信仰應該是真心而發,真心趨同的。最近,學校大搞唱紅歌,倍感荒唐之意,搞得不倫不類,令人啼笑皆非。不是真情所發,不是真情所至,全是假話,空話,套話,簡直不是人話,盡顯矯揉造作之態,盡露虛情假意之媚。「自由之思想,獨立之人格」的大學生風范盪然無存,領導強加意志,學生奉命而為,奈然為之,實屬不易,為那群所謂的領導哀之嘆之。沒有真正的信仰,怎可能流露出真摯的感情,讓學生被服從,讓耳朵被強奸。
信仰的構建需要包容性的思想,兼容並蓄,讓民眾有選擇的權利,讓民眾有發言的機會。
二、 民主與專制
何謂民主,何謂專制?對於人文社會科學而言,恐怕沒有正確的答案,有人將民主界定為大多數人的統治,有人講民主界定為:民即是人民大眾,主即是當家做主,民主即人民當家做主。我覺得民主與專制都是相對而言,絕對的民主有時會成為絕對的專制,絕對的專制未嘗沒有民主的蹤影。
人是理性動物,毋庸置疑,但很多時候人卻表現為極致的不理性,前段時間,搶鹽風波,搶購日化品風波,便是最好的佐證。人的意志與激情總會在不經意間被發掘,激發,一發不可收拾。譬如人們都說要把一個無罪的人處死,結果無罪的人無辜而死。這種民主建立與非理性的基礎之上,權利無所約束,肆意而為,任意而行,於民無益,於事無濟,與法西斯何異。
我認為民主不能因為它是一種普世價值觀念,它是人類文明進步的標志就一定好,民主的實施還需依賴一定的政治,經濟與民眾基礎。專制也不一定就一無是處,強權之下的效率恐怕是其他制度無可比擬的。無論民主還是專制,不應該僅僅追求一個過程,更應該對目的加以考量。心懷民眾,兼濟天下,真正能使民眾從中受益,讓利於民。要做到心懷民眾,就必須對權力加以限制和制約,絕對的權力意味著絕對的腐敗,絕對的權力也意味著絕對的專制。對權力的限制和制約必須通過合理的制度加以規范,並得到嚴格的遵循。這種合理的制度最終還是利益的分配,它需要制度的設計能統籌兼顧,對平等的主體不偏不倚。
法律在很多時候是制度構建的最好形式,以其成文性,穩定性,規范性而占絕對優勢。統治者的權力經過法律的制約,很大程度上能夠規避這種非理性的民主,讓權力在制度下運行,處於一種相對公開的方式,也可謂之「透明的權力」。法律的功用在很大程度上防治利力的濫用,約束非理性的發生,維持著社會公平正義,從而保障民主的實現。
4. 電影《浪潮》影片中老師的教學方式有沒有問題如果有,問題在哪
我覺得其實老師的教學方法沒有問題,他只是沒有對「浪潮」組織的發展勢頭做出正確的估計。而越是在正常的社會中不適應的人,就越是在組織中感受到自己的段乎「價值絕凱」就越是「浪潮」的狂熱分子。比如那個開槍自殺的同學。並燃喚
5. 晚上毛概課要看《浪潮》這部電影,求觀後感,謝謝各位大蝦~懸賞20分哦
1967年,美國加州一所高中,歷史教師羅恩•瓊斯(Ron Jones)為了讓學生們明白什麼叫法西斯主義,搞了一場教學實驗。他提出鏗鏘有力的口號,「紀律鑄造力量」、「團結鑄造力量」和「行動鑄造力量」,用嚴苛的規條束縛學生,向他們灌輸集體主義,要求他們絕對服從,遵守紀律。令人驚訝的是,學生們非常順從,步調一致地投入其中。他們精神抖擻,穿上制服,做課間操,互相監督,很快凝聚成一個新的團體。他們給這個團體命名為「浪潮」,還設計了一個標志性的動作:手臂從右往左,劃出一個波浪狀的曲線。學生們沒有意識到自己越來越像納粹分子,他們發傳單,印貼紙,拉攏新的成員。只用五天時間,這個班就由20人變成了200人。最後,瓊斯在學校大禮堂召開了一次大會,放映了一部第三帝國的影片:整齊劃一的制服和手勢,集體狂熱的崇拜和叫囂。學生們面面相覷,羞愧不已,沒想到自己這么輕易就被操縱了,心甘情願地當了一回沖鋒隊員。
