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誰給個關於世界電影名著欣賞選修課的論文
由文學與影視的描寫和敘事說開去
——以《簡愛》為例淺談文學閱讀與影視觀賞感受的異同
摘要:文學是以語言為手段來塑造藝術形象,反映社會生活,表達作者的思想感情的,語言文字是文學作品進行描寫敘事的媒介和基本材料。電影藝術是通過畫面、聲音和蒙太奇等電影語言,在銀幕上創造出感性直觀的形象,再現和表現生活的一門藝術。在文學作品中,描寫與敘事是兩種不同的表述方式,在影視世界中,兩者相輔相成,這種差異造成作品形象的單一多樣之分,側重點不同,而後又導致作品的節奏快慢和表達效果的差別。
關鍵詞:文學 影視 描寫敘事
影視藝術是通過畫面、聲音和蒙太奇等影視語言,在銀幕上創造出感性直觀的形象,再現和表現生活的一門藝術,影視藝術的特性,體現在運動著的畫面、聲音以及完成畫面、聲音組合的蒙太奇之中。因此,影視藝術的描寫和敘事要靠畫面、聲音和蒙太奇進行。而文學是以語言為手段來塑造藝術形象,反映社會生活,表達作者的思想感情的,語言文字是文學作品進行描寫敘事的媒介和基本材料。
描寫敘事手段的不同導致藝術形象表現出單一性和多樣性。
文字語言依靠的是一整套抽象的書寫符號,而影視依靠的是視聽綜合的形象符號體系,它是立體的、復合的、逼真的。文學形象是人的視覺、聽覺和觸覺不能直接感受的,它需要讀者憑借自身的生活經驗和文學修養,在閱讀作品的過程中,通過積極活躍的聯想和想像,在自己的頭腦中呈現出活生生的形象畫面來。正所謂「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在閱讀文學作品時,都會依據自己的理解和感受在頭腦中勾勒出大致的人物形象及性格特徵,絕對沒有完全相同的藝術形象,這就是多樣性。然而在影視作品中,每個角色都必須由特定的演員來扮演,觀眾對它的感受具有無接受障礙的直接性,從而不可避免地出現藝術形象的固化,人們一提到某個影視角色,頭腦中馬上就會出現角色扮演者的樣子,盡管多數時候與文學閱讀時的想像有出入甚至讓人失望,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明確清晰的形象所同化,角色的性格特徵也很大程度上趨於雷同,這就造成了藝術形象的固化,或者說單一性。
閱讀《簡愛》,雖然書中一再提及簡愛是不美麗的,但我還是會描繪出一個模糊的美麗的形象,因為我固執地認為她是堅強的,有思想的,善良的,聰明的,獨立的,她為什麼不是美麗的?其他的讀者也會各自描繪一個屬於自己的簡愛,然而看過電影,觀眾心目中的簡愛便被扮演者的形象取代而千面一人,盡管從她的相貌上看不出一絲聰明。
描寫敘事手段的不同導致文學與影視的側重點不同。
一方面,文學作品重視充分發揮文字的力量,無論是敘事還是描寫,都力求用最准確最簡潔的文字表達最豐富的內容、感情和內涵,而影視作品更重視畫面、聲音、光線、構圖、蒙太奇等的運用,簡言之,兩者都側重各自擅長的描寫敘事手段。
影視藝術運用視聽語言進行描寫敘事時,除了講述故事、再現對象的直觀形態之外,還具有獨立的造型表意功能。隨著電影觀念的發展,這種視聽語言不再是簡單地描述對象,而是越來越帶上強烈的主觀表現性和曲折的暗示性。而文學語言在描寫敘事時具有廣泛而深入的表現能力,幾乎很少受到時間和空間的限制,語言有著最大的自由和極大的容量,能夠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示廣闊而復雜的社會生活。兩者各有優勢,於是,影視藝術更加註重運用光線、色彩、構圖等進行細致描寫,以此表達細微但細膩的感情和態度,文學作品更加註重利用文字進行表現,用細致入微的描寫產生單純利用影視的描寫手段難以企及的效果,在思想性上更勝一籌。
比如說,假如在影視作品中利用語言(獨白等方式)直接表現人物心理,那將是相當慘白無力的,但是有力的文字表現卻能觸動讀者的心靈。
電影《簡愛》中,在洛伍德學校,海倫做在窗前讓簡愛給她畫肖像畫,這時海倫是處於畫面的中心位置,她的背景是一片亮色,因為是逆光,她的頭發、身體被金燦燦的光圈包圍,天使一般,導演正式通過這種細致的描寫來表現對海倫的贊美的。閱讀《簡愛》,讀者正是通過她睿智的話語發現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的,假如把這些對話照搬到電影中,那會是怎樣的冗長與乏味!
另一方面,影視作品多側重故事性,文學作品尤其是經典名著更側重故事的內涵和外延,側重作品的思想價值。因為後者是影視描寫敘事手段難以深入探討的。
故事是一切敘事藝術的第一要素。影視藝術兼有時間藝術和空間藝術之長,為講述故事提供了一個極其優秀的載體,故事也便成為大多數影視作品的核心或主體。電影《簡愛》也不例外,創作人員只是在忠於原著的基礎上作了一些調整,使故事更加流暢。小說《簡愛》不止是講述一個女人的故事那麼簡單,它闡釋的是這樣一個主題:人的價值=尊嚴+愛。所有看似冗長的對話和心理描寫全是表現這一主題的。簡愛面對質疑犀利的回答,簡愛內心的矛盾,簡愛與深愛的羅切斯特至誠至情的交流……無不是為這一主題服務的。
不同的側重點又使兩種藝術形式敘事的節奏產生了很大差別。
文學作品為了更好地表達主題闡述思想,常常插入一些議論,或是作者將自己的思想藉助書中人物之口說出來,這樣一來,節奏必然放緩。放緩未必是件壞事,這可以讓讀者不必為情節所累而快速閱讀下從而有時間細細品味思考。影視要在有一定限度的時間內講完一個故事並且吸引觀眾看下去不至於中途放棄,就不得不加快節奏。電影《簡愛》為此作了不少調整:去掉了一些人物和情節,比如簡愛最後遇見的兩個表姐妹,比如羅切斯特裝扮成吉普賽人為客人算命。調整故事發生的時間,比如在原著中瘋女人放火燒房屋發生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但是電影中是在簡愛離開羅切斯特的庄園的那一刻。尤其是對書中人物的對白,更是做了大量的刪減。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導致了敘事節奏的差異。
在文學作品中,描寫與敘事是絕然相反的兩種表達方式,描寫所負責的是心理活動、環境交代、氣氛鋪墊等必須的補充,當描寫開始時,敘事就立即停止了。在影視世界中,描寫與敘事是共同存在相輔相成的,它們是同時出現在屏幕之中的。顯然,文學作品描寫敘事的交替進行遠不如影視的同時進行更加緊湊。
因為描寫敘事側重點的不同和對故事節奏的調整控制,表達效果的強弱好壞也出現了不小的差異。一般來說,文學作品能更深入地表達闡述創作者的思想、觀點和看法,影視作品相對來說表達效果要差一點,它是靠對觀眾的感官刺激引發觀眾的思考來達到闡發思想表達意圖的目的的,很多時候更是不可避免地流於表面的感官刺激而缺少內涵。具體到本部電影,這一點更加明顯。
《簡愛》原著依靠文字這一更能貼近讀者心靈的描寫敘事手段,對人的價值=尊嚴+愛這一主題作了深入細致的闡釋。在寄宿學校,簡愛遇到海倫,一個溫順、聰穎、無比寬容的女孩子,經過幾次誠摯的心與心的交流之後,簡愛開始明白以後面對種種困難都不要屈服抱怨,懂得了愛和忠誠。在羅切斯特的面前,她從不因為自己是一個地位低賤的家庭教師而感到自卑,反而認為他們是平等的。不應該因為她是僕人,而不能受到別人的尊重。也正因為她的正直、高尚、純潔,心靈沒有受到世俗社會的污染,使得羅切斯特為之震撼,一改往日的質疑與咄咄逼人,把她看做了一個可以和自己在精神上平等交談的人,並且慢慢地深深愛上了她。他的真心讓她感動,她接受了他。而結婚那一天,簡愛知道了羅切斯特已有妻子的事實,她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最愛的人的戲弄,雖然羅切斯特是出於愛情才冒險一試的,她還是堅守個人尊嚴,毅然放棄了美好優越的生活離開了羅切斯特。
而在電影《簡愛》中,雖然情節緊湊流暢,但是其表達效果相比原著卻要大打折扣。舍棄了海倫與簡愛的交流,簡愛那種堅韌寬容自尊自強的性格便顯得毫無緣由。刪減了簡愛與羅切斯特的精神層面的對話,兩人的相愛也顯得有些唐突,缺乏根基,同時簡愛自尊心之強烈也沒有得到充分的表現。這樣一來,構成人的價值的兩大主要元素:尊嚴與愛都沒有得到深入的闡釋,因而主題的表達便被弱化。
綜上所述,影視與文學描寫敘事手段是有巨大差別的,這一差別使兩者塑造的藝術形象出現了單一與多樣之分,使作品側重點產生了不同,而後又導致作品的節奏快慢和表達效果的差別。對於由文學作品尤其是名著改變而成的電影,既看電影又看原著,倒是很有趣的欣賞方法
❷ 人們對電影的看法的論文
我想我應該用事實說話!
誰會說《小兵張嘎》沒有給你帶來一分童年的歡樂?
誰會說《鐵道游擊隊》沒有給你帶來一絲酣暢的快感?
誰會說《紅色娘子軍》沒有給你帶來一縷思想的解放?
誰會說《在烈火中永生》沒有給你帶來一種對信仰的執著?
……
誰又能說《紅高粱》缺乏藝術氣息?
誰又能說《霸王別姬》表現力單薄?
誰又能說《暖春》不曾感動過你?
誰又能說《獨自等待》沒有給你帶去歡笑?
……
它們,都是中國電影水平的明證。
但是現在呢?中國電影的商業成分遠遠大於藝術特色。張藝謀,陳凱歌,馮小剛這三位號稱中國電影三大巨頭的導演一味的憑著以前的電影幫他們出頭的名氣,以老資格,砸大錢來拍電影,那電影失去了電影藝術的魅力,而充斥著濃厚的商業氣息。
在我看來,雖然中國電影在最近幾年的發展速度迅速,但是我覺得中國電影和外國的距離卻越來越大,我說的從文藝性的角度來看。在10幾年前,中國電影的製作方面遠遠比不上現在,而文藝性卻大大的超過現在,淳樸的故事,自然的運行,完全沒有在電影沒有上幕之前一味的宣傳,好的電影是第一個看這部電影的人覺得好看然後傳到另一個人的眼裡,而另個人也覺得有內涵,接著就這樣十傳百,百傳千……一部好的電影就這樣被群眾的眼光所認同。
我個人認為中國電影與外國電影的根本差別是出於不同文化背景,跟歷史背景的影響。我們不能單純地把兩種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產物用單一的標准來衡量的。就比方說你不能把《霸王別姬》跟《雨中曲》去比較,雖然都是經典,但是起點和定位是不一樣的。中國電影的起步可以說是跟世界同步的,而且在20、30年代,中國的電影水平是處於世界前列的。當然我也承認中國電影在製作水準、水平上跟西方電影確實存在很大的差距。畢竟我們連拍電影的膠片都得依靠進口,而我們本身的經濟基礎又不夠雄厚,理所當然地沒有那麼多的實力去做一些人民精神生活上的裝飾品了,更不能不切實際地去跟外國成熟的電影產業較勁。
中國電影當前的確是處在一個由文藝主導向商業化運作轉型的時期,對於看慣了好萊塢大片的人們當然會對文藝片導演轉型去做商業片是否能保證水平產生懷疑,毫無疑問,中國的電影在商業方面是巨大的成功,看看《滿城盡帶黃金甲》,《無極》,《夜宴》等那個不是撈了一大筆的錢回去。於是商業上的成功讓許多的演片和導演有機會去嘎納,威尼斯電影節,甚至奧斯卡上去表現自己。可這僅僅的放映而已,各大演片往往都是在電影節上空手而歸,大獎都被他人拿走了,因為我們的演片只是在商業有不凡的收入,而缺乏文藝性,缺乏故事性。
我承認中國導演的思想並不是狹隘的,而是非常有頭腦,非常有想像力的。我還是覺得很多導演的作品都是以前的好多了。《無極》也著實缺乏了陳凱歌在《霸王別姬》中的靈氣,《夜宴》缺少馮小剛所擅長表達的馮式幽默。《英雄》《十面埋伏》只是追求那畫面的精美!我可能是不喜歡這些電影的其中幾點,就認為這部電影是部爛片。
先不管文藝性什麼的,客觀的講現在的中國電影還是有許多方面進步和值得我們欣賞的。電影是一門藝術,也是一種經濟手段,更是一種宣傳工具。我們的電影要走出國門,去宣傳中國,去改變外國人對中國的印象和理解,更重要的是讓外國人掏他們的腰包為我們打造中國的無煙工業,這需要成本,需要最起碼的包裝,我們總不能看著我們的電影赤身露體地去跟國外的電影大鱷們搏殺吧?人靠衣裝,商品需要包裝。《卧虎藏龍》、《英雄》、《十面埋伏》成功的打入國際市場,給他們的精神生活注入了新鮮的元素,是讓他們見識到了中國文化的韻味,讓我們堅信我們的文化正在影響著外國人的生活。
這些電影沖擊著我們的視覺,讓我們暫時的對這些電影有個很好的口碑,注意這口碑是「暫時」的,他不會在未來的10後還被人們津津樂道,只是目前撈了一大筆錢後所謂的巨大成功。我希望中國的電影要回歸到朴實,回到自然的懷抱,不要走的越來越歪,注重的更多的是藝術,而且是藝術價值與人文、社會價值的結合。我們要給中國電影時間,對中國電影抱有信心,對電影,急於求成只會弄巧成拙。
說到中國電影,我感到失望的是演員,我並不是說所有的演員,而是對現在太多一夜成名的現象不太感冒。我們有太多的演員文化底蘊太單薄,根本無法演繹出對角色的領悟,他們的表演真的跟念劇本沒什麼兩樣,是傳媒的炒作製造了太多這樣的媒體偶像,而這些人不能代表我們的文化,沒有能力表現出渾厚的中國精神,他們甚至連起碼的個人表達都欠水準……而且許許多多的電影都是從請大牌明星開始作為炒作的源頭,利用大牌的號召力和吸引力,提升演片的各個方面的價值,接著一些默默無聞的配角等都雞犬升天。明星紅了影片,而影片紅了一大批的新人。我們期待著中國電影才華橫溢的演員,期盼著能淋漓盡致用表演解讀中國五千年文化底蘊的藝術家,翹首在世界舞台上向世人展現中國印象的舞者……不再讓那些稚氣未脫的「娃娃兵」蒙蔽我們的眼;不再讓漫天飛舞的緋聞充斥我們的耳;不再讓暴富的銅臭刺激我們的鼻。讓我們用眼睛看到的是充滿藝術氣息的表演點亮我們的銀幕。
很多的人對現在的外國電影有著特殊的愛好,甚至達到了崇拜,外國的都是好的,中國的都是差的。但是我們要清楚的認識到外國的電影能夠在中國上映,而且在國際上有很好的影響力,都是在外國電影中優勝劣汰的勝者,比如《蜘蛛俠》,《007》系列等,他們是電影中的大片,符合人們口碑的影片,所以並不是所有外國的影片都是有巨大成功的好片,我們看到的外國影片是少數的,而這些片都是精華,要知道外國也有數不勝數的爛片,只是沒有經過我們的眼球而已。我只是希望不要有太多的人偏摯於外國電影。
再來說說電視劇!我喜歡中國的《亮劍》的氣勢和幽默、喜歡《我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愛人》的感情細膩,欣賞韓國的《藍色生死戀》等泡菜電視,投資不大,賺眼淚很多!還有目前為止我唯一每一集都看電視劇--《越獄》。我體會到第一季中每一集都扣人心弦的舒適感,雖然我覺得第二季的情節有些拖沓,但是基本上還算過的去,不會亂扯一通。我望眼欲穿跟吃了鴉片上癮了一樣在盼著星期二(有些誇張吧),猜測這部戲的情節走向,可每次都只猜對了一點點。有時候還在咒罵為什麼一個星期只出一集?甚至有幾個星期停止出,導致了再要煎熬著下個星期的到來。總之認為這部連載就一個字:好!可是讓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現在有這么多的人喜歡那無聊不能再無聊的偶像劇,大家都只是看看明星、偶像團體聚聚在一起發生幾幕讓我們用腳趾頭也想的到的劇情。還有大陸版的根據金庸武打小說拍攝的連續劇,缺少真實感,很多過於誇張的電腦效果無處不在,讓人感到的不是技術的發展,而是爛用科技。演員方面沒有把小說里的那些英雄的豪放,有氣勢,臨危不懼那種表現出來,更不用說淋漓盡致了。很多演員表情是僵硬的,似乎完全沒有投入表演當中。
。。。。。。
漸漸的,我開始懷念我們小學時大家一起組織去看《劉胡蘭》,看電影的時候,多麼心潮澎湃,多麼激動人心。。。。。。。
❸ 關於電影的論文範文
電影作為八大藝術之一,於19世紀末從歐洲傳入日本後,成為一項極具代表性的大眾娛樂,並得到了世界的廣泛認可。下文是我為大家搜集整理的關於電影的論文範文的內容,歡迎大家閱讀參考!
關於電影的論文範文篇1
淺析岩井俊二青春電影的美學特徵
一、長鏡頭與交叉剪輯下意境的營造
從長鏡頭渲染下的青春純愛電影《情書》、《四月物語》,到交叉剪輯鏡頭下表現成長歷程和蛻變的《關於莉莉周的一切》、《燕尾蝶》。岩井俊二在影片風格和題材上都做了最極端的挑戰,在其“青春片”所營造的意境中,愛情的唯美,生活的殘酷,青少年心靈的困惑和壓抑,都是對青春期少男少女真實精神世界的微妙探詢。岩井俊二在影片中多採用長鏡頭和快速交叉剪輯相結合的方式。在《關於莉莉周的一切》中,身著白色襯衫的少年戴著耳機靜靜地佇立於青綠的麥田中,沉迷於莉莉周的音樂世界裡。在電影片尾處蓮見刺向星野的鏡頭與楊德昌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中小四用刀刺向小馬的鏡頭敘事手法不謀而合。岩井俊二在一次采訪中也坦率地回應了這個問題,“我很喜歡楊德昌的電影,但每個人對電影的出發角度不同造就了對電影理解上了差異,《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中有一半也是我自己的心聲,而另一半我把它放在了《關於莉莉周的一切》中”。“同樣是青春成長題材的影片,《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採用的是一種壓抑陰冷的含蓄表達,而《關於莉莉周的一切》則強調形式上的動感,熱情、誇張、充滿爆發力”。
二、弱化情節強化情緒的主觀表達
岩井俊二在中國內地的走紅,直接聯系著“青春文學”,這也是其電影創作的又一特色――建立在小說創作基礎之上。當然,“岩井文學”中不可避免的導入了導演本身的價值觀,相對於故事情節,他更注重人物的情緒表達和心理變化。一方面,他帶著懷舊的情緒追溯逝去的時代,影片中對童年世界的懷舊成為成年人對青春的缺失的一種幻想性解決途徑。《情書》中沒有強烈的沖突情節,在兩條線索下的敘事時空中,通過兩個素未謀面女孩的書信聯系在一起,渡邊博子在寄託哀思中無意探尋出一段塵封多年的愛戀,女藤井樹在書信的來往中才發覺青春期的情愫早已生根發芽,只是隨男主角的離開戛然而止。岩井俊二沒有在敘事的策略上突出對死亡的恐懼,而是通過情緒的升華給予了觀眾更多的思考空間。另一方面,他通過社會的角度來表達對青年成長和意識形態的思考。影片《燕尾蝶》中,觀眾可以在碎片式的故事情節中感受到主人公內在情緒的微妙變化,從而引發內心的思考。這也是“岩井文學”所衍生出來的弱化情節而強化情緒的“青春敘事”方式的建構。但是,此類情節弱、情緒濃的主觀表達方式並不適用於任何題材的電影,對其後期電影主題的表達也有所限制。
三、青春意象背後人性的共通之處