《浪潮》根據這個故事改編而成,看完電影之後,真的很震撼,即使作為觀眾的角度一直以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待,但當最後教師揭開謎底那一刻,真的覺得自己迷迷糊糊就被繞進去了。看完電影後,真的感覺到集體的力量很大,但是集體意志卻很難把握,只要有一點兒的偏差,整個方向就會偏移,團體就會面臨失敗甚至毀滅。所以企業能夠做大做久的很少很少,由此可以看出一個企業的決策層制定一個好戰略是多麼困難,要考慮多少東西。
另外,看《浪潮》,開始覺得小時候常說的「團結就是力量」真實了不少,的確團結不單是個人的疊加,當人們有了組織,就覺得個人很難實現的目標伸手可及,便會為之奮斗,把自己完全代人集體當中,ONE FOR ALL, ALL FOR ONE,一些不可能的任務便可以完成,當年中國就是這樣依靠團結走出最初的極度貧窮。
但是,凡事有個度,當組織變得過分狂熱,就會迷失自我,迷失方向,成為只由本能操縱的機器。電影裡面就是如此:「浪潮」里的人為了使組織壯大,四處塗鴉宣傳,拉攏會員,排斥非會員,為的是滿足自己的慾望,想看到自己的強大受崇拜。這讓我想到了文革、納粹、黑社會、六四,這些組織最初的目的都是好的,只是後來被部分人利用來實現自己的慾望,挑起組織成員的慾望,把組織引向一個錯誤的方向。以黑社會為例,最初的黑社會是為了保障平民不被官府欺壓,或者是為了反對清朝「外族」入侵,或者說是一種基層自治,後來被慾望控制,將手伸到老百姓的口袋裡,欺壓老百姓,追求崇高的地位,實際上也是一種獨裁者的思想。
追述西方政治學的傳統,對於民主制度以及自由主義的懷疑,既是保守主義政治學派的立論根基,也是對多年來政治實踐的一種總結意見。柏拉圖將民主制度看成是必然會滑向暴民政治的糟糕制度,在他看來,民主制度乃是一個充斥著不知限度與互相排斥的慾望的角斗場,最終將會讓一種壓倒性的激情變為專制統治其他的制度。而他的後繼者們則從小鬍子元首之流的發跡得出「軟弱的自由主義無法遏止專制的產生的結論。」在他們看來,一個一切觀點、宗教、偏好都具有平等價值的社會,實則是一個虛無主義的社會,而虛無主義社會帶來的價值觀的真空,唯有更強烈的、單一的價值觀的勝利才能填滿。——反對方可能會提出,小鬍子元首之流的上台,是利用的欺騙與歪曲的手段,並非是民主社會與自由主義的罪責,但他們也無法否認的是,一個能夠利用民眾的恐懼、偏見的煽動者是多麼的強大。更要命的是,一個相信個人權利與自由神聖不可侵犯的社會,在面對一個如斯強大的「僭主」時,完全束手無策:除非他們放棄自己的理想與原則,否則又如何去制止一個個體宣揚自己的政治理念呢?
2008年,德國年輕的導演丹尼斯.甘賽爾將羅恩.瓊斯的實驗搬上了銀幕,推出了電影《浪潮》。
影片一開始,著力描繪了乏味的現實生活,學校每個地方都充斥著隨心所欲的個人主義,做什麼事情都既艱難又虛無,令人厭倦:
話劇排練時,男生胡亂給劇本故事添加了《新龍門客棧》的台詞。水球比賽中,球員想展現個人英雄主義,而不願意傳球,結果失去了進攻良機。酒吧里,少年訴說:「當今的人想叛逆,卻找不到叛逆的方向……人人腦子里想的都是自己,我們這一代人缺少的,是一個可以將我們團結在一起的目標。」另一個少年則說,你知道Google上搜索量最多的是誰?美國富家豪放女帕麗斯.希爾頓!