“意象,指對存在於記憶中的事物在感受上,知覺上的體驗。而電影中的意象是表意之象,是導演主觀的“意”和客觀的“象”的融合,它是藝術創造過程中的產物”。寫滿藤井樹名字的借書卡、刻在鳳蝶胸前的燕尾蝶……岩井俊二運用極簡的影像風格,將青春的熱烈與生命的脆弱透過自然意象和虛擬意象表現出來,對青春期群體的人文關懷貫穿始終。
“《四月物語》中的落滿櫻花的街道和女主人公手中的紅色雨傘是岩井俊二對青春短暫和熱烈的意象隱喻”。《關於莉莉周的一切》中,“以太”一詞貫穿於影片的始終,是青春的神秘、崇高和超自然力量的代名詞。同樣,《燕尾蝶》中所營造的並不存在的城市“元都”,象徵著青春里慾望的深淵。岩井俊二把所有不可言喻的意象都融入了客觀存在里,這也是他對“青春”充滿無限可能的另類闡釋。
《燕尾蝶》的“蝴蝶”意象含蓄而凄美,暗示著兩個女孩成長歷程中的蛻變。固力果胸口的蝴蝶紋身是她存在的證明,她來過,以一個飽受生活磨難的姿態,帶走了一隻蝴蝶的脆弱和美麗;鳳蝶,歷經世間創傷卻依然滿懷希望,胸前刻的燕尾蝶是她長大成人的專屬記號。她們渴望飛翔,即使是在追求人生破繭而出一刻隕落,岩井俊二採用這種獨特的青春意象,表達了他對已逝青春的祭奠。沉淪或者毀滅因其陰暗而被電影避之不談,但這卻是真實人性的一部分,岩井俊二試圖將成長中的青年從喧嘩虛幻的社會現象中抽離出來,從而理解現實的殘酷和真實世界的難能可貴。
岩井俊二是一個主觀意識特別強的導演,正如他自己所說:“我創作電影的理念是徹底極端的”。在影片《燕尾蝶》中,他塑造了強盜、妓女和拾荒者的不同身份來展現大城市高速運轉中一群病態而畸形的社會底層人士生活的場景,但他並沒有將這種陰暗徹底的呈現,而是從他們蒼涼的生活狀態和精神的缺陷里挖掘出了人性深處共有的善良。即使是在動盪不安的青春里,少年依然保留著內心的純凈。
關於電影的論文範文篇2
淺析日本電影中的中國古典文學
1.研究背景
電影作為八大藝術之一,於19世紀末從歐洲傳入日本後,成為一項極具代表性的大眾娛樂,並得到了世界的廣泛認可。特別是於上個世紀50年代,日本電影迎來了其黃金期。以導演黑澤明的《羅生門》(1951年)為首,溝口健二的《西鶴一代女》(1952年),衣笠貞之助的《地獄門》(1953年)等連續在國際電影節上獲得大獎。縱觀日本電影的獲獎史,日本的時代劇,也就是極具日本風格的電影,獲得了國際電影界的歡迎。但是,很少為人所知的是,日本電影不僅從自己的“日本風”中取材,同樣也將外國文化作為素材,並加以改編。例如作為電影推廣初期的明治、大正時期,那時的觀眾所最為熟悉的外國文化,則是中國的古典文化。
2.不同時代中的以中國古典題材的日本電影
尚處於日本電影草創期的1911年,吉澤商店製作了《西遊記》。緊接著1912年,在西遊記廣受好評的情況下,再接再厲攝制了《三國志》。另外,還有很多例如《豹子頭林沖》(1919年、日活向島攝影所、小口忠導演)、《西廂記》(1920年、日活向島攝影所、田中容散導演)等一系列以中國古典作為題材的電影被持續不斷地搬上了日本大熒幕。
之後,世界格局發生了改變,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電影主流也由無聲進入了有聲期。戰爭時期,日本電影又製作了一系列如《孫悟空》(1940年、山本嘉次郎導演)、《水滸傳》(1942年、岡田敬導演)、《鴉片戰爭》(1943年、牧野博導演)等為日本帝國主義服務的國策電影。
日本戰敗後的1950年代,日本電影進入了轉型期,邁入了黃金時代。《楊貴妃》(1955年、溝口健二導演)、《白夫人的妖戀》(1956年、豐田四郎導演)、長篇漫畫電影《西遊記》(1960年、藪下泰司、手?V治蟲、白川大作導演)等各種日本觀眾喜聞樂見的中國古典文學題材的電影,不但在日本上映,還進入了香港及東南亞等華語圈市場,成為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1970年代,電視取代電影,走進了日本的千家萬戶,成為了時代的主流。1978年至1980年,日本電視局製作的系列連續劇《西遊記1》和《西遊記2》,不但在日本受到廣大觀眾好評,甚至被中國中央電視台引進,走進了中國的千家萬戶。另外,於2007年製作的電影版《西遊記》(澤田鐮作導演),以43.7億日元的票房,位居當年日本本土電影收入第四位。
3.從中國古典文學到日本電影
以《西遊記》為首,《三國志》、《白蛇傳》等以中國古典為原型的故事,經由日本導演、編劇以及演員的演繹,介紹給了日本的觀眾。但是,這些作品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有許多地方經過了改編,展現出了與原作頗為不同的風味。
將外國的古典作品翻拍成電影,將具有各種全新的可能性。並且,雖然原作是古典文學作品,但內容也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其故事隨著時代的發展,也一直產生著變化。例如《白蛇傳》,最初馮夢龍主編的《警世通言》版本,其中的白娘子的性格,以及最後的結局,都與如今我們耳熟能詳地《白蛇傳》頗有不同。而日本電影選擇哪個版本的故事作為故事底稿,則具有極為深刻的意義。歷史故事也同樣,由於製作方所處國家和立場的不同,講述出的故事也會具有情節上的差異。上文中提到過的日本版《鴉片戰爭》這部電影就是最好的例子。研究日本版的各類中國古典或歷史故事電影與原版的異同,可以從中發現其政治意圖及意識形態,因此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
4.結論
因此,狹義上而言,本研究為日本電影研究,但廣義上而言,其實為媒體以及大眾文化研究。由於本研究所涉及的研究對象可以說是歷來未被傳統研究所重視,因此,分析此類電影將可一窺日本電影的時代特徵、對外來文化的受容史,以及中日電影交流史。更是對日本電影史的一種補充,具有不可輕視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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❹ 求一篇關於電影的論文,2000字左右。
這是我選修課的作業,我看的是《她比煙花寂寞》。沒有2000字哦,你看情況再加一點吧,我明兒個要考試,還得看書,實在沒時間幫你加了。。。
希望可以幫上你~~
她比煙花悲哀
《Hilary and Jackie》觀後感
《Hilary and Jackie》。中文譯名:《她比煙花寂寞》。
好有意境的名字,佩服譯者的功力。
喜歡這部電影。談不上愛,僅僅是喜歡。
或許是因為時間、空間的不同吧,一開始看這部電影,我就覺得是在看一場荒誕劇:異域古老的街道、悠緩的大提琴聲;Jackie要求姐姐同意自己與姐夫歡愛,而因為姐姐的拒絕她任性的自殘…那些都是遠離我的生活我的見識之外的存在。我抱著看現代主義風格小說的態度觀看劇情,沒有悲喜。
直到Jackie艱難的拿起話筒打電話給依賴的丈夫,卻聽見小孩子的聲音。
直到屬於她的繁華逝去,她瀕臨死亡,在床上抽搐嘶吼,門外是喧鬧歡騰的人群。
悲涼的感覺就這么襲來,眼淚簌簌往下掉。
就像電影的中文譯名:她比煙花寂寞。
絢爛的背後竟然是這樣觸目驚心的虛空與流離。
Jackie的一生,流光溢彩在其表,狂熱偏執在其里。用死亡追逐榮耀,耗盡所有,曲終人亡。
她的一生追逐的榮耀,說到底,只有愛。她要找到一份情感依託,填補內心的寂寞,撫平不安。
小時候,她為了和Hilary一樣得到父母的贊賞和喜愛,苦練大提琴;
成名後她帶著老師給的「大衛杜夫」輾轉於世界各個城市,因為她以為全世界都會給她想要的愛;
而後,已為盛名所累的她,重新釋放熱情,去觸碰早已厭倦的提琴,因為一個男人為著她的音樂才華,願意獻出愛情。
當初老師給她「大衛杜夫」的時候說:「It will give you the world.」——她永遠記得。
但她忘了後面一句:「but you must give it yourself.」
於是最終,她失去了一切。或者說,她什麼都沒有失去,因為她本就不該有奢望。
而相反的,她的姐姐,甘願「為了一個男人,放棄長笛」,安心歸原在鄉下生兒育女,過著平淡並且簡單的田園生活。
不論是Jackie還是Hilary,我無意褒貶任何一個的生活方式。因為我都不贊同。
先說Hilary。人們說她為了一個愛的男人放棄長笛(許多影評上都是這么寫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在前面甘願「為了一個男人,放棄長笛」,用上了引號),但其實在我看來,根本不是這樣。她的事業?她不是在求職、求學時屢屢碰壁么?妹妹的光輝太過耀眼,不是令她壓抑令她恐慌么?如果她有著與Jackie一樣的技藝,她會由於那個男人的幾句贊美就陷入愛河么?
妹妹問她為什麼要嫁給他,她說:「因為在他眼裡我是特別的」。
——因為他的贊譽,因為她覺得他愛她,所以她安然的把自己交給他,安然的依賴他。
如果,她的運氣差一點點,遇人不淑,恰巧碰到的是一個巧舌如簧、生性風流的浪盪子,那要怎麼辦?
所以對於她的後來的相較於妹妹的幸福生活,我只能說「萬幸萬幸」。
而說到妹妹Jackie,我只能說她是一個從來沒有長大的小孩子。天才勢必孤寂,這好像是個永恆的普遍的真理。Jackie是幸運的,上蒼眷顧給了她大提琴的天分;Jackie又是不幸的,因為上蒼沒有賜予她忍耐。於是終盡一生她都尋尋覓覓想要找到內心缺失的部分。
她的悲涼人生,完全是自找——我很堅定的認為。除了童年,她最幸福的時光莫過於與丈夫新婚的那段時間了。倆人各自忙碌卻又如此契合。
那麼,轉折點在哪兒呢?
轉折點在,她發現自己漸漸無法演奏大提琴了。於是她試探丈夫,如果她不拉大提琴了,那要怎麼辦?丈夫不明就裡,回答的直白:「在舞台上你才是最耀眼最閃光的」。
敏感的心自此陷入絕望和死寂。於是她悲觀的自棄,向姐姐姐夫提出違背倫理的要求,自我放縱。
寒冬里,她脫光了衣服,拿鋒利的葉片割著皮膚,撕心裂肺的喊:「你們都不愛我。沒有人愛我……」
因為一個男人的一句話,她否定了自己的全部。
怎能不悲涼。
於是理所當然引發了後續的一系列悲劇:姐妹之間的隔閡、愛人無法忍受她的乖戾、病情的惡化。
煙花的繁華只是一瞬,美麗卻短暫。Jackie的一生,一如煙花,璀璨奪目,轉瞬即逝。
然而,盡管很多人矯情的認為煙花寂寞,但事實卻是,絢麗的焰火,總是對應著祥和的氣氛和嘈雜的人群。盛開前萬眾期待,盛開後群情洶涌。
所以,她比煙花悲哀。
❺ 關於電影的議論文
為你推薦兩篇,可以借鑒一下 1。從影視中學到的語文 生活與語文緊密相聯,他源於生活,又歸於生活。生活處處皆有語文,也處處都在運用語文。語文來源於生活,我從影視中學到了語文。 我是一個電影忠實愛好者。我喜歡美國大片,因為美國影片在開頭總給予人懸念,使人有一種一定要搞明白原因的沖動,下定決心要弄個明白,就這樣,我們的好奇心的以滿足。從電影懸念的開頭設計讓我懂得:寫作怎樣設置懸念才能引人入勝。 記得《保持通話》這部影片,主人公總是接連遭遇險境,在我看時情緒波動很大,一會安心,一會擔心,從中我明白:作文敘事要有波瀾,要一波三折,這樣才會使讀者看的更加有滋有味。 還記得《命運》這部經典影片嗎?片中說道:「如果命運無情的關上了所有的門窗,那麼就給自己畫一扇心窗;如果正經歷著濃重的黑暗,那麼就點亮自己的心燈,用自己的信念和智慧之光,驅散眼前的黑暗,照亮自己腳下的路。」多美優美的語言啊!這讓我明白:在文章中適當添加優美語句,可以使讀者在語言的藝術之上,獲得極大的享受! 看過《非誠勿擾》吧,這部影片的片名可流行了好一大段時間呢,你發現了嗎?街頭到處的招商信息上末尾總說到:工資面議,非誠勿擾,聯系電話XXX。從中我明白,作文題目要創新,要新穎! 湖南衛視的大型青春勵志偶像劇《一起來看流星雨》大家一定都看過!這部影視劇作品的結局可以讓人發揮無限想像。不想去想都難啊!從他的精彩片尾讓我懂得:作文應該努力做到言近旨遠,耐人尋味,並給人以無限的想像空間! 生活中處處皆有語文,我從影視中學到了語文,了解了作文寫作技巧,提高了寫作水平,你呢? 2。我從影視中學到了語文 人們都說:「看電視看得多對眼睛有害。」我並沒理睬人們的看法,反而是興致勃勃,越看越上癮,雖說電視看得越多越容易近視,但我豁出去了,因為其中的樂趣無窮無盡,令我回味無窮。 在影視上有古裝劇場,其中有現代仍用的名言警句,或是古人談學習的成語,流傳至今,讓我能活學活用,可以用在作文上,並能使作文水平大大提高。教育台可說是最好的節目,這些節目能讓我學到一些文史知識,讓我樂在其中。 古裝劇場上,我學到了「愛屋及烏」這一成語。《尚書大傳?大戰篇》所說的:「愛人者,兼其屋上之烏。」明白了它主要比喻愛一個人而連帶地關心到跟他有關系的人或物。除這詞外,還有什麼「津津有味」、「春去秋來」等一系列詞語。又如「三思而後行」是反復考慮再作出行動的意思。再如「按下葫蘆浮起瓢」比喻顧了這頭就顧不了那頭,無法使事情得到圓滿解決。還有「雷聲大,雨點小」、「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這些言語都可用到我的某篇作文上,讓人津津樂道,以為妙極。 在教育影視中也可為你講述寓言故事,如「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戰國策?燕策》)。比喻雙方相爭持,卻讓第三者得利;「葉公好龍」(《新序?雜事》)。比喻說是愛好某種事物其實並不真愛好。還有「守株待兔」、「亡羊補牢」、「刻舟求劍」、「白兔與月亮」、「落難的王子」……這些寓言的寓意深刻,有助於人們的思想行為不至於消極,也不至於誤入歧途。 其實,還有許多數字詞語,如「三心二意」、「四捨五入」、「一舉兩得」……都有大有用途;一些動物詞語深入淺出讓你很快就能活學活用,如「千軍萬馬」、「畫龍點睛」…… 影視劇上還有人們常說的祝福語,有掛在屋門兩旁的對聯兒,這些知識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總之,生活處處有語文,在影視上會讓你學到無窮無盡的語文知識,信不信由你,趕快行動起來投入到豐富多採的影視世界中去吧!
❻ 電影論文
美國夢、樂觀主義——美國電影《阿甘正傳》反映的思想觀念和價值觀
【摘 要】電影反映人們的生活,思想觀念和價值觀。透過電影,觀賞者可以了解到不同國家人們的生活方式和他們對待生活的態度。美國電影《阿甘正傳》中的主人公阿甘一生的傳奇經歷,給我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通過這部電影,我們了解到了美國世代傳承的思想觀念和價值觀。本文旨在分析《阿甘正傳》這部電影所反映的這些美國思想觀念和價值觀,包括美國夢和美國人的樂觀主義。
【關鍵詞】美國電影 《阿甘正傳》 美國夢 樂觀主義
20世紀以來的100年,世界傳播事業和信息產業飛速發展。科學技術不斷進步,將人類帶入了信息社會。在信息時代,媒介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報紙、雜志、電視、電影等是較為先進的信息傳播活動形態。其中電影也許是最具影響力的傳媒。電影就像一個微觀世界,表現出不同的社會價值觀和思想觀念。
在美國電影中,「美國夢」和「樂觀主義」是常被涉及的主題。那什麼是「美國夢」呢?最具代表的關於「美國夢」的電影就是《阿甘正傳》。《阿甘正傳》 (1994)是由羅伯特•澤梅基斯導演,湯姆•漢克斯主演的一部「愚人電影」(反智電影)。該電影獲得了巨大成功——在1995年的第67屆奧斯卡金像獎角逐中,《阿甘正傳》一舉獲得13項提名,包攬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導演、最佳改編劇本、最佳剪輯和最佳視覺效果六項大獎,還奪得了當年全美10大票房影片的首位,並在有史以來最賣座的影片排行榜上名列第四,4年後該片又進入美國史上最偉大的百部電影之列。因此《阿甘正傳》可以說是美國電影史上一部愚人電
影的神話。
一、《阿甘正傳》簡介
福瑞斯特•甘(阿甘)出生在上世紀中葉、美國南部阿拉巴馬州的綠茵堡鎮,由於父親早逝,他的母親獨自將他撫養長大。阿甘的智商只有75,但憑借跑步的天賦,他順利地完成大學學業並參了軍,隨後開赴越南戰場。在軍營里,他結識了「捕蝦迷」布巴和神經兮兮的丹•泰勒中尉。布巴在越戰中喪生,丹中尉失去了雙腿,阿甘則因為救人成了戰斗英雄。回國後,阿甘為了履行對布巴的承諾,買下了一艘破船開始捕蝦。一系列機緣巧合後,他不但化解了丹中尉的怨氣,還莫名其妙地累積了大量資產。不過,錢並不是阿甘所看重的東西。阿甘和女孩珍妮青梅竹馬,可珍妮有自己的夢想,不願平淡地度過一生……
二、《阿甘正傳》的主題
親情、友情和愛情一直是人類歷史上永恆的話題。圍繞著愚人文化這一背景,影片講述了發生在阿甘身上的親情、友情和愛情故事。阿甘自幼腿部殘疾而且智商低下,小鎮上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待阿甘,只有兩位女性關心、愛護他:母親給予了他偉大的母愛,珍妮則以純真的少女情懷溫暖著他的心。在母親心目中,阿甘不是負擔,而是上天對她的饋贈,她傾盡全力撫養阿甘,總有辦法找到最通俗易懂的語言讓他明白生活中的一些道理人生就如同一盒巧克力,你永遠無法知道你會嘗到什麼樣的味道」,「笨有笨的作為(傻人有傻福)」,並且為了能夠為他爭取於正常兒童同樣的生活學習機會,她甚至答應陪校長睡覺。
《阿甘正傳》表達了許多不同的主題,其中被導演反復強調的就是對生活永不放棄。這部電影不僅給人以情感上的教育,而且也是一部關於美國 20世紀50年代到1982年的社會史,非常值得一看。阿甘智商雖低,但他心地單純,信念堅定,做到了很多正常人想不到、做不到的事,在運動、戰場、商場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阿甘的人生歷程中穿插著美國戰後的一些重大事件,如貓王、披頭士樂隊、種族問題、越戰與反戰、水門事件、乒乓外交等等。阿甘的故事象一面多棱鏡一樣折射出生活的各個方面,引發觀眾對自己生活的思考。
三、《阿甘正傳》反映的美國思想觀念和價值觀——「美國夢」和「樂觀主義」
從《阿甘正傳》中我們能夠想到人們追逐已久的美國夢以及樂觀主義。美國夢是上個世紀的神話,是許多歐洲人為了追尋更好的生活而來到美國的目標。美國地廣人稀,到處都充滿著爆富的機會。今天,美國夢依然存在,大量亞洲人和拉美人把美國看成是實現夢想的搖籃。那到底什麼是美國夢呢?雖然已有些許變化,但卻有一個永不變化的主題:或成為富人,或成為體育英雄,或成為著名演員,或有參觀白宮和得到美國總統接見的機會 ,或通過勤奮刻苦成為一家跨國公司的董事。怎樣來實現這些夢想呢?人們需要做什麼呢?人們應該成為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或者要有最高的智商嗎?誰能回答這些問題?看過《阿甘正傳》後你就能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他參與了幾乎所有的美國大事,他很富有,參觀過白宮,還是一個體育英雄。他的生活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告訴人們,在美國任何人都可以成功,即使你的智商極低。他就是阿甘。美國是一個具有「未來取向」的國家,這也決定了美國人的樂觀向上、積極進取等價值觀。但在60年代,青年一代為了表達對美國社會的種種黑暗和越南戰爭的不滿和反叛,以及對現實和未來的迷惘與困惑.選擇的是一種逃避現實、追求享樂、否定理性、強調本能的幻滅之路。性的解放、毒品帶來的幻游和遠離現實社會的流浪和群居生活是他們所選擇的生活方式。這也就是影片中珍妮和她的「嬉皮士」同伴的生活方式。但低智商的阿甘與他們完全不同。也許他的智商使他無法了解珍妮和那個時代的青年所做的事情,但他身上一直洋溢著一種美國人所特有的樂觀向上、積極進取。
雖然阿甘的智商極低,但另一方面,阿甘又是聰明的。他參觀了一所退伍兵專用醫院,用他高超的乒乓球技藝來愉悅他們。與此同時,電視里正在報道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的消息。然而沒人觀看這個人類的世紀創舉,他們都被這個低能兒的球技深深吸引。此時科學是乏味的,體育更加偉大。阿甘相信,蠢人才做蠢事,傻人有傻福。這也正是電影導演對阿甘成功生活的詮釋。他自己不認為自己是蠢人,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這就是在美國成就一番事業,取得成功的砝碼。無論你是白人還是黑人,聰明還是愚蠢,你只需做到最好,然後取得成功。阿甘教給人們成功的鑰匙就是:你自己去決定你是做聰明人還是傻子吧。
美國人總是思考著未來的目標,他們說:「我們要把人類送到月球上去。」他們做到了。他們的國家在一片狹小的土地上由十三個殖民地建立起來,如今美國卻是世界上最大的國家之一。美國夢是真實的,古巴人來到美國成為棒球明星;每天數以千計的墨西哥人越過邊境線尋找工作,尋求更好的生活。只要你做出決定,擁有自己的目標,一切都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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❼ 關於當代美國電影~論文。。。。。。急!!!!!