意志的沖突將毀滅你的親密關系
以色列哲學家馬丁.布伯稱,只要我們是將別人視為自己達到目標的工具和對象,那麼危險就已產生,不管這目標看起來是多麼美好。
回到卧室後,情慾高漲的馬爾科對卡羅提出性要求。但她說沒有興趣,我們計劃一下去西班牙的事吧。
此時,卡羅的意志是,我們計劃一下去旅遊的事情,而馬爾科的意志是性愛。卡羅沒順從馬爾科的意志,馬爾科也不想順從卡羅的意志,他說,我要去訓練,甩門離去了。
沖突,在我們的生活中比比皆是。誰都有自己的意志,而誰都想別人順從自己的意志,並且就算自己想順從對方的意志,也未必能知道對方的意志是什麼……所以,沖突會不斷產生。怎麼處理這些瑣細的沖突,是決定一個親密關系是否幸福的關鍵。
該怎麼處理瑣細的沖突呢?原則是就事論事。假設在事情A上發生沖突,就談A好了。但我們常用的辦法是,假設在A上發生了沖突,我去談B。
作為實驗班的「元首」,文格爾規定的制服是白襯衫和牛仔褲。卡羅穿著紅T恤上學。去學校的路上,馬爾科說,你之所以不穿白襯衫,是因為你正是老師所說的自私。
也許,他最想說的是,我想和你做愛時,你拒絕了我,你真自私。但是,他當時不能理直氣壯地這樣說,因為他的要求缺乏正確、偉大的含義,假若那時直接說卡羅自私,那勢必意味著他也一樣自私,為什麼非得要卡羅順從他的意志,而他就不能順從她的意志呢?所以,當時他只能找一個不那麼偉大的借口B——我要去訓練——而表達了他在A上的不滿。
但現在,有了浪潮,那就不一樣了。浪潮不只是我和你的,浪潮是我們幾十個人的,你可以不考慮我的感受,不為我的意志做犧牲,你總可以為這個集體犧牲吧?你做不到,所以你看,卡羅,你是多麼自私啊!
通過「為了浪潮」這個要正確、偉大很多的名義,馬爾科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地指責卡羅。
想一想,這種沖突的延伸,或者說,意志較量的延伸,在你的生活中是何等常見,而它又是怎樣逐漸澆滅了你親密關系中的火焰。
擁抱細膩的情感才能遠離惡魔
因為種種原因,對很多人而言,為一個細膩的感情事件負細膩的責任,體會到其中模糊、溫暖而柔弱的情感體驗,這真的很不容易。
相比之下,我們寧願找一些粗糙的、但看起來很有說服力的理由——其實是借口,好讓別人服從自己,好讓自己相信,自己的意志是正確的。
因為戲劇排練的事,卡羅和利薩發生了沖突。利薩不談排練的事,而說「你發火是因為浪潮沒有按照你的指揮發展」。一切都是因為浪潮,浪潮就像是一個黑洞,把一切差異吸進去抹平,最後只歸結為兩點——你是「為了浪潮」還是為了你自己?
這樣吵架會變得容易很多,但總這樣說話,我們的心會變得越來越粗糙,離事情本身就越來越遠。國內導演極少能達到《浪潮》這種水準,或許最關鍵的原因就是我們愛說粗糙話。
細膩的情感終究還是最強大的力量之一。當馬爾科發現自己即將失去卡羅時,清醒了,要求文格爾終止浪潮運動。文格爾也意識到危險,結束了一星期的浪潮運動,但代價是,已將浪潮視為一切的蒂姆自殺了。
蒂姆什麼都沒有,所以放不下浪潮。假若馬爾科沒有卡羅,那麼他會不會和蒂姆一樣放不下浪潮呢?歷史的回答是「yes」,將納粹推行到底的希特勒,以及類似希特勒這樣的人,他們的感情世界是空白的。盡管希特勒有愛娃,但據說他從來沒和她做愛,愛娃對他而言只是一個木偶而已。
宣布結束浪潮運動前,文格爾還裝成元首的樣子,發表了一番激動人心的演講,使用了很多偉大的名義,譬如德國不能做全球化的輸家、我們打擊恐怖主義等,這都是一些常見的偉大名義,也即借口。
如果想徹底遠離政治上和生活上的納粹主義,我們必須遠離這種粗糙的話語,而要回到每一起事件發生時的細膩感受。這樣做時,我們就與自己內心取得了聯系,這是我們立在這個世界上的根本
自由主義與民主社會的支持者面臨的正式這樣的兩難困局:要麼眼睜睜看著小鬍子元首們被民主制度一次次推上政治舞台;要麼犧牲自由社會的一部分特性與理想來阻止這類事情的發生,但是,我們能放棄的到底是多少呢?為了阻止我們要反對之物,我們將會在多大程度上變得與他們一樣?這無疑是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於自由主義者的心頭。
《浪潮》里的實驗,一方面似是為了提醒我們,自由主義與民主社會需要時刻警惕小鬍子元首的出現,另一方面,隱藏在其後的焦慮也是顯而易見的:在民主社會中,誰來阻止「僭主」呢?如果每個人都是堅強而意志堅定的,似乎溫格爾的實驗就不會成功,但這可能么?在這里,自由主義者顯然無法回答好保守主義者的疑問:軟弱的個體,怎麼能夠擺脫、反抗被捲入一個強大群體中成為群氓的命運呢?
最後實驗的終結,一是依靠了溫格爾自身的「覺醒」——滑稽的是,先不論溫格爾自身之前是如何被實驗綁架的。這種依靠一個強大個體來主導群體的想法,不正是背離自由主義與民主社會的理想的么?其次,最後的槍響,讓每個參加實驗者受到深深的震動,這讓整個實驗抹上悲劇色彩的同時,又帶著無可遏制的譏諷:暴力,只有暴力是從不改變的,能夠震動人類,改變人類的手段。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6. 對電影《浪潮》的影評和觀後感,和對獨才的思考
德國電影《浪潮》就是根據這一真實事件改編的。導演丹尼斯·甘塞爾(Dennis Gansel)上一部電影也是探討極權主義,名為《希特勒的男孩》。甘塞爾對納粹現象的持續思考,令他有別於一般的導演,他的見解就像政治學者的一般精確,不為表象迷惑,而能直取核心。電影里,有兩處地方令人激賞。通常說來,關於納粹運動的陳腔濫調之一是,它是「種族主義」。甘塞爾完全迴避了這一角度,他去到了更深邃的地方,將其無情地定義為「平等主義」。到底是什麼令到人們滿腔熱忱地投入到極權組織中去,甚至不惜犧牲個人自由?甘塞爾藉助一個「浪潮」積極分子的話作了回答:極權組織提供了「平等」的幻象。「這幾天的生活十分有趣,誰最漂亮,誰成績最好都不重要,『浪潮』讓我們人人平等。出身、信仰、家庭環境都不重要,我們都是一場運動的一分子,『浪潮』讓我們的生活重新有了意義,給了我們一個可以為之奮斗的理想。」 甘塞爾還進一步指出,納粹現象是左翼思潮下的產物。影片末尾,這堂政治課的教師賴納·文格爾,也就是「浪潮」的元首,像一個復活的希特勒,發表了一通瘋狂的政治演講。他在台上振臂高呼,台下的學生如痴如醉。而他的那套說辭,完全是新左派的立場,反對全球化,指責「貧富不均」是真正的恐怖主義:
「德國近年來每況愈下,我們是全球化的輸家,但政府卻告訴我們,努力幹活才是擺脫危機的唯一辦法。那些政治家根本就是經濟動物的傀儡。失業率必須下降,我們還是出口大國,但實際上,窮者愈窮,富者愈富。恐怖活動是現今最大的威脅,而恐怖活動正是我們自己,通過散布不公正而一手造成的,當我們把自己的星球一步步推向毀滅的時候,那些富人卻在一旁摩拳擦掌,建造空間站,還想從高處來欣賞這一切。」