美國電影中華人形象的演變
從現存的默片《嬌花濺血》(Broken Blossoms)(格里菲斯 [D. W. Griffith]執導,1919)算起,美國電影塑造華人形象已有八十五年的歷史。本文選擇六部不同時期的美國電影,歷史地分析、解讀華人形象如何成為美國大眾文化中種族、性別與政治沖突的體現。在二十世紀初,華人曾一度被塑造為熱愛和平、與人為善的形象,如《嬌花濺血》,但由於美國十九世紀末驅趕華人勞工後,「黃禍」意識的延續,好萊塢更熱衷於將華人想像為對白人構成威脅的「野蠻的」他者,如《閻將軍的苦茶》(The Bitter Tea of General Yen)(卡普拉 [Frank R. Capra]執導,1933)。到了中國抗戰及歐美二戰時期,美國宗教救世話語影響下的好萊塢及時推出了《大地》(The Good Earth)(富蘭克林[Sidney Franklin]執導,1937)之類的影片,贊揚中國婦女的勤勞勇敢及對土地的「原始情感」。而冷戰時期持續不衰的東方主義想像又投射出一批如《蘇絲黃的世界》(The World of Suzie Wong)(奎因[Richard Quine]執導,1960)宣揚西方「白馬王子」超俗愛情、東方女子感恩獻身的神話故事。美國國內60年代起日益劇烈的種族沖突也使華人一時凸顯成「模範少數族群」,「自願」同化於美國主流白人文化,在銀幕上演出了歌舞昇平的輕喜劇,如《花鼓歌舞》(Flower Drum Song)(羅傑斯[Richard Rodgers]執導,1961)。作為難得一見反思西方中心的神話影片,《蝴蝶君》(M. Butterfly)(克羅嫩貝格[David Cronenberg]執導,1993)布下性別迷陣,揭露了西方男人的情感和身份危機,精彩地顛覆了西方冷戰話語及東方主義的敘事模式。
美國電影中的華人形象可以作種種解讀。按學者馬凱蒂(Gina Marchetti)所論1:
好萊塢利用亞洲人、美籍華人及南太平洋人作為種族的他者,其目的是避免黑人和白人之間更直接的種族沖突,或逃避白人對美國本土印第安人和西班牙裔人所持悔罪及仇恨交加的復雜心情。
馬凱蒂認為好萊塢電影的敘事運作方式是神話般的,利用多種故事模式迷惑觀眾,如:強奸模式、俘虜模式、誘惑模式、救世模式、犧牲模式、悲劇愛情模式、超俗浪漫模式及同化模式等。本文所分析的影片,都在不同程度上印證了這些好萊塢電影模式經久不衰的影響力。正因為如此,揭示了這些模式的意識形態內涵及其話語運作方式,對我們更深刻地理解好萊塢有著不可忽略的現實意義。
一 《嬌花濺血》:種族危機與性別體現
《嬌花濺血》講述一位簡稱「黃人」(亦稱「程環」)的中國人離鄉背井到倫敦謀生,暗戀一位屢遭父親蹂躪的英國少女的悲劇愛情故事。影片開頭即明確表現東西方的文化差異。黃人到中國佛寺進香,祈求遠赴他鄉後的平安,但他一出寺廟,就遇上西洋水兵聚眾鬧事街頭。東方的和平和西方的暴力一方面揭示了兩種文化的差異,另一方面又體現了種族的性別定型。踏上異域後,黃人的行為與價值取向一直呈女性化,從而與愛爾蘭拳擊手巴羅所體現的西方男性化形成二元對立:前者為文弱、溫雅的店鋪伙記,後者為粗暴、強壯的酗酒工人;前者為浪漫的夢想家,沉溺鴉片,醉心審美,後者為施虐的父親,折磨女兒露西而得快感。露西為黃人店中的東方精美物品而陶醉,黃人熱心獻出絲綢衣料,讓露西得到前所未有的「家」的溫暖。這一跨種族的戀情,威脅了西方父權中心的秩序,巴羅一怒之下鞭打露西致死。趕來營救的黃人與巴羅對峙,一槍擊斃巴羅,將露西的遺體抱回店中,放於牀上,燒香超度,然後用匕首刺心自殺而亡。
馬凱蒂指出《嬌花濺血》標題本身透露了影片中「幻想」的施虐及拜物的本質:吉什(Lillian Gish)扮演的露西像一朵嬌花,生長於貧乏之地,雖如期開放,但不可避免地被蹂躪而雕謝夭折2。在影片中,導演格里菲斯為強調東方(女性式的)的溫文細膩和西方(男性式的)的蠻橫粗暴,將黃人的牀鋪同時塑造成一個戰場和祭壇。黃人先是在牀邊細心照料露西飽受創傷的心靈,然後在牀前盡力保衛露西不被巴羅帶回家,最終又在牀邊殉情自殺,完成了現世中不被認同的一段跨種族、跨文化情緣。由於格里菲斯在影片結尾時刻意營造香火縈繞的詩意氛圍和黃人凝視露西遺體和匕首時的跪拜姿態,馬凱蒂等西方學者認為黃人的自殺場景潛意識地表現了一種「戀屍情節」及視覺上的「性快感」,因此更為影片增添慾望和幻想的空間3。影片對這種慾望和幻想的定位也體現在露西身上:作為一個未成年的少女,她代表了一種超越性行為的,因此成為可望而不可及的純潔女性。
正因為露西的純潔,施虐的父親成為《嬌花濺血》被抨擊的西方男性文化的掠奪形象。格里菲斯在影片中設置了兩個象徵性的「強奸」場面。第一,巴羅手持象徵「陽具」的鞭子,鞭尾從他的腰間向前垂下,正面威脅著摔倒在地、面色驚慌的露西。第二,露西為躲避父親,藏身在窄小的儲藏間門後,而巴羅怒持利器,砸開門洞,破門而入,將露西揪出毆打。兩個象徵的「強奸」場景都表明了傳統女性在西方專橫的父權制度下的悲慘境況,也體現了影片的自虐—施虐的情節結構。
從性別的角度看,黃人所代表的是另一種當時可能令西方女性所傾心的男性美德,但卻無疑是一種在西方被視為「女性化」的男性形象。勒薩熱(Julia Lesage)稱黃人為「浪漫的英雄」,一個傾向自審、謙卑、文弱、被動而終究無能的善良人。格里菲斯正是利用這個美學化的形象來表達一種道德觀:「亞洲的文明及其利他的精神與歐美的非道德和粗糙相比而光彩耀眼。」4為了提高《嬌花濺血》的美學地位,格里菲斯的影片在紐約市首映時,設計了一出由芭蕾舞演出的序幕,因此將影片定位於貴族及中產階級才能欣賞的高級藝術品,而非當年移民眾多的紐約人花五分錢便可觀看的一般默片5。
不可否認,格里菲斯美化種族間的謙讓和互容,在某種程度上是為了緩減他早年影片《國家的誕生》(The Birth of A Nation)(1915)中對黑人歧視的描寫所造成的不良效果。這里,《嬌花濺血》對東方文明的贊美本來為的是緩解西方社會的種族沖突,希望電影觀眾提高修養,認同高雅文化。但從電影史的角度看,格里菲斯在有意無意之間為好萊塢確定了男性華人在銀幕上的一種典型的女性化形象,從此產生深遠的影響。
二 《閻將軍的苦茶》: 性威脅與俘虜情節
當然,另一類眾所周知的好萊塢男性華人形象與黃人的成另一極端——殺人不眨眼的軍閥或土匪。在《閻將軍的苦茶》里,專橫跋扈的閻將軍在中國目視無人,根本不把西方女傳教士玫根的善意勸導放在眼裡,當著玫根的面展示他下令集體槍殺戰俘而毫不眨眼的絕對權威。不過,《閻將軍的苦茶》轉而刻意營造閻將軍和玫根之間曖昧的情感游戲,因此有別於早一年發行的《上海快車》(Shanghai Express)(斯滕伯格[Josef von Sternberg]執導,1932)。
在《上海快車》中,同樣殺人不眨眼的革命黨首領是一位混血華人,在騎劫京滬快車後,對乘客中紅極一時的西方妓女「上海百合」(迪特里希[Marlene Dietrich]扮演)垂涎三尺。為脅迫「上海百合」就範,他一方面威脅要用火鉗弄瞎英國醫生(「上海百合」以前的情人),另一方面強迫「上海百合」同車廂的中國妓女慧菲與他過夜。《上海快車》因此融合了好萊塢的強奸模式和俘虜模式,強調了華人對西方人的性威脅。按弗洛伊德的理論,瞎眼是男性去勢的象徵,而革命黨首領用火鉗燙傷一個德國鴉片商則意味著象徵性的強暴佔有之舉。
《上海快車》的轉折點是慧菲意外地復仇殺死了強奸她的革命黨首領,從而解救了京滬快車上的「俘虜」,也完成了影片結尾處「上海百合」與英國醫生的愛情夢。在復仇一場戲里,導演斯滕伯格以其特有的神秘場面營造,將華裔影星黃柳霜(Anna May Wong)扮演的慧菲的巨大身影投射到牆壁上,通過撲朔迷離的光影交錯,重現了黃柳霜自《巴格達盜賊》(The Thief of Baghdad)(沃爾什[Raoul Walsh]執導,1924)之後所體現的陰險毒辣、深奧莫測的東方「龍女」或「蜘蛛女」的形象。但是,華人的性威脅一旦解除,《上海快車》即以好萊塢固有的白人之間的男女愛情大團圓結局。
回到《閻將軍的苦茶》,中國軍閥與白人女傳教士之間的愛情則難以在常規的好萊塢模式中發展。影片開頭,玫根初抵中國與她的白人未婚夫相見,不期在兵荒馬亂中落入閻將軍的行宮。與《上海快車》中的革命黨首領相反,閻將軍雖傾心玫根卻不強加己意。相反,他讓玫根盡其福音傳教的義務,自由活動於行宮中,在情感游戲之間證明了最終是誰感化了誰。由於玫根輕信閻將軍之妾,使閻將軍軍事機密外露,軍火列車被打劫一空,從此閻將軍喪盡權勢,眾叛親離。