這就是導演的辛辣之處,他的批判鋒刃直指當下的「反全球化」運動。這是近年來左翼知識分子和熱血憤青最熱衷的「正義」事業,但甘塞爾提出了警示,這可能是一場新的極權主義運動。即使對於這一樁四十年前的「反極權」教學事件,雖然甘塞爾藉助它充分表達了自己的觀念,但他並不願就此止步,將整個事件不假思索地接受下來;相反,他對老師的做法表達了強烈的質疑。影片中,他設計了一個叫「 蒂姆」的角色。他是富家子,但家庭缺少溫暖,一直渴望融入集體擺脫孤獨。「浪潮」成立後,他第一個響應「平等」的感召,把自己的名牌球衣球鞋全都燒掉了。通過這個集體,他感覺渺小的自我被放大了,自我價值也被提升了,他變得越來越狂熱,也越來越偏執。他一改平時的懦弱形象,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到處噴繪「浪潮」的標志。然而,當這樣一個人奉獻出全部身心,並從中贏得了別人的贊許,卻突然發現這只是一場教學的騙局時,他一下子就崩潰了。他無法接受「浪潮」被解散,掏出手槍,打傷了一名同學後,吞槍自殺了。不少評論者以為電影里的這個安排是為了戲劇化,或者借鑒了《死亡詩社》,其實這是導演自身觀念的表達。他力圖說服觀眾:這種教學是危險的,只要有一個「 蒂姆」這樣心智不健全的人,整個事件就會成為悲劇。實際上,他的憂慮不無道理。四十年前的那場教學實驗,雖然沒有不可收拾的混亂場面,但大部分參與其中的學生都不願提起,事隔多年他們依然感到尷尬,覺得被戲耍了、被羞辱了。唯一從事件中獲益的是那個老師,他接受媒體訪問,出售故事版權,直到《浪潮》這部電影上映,他還帶著一種無以倫比的勝利者口吻說:「這個實驗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結果,是因為我們中的很多人孤獨、缺乏家庭的溫暖、集體的關心,缺乏對一個群體的歸屬感。即使把這個實驗放在今天,也會得出同樣的結果……」
問題是,這樣的震撼教育恰當嗎?為了明白極權的危害,就要遭受極權的一次危害。那麼,為了理解肛裂的痛苦,是不是就要被爆一次菊花呢?老師在講壇上是權威,擁有批改學生試卷、將學生趕出教室的權力,但他的職責是傳授知識,並不是改變他們的人生歷程。為了教學,有必要將學生變成實驗室的小白鼠,讓他們經受一些強加的內心挫敗嗎?在電影里,甘塞爾保留了這些爭議之處,通過米格爾老師的妻子說出了自己的質疑,「你享受課堂上他們崇拜你的矚目」、「學生把你看做榜樣,而你利用這一點操縱他們,其實這背後都是你的私心在作怪」、「你這段時間變成了混蛋」。在一處不太起眼的地方,甘塞爾更說出了自己對教育的看法。一個「浪潮」女成員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弟弟胡鬧生事,要求母親干預他,用「紀律」束縛他。母親拒絕了,說,「你弟弟應該自己發現他的底線。」而米格爾老師,雖然他一直告訴自己,這是一場很快結束的實驗而已,目的是讓學生懂得自由的珍貴。但他期待的好結果並沒有出現,反而迎來了一場流血事件,背上了一條人命的債。影片終曲,老師被警察帶走了,所有人望著他,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憤怒。他們被這個老師深深傷害了。老師茫然無措地坐在警車里,臉上痛苦得失去了任何錶情。他是罪魁禍首,不管出於什麼美好的目的,他畢竟這么去做了。他做了,就是他造成的。他並不是在反「獨裁統治」,他就是在進行「獨裁統治」。