有趣的是,隨著閻將軍權勢的削弱,他在玫根眼裡的「文明」程度則不斷增加,從一個野蠻的劊子手漸漸變成風度翩翩的紳士。閻將軍的變化在玫根的一場白日夢中充分體現出來。玫根先是夢見閻將軍以毫無浪漫色彩的游俠形象出現,這游俠酷似當時在好萊塢盛行(1926-52年間共出品四十六部)的偵探片系列《陳查理探長》(Charlie Chan)中女性化的陳查理探長,隨後閻將軍又以一副猙獰的、色情的傅滿洲的形象出現,追逐玫根不放,使她從夢中驚醒。閻將軍在玫根的夢中扮演了好萊塢假設的華人男性的兩個極端:其一,善良但女性化或無性威脅的男子,如陳查理或早期的黃人;其二,陰險野蠻的惡魔,如傅滿洲或1936-40年間影片《飛俠哥頓》(Flash Gordon)系列中要征服世界的華人奸臣「無情的明」(Ming the Merciless)。
玫根的夢既表達了好萊塢對華人男子形象二元對立的思維,也揭示了這種對立實際上來源於西方人內心的矛盾,一方面嚮往異國的奇情,另一方面又恐懼他者的威脅。與自己普通乏味的未婚夫相比,在玫根眼中的閻將軍既是性威脅又是性誘惑,等到片尾閻將軍人去財空時,玫根寧願留下來服侍閻將軍。她穿上閻將軍贈送的絲綢中裝,跪在閻將軍跟前,但一切都已太晚了,因為閻將軍此時已服毒自殺,面帶性徵服異族女性勝利後的欣慰而逝,留下玫根一人在遺棄的行宮里哀嘆人世蒼涼,命運叵測。
《閻將軍的苦茶》在一些細節上回應了《嬌花濺血》,玫根身著絲綢中裝與露西相仿,而閻將軍的自殺更與黃人相似。從象徵意義來看,這兩部影片——加上《上海快車》中革命黨首領的遇刺——都證實了好萊塢敘事模式對華人男子至少是要象徵性「去勢」的慾望,即從銀幕上根本除去華人對西方女子的性威脅。不難想像,好萊塢從此很少再編織華人男性與西方女性的愛情故事,取而代之的是西方白馬王子征服東方美女的演繹不盡的纏綿情愛(如本文第四節將述)。
三 《大地》:農婦土地與原始情感
馬凱蒂推測《閻將軍的苦茶》將中國描述成「一個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的奇異、危險、混亂的地方」,為的是轉移當年飽受經濟蕭條之害的美國觀眾的注意力6。這一推測也許言過其實,但數年後《大地》對中國災荒和貧窮的渲染,的確可能給美國觀眾一種高人一等的自豪感:美國社會已經進入了現代化,而中國人卻還在水深火熱中掙扎。美國觀眾的自豪感還可以來自他們宗教救世的信仰:中國農民像美國建國初期的拓荒者一樣,本著對土地堅定不移的信念,克服天災人禍,建立屬於自己的家園。《大地》改編自在中國生長的美國傳教士後裔賽珍珠(Pearl S. Buck)的同名英文暢銷小說,其中的基督教關聯自然不言而喻。
《大地》中的中國農婦勤勞勇敢的形象,被稱為是美國電影史上的突破,一改早先刻板的華人形象(如鴉片病鬼、滑稽廚師、洗衣店員等配角,及前文所提陰險妖女和野蠻軍閥等主角)。影片描述一位農婦歐蘭歷盡千辛萬險,生兒育女,勤儉節約,默默地幫丈夫種田持家,在荒年也堅決不肯賣地,而寧願沿途乞討到南方,維護了立家的根本,最後又為丈夫納妾安度晚年。影片結尾,歐蘭悄然病死,丈夫望著窗外的桃樹,緬懷妻子而感嘆:「歐蘭,你就是土地。」厄爾林(Richard Oehling)認為影片中中國農民對土地的熱愛是西方人無法想像的,只有在「原始的」中國才可以理解。厄爾林進一步指出,「《大地》使中國農民的形象變得真實可愛,成功奠定了後來40年代戰爭片中中國農民形象的塑造。」7誠然,另一部改編自賽珍珠小說的影片《龍籽》(Dragon Seed)(康韋[Jack Conway]與比凱[Harold S. Bucquet]聯合執導,1944)同樣渲染中國農民對土地的熱愛,為了不讓日兵收獲糧食,他們自願放火燒毀田園農庄,進山避難,讓兒女加入游擊隊保衛土地。
《大地》代表的形象突破與時局有著密切的關系。一方面,日本的入侵使中國成為美國的盟友;另一方面,好萊塢接受《上海快車》和《閻將軍的苦茶》等片在中國屢遭抗議而禁演的教訓,在《大地》拍攝時邀請中國官員預審劇本,到中國購買道具,又在洛杉磯動用眾多華人自願者參與攝制8。雖然中國官方對完成的影片不盡如意,但雷納(Luise Rainer)扮演歐蘭的成功,使她榮獲當年奧斯卡的最佳女主角大獎。值得說明的是,時至40年代,好萊塢明文規定男女主角不得由少數族群人扮演,使得白人演員為「扮黃臉」而化妝得奇形怪狀,面目全非,絲毫談不上甚麼真實或美感。
四 《蘇絲黃的世界》:白馬王子與超俗愛情
到了放映《蘇絲黃的世界》的60年代,「扮黃臉」現象已經結束,女主角已由華人扮演。這部東方主義色彩濃厚的愛情片描寫美國白人畫家羅伯特到香港尋求自我,愛上蘇絲黃小姐,克服種族、階級和文化的鴻溝,有情人終成眷屬。蘇絲第一次在輪渡遇見羅伯特即以不標準的英文宣稱自己是「美琳」,一位富家「處女」。羅伯特進入九龍城,街道兩側擁擠的貨攤、行人和車輛組成一幅東方主義視野中典型的雜亂無序的第三世界城市景象。這一景象令人回想起《上海快車》片頭京滬快車被北京古城的行人和動物阻擋的景象,而時隔近三十年,兩個景象都表示西方文明的視野對第三世界落後的無奈。然而無奈並不等同無能,在《蘇絲黃的世界》里,羅伯特即肩負起改變東方落後無知的責任。他在所住旅店的酒吧里發現「美琳」原來名叫蘇絲,是當地頗負盛名的舞妓。潑辣、迷人的蘇絲,在羅伯特面前展示自己性感的身體。為了拯救蘇絲「墮落」的靈魂,羅伯特請蘇絲作模特兒,挖掘她所體現的東方美,從而逐漸改變了她個人形象的藝術品味。
《蘇絲黃的世界》依據東方主義的典型話語模式,讓羅伯特代表西方文明的視野重新解讀「愚昧的」東方,創造出東方人所「不能理解」的「新」意義。一天,羅伯特驚訝地發現蘇絲穿了一套在街上買來的昂貴的歐式服裝,責怪她「沒有任何美感」,裝扮得像「下賤的歐洲街頭妓女」,進而將蘇絲脫個半裸,在銀幕上演了一出脫衣舞。諷刺的是,羅伯特從來不曾為蘇絲作香港街頭妓女的中國服飾提出異議。更諷刺的是,他讓蘇絲穿上他為她購買的中國古裝行頭,將她裝扮成西方人想像中的「東方公主」。這里,羅伯特重新「創造」東方,為的是強調自己的主體性:是他讓西方的「藝術品味」在不知自身價值的東方女性身上「體現」出來。他將作為古裝公主的蘇絲繪入畫中,從此創造出另一個比現實「更美」的蘇絲,而絲毫不顧蘇絲本人是否認同這種「美」的體現。
似乎單讓羅伯特在藝術上「拯救」蘇絲還不夠,《蘇絲黃的世界》又讓羅伯特在影片高潮時演出了英雄救美的驚心動魄場面。蘇絲與羅伯特同居後經常不辭而別,消失幾天後才重返。心懷疑惑的羅伯特跟蹤後發現原來蘇絲有個私生子,寄養在山上的貧民窟里。適值香港大雨傾盆,山洪暴發,危及貧民窟。蘇絲為救孩子,沖破警察的阻攔,冒雨奔向山腰。羅伯特緊跟其後,在釘蓬被洪水沖垮前救出蘇絲,但孩子已不幸身亡。影片結尾時,蘇絲在廟宇燒香為孩子的亡靈超度,答應同羅伯特移居美國,因此滿足了白馬王子的心願。如果說電影中的孩子一般代表將來,那麼蘇絲的孩子代表的便是第三世界沒有前途的將來。所以,作為第三世界貧困、落後的記憶標志,這位無辜的私生子就在好萊塢的超俗愛情故事裡輕而易舉地一筆勾銷了,因為影片要觀眾憧憬的是蘇絲脫離第三世界後與白馬王子在西方世界的幸福前程。
五 《花鼓歌舞》:移民故事與文化異同
如果說西方中心的意識形態在以上分析的電影中都以主流話語的形式出現,《花鼓歌舞》則通過華裔移民主動認同美國文化的同化模式,表現西方中心的無所不在。這部改編自暢銷百老匯歌劇的電影全部由華人扮演,通過愛情三角的價值設計和兩代移民的觀念沖突,既贊美了孝順、賢惠等傳統中國美德,又支持華人接受主流文化、享受現代文明的意願。香港在影片中是美麗和她父親非法移民的出發地,他們躲在船艙的木桶堆里漂洋過海來到舊金山。美麗自幼許配給他人,此行正是為踐婚約。父女初到舊金山,人生地不熟,幸虧美麗靈機一動,在唐人街唱一曲花鼓歌,讓有心人帶見夫婿(一位開餐館的花花公子)。但花花公子傾心舞女琳達,而琳達又愛慕吉姆。花花公子介紹美麗到吉姆的父親家暫時居住,賢惠的美麗打動了吉姆恪守中國傳統的父親,使他有心為吉姆拉線,從而使吉姆陷入兩難的三角戀。一次吉姆與琳達驅車郊遊,琳達親吻吉姆,讓他享受「美國式的」愛情表示,但如同《蘇絲黃的世界》中的羅伯特,內向的書生吉姆在咄咄逼人的新女性面前頗不自在。
《花鼓歌舞》不僅掩蓋了當年美國日益劇烈的種族沖突,抹煞歷史,粉飾太平,而且還設計了一個各取所需、皆大歡喜的大團圓結局。傾向中國傳統美德的吉姆和美麗與沉溺西方物質生活的花花公子和琳達終成眷屬,表示美國這個移民國家可以容納各種趣味、各種理想。這一「融合」主題在另一首歌曲〈大雜碎〉中得以展示:美國社會就像美國人發明的中國菜「大雜碎」,蔬菜、肉類樣樣都有,而且味道不錯。眾人高唱〈大雜碎〉這首歌的場合是吉姆的姑姑宣誓加入美國籍的日子,其用心不言而喻。作為美國「新發現的」模範少數族群,華裔似乎避免沖突而追求融合,因此成為好萊塢同化模式的最佳選擇。
不可否認,《花鼓歌舞》中歌舞昇平的唐人街只是好萊塢自欺欺人的掩飾。在西方主流文化里,唐人街如同軍閥混戰時的中國,是暴力和危險的象徵。唐人街這種惡劣的形象到了80年代仍未消解。《龍年》(Year of the Dragon)(奇米諾[Michael Cimino]執導,1985)即將紐約的唐人街描述成黑社會壟斷、暗殺成風地獄般的社區,唯有一位改姓「懷特」(White意指「白人」)、願為美國越戰戰敗而「復仇」的白人警探孤軍奮斗,對唐人街開戰。受西方中心與東方主義話語的雙重鉗制,懷特先在一次餐館槍戰中「英雄救美」,但不久就強暴了美麗的華裔電視台女記者,進而肆意佔用她的公寓進行反黑幫活動。懷特的行為再次證明「佔有異國女人即佔有異國土地」的殖民心態,只是《龍年》的異國就在紐約,而這「異國論」又進一步揭示,美國主流文化從未將唐人街視為美國本土社會的一部分。應該注意的是,80年代的美國華裔社會已漸漸成熟,華人社團聯名向好萊塢抗議影片辱華,逼使《龍年》在公映時不得不在片頭加上「純屬虛構」之類欲蓋彌彰的遁詞。
六 《蝴蝶君》:性別迷陣與身份危機
對西方中心的神話進行最徹底顛覆的影片之一是《蝴蝶君》。影片的故事在兩條重迭的線索中發展:一是冷戰時期東西方之間錯綜復雜的間諜戰,二是東方主義話語中典型的西方男子征服東方女子的愛情游戲。這里說「游戲」,是因為東西方之間猶疑不定的性別—政治迷陣的最終結局,是東方仍然是謎一樣地不可思議,而西方到頭來自欺欺人,意欲征服他人卻無情解構了自己。
影片開始,法國駐北京使館外交官加利馬爾在一次音樂會上被宋麗玲演唱義大利歌劇《蝴蝶夫人》的美妙歌聲感動,愛慕之心油然而生,主動追求宋麗玲。宋麗玲不無嘲諷地提醒加利馬爾,歌劇《蝴蝶夫人》之美是西方人幻想出來的美,不一定被東方人所認同。這部歌劇贊頌一位日本女子因美軍情人離別後哀訴其思念之情,數年後發現情人已娶白人太太而痛苦不堪,殉情自殺,以完成一種堅貞不移的理想。然而,加利馬爾無法從東方主義這種刻板的單向思維中自拔,自認是一位西方男子氣十足的白馬王子,理所當然地要征服才貌雙全的東方美女。加利馬爾幾經周折後如願以償,佔有了宋麗玲的身體,在文革中回法國後又驚喜地得知宋麗玲像《蝴蝶夫人》故事所述為他生了個孩子。當他們離別多年在法國重逢後,加利馬爾驚訝地發現過去的一切都是騙局,宋麗玲原來是中國間諜,兩人因此雙雙入獄。更驚人的是法庭宣布宋麗玲是位男性,丑聞公開後一時成為頭條新聞。
其實,這一聳人聽聞的間諜案取材於法國真實的故事,影片改編自黃哲倫的同名暢銷舞台劇。徹底顛覆西方中心神話的高潮設在影片結尾,此時宋麗玲被法國驅逐出境,乘機回國,而加利馬爾則在監獄里自演一出《蝴蝶夫人》後在極端痛苦中自殺。加利馬爾的自殺場景意韻深遠。他一邊用錄音機播放一曲哀怨的《蝴蝶夫人》,一邊以蝴蝶夫人的扮相粉墨登場,面對走廊上觀看的囚犯宣布:「我,加利馬爾,就是蝴蝶夫人。」然後用破碎的化妝鏡片自盡,而不知就裡的觀眾還在為他精彩的表演熱烈鼓掌。加利馬爾自殺表演時的誠懇自白揭示了西方想像中的東方美女最終不過是一個幻想,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概念,這個概念促使西方男子追逐幻想中的東方,最後意識到這個終生期待的幻想不在異國,而在自身的表演中!加利馬爾最精彩的自身表演也是他自我終結的時刻:他不再幻想佔有蝴蝶夫人(他原先佔有的蝴蝶夫人宋麗玲早已無情地欺騙了他),因為此時此地他自己已經成為蝴蝶夫人(一個永遠不會欺騙他的「她」)。
加利馬爾一生所竊取的間諜情報中沒有任何一條比他生命終結時所發現的事實更真實:東方主義的完美男人(白種人)和完美女人(東方人)歸根結底都不過是西方話語製造出的幻想。周蕾因此指出,加利馬爾死心塌地地按這種幻想生活,以致走向極端而自戀自身(即自己的幻想)而死13。好萊塢故事的迷惑模式在影片《蝴蝶君》中繞了一大圈後回頭顛覆了自己:西方男性(加利馬爾)—東方美女(宋麗玲)—蝴蝶夫人(宋麗玲)—蝴蝶夫人(加利馬爾)。換成性別表述,他(西方男性)所幻想的她(蝴蝶夫人)最終不過是幻想本身(他和她的一體性),西方中心內在的身份危機由此揭曉。
顯然,影片《蝴蝶君》對西方中心的顛覆是從西方男性身體(自我中心)開始做起。蘇內爾(Asuman Suner)認為,現代主義意義上的男性主體性表現在身體對自然的完全控制,一旦經歷變化、變異後身體失控,男性就因邊界的模糊或瓦解而恐慌,其主體性也瀕於崩潰,所以《蝴蝶君》不妨作為後現代的恐怖片來解讀14。由此看來,加利馬爾—蝴蝶夫人二者的可互換性從根本上瓦解了東西兩方和男女性別的界限,顛覆了西方冷戰和東方主義的雙重話語,對西方觀眾造成「恐怖」效果。影片《蝴蝶君》精彩地解構了「殖民女性」(既對女性的殖民和被殖民者的女性化)這一西方話語策略,出其不意地來一個男性殖民者(西方)自身的女性化,而且將後者作為西方殖民幻想的本質。顛覆的結果是,西方中心本身是空洞乏味的,西方(男性)的主體性是危機重重的,靠幻想東方離奇、美妙的故事(如《蝴蝶君》及其他本文分析的影片)來充實自己嚮往擴張的殖民和佔有的慾望。
影片《蝴蝶君》表明,對西方而言,東方終究是不可知的。西方想像出的華人形象宋麗玲主動向西方中心交還了東方主義所要的幻想:完美的女人(東方情人)和蝴蝶夫人(悲劇美),但他(她)同時也讓西方看到西方所不願面對的冷戰事實:「背信棄義的」中國間諜和危機重重的西方主體。宋麗玲因此同時體現了西方視野中東方的迷人(愛情)和危險(死亡),二者合力摧毀了加利馬爾(自大、自負而自欺的西方代表)。不可否認,華人形象的這種雙重性正是長期以來驅使好萊塢敘事慾望的一個動力:幻想他者,編造愛情,滿足觀眾,擴張自我。在好萊塢的想像中,華人就像隱藏在奇觀的面具背後謎一般的東方女人(華人男性因此必須女性化,從黃人到宋麗玲皆如此設計),既誘人銷魂落魄又危及生命安全。但這奇觀的面具本身也是好萊塢的虛構之一。面具背後並沒有甚麼隱藏的真實,因為這面具本身就是好萊塢的真實,或真實的好萊塢:一個奇觀的造夢機器,不停地在種族、性別與政治的交錯層面間虛構自己的故事。
並不是很完整,僅供參考,請自借鑒。
希望對您有幫助。
❽ 類型電影論文(2)
類型電影論文篇2
淺談中外災難類型電影比較
摘要:本文以好萊塢的類型電影為參照標准,結合國產電影創作實際,以近期的兩部災難片《唐山大地震》和《2012》為例,分別從敘事、女性主義、植入式廣告及意識形態四個方面對國產類型電影和美國類型電影加以比較,提出類型電影尤其是國產類型電影以後的發展趨勢及需要改進之處。
關鍵詞:類型電影;敘事;女性主義;植入式廣告;意識形態
一、類型電影的特點
類型電影作為高度模式化的影片,其存在是一個客觀的電影現象。電影“類”的誕生較早,但電影類型的內涵如何界定,大師們的看法並不相同,美國學者羅伯特・考克爾認為:“電影一旦發展出一種敘事結構,從僅僅展示事物(如火車離開站台或兩個接吻的人)轉向講述故事,就開始形成類型。故事一旦被講述,它們就立刻進入了一定的類型:浪漫型、情節劇型、追捕型、西部型、喜劇型。”而澳大利亞學者理查德・麥特白則認為:“觀眾、製片人和批評家在討論電影的時候都在用類型的概念,但是他們每一個人使用這些概念的含義可能大不相同……就像安德魯・都鐸(Andrew Tudor)所說的,類型‘是我們共同相信的一些東西’。當看一部驚悚片的時候,我們知道什麼是驚悚片。事實上,在我們看之前就知道什麼是驚悚片,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我們不需知道影片的內容,就能認出這些有著廣泛的文化共同點的類型電影。”
災難電影作為類型電影的一種,除有其共性之外,還有其獨特之處。每一種類型電影都具有相對固定的題材和人物類型、特定的故事空間與造型語言、剪輯風格和音樂特色。如歌舞片中的舞台、歌舞明星,科幻片中虛擬的未來世界、外星人,戰爭片中的兩軍對抗、戰地英雄,警匪片中的強盜、警察、地下組織等。災難電影的故事和主題,時常順應時代的變遷和觀念的更新而變化。《2012》是建立在瑪雅預言的基礎之上而創作的影片,該片上映時間是2009年,離2012年很近。與此相似,《唐山大地震》的拍攝也在汶川地震之後,群眾尚未從地震的陰影中恢復過來,汶川大地震讓人想起數十年前的唐山大地震。
其次,類型電影一般都迎合觀眾的某些感官和情感的需要,以滿足觀眾內心深處的娛樂心理。每一種類型電影雖呈現娛樂的方式不同,但營造娛樂情景並最終希望實現娛樂功能上是相同的。類型電影的娛樂性,一方面是刺激和滿足人們的種種情感,另一方面是通過把奇觀融入情節,讓觀眾在賞心悅目中獲得審美的快感。災難電影尤其是好萊塢的災難片首先用宏大的災難場景給人以視覺的沖擊力,故事情節環環相扣,扣人心弦,觀眾的心情隨著影片情節的進展時而緊張時而放鬆,有如身臨其境一般,刺激而愉悅。中國的災難片場面明顯要遜色許多,敘事相對比較溫和,注重內容的情感部分,以情動人。