如果將電影的寓意引申開來,此片講述的是對「啟蒙」的反思。一直以來,存在兩種「啟蒙」觀。一個是發軔於蘇格蘭啟蒙運動的觀念,強調個人主義,主張知識是分立的,每個人都能按照自己的理性做選擇,適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還有一種是歐陸的啟蒙運動觀念,以康德為代表人物,在這一觀念里,真理是掌握在知識精英手中的,他們才真正能明辨是非、衡量善惡,公眾是蒙昧迷信的,需要被灌輸正確的觀念,才能脫離不成熟狀態,戰勝懶惰和怯懦。影片中的米格爾老師,實際上就是後一種啟蒙觀的化身,他是學生的靈魂工程師,也是「浪潮」的總設計師。他犯的錯誤是「致命的自負」,失去了闡釋和說服的耐心,將學生置於被動的位置上去經歷,而不是讓他們在自由的選擇中進行思考。本來所有人是被他引領才在這條道路上狼奔豕突的,眼看到了懸崖邊,這位領路人卻突然化身成救世主,告訴人們,游戲結束了,一切回復原狀,往回走才是正道。這就像一九四九年開始,你被老大哥灌輸了一種觀念,富裕是可恥的。然後到了一九七九年,突然老大哥告訴你,正確答案是,貧窮才是可恥的。這個版本的思想啟蒙運動,最終勝利的當然不可能是理性的知識,從頭至尾就只有權力的操弄而已。
回溯歷史來看,每一次極權主義的興起伴隨著轟轟烈烈的啟蒙運動,自稱具有先進思想的知識分子活躍其中,他們以教育群眾、改造人性為名,為全能的權力出謀劃策,製造出了千奇百怪的人間地獄。例如紅色高棉,高層人物都是留學法國的知識分子,師承啟蒙思想家法農和薩特,結果乾的全是慘絕人寰的骯臟事。當然這個話題,一扯就扯遠了,需要我們走進近現代的觀念史里去仔細檢視。到底啟蒙在何種意義上引發了極權主義,始終還是一個錯綜復雜的謎題。作為一部電影,它只是以一種簡單、生動、直觀的方式告訴我們,極權主義是一種知識分子現象。實際上,這是非常新穎的視角,至少在納粹題材的電影里,它顯得獨樹一幟,格外引人深思。依我之見,這部電影可以當成對《朗讀者》的一次有力反駁。在《朗讀者》裡面,面對極權主義,知識充當了救贖的力量,啟蒙最後驅除了「平庸的邪惡」。而這部《浪潮》卻從反方向說:知識可以成為權力的偽飾,啟蒙可以成為操縱的借口;極權主義沒有在歷史中消亡,他就在講台上發號施令,只是你們還沒有發現而已。
7. 德國電影《浪潮》 德語影評/簡介
影片根據陶德·史崔塞Todd Strasser的小說《浪潮》(The Wave,1981)改編而來,其筆名為Morton Rhue。小說取材於真實歷史時間,1967年4月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一所高中里,教師Ron Jones大膽地進的一場實驗,為了讓學生們理解法西斯主義,利用五天的時間向他的班級灌輸紀律性和集體精神。導演將這一事件搬到了現代的德國。教師萊納·文格爾在學校活動周中給班上的同學講授獨裁政治,並突發奇想進行了一個為期五天的試驗,卻沒想到事情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並最終引發悲劇
結尾處老師萊納·文格爾讀學生交的作業——關於「浪潮」的體會與感受:
「我想要的我應該都有了,衣服、零花錢,諸如此類,但我卻時常感到無聊。(台下有學生對旁邊的人小聲說:這是我寫的)這幾天的經歷很有趣,誰最漂亮、誰成績最好都不再重要,「浪潮」讓我們人人平等。出身、信仰、家庭環境都不再重要,我們都是一場運動的一份子。「浪潮」讓我們的生活重新有了意義,給了我們一個可以為之奮斗的理想和目標。」
說的很好,如果說一開始給這些年輕人灌輸的「紀律鑄就力量」等思想是獨裁者藉以操縱他人的手段,那麼上述學生的內心感受深刻地表明團體的巨大影響力——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可能在物質上得到了滿足,可是精神上去缺乏歸屬感、認同感,沒有人在乎你對什麼感興趣,沒人在乎你想要什麼、想成為什麼樣的人,生活漫無目的、索然乏味。可是一旦我們組成一個團體,一個有著令人甘願跟隨的精神領袖、嚴明的紀律;有統一的制服、統一的手勢、統一的LOGO;有對現實社會的強烈不滿的團體,情況發生了顯著的變化——人人得以被平等對待,團體中的每個人似乎都充滿激情,眼中時刻閃現著激動的光芒,滿腔熱血地做著自認為有意義的事情,極度崇敬高高在上的精神領袖。。。一個小型的獨裁體制就這樣輕易地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