最後,類型電影還具有商業性特徵。不同的類型電影滿足各類不同愛好的觀眾的消費需求。如果市場對某種類型電影有良好的反應,有觀眾捧場,片廠便會繼續製作這類電影,否則,便會停止生產。《2012》上映後反響比較激烈,票房收入也相當可觀,之後不久國產的災難片《唐山大地震》上映,許多觀眾是因為對《2012》的意猶未盡而走進電影院觀看這部所謂國產災難片的。《唐山大地震》被作為災難片宣傳也是商業運作的一個手段。
二、敘事及其手法
《2012》講述一個關於世界末日的故事。影片最大的亮點在於災難發生時極致視覺特效,這種強大的沖擊力讓觀眾震驚。但看完電影之後,腦海里只存留了片中各種不可思議的災難元素:地球板塊移動、火山、地震、海嘯、洪水集體肆虐,全球各種標志性建築全被毀滅,給人一種恐怖震撼的末日來臨之感。但這容易讓觀眾忽視其劇情,也難以啟人深思。此外,《2012》還被一些記者稱為寫給中國的情書,裡面加入了很多中國元素。或許是導演被汶川地震發生時中國人民的精神所感動,故把中國描寫成人類的救贖之地,片尾拯救人類的諾亞方舟也是中國製造的。
《唐山大地震》是一部比較有爭議的災難類型電影。准確的說,它應是一部典型的中國親情劇。片中的災難場景被一筆帶過,更多的是敘述一個四口之家悲歡離合的故事,而把影片命名為《唐山大地震》只是一種炒作手段。影片宣揚了超越一切的親情,正像馮導所期望的那樣“內容大於形式”:“災難片元素是《唐山大地震》的基礎,而倫理片元素則是影片的靈魂。”
三、女性主義的折射體現
好萊塢類型電影中的女性角色多處於被動和附屬的地位,或是作為家庭生活的象徵。西蒙・波伏娃說:“所有男人寫的關於女人的書都應加以懷疑,因為男人的身份就如訴訟案中,既是法官又是訴訟人。”《2012》中有一個細節,傑克遜開車來接孩子們去度假的時候,妻子給丈夫一包尿不濕,告訴丈夫七歲的女兒到現在還在尿床,每天晚上睡覺前要穿這個,丈夫看到這個東西後滿懷質疑:還穿?顯然丈夫之前並不知道女兒還尿床的事情,這一細節充分體現了其“大男子主義”,女人才是這個家生活的主宰。在災難類型電影中,女性多處於危險境地,需要被保護。當海嘯和地震發生時,鏡頭會立即轉向女性們的反應:尖叫、恐慌、無助地四處逃竄。
而男性在遇到災難時則會思考:“what the hell was that?”同時,在西方電影中,女性又是獨立存在的個體,她們之於男性的附屬地位是相對的。《2012》中的勞拉是一個聰明而有智慧的女孩兒,是獨立女性的代表。面對災難的時候,勞拉表現出來的沉穩、堅強、鎮定完全不遜色於男性。當地球將要毀滅,傑克遜帶著全家逃亡的時候,他似乎是全家命運的主宰,妻子和兒女都必須在其保護之下才能逃生。但如果妻子完全依靠丈夫的保護而喪失了自我,她和兒女們同樣不能自保。輪船幾乎要沉入大海,全家人都被困入浸滿海水的船中,他們被迫與傑克遜走散,這時,阿曼達飾演的妻子就不得不承擔起保護孩子生命的責任。導演在此處對情節的描寫集中體現了在災難中女性也有不可阻擋的堅強,與前面的表現女性面對災難時的恐慌形成鮮明對比。
《唐山大地震》對女性主義的表現在某種程度上與《2012》相似,影片對母愛的描寫顯然更為深刻。但相比西方類型電影中的女性主義,國產電影仍有傳統的保守主義傾向。片中元妮喪夫後,面對另一個男人的追求毫不動容,堅持一個人度過餘生,因為她知道,丈夫是為保護自己在地震中死去,沒有哪個男人會像丈夫那樣用生命來愛自己。但細想一下,元妮的這種做法受到中國傳統思想的影響。馮小剛在影片以女性形象為中心塑造了一部催人淚下的親情劇。元妮喪夫之後,一個人撫養兒子的艱辛,也體現了丈夫在一個家庭中的重要性,男人是家的頂樑柱,如果活著,她的生活就不會這么苦,顯然這並沒脫離中國家庭以男性為主的傳統觀念。從社會角度看,女性是滄桑時代的見證,是命運多舛的個體:災難留下的痛苦只有在脆弱的女性身上才能得到很好的體現,並讓人同情。
四、植入式廣告在影片中的運用
隨著廣告業的發展,植入式廣告越來越多的受到廣告 主的重視。“植入式廣告,又叫急性廣告,是指廣告傳播一改往日單純依靠說教和推銷的營銷策略,將產品或品牌及其代表性的視覺性符號甚至服務性內容策略性地帶入電影、電視劇或其他電視節目及其他傳播內容中(隱藏於載體並與載體融為一體),使觀眾在接受傳播內容的同時,不自覺地接受到商品或品牌信息,繼而達到廣告主所期望的傳播目的。”上述兩片的植入性廣告分以下類型:
1、置景道具植入型:這是最傳統的植入式廣告形式,主要指品牌視覺符號或商品本身作為影視作品的置景道具出現。“視覺形式的形象性對於以說服為目的的傳播具有特殊意義。”如在影片《2012》中男主人公開的汽車標志便是其中之一。《唐山大地震》中,元妮在和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飯桌上擺的劍南春酒是最明顯的植入性廣告標志,此外還有汽車、電視、銀行、運動品牌等。
2、對白植入型:就是在電影中通過人物的對話,巧妙地將產品、品牌、服務植入其中,成為電影中的台詞,以此來達到廣告效應。如《2012》中,男主人公匆匆忙忙地開車回家帶兒女們去度假,在給愛人打電話的過程中,就提到“黃石公園”這個名字,這也是植入式廣告的形式。《唐山大地震》中中國人壽保險的廣告方式也屬於此類:方達作為旅遊公司的老總,當員工過來詢問這次旅遊保險用哪家時,方達說:“就選中國人壽吧,踏實。”
3、場景植入型:即是把品牌信息嵌入到影視作品的環境中去,品牌視覺符號或商品本身作為故事發生的場景或場景的一部分出現。如{2012}拍攝的場景中出現的海灘樓房以及主人公帶孩子們度假的公園等,都注入了一定的廣告元素。
國產類型電影與好萊塢大片在植入式廣告方面相差甚遠,好萊塢電影可不動聲色地把廣告植入其中,既能有效地為廣告主服務,又不影響觀眾對影片的欣賞。但國產電影在這方面做得有點兒欠妥。植入式廣告要尊重影片的故事情節,使其顯得順其自然,不影響影片的觀賞效果。《2012》就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但看過《唐山大地震》之後,觀眾對片中的植入式廣告批評聲不斷。植入式廣告應有效地給觀眾一種暗示效應,遵循內容第一,廣告第二的原則,避免片中突兀地出現廣告詞和任何不合理的廣告場景,不能盲目的把任何廣告都嵌入影片中。在進行植入式廣告之前,要分析產品及其品牌適不適合在該影片中表現,能不能達到廣告主想要的宣傳效果等因素。
五、結語
中西災難類型電影的差異折射出中西文化的差異,體現了不同的民族文化傳統,我們不能苛求中國的災難片完全符合西方的審美需要,但成功的作品肯定是把深邃的思想內涵,巧妙的藝術處理與大眾的觀賞熱點結合起來。首先,中西方類型電影最大的交集就是商業性,它們未來努力的方向也離不開使其更具有商業價值,觀眾花錢去電影院看電影,買的大多是娛樂享受,所以,電影的商業性和娛樂性是分不開的。
其次,中西方電影還要努力提高其講故事的水平。好萊塢電影重在場面的製作,掩蓋其情節的跌宕起伏,觀眾震撼之後難免會感覺少了點兒什麼。但中國電影講故事的過程多有漏洞,故事出來之後多有批評之聲。好萊塢類型電影在講述故事方面已經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再次,電影應該注重宣傳,激發觀眾的類型期待。從某種程度上講,類型電影是預先出售給觀眾,在開發每一部類型電影時,往往就有相對的觀眾定位。如果一部影片能得到適當的宣傳,從片名、廣告宣傳等每個運作環節將類型固著於觀眾的心靈,那麼,電影的春天就不會遠了。
最後,類型電影還應該注重整合生產和發行兩個環節。類型電影是在吸引更多消費者和賺取更多利潤的動機推動下向前發展的。好萊塢電影業總是力圖復制它最近的商業成功。在市場開發中,有意識地遮蓋其他方面來有選擇地突出某些方面,使觀眾更加註意那些製作商想要強調的方面。然而中國電影市場目前還處在半市場化狀態,院線體系雖已經逐步形成,但還要繼續完善院線發展模式。
注釋:
[1]唐晉先:《(唐山大地震):動人因親情,感人緣母親》,《電影文學》2011年第3期.
[2]任拯廷:《淺議植入式廣告》,《今傳媒》2006年第4期.
[3]梅薩里:《視覺說服――形象在廣告中的作用》,北京新華出版社2003年版,第11頁.
[4]孫玉勝:《十年:從改變電視的語態開始》,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3年版,第7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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